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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一定会的,像你这么勤奋肯干,迟早出人头地,实现你的梦想。”
“谢谢你,这么看好我,勉励我,我会更努力的。实话告诉你,我也攒钱了,十来万都有,然后跟几个同事,瞄好了一套升值潜力大的小高层,不到九十平,我们合伙凑首付,捂个一年半载,等行情好了,就出手变现。”
“这不挺好,你这么有商业头脑,一定可以成功。”
“嘿嘿,借你吉言了!小投资,试试呗。楼市行情是政策势,看准了就下手,四五年翻盘准涨一波。只可惜白手起家,手头不宽裕,没有原始积累。”
“别着急,说不准,这就是你的第一桶金。”
余生咯咯笑出声,样子像个被大人逗乐的孩子。笑声也感染了青青,她跟着心情愉悦。
余生比前一天健谈多了,听他三言两语的描述,青青仿佛一同参与了他过往的人生。
“你们学校出来住的,基本都是情侣,很少有你这样单独租房的女生。”
这句话问的青青紧张起来,忙从他代入的传奇般世界里抽离,构思如何解释的问题。
“你男朋友是在外地吗?”余生好奇地追问。
从愉快的聊天中回过神来,青青煞有戒备地像是要保护自己的把柄不被人捉到,忙说:“没有,我没男朋友!”
她这回答像自证清白的辩解,像是怕沾染了“男朋友”一样,连自己都觉得别扭,神不守舍地盯着房子四处看。
一瞬间,沉睡记忆被唤醒,项田以及附属的乱七八糟的思绪,像胶片幻灯片般缠缠绕绕在脑海纷飞了一遍。她想关注余生的反应,又不好意思,怕被发现而故作淡定地审视着陌生的家具。
余生笑了,有点狡黠,或有点庆幸。青青不敢看,更不敢去追究,她明显不想继续深入这个隐私话题。
“看吧,这套房子真心不错,你要是看上了,我跟房东说说,让她给你优惠。”
青青满意地点点头。最终签约的价格也确实叫她称心,月租一千五,还是按月付,按市场行情,即使租单间,这租金也不算贵。余生把合同摆她面前时,青青抑制不住的感激,甚至不太敢轻信,又问房东为何自始至终不出现。
余生莞尔一笑,说房东是老顾客,信任他,委托他全权代办。青青总算踏实,毫不犹豫地把房租交到他手里,生怕夜长梦多。
手续办完,后面的事,余生依旧上心。紧接着,他主动要求帮青青搬家。
青青觉得他热心过头了,想拒绝嘛,看他一副善意诚恳的样子;接受吧,又似乎不合常理。
葛梦天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青青多长个心眼,毕竟一个女孩子住外面,防范意识不能淡漠,万一遇到变态可就惨了。
青青一时吓得耳后发凉,可仔细回想一遍,她怎么也没法把余生跟变态联系到一起。
葛梦天说不能被表象迷惑,有些变态更恐怖,偏偏长了副天使的面孔。青青觉得不可思议。
最终,半推半就中,余生用他的电动车来回三四趟,帮青青把家给搬好了。
余生建议她住朝南带阳台的房间,跟青青意愿不谋而合。
青青就喜欢早晨阳光偷偷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好提醒她世界是光明的。
余生还想留下帮她整理房间,青青硬是没让,用连声不断的谢谢,终于把他送走了。
半天接触下来,灰姑娘改口说余生人不错,就是目的太明显,看上你了。青青不是傻子,心知肚明,只不过对此事有所恐惧和抵触。
旁人的嘴里挑明了真相,仍令她虚荣心荡漾一波,很快又冷静下来。青青说自己不再谈恋爱了,只想顺利到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她说给灰姑娘听,又像强调给自己的。
房间收拾一番,干净整洁,看起来温馨舒适。搬家果真累人,青青余下的力气只够强撑着冲个澡,出来往床上一倒,整个人就瘫软不能动了。
柔软的床垫比宿舍的硬板更助眠,身子一挨上去,就秒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传来敲门声,青青被吵醒,一个激灵让她心惊胆战起来。
没等她悄然靠近陌生的大门,手机响了,是余生。电话里,他说自己就站在门外,来给她送灭蚊灯。
青青戒备未消,感激不知所起,忙朝猫眼向外望去,仔细确认是他,才犹豫地开了道门缝。
余生先把东西递进来,借着屋里的亮光,他向里面瞧去,正看到可爱的少女睡衣裹掩着青青白皙动人的轮廓,那不正是少年梦想的所在!青青也顺着光瞥见余生高挺的鼻梁以及半张英气的脸,多像电视剧《大明宫词》中昆仑奴面具下的薛绍,双目闪闪如星月璀璨。
那刻,青青没敢多想,只向外头说了声谢谢,就忙伸手接过袋子,轻轻将门合上。
这一夜,青青睡得踏实,而蹦跶着下楼而去的余生却失眠了。
第二天,青青睁开眼,看着自己布置的小天地,有种开启新生活的鲜劲儿。她打起精神出门,进地铁站前,特意望了眼爱吾及屋。
此时,店还没开门营业,那个热心过度,又像邻家哥哥一样的客户经理余生影儿也看不到。
一到班上,阿美就把活压下来,已完全不拿青青当新人。青青其实也没适应这么繁重高压的状态,她只是谨言慎行,工作上比别人多用心,更投入罢了。
设计师们各忙各的,平日交流不多。偶尔有人溜进会议室抽烟,碰头的工夫闲聊上几句。进了格子间,就各自埋头干活,不上厕所基本不用出来。
这样一天下来,案头的活儿却总是做不完。到下班时间,几乎没人准点拍屁股走人。老板不离岗,大家按兵不动,仿佛酝酿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了。
这样的气氛里,是一种含而不宣的默契,也形成了工作室文化,要保持定力,尽力地顺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