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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中总会遇见几次骑虎难下的时刻,这种时刻一旦挺过去了你就是老虎它祖宗。此刻狭小的空间范围内,周斯臣跟苏想无声地对峙着,一个疑心,一个语塞。
手龙头滴答滴答往下漏水,没想到周斯臣倒是第一个先开口了,他冷漠的嗓音响在耳边:“你调查我?”
“这还真没有……”还用调查吗,苏想无语,她知道的比百度百科还全面,她还知道周斯臣胸口中央的位置有颗小痣呢,这事百度百科能知道吗?
“哦?那还是真是巧了。”周斯臣掀起眼皮子,嘴角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来,“这连李秘书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会呢,不是刘嫂也知道吗?”跟以往意见不合的任何时刻一般,苏想一时急于给自己分辨,完全忘了立场,几乎一说完她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此刻,她已经不再是周家小夫人,她竟然慌乱之中咬上了周斯臣放给自己的勾子。
果然话音刚落周斯臣眼底眉梢的冷意全浮上脸色,他声音冷的吓人,逼得人呼吸困难的气场也摆了出来。
“连刘嫂都知道……”按理说临江别墅的女佣签的是保密合同,除却周斯臣跟本人,再加经手的李延川,不该有除临江别墅外第四个人知道。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周斯臣靠近一步,居高临下将人钉在视线范围内。
这已经不再是窥视秘密的尴尬了,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周斯臣敏锐察觉出其中的兹事体大。
“还能从哪儿知道,”苏想已经眼珠子乱瞥开始胡言乱语了,“临江别墅谁都知道啊,天天蹲守不就能知道你家几口人嘛,再说小周总在名媛圈里结婚对象榜上一骑绝尘,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早传的人尽皆知,何况一个小小过敏呢哈哈哈哈……”
苏想努力做到表情坦荡,可等一个个离奇字眼从嘴里蹦出来,她恨不得直接抬手给自己嘴巴打个补丁。而对面周斯臣听完后就陷入了沉思,还时不时打量她几下,目光里瞧不出是信了没有。
大概几十秒过后,周斯臣最后一次瞥了她一眼,心里应该是有了答案,苏想紧张地盯着他等待宣判。
“苏小姐,我知道我个人比较受欢迎……”周斯臣开口了。
苏想:“嗯……嗯??”哪里不太对啊……
“但你从别人手里买我个人喜好妄图用极端手段吸引我注意的事,下次不要再做了。”
苏想:“哈?不是……你是怎么分析得出这点的??”
周斯臣悲哀地瞧了她一眼,正色道:“被分析出来的确会有些尴尬,但我还是想提醒苏小姐,这种侵犯我个人隐私的行为,我是可以告你的。”
苏想已经不只是震惊了,“你这人……其实有病吧?”
“我已经说过,无论是泼水还是故意叫板的手段,都不再可能提起我对苏小姐的兴趣,上次相亲宴结束,周氏跟苏氏的关系已经止步在合作对象上。”周斯臣看着苏想写满不可思议地一张脸,露出胜券在握的从容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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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卡座,沈知行跟陆尧已经喝完两轮,见他回来全都嘲笑道:“我去,你这厕所上得可够久啊,小周总有那方面隐疾?”
“这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周斯臣将杯子里剩余的一饮而尽,拎起大衣就要走,“我还有事先回去。对了,刚刚陆晴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说你跟沈知行在维纳斯喝酒。唔,这个点,估计也快到门口了。”
“?周斯臣你他妈还跟我姐告状!”陆尧气笑了,指着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他抬脚在下面踢了沈知行一下,“喂,你注意到了没?”
“嗯?”
陆尧朝吧台努努嘴,“那个漂亮妹子,跟周斯臣一前一后从厕所出来,你说他们在厕所干了啥啊?”
沈知行被他挤眉弄眼的笑容弄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噫一声摇摇头表示不想听,“你再这样编排他,陆晴等会儿非得拆了你。”
“那算了,不说了,谁让我这个老姐鬼迷了心窍对周斯臣死心塌地呢,来,喝酒喝酒。”
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周斯臣直接给李延川打了电话来接,刚出维纳斯门口,迈巴赫驾驶位上就下来一个人给他拉车门,“小周总。”
李延川做事一向快速给力,面面俱到,将车门暖气打上来的同时,立马给后座递过去一只杯子,“小周总,这是蜂蜜水,解酒。”
周斯臣接过来,盯着杯身迟迟没扭开,前面李延川又说:“知道您不喝普通的蜂蜜水,这是吉尔吉斯空运回来的那批,刘嫂泡了让我拿来的。”
嘴刁难伺候如周斯臣,生活方方面面都是挑剔到极致。
“嗯。”周斯臣这才拧开喝了一口。等蜂蜜水下肚,似乎脑袋也清爽了不少,他也适时想起来另一桩事。
“上次让你查的苏想的资料还在吗?”
“回小周总……”李延川有些为难,“上次您从老仙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苏小姐的档案下了垃圾桶。”
“咳,是吗?”周斯臣握拳清咳一声,“那就再去整理一遍,明天交给我。”
李延川点头应下:“是。除了资料,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接到周斯臣命令火速赶往老仙居救急,结果在厕所隔间见到等在那里的浑身上下湿漉漉像刚从池子里捞出来的小周总,男人狼狈到失了以往从容不迫的风度,李延川当场就惊呆在原地。
后来知道是苏家小姐干的好事,他在心里给苏想连同苏氏企业默默点了个蜡。小周总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哦不!是爱憎分明!不立马搭理只是因为腾不出功夫,现在得空了,老帐新帐都要一起算算了。
周斯臣长腿一叠往后一靠,整张脸沉在阴影里,淡声道:“说起来是有一件,记得这几天从集团账户划十亿给苏氏注资。”
“十亿!”李延川惊道:“这事周总知道吗?苏氏科技现在窟窿太大,谁跳都要损一身筋骨。”脑袋一转,联想到刚刚周斯臣让他整理苏想资料的事,李延川顿时明白他的用意了,“其实如果是为苏小姐大可不必砸十亿,您只要……”
话还没说完,周斯臣掀起眼皮冷漠打断,“我为什么苏小姐?投资而已,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话李延川没法答,俗话说男人心海底针,霸总心更是针中针,保不齐这是什么最近圈子里追小娇妻的套路,他笑了笑,专心继续开车。
“不过……”周斯臣若有所思,“上次看资料时我注意到一点,为什么苏想出生地这块填的不详。”
提起这个,李延川也有点印象,当初为了确保资料的准确性,他还特地找了不少渠道打听过,“是这样的小周总,苏小姐要出生那天苏夫人难产,偏偏那次在老家辽城探亲,老家医疗终究信不过,苏国超就让人连夜把人接到A市来。”
“折腾。”周斯臣平静点评。
“对,就是这一来二回地太折腾,小周总你猜最后怎么着?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在辽城跟A市的地界线上,苏夫人羊水破了,苏小姐就这么出生。”
“夹在两边,苏小姐说是哪边人其实都是说得通的。不过后来苏国超登记的应该是辽城,因为苏小姐在那边念到高中毕业,后来才被苏夫人接到A市。”
说到这儿,李延川意外地朝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看了眼,“说到这回事……我记得小周总也是在辽城读的中学。”
车里车灯将后排笼在一小片阴影里,李延川问了之后很久都没等到男人搭话,再回头,周斯臣已经靠着后座闭上了眼。
李延川将声音放低:“更详细的资料还要再搜集,苏国超对这个女儿还是保护得很好的,上次小周总让查的,也只是大家共知的大概。”
“嗯,这件事交给你。”周斯臣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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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普罗湾咖啡馆,苏想约了宋知音在这里喝下午茶。位靠巨大的天台落地窗,外面漂亮绿植摆了不少,咖啡浓郁的香气将整个空间填满,一切都是馨香又美好的。
可10号桌上两位身穿时下最新款秋装的女士已经面对面坐着笑了有十多分钟了。
“哎呦我不行了,他真的这么说?不应该啊,他看着一点也不自恋啊?”
“那是表面!”苏想一脸痛心疾首地朝宋知音科普,“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周斯臣这么有钱怎么可能一点毛病也没有,现在我发现他不仅狂妄自大,还有富人惯有的通病,妄想症!就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冲着他去一样!”
穿越过来这么久,苏想每天都在刷新对周斯臣两年来的认知。虽然过去一人一棉被制,但好歹也算是睡在一起,靠得那么近她怎么从没发现周斯臣有奇葩性子的苗头呢。不过也难怪,她跟周斯臣的婚后说话的机会寥寥,一个惜字如金,一个没兴致搭理。循规蹈矩,共同演绎进水不犯河水的合租室友关系。
“哎,你也不能这么说。”宋知音撑着下巴,心情愉悦地插了块蛋糕丢进嘴里,嚼了嚼说:“首先周斯臣模样没法挑剔的吧,换我我恨不得全世界哪哪儿都反光,我好随时能欣赏我的绝世美颜。而且,周斯臣多有钱啊,一个没日没夜的印钞机,想想就想扑倒在哥哥的钞票里。”
“你没有灵魂。”苏想皱巴巴评价。
“随口一说嘛,反正周斯臣也相不上我。说起来,你上次让他那么难堪他还给你们家注资,我觉得着吧不太符合周斯臣一贯作风。”
“有利可图的事,怎么不是他一贯作风?”苏想反问。
“啊?你不知道吗?”宋知音端正坐好,惊讶极了。
“我该知道什么?”
“周斯臣撤了对李家的投资啊,足足五个亿呢,虽然不是致命一击,但对李家来说也是不小的重创。”宋知音频频点头,“李妙儿昨天不是还在朋友圈哭这事吗,怎么,你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