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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周斯臣,后者只当做看不见,俯下身把床位摇高,“早饭想吃点什么?”
苏想已经彻底靠坐起来,想了想说:“宋知音给我带了粥,我中午想吃牛扒。”
“太油了。”
“那你就别问我了好吗?”苏想愤愤不平。
周斯臣考虑到她最近确实吃得略寡淡,转身吩咐李延川订餐的时候让餐厅在粥里多添几个虾仁。
宋知音又待了会儿就走了,今天天气不错,楼下花园好多蓝色病号服走走停停,慢悠悠在散步,苏想隔着窗户羡慕地看,转头跟周斯臣打商量:“我想下去走走行不行?”
周斯臣正坐在床边研究削一只苹果,眉眼严肃认真,闻言说:“把水果吃完就让你下去。”
苏想妥协了,从他手里接过表面被削得凹凸不平的苹果,放嘴里嘎吱嘎吱咬着,周斯臣出去了一趟推了把轮椅回来,朝苏想张开手臂。
苏想一口果肉卡在喉咙里,“...你干什么?”
“我抱你下来。”
“够不着,你弯下来一些。”
于是周斯臣又走近几步,弯下身子。
“够不着,再弯点。”苏想抬起双手,在空中摆了两下证明自己确实够不着,周斯臣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头又低了低。
苏想环上他脖子,还没抱稳,腰上就锢上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周斯臣单手围着她的腰,另只手托起她膝弯,把人从床上横打起,走到轮椅那儿丢进去。
苏想“哎呦”了一声。
“你轻点行不行,我还是病人。”
周斯臣直起身,居高临下瞥她,“病人没你这么精神,再恢复一阵子我看你跑举杠铃都不成问题。”
这又是在内涵她了,苏想懒得朝他计较,转着车轮子活动,“谢谢你哦,那我下楼了。”
“等等——”周斯臣抬脚卡在她车轮下,苏想任凭怎么推也分毫未动,周斯臣捞起墙面竖着的一把伞,语气轻松,“走吧,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仁和医院是A市有名的资历深的老医院了,资金链充足,所以更新器材跟翻新建筑很及时,住院楼跟门诊楼隔了一条街,人流堪堪少了一半,苏想从电梯出去,让周斯臣推着她去门口的小花园遛弯。
阳光很好,周斯臣撑起他的黑色遮阳伞,本来还给苏想匀了点空间,苏想看着投在身前的一片黑影,果断拒绝:“我出来晒晒太阳?,你给我全遮了做什么,你拿开,我不用撑。”
于是周斯臣立马把伞全挪到自己这边,和煦日光下就形成这么一副神奇的画面,一位撑着伞的精英男士,推着疑似自己夫人的女士在日光下瞎转悠,但连伞都不分给人家。
人模人样的周斯臣,一路收货了无数欲言又止的目光,但他全然不在意。
苏想窝在轮椅上舒服地半眯着眼,“周斯臣啊,我们来聊会儿天?”
专心推轮椅的人“嗯”了声,把伞倾了点方向,好让阳光不能直接对着她的眼睛。
“听说你心里有道白月光?”
话音刚落,轮椅一卡,不动了。
头顶周斯臣的声音紧绷极了,如果苏想抬头看一下的话,能瞧见他严阵以待的慌乱神色。
周斯臣问:“你听谁说的?”
当然听你说的啊蠢蛋,苏想有点得意。
她装腔作势着说:“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昏迷的时候做了场梦,有个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不过梦里的东西嘛,也不一定是真的对吧?”
周斯臣好像更僵了,腰板在阳光下挺得笔直。
“没有的事。”他冷冰冰道。
“没有就算了呗。”苏想状似无意道:“不过吧,你在梦里哭得惨兮兮的,还说什么一直喜欢人家,都准备表白了却突然被绿,啧,挺惨。”
“苏想!”
周斯臣一把撒开手,轮椅因为惯性往前滑了几步停住,苏想扶着车轮转过身,周斯臣站在太阳底下,脸跟手上的黑伞一个色。
“你不要胡说八道!”
“哇...你急什么啊!”苏想无比诚恳地指责,“我都说了这是我做的梦,你最近脾气大得惊人啊小周总。”
周斯臣冷静下来,发现这火发得确实又心虚又没有道理,定定神缓了缓神色,抬脚上去扶住轮椅。
“没有这回事,你不用给我乱扣帽子。”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底气不足,苏想忍住没笑,郑重地点了个头,“行,我知道了。”
在花园了转了三圈,周斯臣把人重新推回楼上,路过走廊时遇到之前醒来给她测指标的值班护士,笑着朝她打招呼。
“遛弯回来了啊,你这丈夫尽责是尽责,就是一根筋不听劝了点,你平常多跟他沟通沟通,这是医院,反事还是要听医生的,没有医生不会对病人负责。”
这明显还是记着周斯臣之前不听安排闹出来的一系列事。
苏想抬眼去看身旁板着脸的人,头点得跟破浪鼓似的,“一定沟通,一定沟通,给医院添麻烦了。”
“害,也没事,行了,你赶紧回房吧,我查房去了。”
苏想往后仰起头,去看周斯臣的表情,“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周斯臣一脸拒不认错的姿态,推着她往前。
“医院里没小周总,大周总的,架子什么的都收一收知道吗,这样很不讨人喜欢的...”苏想絮絮叨叨。轮椅猛地颠簸一下,周斯臣沉着声警告她:“你能闭嘴吗?”
*
在医院好吃好住了一段时间,苏想被活生生养出一身膘,除了每天下午让周斯臣推着她下楼晒晒太阳,她最常做的事就是捏着腰身多出来的二两肉惆怅。
下一秒,吃得更香了。
苏想体格偏小,骨架轻,本来之前的体重远远低于正常人平均值,被这两三天的一养,养回来的肉把骨架填饱满了,显得更漂亮妩媚。
周日的时候昨完最后一次全身检查,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出院手续是李延川来办理的,周斯臣被公司的事拖住了离不开身。
因为产业刚刚移回国内,很多事都需要对接,成天到晚地在医院,很多事都落下了进度,苏想回临江别墅的当晚,周斯臣宿在公司没回来。
刘嫂因为之前的事吓得不轻,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再悄咪咪磕在地板上没人知道,所以每晚下班回去之前都要来二楼踩个点,再三确认苏想已经在床上躺着后才关灯离开。
隔天周斯臣从公司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二楼冲洗,等一身清爽地擦着头发出来,苏想正窝在床上玩着平板。
周斯臣走过去,发现是一些珠宝设计师名单,见他过来,苏想头也没抬地问:“我之前买了块地。”
这事他听李延川提过,好像是在市中心靠地铁站那块儿,本来被开发商看中准备用来放商业广告牌的,苏想硬生生砸了几倍的价中途截胡了,据说还用他的名义。
“知道,买地做什么?”周斯臣语气平淡。
“唔...我准备开个工作室,当时没想好做什么业务,现在我彻底想清楚了,我要进入珠宝行业!”
周斯臣觑了她一眼,简单评估后觉得成功率不大。
这种事,熟悉到他脑海里立马翻出来一堆。
“我想开个画展,你投一千万就行了,我研究过了,这个绝对稳赚不赔。”
过了几天,人到了面前跟他说,“行情不行,画展竟然这么坑人,算了,我觉得文娱产业不错,你再投个五千万?”
这次坚持得比较久,大概半个月后,苏想跟他说:“文娱竞争力太大了,竟然有人告我侵权?他们疯了?”
后来周斯臣总结了,苏想坚持的时间长短与其他一切都无关,跟他投的钱多少是成正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