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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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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熊廷弼几个月下来的整顿,辽沈守备已大为牢固了。努尔哈赤见辽沈无隙可乘,便移兵去攻叶赫。

    天命四年、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八月,努尔哈赤发兵攻打叶赫。纳林布禄已于1609年病死,此时叶赫贝勒危纳林布禄的弟弟金台石。

    金台石闻满洲军将到城下,忙集兵保守东城,并知照西城贝勒布扬古赶紧守御,互相援应。布扬古乃是布寨之子。

    不几日后金军已到,直逼东城,一攻一守,两不相下,努尔哈赤虽然很有军事才能,但金台石也不弱。恰逢西城贝勒布扬古遣军来援,被努尔哈赤分兵杀败,追至城下,围住西城,东城守兵,见后金军已去了一半,略一放松,不防后金军已缘梯而上,城上急掷矢石,已然来不及,反被后金军残杀多人,未死的守兵,统下城逃走。

    金台石闻城已被陷,登台死守,并纵火自焚屋宇。无奈后金军蜂拥前来,一齐杀入台中,金台石冒死突围,猛被一箭射倒,被后金军擒拿而去。

    东城已破,努尔哈赤入城升帐,由军士推上金台石。金台石怒气勃勃,语多不逊,惹得努尔哈赤性起,喝令枭首。但听金台石厉声道:“我生前不能抗后金,我死后无知则已,死若有知,定不使叶赫绝种,将来无论传下一子一女,总要报此仇恨。”话未必而首已落。努尔哈赤令多尔衮拾起金台石首级,挑在竿上,往西城招降。

    西城贝勒布扬古,是布寨的儿子。我们前面说过,当时纳林布禄为了求和,将布寨的女儿献与努尔哈赤为妃,布扬古听说东城已破,再加上后金军拿金台石的首级,示作榜样,威吓利诱,便与其弟布尔杭古遣使请降,并请围住西城的代善与多尔衮立誓不杀。代善同意,并与布扬古及其母盟誓,布扬古终于决心投降。

    然而,布扬古还是在被引见努尔哈赤之后遭缢杀。其弟布尔杭古则在定旗制后,隶正红旗,授三等副将。西城一降,标志着叶赫彻底灭忙。

    明神宗闻叶赫城破,命给事中姚宗文亲至塞外寻找叶赫子孙加以抚恤。亦有明朝大臣奏请为金台石、布扬古立庙。

    1620年,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后金天命五年。朱翊钧驾崩于弘德殿,年五十八。庙号神宗,谥号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葬十三陵之定陵。由长子朱常洛继位,是为明光宗。正常先皇驾崩当年是不改年号的,但由于明光宗朱常洛当年死于“红丸案”,所以这一年也是泰昌元年。

    朱翊钧在位四十八年,万历朝的前十年,在幼年朱翊钧的支持下,张居正在政治上、经济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政府面貌焕然一新,经济状况也大为改善。比如在位期间推行的万历新政。在经济领域方面的清丈全国田亩及推广“一条鞭法”。

    朱翊钧亲政后,主持了着名的“万历三大征”。先后在明王朝西北、西南边疆和朝鲜展开的三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分别为李如松(李成梁长子)平定蒙古人哱拜叛变的宁夏之役、李如松,麻贵抗击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的朝鲜之役,以及李化龙平定苗疆土司杨应龙叛变的播州之役,巩固了汉家疆土。

    不过在明朝后期官僚队伍中党派林立,门户之争日盛一日,互相倾轧。东林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名目众多。

    熊廷弼守辽期间,人民安堵,鸡犬不惊,偏偏神宗光宗,相继晏驾,明熹宗继位,用了一个太监,名叫魏忠贤。

    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后金天命五年(公元1620年),明神宗朱翊钧、明光宗朱常洛在一个月内先后驾崩,朱由校即位,是为熹宗,次年改元天启。

    这一年,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阉人悄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就是大太监魏忠贤。魏忠贤搅乱朝纲,结党营私,嫉忌忠臣,熊廷弼也深受其扰,因此无法再安心职守辽沈了。

    这一切还要从一个叫姚宗文的人说起,姚宗文这个人原先任户科给事,因守丧离职回乡。回朝以后想入补做官,而吏部的几次申请递给明光宗以后都被放置几年,不予批准,姚宗文引以为忧。又假借招来西部人民的名义,托执政的大臣推荐自己,荐章上了几次,仍得不到任用。

    姚宗文没法可想,就写信给廷弼,让他为自己请求一官。熊廷弼为人正直,没有随从他,姚宗文因此怨恨廷弼。后来他一路巴结,才复职于吏科,后姚宗文至辽东检阅军马,姚宗文白面书生何知军务,只知索贿,与熊廷弼议事,大多意见不一。

    泰昌元年(1620年)八月,当时明神宗方死,明光宗即位。努尔哈赤进攻蒲河。明朝将士散亡七百多人,不过贺世贤等将领也有斩敌俘敌的功劳。吏科给事中姚宗文的机会来了,开始在朝廷里腾舌诽谤,与刘国缙一起进宫上书进言。说辽地疆土日见减少,诋毁熊廷弼废弃大家的计谋,并且说:“那里的军马也不训练,将领未加部署,人心既不亲附,刑罚有时并无作用,只是军民的劳务没有停止的时候。”

    明光宗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驾崩了,明熹宗即位,这时姚宗文依附魏忠贤,擢升都御史,官至吏部给事中。又鼓动他那一伙人起来攻击,想非使熊廷弼去职不可。

    御史顾慥首先起来,弹劾熊廷弼出关一年有余,诸事没有规划;蒲河失守,隐瞒消息不上报;带着兵器的战士不用于作战,只用来挖沟,尚方宝剑在手不求有补国事,只是供自己作威作福。

    御史冯三元弹劾廷弼八件没有谋略的表现,三件欺瞒皇帝的事,说不把他罢免,辽地终究无法保有。

    明熹宗把弹劾奏章发给朝臣议论,熊廷弼恼火了,上书为自己竭力辩解,并且请求罢官回乡。御史张修德又弹劾他破坏辽阳。熊廷弼更加愤恨,又一次上书自白,说“辽地现已转危为安,为臣却要由生向死了”。于是缴回尚方宝剑,竭力请将自己免职罢官。给事中魏应嘉又弹劾了他,熊廷弼又拜本辞职,朝廷终于决定准许熊廷弼去职,用袁应泰接替了他。

    袁应泰字大来,凤翔(今属陕西宝鸡)人,东林党人,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中进士,授临漳知县,曾筑长堤四十余里,扞御漳水,后曾升任巡抚。

    1620年10月,熊廷弼被罢官,袁应泰代理经略,袁应泰精明能干,但用兵非其所长,规划也不周密,熊廷弼在边防时,执法严格,部队军纪整肃,而袁应泰失之以宽,而且更动了往日的规章制度。

    时值蒙古各部遭大灾,很多灾民到关内乞讨。袁应泰说:“我若不救,他们必将投敌;我招收他们,可增加兵员。”就下令招降,于是来他部队归顺的很多。

    袁应泰将他们安置在辽沈两城,有的暗中奸淫抢掠,居民深以为苦。于是众人议论纷纷,认为招降兵过多,可能暗中被敌人利用,也可能间杂着敌方间谍来日为内应,有叵测之祸。而袁应泰却以为用蒙古兵抵抗清兵而自鸣得意,不久,遇到三岔儿会战,蒙古人作先锋,其中有二十多人阵亡,袁应泰就以此为理由淡化群众议论。

    后金在这一年也损失了一员大将,三月,左翼都统总兵官,一等大臣费英东卒,他有一个侄子,叫做鳌拜。

    努尔哈赤起兵第六年(1588年),25岁的瓜尔佳·费英东就开始跟随努尔哈赤,历经大小几十战,攻打抚顺时曾高喊“我建州没有败退之将,只有战死之帅!”。

    据说在费英东病危时,太阳向西坠落,风起云涌,霹雳震天,炸雷、闪电、暴雨、冰雹聚降,不一会雨过天晴。太祖努尔哈赤听到费英东逝世的恶讯放声恸哭,要亲自去灵堂吊唁,各位贝勒劝慰太祖努尔哈赤。太祖努尔哈赤说道:“我的辅佐大臣,与我同生死,共患难。今日死在我前面,我怎能不悲伤?”于是,太祖努尔哈赤前往费英东灵堂,痛哭流涕,直至半夜时分才返回皇宫。这年秋天的九月,太祖努尔哈赤祭奠贝勒穆尔哈齐墓,行走到郊外,经过费英东墓时,躬身为费英东奠酒三杯,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