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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邪地在房间内又绕了好几圈，他甚至连床板上下都搜索了一遍。
啥都没有，只是白白费力气。
吴冬临长出一口气，最终放弃了寻找。
低头看，地板上的灰都被自己鞋底抹匀了。
“怎么吃了那玩意儿脑子还是不清醒。”
忍住再往嘴里倒一颗药丸的冲动，他把已经被体温染热的铭牌丢回空间中，看向房门时脑中思维飞转。
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总不可能把自己拉到鬼境里什么不做。
但那灵媒一直不现身，现在连鬼都没见着。
重走入厕所，吴冬临握住水龙头，用力拧动。
扭转处不知是锈死还是被什么堵塞，他两只手才勉强把它拧开，但其中并无水流流出。
水管中发出“库库”空响，有一撮东西被推着掉出一截。
那是一撮黑色、纠缠在一起的毛发，像是女生被打湿的头发。
臭味倒是没有，反而有一股橘子洗发水的味道。
他去卧室床上扯了一块破布，隔着布匹捏着发丝往外拉。
往外拉了十厘米，三十厘米，一米……
它从水池垂到地上，直到以原本的力气拉不动，吴冬临也不敢再用力拉了。
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长？！
把一长条发丝盘在水池中，他扔开布匹，不敢再碰。
视线缓缓上抬，停在布满灰尘的碎镜子上。
吴冬临走出厕所，回来时双手拎着原放在床头，现在已空无一物的台灯。
他扬起手臂，狠狠抡起台灯，砸在了眼前的镜子上！
咔擦！
声音清脆，台灯的灯罩同镜子碎片一同溅射，纷纷溅落在地。
他没有收手，而是接着砸，直到镜子中央全部碎裂。
镜子后是一块往后凹的空间，很浅，但足够藏一些东西。
在正中摆着一个泛黄的头骨，骷髅眼眶空洞地正对自己。
吴冬临心头一颤，当即退后几步。
骷髅头被处理过，外表光滑，像是涂了层油，以其为中心，四角摆着四只白蜡烛。
蜡烛已经熄灭，滴落的蜡油凝固在猩红法阵上，也不知这样保持了多久。
看样子已经失效了。
明显是仪式的产物，有可能自己就是被这样拉进来的。
手头上没有什么好用的武器，那就自己找。
吴冬临低下身，捡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碎片，用床上撕的另一布条裹住边缘，来回缠了好几圈，勉强算是利器。
眯眼用感知扫过骷髅头，它上面连阴气都没有，干净地像是错觉。
布匹裹手，他一把按在骷髅头上，迅速把这玩意儿存进储物空间。
然后是蜡烛、布匹和台灯，他用自制的镜刃把黑色发丝割断，也一并扔进了储物空间。
“话说，储物空间好像没有写过限制。”
吴冬临尝试性握住床脚，开始在心中默念存储。
等他走出房间后，整个房间都已经被搜刮一空。
我怎么一直没想过用储物空间收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到走廊，他略带可惜地松开了按在门板上的手——连着东西的物件带不走。
不过即使自己在里面那么闹腾，居然也没东西对自己动手，似乎有点奇怪。
“对面同样受到了鬼境规则的约束？”
他走入走廊，点兵点将选了右边，便摸着墙，在闪烁的灯光下一路开门。
咔哒，咔哒
门全锁着。
他摸着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停下脚步。
在他面前，是一闪敞开的房门，往里一探头，看到的便是被搬空的房间。
回头看来时的路，闭合的房门一直向后延伸，已经望不到来时的位置。
或者说，自己走回了来时的位置。
闭环型的鬼境，这倒是能直接看明白。
一直走肯定走不出去，趁着没有鬼魂干扰，需要找破局之法。
重新饶了两圈，确认正转反转无用，他第三次走回了房门口。
从窗外看到的是同一段重复街景，没法根据窗外景象破局，或者说连窗外景色都是被伪造的。
特地往外走了两个房间，还能看到写着掉漆“90”的原房间。
挠了挠后脑，吴冬临手里多了一个提留的东西。
双手握住台灯柄，他抡着往门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灯罩碎了，然后是中间支撑的铁弯曲，他一下下砸，成功把门板砸凹下去一块。
但随即便听到清脆破裂声，灯连把子到灯柄爬满裂纹，顿时在空中碎裂成块，不断洒落在地。
“这是真坏了。”
无奈看着一地碎块，吴冬临抬起脚，一脚踹在门上。
他踹了五脚，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门轰然被踹烂了一半。
“我力气有这么大吗？”
吴冬临困惑挠了挠头：
“我记得倪彤家那次也是踹门进去的，甚至没有用东西砸。”
如果从现实来讲，我根本没法那样踢开门，难不成那时候就已经在虚拟世界中了？
不过目前来看，他也能顺利进入房间了。
然而进去后，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卧室内满是灰尘，地上扔着破布，本应在中央的床不见踪影，连床头柜上的灯都没了。
等等……
他立即冲进厕所，果不其然看到碎裂一地的镜子，只不过镜子后是掉漆的墙面，而不是往里凹的空间
和自己刚刚出来的房间一模一样。
如果不错的话，剩下上锁的门打开也会是一样的场景。
“从房间内也找不出线索和出路。”
吴冬临站起身，放弃挖开地面的尝试。
脚下都是水泥地，他着实无能为力，敲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暗格。
走出破烂挂在门框上的门板，吴冬临又绕了一圈。
自己敞开房门旁，被破坏的门板已经恢复原状。
在过程中破坏门作为路标的可能也被排除了。
剩下最直观的只有一条路，虽然不愿意，但再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
构建鬼境的人或鬼至今没有现身，没有更多线索，也没有攻击或者冒头。
边想着，他手往前一伸，按在走廊的玻璃上。
随即，他手中出现一个骷髅头。
吴冬临抓着头骨，就往玻璃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