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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的光芒在黑暗中挥舞，照亮不断向下延伸的楼梯。
“他怎么跟上来了？”
眼前倪彤一手紧紧抓着柳雨泽的手臂，另一手牵着自己，前后还有两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护着，但依然瑟瑟发抖的模样，青茉灵不由得想笑。
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周自珩跟在了队伍最后，不过有杨庆光挡着，想来也没法乱来。
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
粗犷男声像大喇叭一样击破了脚步声，最前方手电的光晃了晃，她摇了摇头，前面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里面长什么样？”
倪彤侧过身，一手还捧着手机，似乎是随时准备打开手电筒。
实际是正在录像保持素材。
还好自己手机在维修，不用担心报告的问题。
青茉灵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两句，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细想去又想不出什么。
大不了用倪彤的。
队伍又动了起来，这次是以出入口为中心缓缓展开。
由于倪彤的拉扯，她不得不站到了柳雨泽身旁，转头挑了挑眉，但后者毫无反应。
还在因为先前原因生气？
她闭上嘴，继续警惕注视从身后走到边墙上的周自珩。
他毫无警戒心般往墙上一靠，也不到他们附近，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底下有这么大的吗？”
柳雨泽举着手机上下左右绕了一圈，似是困惑般喃喃。
“小心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板一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微微侧目，却见是之前自爆不知真假身份的那个男人，便往前走了走，给他腾出些位置。
但只是往前一步，仿佛是跨过了一条无形屏障，一股怪味钻入鼻腔。
“怎么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青茉灵厌恶地揉了揉鼻子，身旁杨庆光也用力嗅了嗅，摇头道：
“我只闻到了橘子味，可能是水果烂了？”
“不止，有……有一股烂肉的味道，还有个很奇怪还恶心的味道。”
倪彤也复合道，杨庆光微微皱眉，转而看向领队的王九菊。
“我反正没闻到，啥都没闻到，可能是你们太紧张了。”
他耸耸肩，转而环顾四周：“这地方真大啊。”
正如他所言，手电所照范围中，铁色货架成排并列，一直延伸到手电所照不到的范围，向上则是固定在水泥天花板上的成。排灯管，因覆盖灰尘太多而显得灰蒙蒙的。
地面上铺着一层褪色发黄的蓝色塑料垫，同样布满灰尘，一踩一个脚印。
“这……这地方看上去……感觉早就荒废了吧。”
倪彤缩在两个女生中，声音都磕磕巴巴了：
“难不成我们遇到了什么灵异……”
“别乱想了。”
柳雨泽抬手就揉她的头发，转而看向剩余的其他人：
“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分开调查，你们自己看吧，到时候在这里汇合，我去左边哪里。”
王九菊举着手电走开，示意她们自己打开手电筒：
“注意点电量，我手机已经不到50%了。”
杨庆光手持明亮手机，也一同正要走入庞大空间中，但还是回过头：
“你们怕的话就先待在这里，或者跟我走也行。”
“我们可不怕！”
柳雨泽嬉皮笑脸打开手机手电：“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确实不多。”青茉灵也不由感叹。
“但我怕……”
倪彤缩在身旁，她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调查员需要主动探索，这家伙是真不适合这样的职位。
“喂，我发现了些东西！”
才刚离开的王九菊突然从铁架间高喊起来，手电光芒在天花板上挥了挥，青茉灵与柳雨泽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抬着倪彤，跟着杨庆光小跑上前。
灯光摇晃着照亮了地上纸箱，它孤零零贴着铁架放置，显得是格外奇怪无序。
“这纸箱子里放着什么？”
王九菊蹲下身用手电照着，一手直接打开了箱子。
一股甜腻怪异的臭味从中涌来，在场所有人脸上都不免浮现出厌恶之色。
掀开单薄上缘，露出一层长满青色短毛的橘子，臭味扑面而来。
“呸，烂橘子！”
杨庆光不适地掩住鼻子，同样蹲下身：
“怪不得我刚刚能闻着怪味。”
在橘子味里似乎还夹杂着别的味道，一股闻到就让人头晕恶心的气味。
青茉灵微微蹙眉，开口道：“这橘子下面是不是盖着什么，味道不太对劲。”
“不清楚，但我不想随便碰这玩意儿。”
王九菊站起身左右眺望：“这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手套。”
“我有！”
顺着声音，却见柳雨泽变魔术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动作麻溜地套上手，一脸得意：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备无患。”
她边说着，手边已经掏进了箱子中，翻找两下后突然眉头一皱，迅速用手拨开覆盖在上方的橘子。
在发绿流汁的橘子下，露出一团粗糙的毛发，像是人类的头发，其下隐隐露出暗红的表皮。
恶臭顿时喷涌而出，这下所有人脸上也都是作呕的表情。
“啊卧槽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
倪彤再次尖叫起来，刺耳的叫声在空荡寂静的室内回荡，尖锐扎人。
而仿佛是迎她的尖叫声，室内开始此起彼伏传来索索声响。
那声音像是老鼠在阴暗中移动啃噬，又像是头发的摩挲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