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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渐散，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黑白交错的墙壁，白巧克力般的墙上满是芝麻大小密密麻麻的黑点，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影子城市内部的办公区域，但白墙上掺入的黑色比记忆中更多。
就像观察区的特殊墙壁，构成它们的材质和处刑者的面具很像，但颜色更深一层，是纯粹浓郁的漆黑。
吴冬临对墙的模样有些生理不适，但其他人，包括王九菊都没显露出不适之情，似乎只是对周遭环境变化的诧异，更别提早已熟悉开门操作的青茉灵和79。
除了一个人。
“这些黑点是什么？”杨庆光皱眉盯着墙壁，“某种装修方式吗？”
有人帮自己问可舒服多了。
“一种防御性质的特殊物质，能有效阻止异能和鬼魂渗透。”
79伸手叫来了一位路过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低声絮絮和他说了什么，才平静对两个普通人开口：
“你们先跟着向导走，请配合之后的部分询问和测试。”
杨庆光和王九菊相互看了看，还是跟了出去，王九菊刚拿出新一支烟，79便出声：
“在建筑内部请不要随意吸烟，你可以去专门的吸烟区。”
“哎，这大概要多久啊，我老婆孩子还在家，这可要急死了。”他收起烟，却掏出打火机按动起来。
“不用担心，已经有人员通知过他们你今天有‘加班’，你购买的物品也一同送到了。”
王九菊的表情抽搐了下，他收起打火机，拉着杨庆光的肩膀，大步跟上了工作人员的脚步。
“你们过来。”
79反手打开刚才他们进入的门，摆放完好的会议室就在面前展开，吴冬临的眼皮跳了跳。
和开始时开会的地方一模一样，正对门的是一扇巨大落地窗，湛蓝窗帘在空调的扰动下纹丝不动，贴图般的玻璃上流淌着图像。
他熟练而流畅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我们需要马上采取行动，36和杨佳奈已经赶去封锁现场，现在是紧急介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79没有让他们坐下，而是从地上拎起一只黑包，径直递到吴冬临手中：“你落在旅馆的东西。”
！
脑中一震，吴冬临匆忙拉开包，布满褐斑的镰刀映入视线，他的心脏在胸口狂跳。
黑猫不见了！
“我们马上会对超市和备用仓库进行全方位调查，36负责超市，我负责备用仓库。”
吴冬临紧盯灰黑面具，79的语气纹丝不变，依然陈述着之后的计划，他反而不确定起来。
组织有没有发现黑猫？
还是好咪咪自己跑了？
和青茉灵的约定怎么办？
“倪彤怎么办？”
青茉灵突然出声，低沉的声音把他拉出了让人狂躁的怀疑，吴冬临匆忙拿出绿盒，倒了颗药丸塞进嘴里，让本在嘴中缭绕的清气更加猛烈。
她把怀中的少女扶到了椅子上，倪彤缩在座位里，双眼惊恐无神地睁大，全身如筛糠般颤动不止。
“她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处理任务，把她留在会议室里，会有相关人员处理。”
“青茉灵和柳雨泽协同36前往超市，吴冬临与杨佳奈前往仓库。”
79走到门旁，将寻人启事按在门板上，着重强调道：
“记住，发现任何可确认线索直接通报，尽一切所能进行抹杀。”
“明白！”柳雨泽高声呼应，起身就拉起担忧打量倪彤的青茉灵，“我们马上出发！”
“等等，我……”
青茉灵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直接被她拉进了敞开的门框，瞬间不见踪影。
房间中安静下来，只有倪彤上下牙打颤的咯咯声一阵接一阵，吴冬临本能地咽了口口水。
79站在门旁一动不动，面具上银亮的数字微微闪烁：“你在刚被拉入浅层鬼域时确实没有自己行动过？”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碎掉的镜子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挡着门的位置，吴冬临只好接着一五一十复述了自己的遭遇，从做镜子刀到未知的虚影，到镜子后的空间和骷髅头。
“够了，下一个问题。”79一手合上门板，再次把寻人启事按在门上，“你吃药的间隔是多久？”
“一般是在感觉需要清醒的时候吃，比如莫名暴躁的时候。”
处刑者在马上进行紧急任务时询问这些事，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队长，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情况吗？”
“一旦发现我们队伍中的任意人员出现不正常描述，或是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事物，尤其是在空白墙壁上看到窗户时，请立即上报，我会递交上层进行处理。”
窗户……这是在找“清醒”的人？
吴冬临心中警铃大作，但依然保持困惑的神情开口：“这样的描述在很多中邪情况下都有，我们中有人被灵媒控制了吗？”
“不是灵媒。”79只是平淡说了一句，重新拉开门，“跟上。”
如果不是我已经清醒，这就又是谜语人发言了。
“知道了。”
他点点头，不再询问，只是把黑包背上。
能被直接告知，说明组织对自己的怀疑并不重，但之后的行为举止都要多加小心。
不断被告知“跟上”，不断穿过“门”到达某处，自己正像是提线木偶般经历着身边的变化，到底是怎么了？
吴冬临的手本能探向口袋，摸了摸冰凉的药盒，他迟疑了下，还是随着79走入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