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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南业韦干瘪的身体不断抽搐，哈哈笑声如机械般时断时续，而他身旁的强壮女人只是呆愣站着，像人偶般一动不动。
嘭！
79抓住收银机，直接对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金属与石块的清脆碰撞声传来，南业韦的身体以不正常的后仰姿势往后翻去，指向前的手臂依然僵在空中。
“小心！”
吴冬临伸手拉住青茉灵，连带着她怀中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的倪彤，尽可能把他们拽离柜台。
南业韦与科迪公司有联系，他身上发生的与青茉灵关联没有那么大，很可能是梦境教团动手了，他们的目标只会是青茉灵本身！
不能让她被这么引爆！
79侧过面具，对自己点了点头：“你们别过来。”
“喂，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
一男一女两条声音响起，柳雨泽探出头，王九菊匆匆从她后面一拍货架中闪出，粗壮手臂却突然被一只手拉住。
他一下僵在原地，像洋娃娃般的36迈着机械步伐从一旁走出，僵硬的萝莉音从身旁响起：
“请您配合待在此地不要移动。”
王九菊的脸抽搐了下，身体却是僵在了原地，只能尴尬笑笑：“我能有幸打听下发生了什么吗？”
“三方势力抢蛋糕，现在出了牺牲者。”
柳雨泽匆匆探出头，36不知何时已经从前面的货架走到近前，迈着机械的步伐，用像手机导航的萝莉音平静道：
“柳雨泽，你把相机给我，留在这里看好他。”
那些晶石是污染的表现，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吴冬临护在青茉灵前，79撤下双手手套，一手拉住站在原地的杨庆光：“这是我们的工作范畴，你往后退。”
“不是……这……”
杨庆光组织不出话语，倒退几步后震惊地动作不得。
“那些晶石……”
青茉灵的喃喃紧贴耳廓传来，他猛得打了个激灵，音调一扭：“小心点，不要乱说话。”
“明白了，我会等你。”
吐气声从耳后退去，青茉灵侧身往柜台走了几步，吴冬临忙搓了搓耳朵，脑子里似乎还徘徊着她的声音。
这是约定？
不行，不能深想！
他强行把注意力从少女身上挪开，聚焦于停在柜台前的79上。
黑灰面具转向站在柜台后的妇女，79突然探手拉住她的手肘，向前猛然一扯。
咔—咔嚓——
赵春喜僵硬地倾倒在柜台上，伴随一阵冰块在酒杯中搅拌发出的清脆触碰音，她的手臂从肩部脱落，一整长段被79拿在手中。
断面如红宝石般光滑平整，洁白圆润的骨头突出一块，对应肩部的一圈圆形凹陷，大小正好适合。
就像是能自由拆卸组装的人偶关节。
吴冬临眯起眼，视线中的两人依然都是实体，排除朦胧看不清的79，连赵春喜掉下的手臂都是实体。
是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她至少在一周前被完全做成人偶，他们的布局比我们更早。”
79调转抓着的手臂，端详珍珠样洁白的骨头，缓缓侧过头：“你们怎么看？”
“这些晶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做异能测试的时候就出现过了吧？”
青茉灵松开搂在怀中的倪彤，冷然看向一身漆黑的处刑者，音调却逐渐放缓：
“还有，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组织人员不可能告诉她真相，但如果她动用异能，相关信息被她知道的话……
“青茉灵。”吴冬临在柔和的声音中打了个颤，忙开口叫住她，“不该问的不要乱问，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
她微微张开嘴，虽没有出声，但她对自己眨了眨眼。
他能在青茉灵的眼神中看出狡黠，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有段时间没看过她这样的眼神了。
她心里应该也有数。
“新的强级异能者会引起其他组织的关注，并想方设法进行拉拢和控制。”79平静将断臂放在柜台上，“不过这次事件应该不是以此为目的。”
“是两个非官方组织的冲突，一次黑吃黑的事件。”
36稚嫩的声音飘来，她双手捧着原本挂在柳雨泽脖子上的古典相机，迈着一成不变的步伐走到柜台旁，举起相机似要拍照，一只纹满花纹的手却拦在镜头前。
79阻止了她，36也自然放下相机，他淡然吩咐：“36，去掉伪装，检查下赵春喜的情况。”
“是。”
36的面部皮肤像擀面杖下的面皮一样起伏，眼口鼻仿佛橡皮泥般向脸颊摊开，露出掩盖在皮肉下的黑灰面具，银色数字“36”赫然露出。
从面具上褪开的皮肉五官蠕动着收回面具后，36摸向柜台的断臂。
怪不得敢用“面容”示人，这就是张假脸！
36的异能是血肉重组，居然能这样重组？这是什么怪物一样的能力。
吴冬临不由乍舌，但斜眼看了下一脸惊愕的杨庆光，他还是板起严肃脸，假装思索着看向两位处刑者。
36洁白的手拂过桌上的断臂，断臂泛黄褶皱的皮肤仿佛水波般波动起来，她机械般开口：
“肉体被转化为晶体，血管神经被对应构架替代，操控方式未知，表皮同样被改造，但依然具有活体特性，需要更深入研究。”
“差不多了。”
79脸上的数字闪了闪，36也同时不再说话，他转而抬高音调：
“所有人不要去到柜台后，也不要随意接触这两个人。”
情况比重置前还复杂……
嗡嗡——
手机震动声从他的袖口穿出，熟悉的声响让吴冬临忍不住颤抖了下，本能摸了摸自己口袋，看着79从袖子中抖出手机。
手机内自带的状态检测会在陷入异常状态时提醒，但他只是看了眼手机，就抬起头对一圈人宣布：
“杨佳奈叫的增援马上接管这里，我们马上去备用仓库守着，36和我会进去，你们在外面警戒，所有人都必须跟随，明白了吗？”
还好，这次不用以身探险。
而且也给了一些和青茉灵相处的机会，只要想办法把柳雨泽支走。
吴冬临的想法被一声高亢而富有活力的声音打断。
“明白啦！我们什么时候走？”
柳雨泽蹦跳着接近，她的另一只手还拉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王九菊，一路把他拉到仍然震惊的杨庆光身边，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停在79上。
面具亮起银光，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