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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夏薇怡准备要出去玩了。
江曼的孩子才两个月,苏青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顾虑到孩子,因此都不方便出行。
陆存遇执意要出院,江曼每天这样到医院里看他,让他十分担忧,真的就是一个小感冒都害怕她被感染上。
江曼禁止陆存遇进行一切繁重工作,为了他的身体和脑健康考虑。在这期间,戴茗的脸上有过不满,却也表达的不敢再明显孤。
戴茗从江曼的眼中能感觉得到,若再逾越,恐怕因为公事来她家也会被拒之门外。
10月1号早上,江曼起床,走到楼梯口听到陆存遇在楼下不知是接电話还是打电話。
他说:“带十五一起过去。”
陆存遇瞧见江曼下楼,又对那边交代了两句关于十五需要注意的,便挂断了。
“十五怎么了?”江曼好久没见十五。
情况实在是不方便碰十五那种大体积的犬类,担心细菌,还有十五很顽皮,跟主人交流也肯定不知轻重。
陆存遇的身体贴近江曼,大手抚上她的小腹,闭着眼睛,附身用薄唇摩挲着她的漂亮锁骨:“m!倒计时7个月,宝贝出生。”
江曼心跳加速的跟他抱了一会儿。
他说:“我爸的司机出了车祸,所以让郑叔过去,郑婶早上已经回别墅帮郑叔收拾东西了。我不能把十五带来我们这里,只能让郑叔一起带过去,十五在我爸身边待过很长的一段日子,应该没问题。”
江曼问:“郑叔最开始是给你爸开车的?”他跟他爸感情虽然不好,但毕竟是亲人,来往少了而已。
“对,我妈婚后经常出门,我爸从来没时间相陪,郑叔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给我妈当司机。”陆存遇带江曼坐在了沙发上,继续道:“郑叔郑婶了解我妈婚后的苦。我妈我爸之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郑叔在我长大以后才对我讲的。”
陆家老洋房装修,江曼之前去过,因为设计,所以到处都走了一遍。
洋房里西北角的房间内堆着许多东西,都是陆存遇母亲的物品,他母亲在那里生活过。江曼拿起过几本蒙了灰尘的书,他母亲七几年带回陆家的书《虹南作战史》、《新桥》、《矿山风云》、《飞雪迎春》……江曼听都没有听过的书。
陆存遇让她可以带走,反正这些书他母亲没有昏迷之前也不打算要了。
母亲摔伤昏迷以后,他越发觉得这些东西珍贵,并非是这些东西本身在他心目中有多珍贵,而是这个陆家,他觉得必须要存在母亲的一些物品,因为母亲是女主人,谁也取代不了。东西摆在那,时常过去看一眼,心里踏实。
昏迷时间太长了,渐渐那些东西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江曼无聊时翻开那些书阅读过,几乎可以用“枯燥乏味”来形容,但是读着读着,就会被那个她不曾经历过的时代迷住。
陆存遇说,他母亲年轻时不讨陆家人喜欢的原因还有一个。
张玉莲二十几岁时嫁了,三十岁左右已是妇女,仍会穿裙子,七几年妇女的裙子多以蓝、黑、灰颜色为主。张玉莲得不到丈夫的关心,就在阅读,歌唱,这些方面寻找自己的快乐。当张玉莲唱那个年代之前的情歌,就开始被陆家的长辈责骂作风不正,出去成群结伴唱黄歌,丢尽了陆家的脸。
那个年代很多人认为情歌等于黄歌,张玉莲的兴趣爱好只能被叫做不知羞耻。
早餐简单,营养丰富,两人吃完再家里看了一部电影。
中午他需要午睡,必须午睡,脑子需要休息。江曼窝在他怀里看书,听见外面手机震动,小心放下了书,从他怀里出去。
陆存遇动了动,没有醒。
江曼拿了手机,到楼下接。
“小杉,什么事?”江曼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小杉在陆家,中午刚回来,在自己房间窗子口给江曼打电話说:“邱树权,这个人你认识?”
“他?我是认识。”
小杉望着外面,对江曼讲:“那个叫邱树权的正在和陆显彰喝茶,我听邱树权提起了你,才打给你。姐,这个邱树权是干什么的?陆显彰的朋友?”
“我跟他只是认识,但
是不熟。”
“这样啊……”小杉听了点了点头,又说:“那大狗是姐夫的吗,我看到陆老爷子把它圈在笼子里了。”
“那是藏獒,你不要靠近。”江曼叮嘱小杉。
小杉点头,望着陆显彰那边:“姐,我知道姐夫养的是藏獒。这位凶猛的贵客来了之后院子里就通知了,不是跟它接触过的熟人不能靠近,危险指数五颗星,来客人了就要用铁笼子圈起来。”
跟小杉聊完,江曼拿着手机站在楼下疑惑,陆显彰跟邱树权怎么会有联系?
邱树权一直是自己在外面做生意,很少跟陆家人过多接触,现在,算是陆显彰主动接触的邱树权?
小杉若不提起,江曼都快要忘了这个流/氓恶霸一样的人。
……
陆家,谈完事情陆显彰叫人送客。
邱树权离开,陆显彰仍是在楼下喝茶,小杉跑下去。
陆显彰看到小杉过来,笑着问道:“这几天你没有工作安排?”
“没有,十一假期我赶上了全休息。”小杉坐下,她故意让自己和他之间不那么疏离,总是太客气了肯定难以沟通。
反正有他纵容,小杉觉得自己稍微得寸进尺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吧?
陆显彰有模有样的泡茶,一道一道很有讲究,小杉看呆了。他长得丝毫不逊于姐夫,不同于姐夫的是,姐夫严肃,他总是温文尔雅,面带笑容,小杉心想这样子有阅历的男人就是迷人,即使他已残疾。
陆显彰察觉,问道:“看我做什么?”
小杉尴尬的笑一笑:“没什么。”
陆显彰继续泡茶,给她一杯:“尝尝。”
“茶香好闻。”小杉喝了,不懂茶所以只是觉得不难喝而已。
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天,陆显彰问小杉:“小杉,你的愿望是什么?”
“赚钱,给我爸妈买大房子,像我姐一样。”小杉觉得这个男人是欣赏江曼的,不然怎么会说他很喜欢江曼。而江曼赚钱先给父母买了一套大房子,自己有一样的愿望很正常吧。
果然,他笑了:“你真的很孝顺。”
小杉惆怅地说:“我爸我妈很辛苦的供我上大学,现在很不认同我的工作,我总要证明给她们看一看我能行。买房子好像也不容易,寸土寸金,一套能住下我爸妈和我的房子,起码要五六百万,这是好遥远的梦想。”
陆显彰没有讲什么,在喝茶。
小杉暗暗地失落,手指捏着茶杯低下头玩着茶杯。
……
10月3号,早上陆菲起床,肚子隐约地痛,在家闷了两个整天的陆菲无聊透了。
冯安雅回来了,扔在餐桌上一本杂志。
陆菲拿起杂志随便翻了翻,却不经意间看到关于她爸的负面消息,瞧了半天,陆菲合上杂志忍不住骂这些写消息的人:“没有证据怎么能乱说?谁有病啊,他们乱写乱编这才叫有病!”
“你爸病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冯安雅打开杂志。
陆菲皱眉瞧着她妈,心情不好:“我爸你们离婚了,好聚好散,我爸要再婚了就都死心了。但是妈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诋毁我爸,我爸就从来不这样诋毁你,我一次没听到过。”
冯安雅脸色当即难看,翻杂志的手指顿住,抬起头看陆菲,拉下了脸把杂志摔在桌子上:“说他得了性/病住院治疗的不是你妈,你搞搞清楚!”
陆菲不想跟她妈吵架,没吃早餐,回房间换了衣服就要出去。
“你要出门?”
“出去一趟,见同学。”陆菲换完鞋打开门就迅速跑了出去。
陆菲坐车到了学校附近的图书馆,心里很乱,她听江曼阿姨说她爸是脑血管病,现在杂志上不负责任的这样写,她还只是相信她爸得的是脑血管病,而不是性病。如果得了那种性病,江曼阿姨怎么会照顾在一旁,早翻脸了。
在图书馆待了一上午,中午,手机响了。
吴仰打来的,陆菲不知道该不该接听,犹豫时,他已挂断。
一条短信过来,
问她:“假期出去玩了?跟你借的笔记要还给你,有时间吗?”
陆菲回复了短信:“我在校门口的博闻图书馆。”
吴仰迅速的回复了一条:“我带笔记过去找你,别走。”
二十几分钟之后,吴仰到了,手中拿着陆菲的绿色卡通皮的笔记本。
图书馆里,陆菲接过笔记本,对吴仰说:“谢谢你送来,我先走了。”
吴仰单手插在裤袋里回头,望着陆菲,跟了上去,轻声说:“我出来找你,你就这样走了?”
“你送完了笔记。”陆菲指着手里的笔记本陈述。
吴仰猜不出陆菲是不是装糊涂,他跟着陆菲,没事搭一句话:“你怎么了,小眉头一直皱着。”
陆菲赶快摸了一下眉心,有没有那样明显。
“和我妈吵架了。”
“我也经常和我妈吵架。”吴仰开导陆菲。
陆菲低头,只是“哦”了一下。
“你又怎么了?”吴仰问她,这回他走在她前面,转过头看着低头的她倒着走。
陆菲抬起头,对视他,接着看到由远而近的自行车她脸色慌张地指着后面:“吴仰!你小心啊!”来不及了,吴仰被撞差点吓得跳起来,“嘭”地一声后面买菜阿姨的自行车被他撞歪了。
吴仰差点倒在马路边缘上,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利落起来了,没摔太惨。
他赶快扶起了那位阿姨的自行车,抓起青菜往自行车筐里装:“阿姨,你没事吧。菜一共多少钱,我陪给你。”
结果他被那位阿姨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陆菲抬不起头,替他觉得丢脸,可他却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手里拎着一根捡起的芹菜朝她笑,把芹菜扔进了路过的垃圾桶。
陆菲找了个借口,说先走了。
陆菲本想坐车回家,但是身体的感觉太明显了,她去学校,跑进超市买卫生棉。
她正在挑,看到常用的之后就从货架上拿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到吴仰站在另一头。
陆菲脸色难看的说:“你别跟着我。”然后很快绕过货架,走向别处,把卫生棉背在了身后拿着。
校门口超市的日用品货架这边不朝阳,光线很暗,吴仰不知道她买的什么。
他跟过去,身高比她高多了,见她脸色酱紫就更加不放心的往后看:“买了什么做贼似的!”
吴仰伸手去抢,陆菲哪抢得过他,胳膊被他掰了一下,卫生棉就跑到了他的手上。
吴仰尴尬中手放开,卫生棉掉在地上。
陆菲被气坏了,捡起卫生棉去付款,吴仰出去站在超市门口点了根烟等她。
学校里有住校的学生,吴仰就属于那种校园里很受瞩目的男生,在男生眼中他这叫“臭名远扬”,在花痴他的女生眼中,他是“另类酷帅”。
陆菲去了洗手间,出来一直低着头,不敢走在吴仰前面。
吴仰很快就发现了什么,他17,她16,他在陆菲故意把书包往下背的时候脱下白色透气薄运动外套,站在她前面,小心系围在她的腰上。
“书包给我。”他抢了过去帮她拿着。
陆菲脸红的一点都不敢抬起来。
站在学校附近的马路边上,陆菲四处看了看,才讲:“我不早恋。”
吴仰咳了一声,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他笑:“你在纠结这个?早恋的特征是什么,牵手?我没有牵你手。亲嘴,我没有亲过你。如果日思夜想对方这叫早恋,那我也没有,难道你有?”
“说不过你。”陆菲转身走了。
吴仰默默地跟在陆菲后面,负责拎着她的书包。
……
陆存遇比江曼先看到的杂志报道消息。
江曼服了这些媒体,普通的生病住院,高热症状,因为这个生病的人是陆存遇,就会被写成是得了性病才会发热不退。
陆存遇脸色不好,江曼怕他激动,医生说他这个病最忌讳情绪激动。敢开口劝他的人只有江曼:“别发脾气,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件事。”
那本乱报道的杂志被他摔在地上。
陆存遇派人去处理了这件事,找到杂志社,找到写报道的编辑和杂志社负责人。
苏青也看了,在电話里对江曼说:“你家那位是认为,没人在背后撑着让杂志社这样报道,没人会傻傻的惹这个祸。”
江曼在楼上的房间里,小声的讲:“找到杂志社
能有什么用,即使下回不报道了,这回的报道也抹不去,他最在意这个。”
陆存遇很不耐烦的发火,跟杂志社主编沟通:“你们收了别人多少钱这样写报道?你怕什么,不是没有人要弄死你?”
江曼很怕他被气坏,但事实证明他就已被气极。陆存遇不想让这些报道留下,网络发达,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出生长大以后看到关于爸爸的负面新闻,即使报道不真实,在孩子心中也会或多或少留下模糊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