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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她是听见杜雪的呼救了,可是上楼,想了又想,毕竟这个家里最大的还是章东远,她这样冒然的上楼并不合适,所以又偷偷的下楼,回自己房间去了罗。
章东远听见这样的话,只当做没听到的样子。
小赵还是出去,房门关上。
杜雪看着面前的食物,很丰盛,丰盛的有些夸张的地步。
章东远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对面喝着咖啡。
杜雪伸手出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咖啡杯,大力的一扬,一整杯咖啡都泼在章东远的脸上得。
他的身子没动,一分都没动,伸手去一边拿了纸巾擦拭,抬眸看着她,眸子里是那样清冷的模样,好像根本也都不在乎,并没有发火,只是这样坐着看她。
她伸手去拿自己面前的汤碗,正要扬起来,他一手按下了,按着她的手腕在桌上,沉声:“你够了!”
杜雪另一只手过来推桌上的碗盘,他蓦地站起来,抓住她另外一只手腕,与此同时从餐桌的另外一边绕过来,勒住她的手臂和身子,紧紧的,她于是不能动弹,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是这样的无用。
“你放开我!你放开!”杜雪大声的,用力挣扎。
章东远一手按住,似乎是不耐了:“你闹够了!一个早上都不能安静!”
“你觉得烦可以离婚!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杜雪大声
章东远却是猛然的一把松了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往楼上走过去。
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杜雪在后面大口的喘气,看着他上台阶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握住,紧紧的,骤然的冲上去,要去拉住他的手臂。
没有任何一点希望,章东远走了,她就只有被囚禁在这里。
她的手才抓到章东远的胳膊,章东远用力的甩开,她脚下一晃,伸手想要拉住栏杆,可是已经来不及,后背一痛,胳膊也痛,身上的每一寸都好像被碾过一样的疼痛,跌落下去。
眼前终于是一片的漆黑,最后一点感觉彻底的消失。
***
“没什么大碍。”医生从病房里面出来,又叮嘱一句:“要小心一点啊,怎么能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是轻微脑震荡,很危险的。”
“谢谢医生。”旁边王钊开口,说了话。
医生又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有问题,毕竟这些年家暴很多,里面的女病人身上也有一些伤痕,所以多看了几眼章东远,有些疑惑,却还是走了。
章东远只是坐着在长椅上面,一动没动的。
“你怎么想的?”
肩头上面一沉,是王钊的手臂搭着在章东远的肩头,章东远听见王钊这样说。
怎么想的?
如果真的能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更好,以前是混乱,此刻他想明白了,可是好像回去并不那么容易。
自己一向不是一个可以迁就的人,对待杜雪,从第一次在资料上看到的林岩川的前女友,照片上的惊鸿一瞥,那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一下子萦绕,到后来娶妻的时候,自己去医院找她,看着她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面,肩头微微颤抖着低低的啜泣的模样。
好像是一个小动物,说不清楚的,在阳光下面,有些微微的金黄。
大概是有些像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小黄鸡仔,绒绒的一团,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记得她回头,那双眼睛看向他,有些红肿,却是有些东西一下子从他的眼底钻进去,一只钻着到心里去,不那么安分。
她是最适合的妻子,按部就班,顺从,说一不二,应该是他预期的妻子的样子,可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了情绪。
对于她和林岩川的那一段,只想要抹去,想要从这个地球上干干净净的抹掉,然而她那些顺从底下藏着的疏离是那样明显,银货两讫,以前他觉得最公平的四个字,此刻却那样的刺目。
他一次次的试了,想要压下她那些冒出来的疏离,有些别扭的要她,看她在他身下的模样,才觉得好像是占有,至少那一刻,她不会阳奉阴违,眼底也不会露出那种疏离的光亮。
可是凌楠是什么?
曾经最
重要的要守护的人,曾经最爱的人,凌楠的眼泪,打在他的心上。
一滴滴。
有些东西变了,可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谁都想要停留在原地守住最初的感情,可一切都变了,他变了,凌楠也变了,即便是可以拥抱和接吻,好像也都是穿越着时空,吻着青涩时候的彼此。
承诺过的凌楠回来一切重新开始,那样的虚无。
章东远抬头看王钊一眼,王钊一向是冷静的大哥一样的人物,此刻看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一样。
“不能离婚。”章东远说。
“那就说清楚。”王钊回答,似乎说的很轻松,觉得只要是说明白了就能让彼此两个人都清楚了一样的。
章东远却是摇头,缓缓的,他何曾不是觉得说清楚就可以,可是其实不是这样。
“说了,越说越错。”章东远回答。
王钊似乎是能懂一样的,忽然的唇角露出一点笑容:“我大概是懂,跟女人讲道理。”随即沉了脸下来:“你这样下去,她早晚会跟别的人走,早晚。她不是没人要的女孩子,像她这样的,多少人愿意捧着在手心里,至少那个林岩川,我看就没死心。”
从这次出事,章东远没通知家里,就多少看的出。
章东远没说话,微微的沉了一下头,类似于知道了。
“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应该用得上,别谢我了。”王钊拍了拍章东远的肩头,站起来,有想到什么的低头问章东远:“最近公开场合你还是别出席了,凌楠什么都做得出,那丫头聪明,你小心着一点。”
凌楠是不会死心的人,他们都知道的清楚,遇上这样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章东远点点头。
那边有人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过来,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的踩在地板上面,一下下的,手里捧着一大把火红的玫瑰花,红的耀目。
***
“我就听护士说你快醒了快醒了,就是不醒,还正想去找护士问问怎么回事呢!好点了吗?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看你没事就好了,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以前就跟他们说,复式什么的楼梯多危险,他们一个两个都说没事没事,这次可是教训了吧?我敢保证章少以后肯定不让你住复式的房子了。虽然有个大窗户,可连睡觉都要上楼,也很烦啊。”
杜雪才是迷迷糊糊的醒,就听见耳边连珠炮一样的声音。
睁开眼睛,就看见在床边坐着的米莉。
仅是不同往日,以前的米莉也是美,可是没有今天的样子,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的样子,底子好,长得就是美,现在淡妆画着就有一种飞扬的意气。
最近米莉挺红的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
“来看看!”米莉一笑,把旁边一大捧玫瑰花都簇拥着到她面前去。
那边有人把病床升起来,杜雪坐着。
米莉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
很大的一捧玫瑰花,红的非常好看,一朵朵娇艳欲滴,带着一点水汽,旁边陪着满天星,简单而华丽的样子,巨大的一捧预示着价格不菲。
“都是空运来的,我就说王钊忽然给我一大捧花怎么这么好,结果是让我当搬运工,都是章少送的,让我给你拿进来,章少在外面,可好玩了,你出事他吓得够呛,现在在外面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说真的我见过这么多有钱人,一个个都是装的深情款款,刚刚看见章少,我都忍不住要笑了,你见过小时候班主任门外罚站的学生吗?我看章少就像!”米莉语气里都是羡慕,一连串儿的说。
说完,一个眨眼:“你快去原谅他吧,不然这学生多可怜,章少对你可真是太好。”
杜雪抱着大捧的玫瑰花,看着那些娇艳的红。
哪个女人不爱玫瑰花?尤其是这种长梗的粉嫩的,可是……
“我孩子没了。”杜雪说。
米莉显然也知道一点,只劝说:“孩子以后还能再有,你这么年轻,怕什么,没事的,下次章少肯定要吓坏了,天天供着你。”
“我要离婚。”杜雪又说。
米莉卡着顿了一下,看她:“章少真很好了,干嘛要离婚?他对你也好,
也大方,他们这种富家子弟能肯踏踏实实对一个人就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我就特别羡慕你,特别特别,要是有个男人也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愿意了。”
杜雪看着米莉,想到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自己也想过这样的话,对章东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了。
后来,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满足了。
从凌楠出现,从开始意识到,他的身边会有一个像凌楠这样的女人,意识到凌楠的地位是多么的不同……
杜雪看着玫瑰花,眼泪落下来:“挺复杂的,说不清楚。”
米莉叹一口气,看她:“你是爱上他了吧?也是,跟着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天天对着,是会喜欢上的。人一喜欢上什么东西,就有私心,私心里面希望是独一无二的,希望跟别的不一样。”
“真的别想那么多,这样想,对初恋谁没有一点惦记啊,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我初恋是我们高中时候的班长,现在还是希望能见到他,哪怕,你就一点不惦记初恋情人?总有些一起甜蜜的时候。”米莉去倒了水过来,给杜雪递过去。
杜雪想到林岩川,想到以前的时候,点点头:“惦记。”
“那就是了,都回不去,顶多惦记一下,不然你这样,跟章少要两栋房子,不也挺好的吗?这事情就这样过去吧。”米莉笑眯眯的提议:“顺便再让他带你去黄金海岸度假加血拼,什么都回来了!”
这些都不是杜雪所看重的。
“以前你不是怎么都想留住章少吗?怎么现在说放就放了……”米莉有些不解。
杜雪想了想,说:“心变了,知道不是我要的,才知道,这不是我要的婚姻。”
变的回不去了,在看到凌楠和他拥吻,在站在雨滴里淋了一天,在失去了孩子他还为凌楠辩护说是个玩笑的时候,有些东西变了……
***
章东远站在门外,米莉进去,他跟王钊在外面说话,王钊忽然接个电话,他坐着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过去门边,想要看看她怎么样。
当时一手的血,她的头磕破在台阶上面,伤的很重的样子,到处都是血,他急忙的送来医院,现在虽然医生说是没什么了,可是还是想先看一眼。
隔着门,听见米莉问:你就一点不惦记初恋情人?
心就揪着起来,杜雪回答:惦记。
心于是沉下去,后面听的有些模糊了,站在门外,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等到她开口,说“心变了”的时候,三个字一下子拉他回神,将他拉回了现实,脑子里刚才想过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有些锁着在门把手上面。
眼底的光亮渐渐的凉下去。
林岩川一直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从第一次看见林岩川,她眼底的震撼就不同,面对林岩川她总是不经意就露出脆弱的模样,面对他,她顺从,可是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第一次,吻一个人脸上的泪水,觉得那样的心疼。
一直以来自己总觉得只要做点什么就能改变这一切,却原来什么都没能变,她坚持要离婚的理由,想到那天在她身后出现的林岩川,想到是她和林岩川出去了一整天,想到林岩川为她撞车前猛打方向盘宁愿自己撞上,想到林岩川和董绮萱的离婚,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串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