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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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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串联着在一起。

    那边脚步声过来,一直往他这边走,看着他在门口站着的样子,王钊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站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看他。

    章东远看他一眼,他递过来一根烟,章东远接了,王钊又给点了火。

    烦厌的时候,一根烟对于男人来说总是能解决更多的问题得。

    “铃铃铃”手机忽然的响起来。

    章东远第一反应是远离了病房门口,才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来,看一眼上面的号码,犹豫了一下。

    是大哥,平常大哥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他的,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而且杜雪住院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大哥说,怎么会这个时候打过来?

    于是接起来:“大哥,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响起来,却是女声,听起来那样的舒缓:“东远,是我,大嫂。”

    章东远静静的立着在那里,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手一分分的握紧:“我不会去,如果是要见我,可以,可不用这样的方式。大嫂我还有事,先挂了。”

    猛的挂断电话。

    再抬头,王钊已经过来:“怎么回事?我就说一定出事,竟然连你大嫂都惊动了。你大嫂家里跟凌楠一向是关系好,这时候帮着凌楠了?”

    何止是跟凌楠关系好一些,光是因为郭雯雯的事情,就足够大嫂发火了。

    “我过去一下。”章东远开口说,吸一口烟,捏灭了。

    ***

    “好了好了,我先让章少进来跟你说,他好可怜的,我刚才看见他那个样子,真是,不然我再要两套房产过来,你就别生气。”米莉打哈哈的劝慰,一边说一边出去开、房门。

    很多事,就算是回不去,也不可能逃得掉章东远,早晚都要面对,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辛苦,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眼底是无波的,就好像是没有感情一样的机器,绝大多数时候只说一句:“不可能离婚。”就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别人都是男人要离婚,女人不愿意,你这里刚好是反着。”米莉笑着说,伸手开门。

    门开了,外面只有王钊。

    王钊进来一步,对着米莉诧异的目光,没多说,只进来叫人:“嫂子。”

    “章少呢?”米莉问。

    “公司有点急事,着急过去了。”王钊说的很顺畅,好像一切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就这么走了,真是……”米莉忍不住低低的吐槽一句,回头看向杜雪却是笑着:“男人都是忙事业,我跟你讲,我最近拍戏,也是忙得昏天暗地的,章少说让我过来劝劝你,我还在剧组呢,导演说什么都不放人,拍着桌子说女一号要是跑了还怎么拍。你也知道的,那种大导演脾气多坏,后来没办法,还是让章少直接打过去说的。”

    米莉笑起来,很诙谐的模样:“我跟你讲好玩的,太有意思了,我们导演平常耀武扬威的样子,接电话的时候还吼着呢,一听里面的人是章少,一下子蔫了一大截,早就说,文化人的清高经不起钱来拍,这不,我分分钟的就过来了!”

    米莉是极力的想要挽回一点场面,让一切看起来不是那么荒诞。

    杜雪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着站着的王钊和米莉,笑了笑,心口已经是裂开。

    他能有什么事?对他再了解不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未免太容易猜测。

    只有一个女人的事情,对他来说是急事。

    只有那么一个女人。

    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肯离婚,他到底是要如何?杜雪低了头,眼前仿佛是出现他的那双眼,盯着她的模样。

    她永远也看不透。

    ***

    安静的走廊,因为他的踏入而起了变化。

    凌柏从走廊的长椅上面一下子起来,激动的冲上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紧紧的揪着:“东远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姐要这样?东远哥!是不是那个女人威胁我姐?是不是她撤诉让我放出来就要求让你离开我姐?我现在就去再捅她两刀!我进监狱也没关系

    ,你照顾我姐!你不能不管她,你看她成什么样子了!”

    凌柏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心痛,一手揪着章东远的衣领,拉扯着他像病房的大玻璃窗面前去,伸手一指里面:“你看看!那还是我姐吗?我姐她如果是做错什么,那就是她不该爱你!她想要夺回你!这也是罪吗?你不是也没忘记我姐!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我现在就去自首,我绑架了,我回去监狱!”

    凌柏的话音刚落,旁边有人一把拽了凌柏。

    凌柏拎着章东远衣领的手一松,踉跄着回头,“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凌柏身后的中年人,头发一夜之间都花白了,狠狠的这样抽了凌柏一个巴掌:“进监狱?你姐姐现在躺在里面!你再进监狱,我怎么办?你爸爸我怎么办?凌氏怎么办?你们!你们……”

    气的几乎是一口气喘不上来。

    凌柏脸色也变了,急忙的过去给中年人拍背,大声:“爸,我错了!你别气!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我不玩车不胡闹,我学管理,我好好学管理!”

    中年人正是凌伊军,凌楠和凌柏的父亲。

    章东远看着玻璃窗里面病房里的病床上的人,半天几乎没有认出来那是凌楠。

    凌楠一直是活泼开朗的人,笑起来明媚娇嗔,就算后来是病了也都是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

    脸色那样惨白,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左手露出来在外面,手腕的地方一圈一圈的绑着纱布,还是露出一点红的颜色,是血。她身后是很多大型的仪器,发出蜂鸣的声响,跳动的线证明着人还在,生命还在。

    “她割腕了,如果不是家里佣人给她送燕窝,现在她就死了……”凌伊军的声音带着苍老,从他背后响起来,每个字都好像是艰涩。

    老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这样的苦,那份心会是什么样的煎熬。

    “她一直都是非常骄傲的,我也把她当做我的骄傲,她病了的时候我已经是受不了,她昨天跟我说,她当时知道自己生病了,不想活下去,可是一想到你,她决定去美国治病,她说你跟她分开,因为她有病你就跟她分开,她不给你添麻烦找负担,她去美国一个人治病就好了,想着活下来就能回来你这里,她吃了很多苦,可都觉得值得。”

    凌伊军沉闷的声音继续响着,越是到后面就越是哽咽,几乎是说不下去。

    “我知道现在的时代变得太快,我不可能要求你还对她负责,可对她好一点点,算是叔叔我求你,我当你是我女婿一样的对待了这么久,这一次我求你,帮帮她。我就这一个女儿,这次我凌伊军求你。”凌伊军说。

    “爸!”凌柏大声。

    章东远回头,就看见凌伊军竟然缓缓的就要跪下来。

    凌柏急忙的去抱住,凌伊军用力的推开,就要跪下!

    这是一个父亲最后能做的一点事情,只要是能让凌楠好好的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做。

    章东远眼底闪过一丝什么,两手拉着凌伊军,不肯让他跪下去,开口:“伯父,别这样,我会劝她,以后小柏公司的事情,我也会教他。”

    凌柏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这些年不学无术,最擅长的就是赛车和混,如果说要凌柏执掌公司,后面会有很多问题,他这样答应下来,就是一个许诺,许诺未来会扶持着凌柏一路前行。

    凌伊军的眼底竟然有一些水汽凝聚在一起。

    看着一位老人如此,章东远的心也不能平定,可再没多说一句。

    “爸!你这是干什么!东远哥答应了,姐不会有事了!”凌柏欣喜过望,开心的拉着凌伊军起来。

    在他看来,章东远对他姐姐有很深的感情这是毋庸置疑的,有问题的只有杜雪一个人罢了,现在章东远答应了会劝,就是复合的意思,以后就不会有问题。

    可凌伊军却是看了一眼章东远,精准的知道章东远的意思远远不是这样。

    只是答应劝,只是劝而已。

    “你进去看看她吧,进去劝劝也好。她不肯见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一定想见你。”凌伊军最后说。

    他能做的也就是到此,想再多做,也没了办法,只能是送到这里。

    用尽办法打电话找了章东远来,来

    看看凌楠,剩下的只能是靠凌楠自己。

    ***

    病房里,很静。

    仪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跳动,章东远站在门口的地方,站了一会儿,才是进来,过来到凌楠的身边。

    凌楠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头上的发有些微乱。

    露在外面的左手白的没什么血色,割腕自杀,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跟凌楠联系不到一起。凌楠太像是一株向日葵,永远是看着光亮的地方,永远。

    那么活泼,天之骄女。

    然而是什么将她击溃了?

    如果当年他的选择变一点点,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可能没有杜雪,彻彻底底的没有,他顶多是在资料上看到一眼跟林岩川交往过的女孩子,可能都不会记得,就这样看一眼,然后淡忘,可一切没能如同预期。

    这样想着的时候,手已经伸出去,轻轻的抚过凌楠手臂上的纱布。

    “啧……”凌楠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迷糊的眼睛睁开,看着他。

    有一瞬间似乎是没能回神过来,看着他,愣愣的看着,半天才开口,声音那样小而沙哑:“东远?”

    章东远点点头。

    凌楠一下子挣扎着坐起来,拼命的抓住他的手腕:“你来看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你说你再也不要跟我见面,我的电话你都不接,我跑去你家楼下找你,保全说不准我上去,我也去了你公司,他们都不让我见你!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管我了的!你不会的!”

    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一下子涌出来,紧紧的抓着章东远的手腕。

    动作之大,将旁边的吊瓶拽的几乎是要掉下来,章东远急忙的扶住,低头对上她的眼。

    “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东远,我想明白了,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知道你负责,如果你不想离婚那就不离婚,我们继续在一起不也很好吗?就在我们以前的秘密基地里面,只要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我不要更多的东西,你喜欢瞒着也可以,不想让杜雪知道我就低调一点,我不说话,我以后再也不招惹她,这样好不好,我……”凌楠一口气着急着说。

    眼底都是恳切,几乎是哀求的样子。

    手紧紧的抓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就走了,再也不回来。

    再也不来见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凌楠,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章东远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没有从凌楠的手中挣脱了手腕,而是看着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凌楠眼底都是泪痕,听着他说。

    “你以前不会自杀,你那么好,你是最好的,你现在这样……”章东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楠打断了。

    凌楠几乎是要痛哭失声,那样绝望的,泪眼中看着他,埋首在被子里面,低低的声音:“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也知道你爱,我什么样子,可是,东远,我能怎么办。我以前,也以为我不会这样丢脸,我以为的,可是你走了,我还能怎么样看见你?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做,可我真的做了,没了你我活不下去……”

    哽咽的断断续续,可是这样说。

    说的那样认真,那样绝望,让任何一个人听见这段话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心疼。

    见过凌楠的美好,又看见凌楠的脆弱,这样的反差太大。

    凌楠抽泣着断断续续:“你离开过一次了,这次又这样,我在美国,真的,真的好难过……我没办法,我,我……”

    “别再做这样的事情,再这样做我也不会来。你懂了吗?”章东远冰冷的声音划过来。

    好像是犀利的刀锋,从她的心上面切过去,那样的一划而下,没有丝毫商讨的余地。

    凌楠吃惊的抬头,看着章东远,眼底都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章东远竟然在她自杀之后竟然还是这样说,面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心疼她的章东远吗?她不确定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的冷漠,怎么可以在她抽泣的不能自已的时候还说这样的话。

    怎么可以……

    对上凌楠的眸子,章

    东远开口:“不是杜雪不肯离婚,是我,不肯离婚的人是我。是我变了,跟她没关系,你再做任何事都没有用,你懂了吗?”

    凌楠一动不动,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是不能消化了他的话一样的。

    半天才摇头,用力的摇头,执着的盯着章东远的眸子:“你骗人,你骗我的……她怎么可能跟你离婚,你还爱我,你一定是还爱我,你爱我吗?东远,你爱我的对不对?”

    “我爱你,可是已经过去。”章东远一字字的说。

    每一个字,都像是踏着在凌楠的心上面。

    凌楠摇头,拼命的摇头,用尽全力的拉着章东远的衣袖:“你骗我,爱情怎么可能过去?我还爱着你,我那么爱你,爱情根本不会过去!爱死一辈子的事情!是一辈子!你不会变的,不会的……”

    “你再做任何事,都不可能让我回头,所以,别再做傻事。”章东远眼底是斑斓的光亮。

    他爱凌楠,是过去的事情,过去的时候,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以为永远不会过去的感情,现在在心底,深深的心底。

    还在那里,只是有了杜雪,就不一样。

    可能是一辈子,可是有重量,知道谁更重。

    拥抱时候的热度让人迷恋,可是能让他想要紧紧的扣着在胸口的人,就算是一秒钟也不想分开的人,是杜雪。

    “爱情会变的话!你爱她也会变的!一样会变!我等着,我等着你变了的时候,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你别离开我……”凌楠猛然的想到什么,绝望之中犹如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爱情会变,那么,章东远和杜雪也不会长久。

    章东远你却是摇头:“我答应了她要一起走过一生。”

    一生……

    凌楠眼底的绝望蔓延上来,清楚的写在眼底,眼泪跌落下来,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昔日里那样张扬的面孔此刻是那样的悲凉,让人心疼。

    “你都没有答应过我……如果她得了病呢?她病了,要死了,就像我当初那样,你还会不会跟她在一起?”

    凌楠哽咽着问。

    当年就是这样,她病了,章东远永远是要一个会一直走下去的人,要一直走下去,章东远的人生里面,没有先走的那个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离开,两个人和平的在咖啡厅里分手,她当时的心里竟然也无波,想着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好起来,好起来再回来。

    她选择了去美国,离他远远的,他每年两次去看她。

    现在想,她宁愿是死了。

    真是宁愿……

    “你应该知道,你再这样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是朋友。”章东远低头看着她开口说话。

    并不是所有的恋人分开之后都是要反目。

    凌楠坐着没动,拉着章东远衣袖的手却是松了。

    章东远看着她,眸子里有些黯了下去,转身往外走。

    “你别走!”凌楠大声,大声的叫他:“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有多讨厌,我知道,可是你不要走……你别走,你别走!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