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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杜雪眼泪掉下来,看着章东远。
章东远右手伸过去给她把脸上的泪珠擦了,杜雪低头才看见,章东远左胳膊上面殷红的一片,血色都渗透出来,急忙问:“怎么弄的?到底会不会保护自己!”
章东远无奈,看着杜雪:“你刚才拍的……”
**得*
李莉珍还是走了,章念心也觉得这样对李莉珍不好,他们显然是要上楼的,可李莉珍主动离开,还很歉意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跟章念心说:“章小姐,你别生邵律师的气,也别告诉彭总啊。”
章念心点头,她不会说,李莉珍是真心的为了邵一佳担心,那样水亮亮的一双眸子映照在她的眼里,她什么都不会拒绝。
这样的女孩子,干净青春,什么都为了邵一佳着想,足以配得上邵一佳,他们在一起会很幸福了。
她本来以为这样撤诉之后就在也没有相见的可能性,她都打算再也不来见邵一佳了,都已经订了机票要走,可大哥背着她和二哥继续了官司,章念心想,这是不是一个劫难?
“怎么会这样?”一向是平定的邵一佳也忍不住的皱了眉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打破他从进门开始的沉默。
怎么会这样?
章念心也想问,姚曼笙在她心里是一个小时候的玩伴,长大的闺蜜,更多时候是她去仰望一点姚曼笙,因为姚曼笙什么都会什么都好,读书工作样样都非常棒,而她除了出身,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也许一切世事的发展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最坏不过如此,最坏也就是她从前从来没想过的,邵一佳在她面前,她有丈夫,他有女朋友,两个人面前两杯咖啡,公事公办的脸孔,彼此都那样冷漠克制。
放在五年前,她难道想的到吗?
五年前,他连一句大一点声音的话都不会跟她说,刚才不也还是在李莉珍面前吼了她,冰冷的可怕。
“医生也是刚查出来的,姚建丰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医院了,姚曼笙哭的不成样子,她之前在医院里是装病不肯走,可医生发现她有持续的低烧,虽然不明显,可还是化验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章念心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深深的吸一口气又呼出去,才能让自己更有力气一点。
那张化验单被医生递给她的时候,她也不敢相信,满纸看不懂的字符和医学专用的英文,一大堆的数字,又的下面画着红线,她也不懂是什么,可最后一栏分外分明的写着个“阳”字,是汉字,写的潦草也让人认得清楚。
章念心从包里取出来那张化验单的复印件,给邵一佳放在桌子上。
“医院的证明我带过来了。”说完站起来,拿了包:“谢谢你的咖啡,邵律师明天还要开庭,我先走了。”
邵一佳送她到门口,章念心弯腰下去换鞋,邵一佳站在一边看着她弯腰下去系鞋带,长发从两边分开露出细白的脖颈,章念心系好鞋带,转身就要往外面走,才走了两步,忽然的顿住。
背向着邵一佳,邵一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冷声问一句:“什么事?”
章念心没说话,往前面走,到电梯门口去按了向下的按钮,邵一佳觉得不太对劲,没有关门一直看着她。
章念心走进电梯里,被电梯间的灯光映照,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邵一佳忽然的大步过来。
是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邵一佳伸手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刻伸手过去一把拦住了电梯,电梯门徐徐的打开,里面的章念心手扶着身后的栏杆,低着头,身子摇摇欲坠的样子靠在电梯墙壁上面,听见响动抬头看他,可目光是空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的样子。
“章念心!”他声音一下子的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看她这个样子之前所有强摆出来的冷漠和生硬都顾不上了,一步过来扶她,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
杜雪觉得很丢脸,从跟章东远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哪怕是以前最开始的时候,她都是一个端庄自持的小姑娘的模样,哪怕是每天早上被踢着去做早饭,她也是认认真真的样子,后来过程虽然折腾,可好歹也是章东远来追着她,关于丢脸的事情,她一样都没做过,自我感觉相当的良好。
可偏偏,干了这么一件丢脸的事情。
尤其是,跟章东远大概的讲了一下
事情的经过之后,章东远的第一反应是笑,笑的还很开心。
她有一种狠狠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可这种冲动在看见章东远肩头的纱布红色浸的触目惊心之后彻底的收敛,急忙叫护士过来。
护士手脚麻利的重新包扎,末了还问一句:“怎么弄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一边站着呆若木鸡的杜雪。
杜雪讪讪回答不出,小护士一脸怜香惜玉的看向章东远,又鄙夷的目光扫了杜雪,转身往外面走。
护士出去,章东远看了她笑,她愤愤不平要往外走,章东远叫她:“别走了,帮我倒杯水,没人理我我渴了半天了。”
“刚才那小护士肯定愿意给你倒水!我走了!”杜雪想到刚才小护士那样雪亮的眼神,真觉得气,章东远就有这么好?连在医院住两天都有人色迷迷的目光招呼上去!
章东远笑,示意了一下墙角的饮水机,低声:“我真是渴了。”
杜雪看他嘴角真的有些干,过去给他倒水,端了水回来,给章东远拿过去,冷不防手腕一下子被章东远握住,手里的水杯一下子也歪斜。
“水洒了!”杜雪叫,话音刚落,章东远已经是拉过她,唇覆盖上去,吻着她所有的话都再说不出。
温热的触感,杜雪想要挣扎,可一动就碰到他的右边肩膀,他疼的低低“嘶”一声,可是不放开,她倒是先不敢动,他左手握着她的胳膊,好像个枷锁一样固住她,她只能是任由他来,他的唇温热的紧,舌尖滑进她的口里,扫着她口里的每一寸,有些贪婪的重,开始还是克制,越是后来越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架势。
粗重的呼吸在她脸上拂过,章东远身体的热度一分分的上升,杜雪几乎是忘了还在生气,沉浸在这个吻里面,身边忽然“当啷”的一声响,唇上略微的松,章东远看过去,原来是杜雪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
“放我起来!”杜雪低声,生怕外面有人听到。
章东远低头看她脸上通红的模样,眼底有些笑意:“水都已经洒了,干脆就别理了。”
***
病房里安静的可以听到电灯发出的一点点细微的嗡鸣声,邵一佳在椅子上面坐着,急救室晚上很空,这是离家里最近的医院,送进来医生检查了,说是低血糖加上没好好休息,又捏了章念心的手腕给邵一佳看:“现在女孩子都疯了,你这个做男朋友的要管着点,有这么减肥的吗?瘦的跟纸片一样,年年春天都送来几个。”
吊瓶里是葡萄糖,邵一佳看着章念心挂的那瓶吊瓶,看着上面的药水一滴滴的下落,恍惚的有些不能回神。
看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真是好像疯了,什么都没顾上,心都揪着起来,一把抱了她就下楼,脚上还穿着拖鞋,幸好从进门还没有换过衣服,身上还带着卡,刚才去给她付了医药费。
“章念心,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母亲也离开我,你好好的,别出事可以吗……”邵一佳低低的声线,不自觉的说出这样一句。
声音很小,说完,陡然的警醒,这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好在没有别人。
那种关心是在骨子里的,他就算表现的再生硬再强势,可她倒下去的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她,邵一佳几乎是想捏死自己了,怎么这样没骨气,怎么就在这个人身上这样的挣扎!怎么就忘不掉怎么就明知道她不配可还是没办法!他不是一向理智一向自制力强的吗?冷静克制是他一贯的作风,可对她呢?
他说狠心的话的时候,她低垂下去的睫毛微微颤抖,都好像扫在他的心头,那种微酸,只有他自己知晓。
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她总是在表现出冷漠之后又是那样的一副脸孔,总是在他面前飞扬跋扈的拒绝,然后在他强硬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看他,似乎是躲着不敢看他,似乎是受了委屈!可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有什么资格展现弱者的模样!他才是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她一步步,冷静怯懦的模样,在两个人之间画了一道他永远也无法逾越的线,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她躺在病床上,脸孔几乎是有些发白,如同医生所说的,她瘦的皮包骨头,越发的瘦了,他想拽她离开那个冯立刚,可是她不肯,她要光鲜亮丽,她要金钱,她说的那样不屑一顾,把他的心都踩着在脚下只看着前面的荣华富贵的样子,他还能怎么样呢?
很多时候,他真的是愿意她有委屈,在过去的这些年里面,他无数次的幻想
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个雨天,他拉着她,她说要分开,他不信,她说了很多,关于金钱关于名望关于一个豪门家族,说他永远不会懂……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好像刻在心里,那是莫大的耻辱,他恨的恨不能将她撕开了,每每想起来都会恨……
可是恨完了,他又会想,如果当时抱住她怎么都不松手,是不是会有另外一种结局。
章念心,你是一种毒,我中的太深,我双眼已瞎,我耳朵听不见,我四肢麻木,我脑子也一定坏了,不然,我怎么会还纠结于你……
傻不傻……
傻不傻……
***
章东远跟她一起去看思思,思思躺着在病床上睡着,小孩子睡觉很沉,什么都不知觉,杜雪和章东远看了一会儿也就离开。
两个人谁都不困,一点不想睡,杜雪走着肚子“咕咕”的叫起来,章东远左边胳膊还包着纱布,穿着一身病号服,看一眼杜雪,问:“想吃什么?”
“这么晚了,什么都没得吃。”杜雪也不是第一天饿肚子,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现代女性,你可以不精明不干练不美丽甚至不优雅,可是不能不瘦,杜雪深受其害,郭雯雯是其中的翘楚,早都杀入到减肥超级大军里面去,瘦的堪比欧美名模,要的就是一个瘦字,深夜她想吃个水果都会被郭雯雯念叨,在他们家里,除了思思,都必须恪守晚上6点之后不进食不饮水的原则。
郭雯雯穿衣服一贯是不用挑,最小号拿来,怎么都能穿的出范儿,从来不为买衣服发愁,堪称女性表率,身后有一众女性粉丝奉郭雯雯为表率,实乃女性标杆。
章东远拎了她的手,低声:“太瘦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杜雪拒绝,章东远已经拉了她往外走:“你不饿我也饿了。”
真是个好借口,杜雪觉得自己一定会飞快的胖,两个人溜出去打了车走,去一家深夜还营业的火锅店,看着面前桌上点的牛羊肉又看看沸腾的火锅,真是按捺不住,愉快的跟着吃起来。
吃饱的时候,什么都忘了,章东远看她,问:“还气我没撤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