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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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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压抑,似乎有千钧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米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之间纠葛太多,是他对她的态度才说对不起?还是感情?又或者是他的威逼利诱?这样一恍惚,才发觉,原来早已经牵扯不清。

    爱或者恨,或者不爱,或者纠结,全都缠绕在一起歧。

    他的吻覆盖下来,带着一点酒的香甜,仿佛不够,他将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着他骜。

    他们一起很久,很久很久,可她不记得他有这样认真的吻过她,一板一眼,似乎是要刻录到灵魂里面去,每一丝唇瓣都不放过,认认真真的吻她,她唇瓣发痛,微微一缩,他的动作停下来。

    窗口有月光映照进来,屋里有昏黄的壁炉光亮和头顶的一盏铁艺灯光,这些都汇聚在他的眼里,她睁开眼看他,目光交汇,她眼看着他眼底那一点迷醉一分分清醒,越发的清明,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是终于认清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的心也跟着一分分的沉。

    也许连这个吻,都不是给她,不过是那一瞬她在这里,他想到了其他的人,而现在,他看清了,不是那个人,她不是他心里想要认真吻上的那一个。

    安雅吗?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有抽丝剥茧般的疼痛,绵长而深刻,一分分蚕食。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声音好像是梦境,缓慢却又更像是询问。

    米莉很想回答:因为你啊!就是因为你!因为我爱你!我怕你出任何一点点事情!

    可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个笑话,他如果不在乎你,就算你刀山火海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无力。

    “为什么是你……”他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微不可闻。

    为什么是她?米莉抬头看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这世界这样大,这样多的男男女女,这样多的人交错相遇错身而过,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他就在她面前这样近的距离,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两个人现在在这里,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有过一点点位子,可也就这样一点点罢了。

    想来,她真是一个懦弱的人,竟然不敢有一点勇气,将一切摊开在阳光下,明明白白的直说。内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应该大声说明白,爱了、恨了就没关系,爱情应该是干净炽烈,他不爱她,她就离开,绝不拖泥带水。

    可对方是他……

    她就连说清楚的勇气都没了,胆小而怯懦,只这样的在他身边,哪怕连一个吻一个眼神,他也不是为了她。

    ***

    星子璀璨,真是密密麻麻的星子,看的这样清楚,几乎是有密集恐惧症的感觉,好像所有星星都要压下来覆盖在她身上,晚风吹的有些凉意,可越是凉,就越是让心里能镇定一点,仿佛就没那么痛。

    她一个人在这里透透气,真是太好的地方,如果换一个温度适宜的季节一定会更舒服,湖水粼粼,时断时续的虫鸣,俨然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地方。米莉拿手机出来,调一个软件,用来看星星,把满天繁星分成各个星座,有点事情来做,胸口才没那么闷。

    又坐了一会儿,回到屋里,王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面前的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屋里暖气足,米莉轻手轻脚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挂上面,一伸手,她的外套挂上去,王钊的外套却被碰掉在地,米莉伸手去捡,想要挂好,一样东西从王钊的衣兜里滚落出来,在地上滚了几下到中间地板上去。

    是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子。

    米莉过去蹲身捡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粉色的钻石嵌在最中心的位子,一点光亮就跟着璀璨闪耀,灼烫人的眼睛,美不胜收。

    米莉想起,来这里之前,还在英国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们不是最适合的两个人,可其他人更差。

    这样湖光山色风景如画的地方,这样的乡间别墅,还有戒指,他原本是打算在这里跟人求婚的吧?不然为何带着戒指来这里?

    向谁呢?

    她正看得怔忡,头顶上的阴影忽然就重,猝不及防有人劈手过来夺了盒子,她惊吓抬头,正对上王钊。

    王钊眼底有些血红的颜色,居高临下,手里攥

    着盒子,声色俱厉:“谁让你碰它!”

    本来没有答案,现在却了然了,无论是谁,只是不会是她,这里原本也不是为她准备的,只是她恰巧来了,只是那个人再不可能来。

    她连碰都不该碰的物件。

    米莉抿了抿唇,站起来,王钊骤然转身攥着盒子往沙发那边过去,避开米莉的目光。

    “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你的外套捡起来,它掉出来的,我不是有意要动它。”米莉低声。

    王钊回头看她,眸子里那样深重,看得人心也跟着仿佛是被压了重量,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唇动了动,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停了一下,却又像是自嘲,唇角微翘,却那样苦涩难当:“反正也用不上了。”

    声音也都跟着苦涩。

    用不上了么?

    米莉第一次知道,原来安雅在王钊的心里是这样的地位,藏的这样深,短短的几个月,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提起的时候都会如此痛苦不堪。

    米莉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一分分的收紧,低声:“你爱她吗?”

    安雅这两个字如同是禁忌,他不想她提,那她就不提。

    王钊的身子略略一怔,随即垂了眼眸,声线低而涩:“我曾想跟她永远在一起,明知道不切实际还是想试试看,我想也许是有机会的,她受了很多委屈,我以为我可以做得到,从小到大我做到了很多事,可是我天真了,我还是守不住。”

    米莉搂着王钊的胳膊有些僵,一字字听他说。

    “如果可以交换,我宁愿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王钊,至少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平凡的遇到,在一起,长长久久,为了生活琐事而烦心,不用所有人叫我王少,也不用别人尊敬我,只要简简单单的生活,朝九晚五,下班了去接老婆下班,手拉手回家,也许会为了房贷发愁,可这样就够了,至少可以相守。”

    简单的生活,无数人都有,王钊却求而不得。

    米莉头抵着在王钊的背上,眼泪掉落下来,不声不响。

    “我打算在这里求婚,去希腊度蜜月,到北海道拍婚纱照,她想要怎样都可以,别的女人羡慕的一切我都给她,我想她独一无二,我想照顾她让她快乐开心,我还想过,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答应嫁给我,她喜欢的一切都可以继续,我给她自由。现在,都不用了……”

    王钊伸手掰米莉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声音里的温度一分分冷冽,认认真真看着她:“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宁愿没遇到过。”

    米莉手背上一凉,触手湿漉漉的,惊慌失措,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他避开了,米莉转到他的面前,就着月光,他脸上有微亮的水痕。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钊,只觉得惊恐,觉得怕,那种怕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强悍如王钊,在她眼里,可以是冷然的,可以是暴怒的,或者算计布置,或者将一切掌控在手心里自信超然,可不会是现在眼前这个样子。

    他好像一个孩子,他竟然也会掉眼泪……

    该是多痛多苦才会如此?

    米莉止不住的微颤,唇角是笑,踉跄的退开两步,看着面前的王钊,脑海里一片空白,本能的往后退,想要远一点,离他再远一点。

    王钊看她,她想自己这一刻一定是难看极了,狼狈不堪,最后的一点骄傲也都被击碎,连留在这里的理由都脆弱。

    “那我是什么呢?”米莉想要问,可是没问出口。

    她是米莉,她冷静自持,她靠着懂事在王钊身边待了最久的时光,她深知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做了,只会更远,远到如同当初,推了王钊去了安雅身边。

    ***

    虐什么的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