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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带着虞挽歌走出了营帐。
苍镰和小盛子一人抱了一个孩子,也纷纷撤走。
诚如虞挽歌所想的一样,外面战火纷飞,南昭后方的营帐里都已经乱作一团。
几名副将趁机夺权,各怀心思,一个个都不肯好好打仗,只剩下少数忠于郝连城的人将他的营帐守的死死的,防止有人想要作乱跬。
即便如此,这营帐之中依旧还是涌入了不少大御的士兵,相比起精神抖擞的大御士兵,南昭的将士们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北棠妖看也没看这些厮杀的人群一眼,骑着快马,狠狠抽打着身下的坐骑,一骑绝尘,带着虞挽歌轻易穿透了这里的防线。
虞挽歌有些忧虑的看了看自己离开的营帐,瞧见几名侍卫护着郝竞轩正前往去寻找郝连城的营帐,倒是放心了不少。
在马背上颠簸了半个时辰,便已经能够瞧见大御的营帐了,慕青老国丈等人在门前张望许久,似乎一直在盼着众人的平安归来。
一直到瞧见虞挽歌和北棠妖的身影,士兵们纷纷高声欢呼起来。
即便是战火纷飞,北棠妖也没有扔下虞挽歌直接回到主营帐,而是直接带着虞挽歌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才一进门,虞挽歌便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都被带到了身前。
还不等反应过来,霸道而炙热的吻便滚烫着落了下来。
虞挽歌只觉得腰身一紧,被北棠妖的大手紧紧握着,铁靠在他的身前,还不等回过神来,便察觉到他的舌头已经滑入了自己的嘴里,不断的攻城略地,让她连喘息都变得厚重了起来。
小盛子和苍镰进来之后,十分尴尬,纷纷拿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轻手轻脚的将两个孩子放在床上,而后从指缝偷瞄上几眼,又乖乖的退了出去。
虞挽歌只觉得浑身越发的滚烫,脸颊也变得通红起来,浓重的喘息声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让她不由得想要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北棠妖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浓重,仿佛连日来的忧虑和今日所见的嫉妒通通混在了一起,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安和窒息。
“唔...”
虞挽歌轻声嘤咛,费力的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可北棠妖哪里肯罢休,逼得虞挽歌只好抬手拧住他的耳朵。
原本精致的耳朵被她蹂,躏的通红一片,厚实的耳垂像是两个缩小的铜钱,竟让虞挽歌有些爱不释手。
谁知这般撩拨倒是将北棠妖的邪火给撩拨了起来,大手一扬,便听得到撕拉一声,衣衫尽毁。
虞挽歌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便已经被拦腰抱起,径直走向里间的卧榻。
.....
一番云雨过后,虞挽歌缩着身子藏在角落,背对着北棠妖没有做声。
北棠妖却紧紧靠在她的身后,带着薄茧的大手来回摩挲着她的背脊,惹的她一阵战栗。
“挽挽...”北棠妖的气总算是顺了不少,连带着声音都少了之前的霸道,带着一种嗫嚅般的缠绵。
虞挽歌没理他,心中有些生气,只怪北棠妖竟然像是饿狼一般,折腾惨了她,更怪他阴晴不定的牛脾气。
北棠妖这会心中舒坦了,却还是有些记挂着挽挽和郝连城的事。
刚刚在那营帐中他随便扫了一眼,便瞧的出郝连城待她不错。
更不用说,他老早就看得出郝连城对他的挽挽贼心不死,连日来心中可是一直憋着一口气,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再后来瞧见挽挽竟然还给郝连城留信,他心中的嫉妒便怎么也忍不住了。
“娘子..小崽子们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北棠妖带着几分讨好开口道,大手揽在虞挽歌的腰身,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虞挽歌沉默着,打定主意不理他。
北棠妖扁起嘴来,大手在她的腰身上挠起痒痒。
虞挽歌忍不住笑出声来,回手将他推开,嗔怒道:“小崽子们倒是都听话的很,可大崽子却忒惹人厌。”
北棠妖嘻嘻笑了起来,抬手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道:“娘子,我好想你。”
“嗯...”虞挽歌轻声应着。
没多久,北棠妖再次开口道:“娘子,你给郝连城留的信里写什么了?”
虞挽歌心中翻了个白眼,对北棠妖的小心眼实在是无可奈何。
“娘子..你给他写的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北棠妖坚持着,心中却在想什么时候能把郝连城给彻底解决了,省着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觊觎着他的挽挽。
“嗯..就是跟他说..若是以后你待我不好,我若是回去找他,他还会不会要我..愿不愿意继续照顾我...”虞挽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北棠妖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看着虞挽歌幽幽开口道:“娘子就不要想了,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虞挽歌挑着眉头,北棠妖冷哼一声:“在娘子找他之前,他一定就已经死了。”
虞挽歌没再逗弄他,而是窝在他的怀里静静的休憩着。
北棠妖的心中则依旧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彻底除掉郝连城,毕竟他跟郝连城可实在是没什么情愫可谈,他更不会因为郝连城那真真假假的身世就怜悯于他,这天下之争,从来都要不得慈悲和怜悯,更何况,他巴不得郝连城早点死了,哪里会在乎他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苦痛。
休息了一会后,虞挽歌便起身沐浴更衣。
北棠妖站在她身后轻轻帮着她梳理发丝,对外面的战事丝毫不做理会,整个一副昏君的样子。
放下梳子后,北棠妖将一封信交给了虞挽歌,开口道:“探子从天水城派人送来的。”
虞挽歌挑挑眉,接过这封被拆开的信笺,细细浏览起来。
可随着瞧见的字数越多,虞挽歌的眉头蹙的越紧。
这封信不用说,是北棠海的笔迹,此刻她已经没心情计较北棠妖的小心思,刻意把北棠海说成探子。
而是全然被这封信笺上的内容所吸引,信笺上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关于自己的哥哥青蛇。
北棠海将当日眼见青蛇拿着她的镯子四处询问的情景详细描述了出来,而后在心中附上了一张他所瞧见的青蛇的画像。
虞挽歌轻轻打开画像,看着画像中的人,手一抖,心头有些激动。
“怎么样?是不是大舅子?”北棠妖开口问道。
虞挽歌迟疑着点点头:“确实是哥哥的样子,同四年前有了些许变化,不过并不明显,确实还是他的样子。”
“这么说,大舅子真的还活着?而且没有像青玄那样莫名其妙的成了端靖小王爷?”北棠妖惊讶道。
虞挽歌一时间也拿不准:“当年郝连城动手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所以也不知道当年哥哥是否一同被监斩。”
虞挽歌忽然心中懊恼,自己这段时日一直在郝连城身边,怎么就忘了问一问,当年他动手的时候,哥哥是不是也在其中。
如今他已经知晓了自己母妃同虞府所谓的仇恨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若是自己问问他,他是一定会说的。
只是自己上一次自己亲眼见到青蛇是假冒的,所以下意识的便以为哥哥已经死了,以为南昭帝派人来想要欺瞒于她,竟然没想到要问一问郝连城自己的哥哥当年到底死没死。
如今看着北棠海送来的信笺,让虞挽歌的心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当初自己手上的镯子丢失她只当做是偶然,却没想到竟然在青蛇的手中。
如果当初在自己的面前是做戏,他为什么又要在街道中询问这镯子的出处,而根据北棠海所说,青蛇当日遍访多家店铺,绝对不是为了在他面前做戏。
除此之外,便是这青蛇的样貌。
上次自己已经识破了青蛇脸上的人皮面具,青蛇实在是没有理由继续戴着这张假面具,尤其在外面还有一张金银面具的基础上,实在是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虞挽歌一时间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只是却也担心这会不会是南昭帝的又一个诡计。
毕竟南昭帝狡猾多端,很可能当初一击不中,便想着继续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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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觉得应该把端靖找来问问,如果你能肯定他是真的虞青玄,那么就应该问问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死,还有大舅子到底是跟他一样,换了副样貌,还是一如从前。”北棠妖沉声道。
虞挽歌点了点头,确实。
当初青玄明显是有话要同她说,却阴差阳错之间,竟然什么也没有说上。
看来,如今是时候好好谈一谈当初的事了。
“如今看来,只能派人将端靖带到这来,只不过,如何在南昭帝的眼皮子底下将端靖带来,还需筹谋一番。”虞挽歌轻声开口。
“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根据你上回所说,如今的端靖怕是已经同明瑞王府之间有了不浅的感情,明瑞王妃和明瑞王爷待他都算不薄,若是直接将他带到此处,若是出现意外,只怕会牵连至明瑞王府。更重要的是,如今在南昭帝看来,郝连城同他有决裂之势,那么在天水城内的所有郝连城的势力,都将被南昭帝一手控制,想必如今明瑞王府已经在帝王的控制之下了。”北棠妖缓缓道来。
虞挽歌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一点她倒是给疏忽了。
如今郝连城带着数十万兵马远离天子脚下,再加上传言纷杂,南昭帝又怎么会不做防范,只怕所有郝连城在京势力都被控制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将端靖带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按照现在的局势进行下去,他们的境况虽然不好,但是只要不妄动,同郝连城联系,一时间南昭帝倒是不会对他们动手,所以暂时他们的安全不用担心。”北棠妖开口分析着。
如此一来,她要如何才能知晓当年的情况。
想到在京的北棠海,虞挽歌心中生出一个想法,忍不住开口道:“北棠海如今有没有得到南昭帝的信任?”
闻言,北棠妖的脸色黑了几分,挽挽果然知道这信是他写的,真是烦躁。
即便如此,北棠妖还是摇头道:“没有,南昭帝本就多疑,绝不会轻易给他机会,更何况,依我看,赵姨娘在此事上并未尽力,所以更是难上加难。”
虞挽歌点点头,这赵姨娘到底不是自己的人,虽然说有着同一个目的,但是很多事情只怕是不会尽力。
“我在想,将此事转告北棠海,让他接近端靖,在他口中得知当年始末的可行性有多大?”虞挽歌开口道。
北棠妖想了想道:“倒是可行,原本是盼着有赵姨娘的帮助,待到南昭帝穷途末路之时,不得不选择相信北棠海,到时我们里应外合,能够一举将南昭捣毁。只是如今情况有变,还应当以你的家人为重,毕竟南昭老儿活的年头绝对耗不过我们,不怕时间不够。”北棠妖开口道。
虞挽歌有些动容,也许此举会让南昭帝对北棠海生疑,是以很可能会打乱后来的计划,如今眼见北棠妖对这天下毫不眷恋,不能说是不感动。
如今回想当初,已经时隔数年,他待她却始终如初,她自然开怀。
由此,两人便做出决定,寻求北棠海的帮助,让他接近端靖,来打探当年的消息,而后将消息传回,如果可能,北棠妖将寻找机会,避开郝连城,趁机攻打南昭,而后将北棠海的兵马也一并撤回来,不要继续在南昭帝的眼皮子底下与虎谋皮。
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北棠海那里,连带着虞挽歌让他交给端靖的一封亲笔信。
虞挽歌本是想最好拿个信物过去,也好让端靖相信,可是自己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似乎就是那只金镯了。
可偏偏它又在青蛇手里,如今虽然有自己的亲笔信,提起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可一来端靖未必会认得自己的字迹,二来这些记忆未必南昭帝就查不到,所以在虞挽歌看来,投靠了南昭帝的北棠海想要取信端靖,实在是有些难度。
消息传到北棠海这里之后,北棠海自然不会拒绝。
而是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端靖,毕竟在南昭帝的眼皮子底下,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不仅为他带来不必要的灾难,甚至还会牵连到端靖头上。
而明瑞王府确实如北棠妖所预料的一般,处境不妙,明理暗里都有南昭帝的暗卫和眼线在监视,而明瑞王爷在朝堂上更是受到了打压,一时间太子和皇帝之间的形势在众多官员心中各有谋算。
不过好在,虽然监视不断,但是南昭帝并没有限制明瑞王府的自由,毕竟明瑞王府属于皇族,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和把柄之前,南昭帝也不可
能做的太过分。
明瑞王爷接连数日愁眉不展,可唯独他这个混账儿子,却高兴的不得了。
听到郝连城将要倒台,在街上吆五喝六,不知从哪认识了许多狐朋狗友,成天出去鬼混,险些把明瑞王爷气的翘辫子。
而趁着这个机会,北棠海也就逐渐同端靖熟稔了起来。
一日,在狐朋狗友散去,北棠海将虞挽歌的亲笔信塞进了端靖的怀中,而后不动声色的离开。
端靖有些狐疑,回到王府的房间之后,遣退众人,拆开信笺,看了起来。
越看,端靖越是心惊,竟然是姐姐的信。
只是看到挽歌让自己将当年虞府的秘密尽数告诉给北棠海的时候,端靖却是犹豫了。
信不信任姑且是一回事,可是事关虞府的秘密,按照组训,他是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除了虞府之外的人的。
想到三叔嘱咐自己的话,端靖心中一时间犹豫不已,不知道该不该将事情告诉给北棠海。
时间依旧在不停的流逝着,端靖依旧没有将虞府当年的情况,以及他为什么会变成端靖告诉给北棠海,不过对于虞青城的事他倒是如实相告。
虞挽歌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按照端靖的说法,当年自己的哥哥事外出,正巧不再府内。
而碧雪口中所说的虞府满门也不尽恰当,至少也没有虞青城在内。
得到端靖的确认之后,虞挽歌的心更加躁动了起来,几番推测之后,她忍不住开始怀疑,当初南昭帝是不是刻意露出所谓的破绽,也好让自己和哥哥自相残杀。
一切猜测都无法得到验证,虞挽歌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这个青蛇到底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哥哥,事情的进展一时间就僵持在这里。
时间过的飞快,韩若曦生了个女儿,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北棠雪素来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怀抱着软软的孩子,初次体验着为人父的感觉。
而另一面,郝连城在沉迷了半个月之后。
看着每日亲自端着水盆,给他擦洗的郝竞轩,终究还是振作了起来。
南昭大军被重新编整,短短半个月时间便整顿一新,一个个纷纷折服在郝连城手下。
而南昭帝的耐心终于耗尽,颁布圣旨,命令郝连城即刻撤军守城,不必再同北棠妖硬耗。
只是这一次,郝连城却直接将来使和手执圣旨的将军斩了,丝毫没有班师回朝的意思,大军更是稳稳的驻扎在原地,丝毫不理会南昭帝接连而下的圣旨。
南昭帝在天水气的连翻了三张桌案,一面骂着逆子,一面骂着北棠妖这个无赖,竟然坏了他的计划!
在一连串的怒火之后,南昭帝终于昭告天下,郝连城非皇室所出,乃为乱臣之后,当年乱臣为图谋皇权,私换太子,导致他养虎为患二十余载,而今郝连城不顾父子之情,拥兵自立,实属叛军行径。
至此,郝连城彻底反了他的‘父皇’,带走了南昭几十万的大军,自立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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