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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遭遇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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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夫人吓的不轻,连忙跪在地上:“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嘲讽陛下的意思,陛下就是借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嘲讽陛下啊。”

    北棠妖的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国公夫人,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鸷:“不是嘲讽,那就是羞辱了?罗”

    “陛下...娘没有那个意思,娘怎么会羞辱于您呢?您一定是误会了。”云落霞也连忙跪在一旁,为自己的母亲苦苦求情。

    “呵呵,朕自从登基以来,数日未曾上朝,为建造宫楼,耗费巨资,以抬高赋税为条件,强制百姓参军,人人都在骂朕昏庸无道,怎么到了国公夫人嘴中,就成了勤于政事,减免赋税,招募兵士,充实国库?这不是嘲讽于朕是什么!不是羞辱又是什么!”北棠妖的语气凌厉起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国公夫人脸色一白,吓的浑身发抖:“陛下..臣妾..臣妾没有....得”

    不等国公夫人的话说完,北棠妖冷声道:“纵然人人都在骂朕昏庸无道,可还从未有人敢在朕的面前如此羞辱于朕!国公夫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窗外飘雪,那些带着冰碴的雪花仿佛透过窗子将寒意带进了屋内,纵然暖炉烧的通红,却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

    一群涂脂抹粉的莺莺燕燕都脸色苍白,一桌子的珍馐美酒几乎未被动过,一个个都将腰板挺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有什么妃来横祸降临在自己头上。

    跪在地上的国公夫人更是颤抖个不停,在如此冷的天气里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的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臣妾冤枉啊..陛下..臣妾怎么敢羞辱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啊..”国公夫人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被那凉薄的目光扫过,比置身在数九寒冬之中更让人难以忍受,那淡淡的眸子,只有无尽的淡漠,仿佛没有一丝半点人类的温度。

    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抬起,给自己斟了杯救,好看的碧玉扳指折射着门外的飞雪,说不出的好看。

    香醇浓烈的烈酒在唇边漾开,顺着胃蔓延而下,一点点荡漾开来,扩散出一片片暖意:“原来国公夫人是发自肺腑的想要羞辱于朕呢。”

    国公夫人只觉得百口莫辩,地上的寒气让她两条腿开始发麻,却一动也不敢动,除了苦苦求饶,她实在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觉得是多说多错。

    人人噤若寒蝉,不知北棠妖会怎样处置,北棠妖却不急不缓,拿起筷子,兀自吃了起来,一旁的苏公公赶忙上前来布菜。

    慕青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盛了一碗乌鸡甲鱼汤放在北棠妖面前道:“妖儿你身子一直不好,娘..母后已经让御膳房仔细调整了膳食,这乌鸡甲鱼汤便是大补之物,对气血十分有益。”

    北棠妖微微眯起眸子盯着面前的汤汁,太后到底缘何突然对他如此关切?甚至对于北棠叶的死只字不提?

    慕青关切的看着北棠妖,眸中满是期待。

    北棠妖拿起汤匙,轻轻舀了一口,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却因为他这个动作,慕青的脸上漾起了笑脸。

    一众女眷都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敢擅自动作,北棠妖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吃完后,一旁的小太监赶忙递上一条绢丝帕子,轻轻擦拭嘴角后,北棠妖起身道:“饭也吃完了,朕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北棠妖起身离去,众人松了口气,地上的国公夫人重重的喘着粗气,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一旁的云落霞也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

    她只觉得太可怕了,明明他都没有动怒,却莫名的让人感到惧怕。

    “快起来吧。”平日里同国公夫人交好的两位夫人上前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国公夫人踉跄着站起身来,一手轻轻拍着胸口:“哎呀..真是太可怕了..”

    “哦,朕险些将国公夫人给忘了,国公夫人公然羞辱于朕,实在是藐视皇权,三日后,午门外斩首示众。”就在这时,众人身后想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北棠妖去而复返,站在挂满白雪的枝头下,狭长的眸子,殷红的唇瓣,宛若一个误入异世的妖精,遗世独立,惑乱苍生,却轻轻飘飘就收割着又一条人命。

    众人心头一紧,不少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虽说帝王往往喜怒无常,可是国公夫人所说的话不过是最平凡不过的赞美之

    词,不想就因为几句话,就这样丢了性命,这让她们如何不怕,怎能不怕!

    国公夫人瞳孔骤缩,眼中满满都是不敢置信,刚刚松下的心一瞬间揪紧,眼前一片漆黑,直接昏了过去。

    “娘..娘..你没事吧..”云落霞冲上去扶住昏厥的国公夫人。

    北棠妖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后转身,苏公公始终弯着腰跟在他身边。

    江鱼儿看着北棠妖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未曾落在她身上,心头钝痛,是啊,他怎么会不嫌弃她,如今她已经脏了,他那样美好的人,又怎么会再碰自己,能够留下自己,已经不知受了多少嘲笑。

    一场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江鱼儿和肖向晚相看两相厌,却不得不一道回到寝宫。

    肖向晚回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的江鱼儿,心情郁结,自己脸上的伤实在太过明显,纵然是涂上了厚厚一层脂粉,却仍然狰狞骇人,如今不论是谁在看自己,她都会觉得她们的目光中带着嘲讽和奚落。

    一抬头,便瞧见了柳枝那姣好的容颜,心头不由得升起一抹怒火。

    柳枝似有所感,将头埋的更低,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见此,肖向晚怒气更甚:“你将头埋的这般低,是嫌弃本宫给你丢人现眼么!”

    闻言,柳枝慌忙抬起头来:“不是....”

    ‘啪!’

    “不是什么不是!本宫看你就是对本宫心生厌恶,否则怎么会离本宫这般远,一个贱婢竟然也敢挑主子的不是,看本宫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肖向晚扬手又是一个巴掌。

    看着那光洁的侧脸,眼中闪过一抹恶毒,长长的甲套顺势狠狠划过。

    “啊!”柳枝惊呼一声,眼中涌起一片泪花,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察觉到脸颊上的血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滑落:“我的脸..我的脸....”

    见此,肖向晚才算是出了口恶气,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开。

    江鱼儿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神采:“肖妃的生辰还是没有拿到么?”

    黄鹂低声道:“还没有,日子倒是好说,只是具体的生辰八字却很难,肖大人似乎早有所料,所以很难拿到。”

    鱼儿没有说话,走向面前的柳枝开口道:“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可怜。”

    柳枝垂着头没有开口,鱼儿继续道:“啧啧,这好好的一张脸,也不知能不能好,这般的姿色便是比本宫也不逞多让,便是入了陛下的眼也不是不可能,难怪肖妃视你为眼中钉。”

    柳枝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手指抓紧了一些,她的脸..陛下...

    柳枝始终难以忘记当日在东厂之中,北棠妖对她的关心,可如今,若是她的脸毁了,她便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女人了...

    鱼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再次道:“黄莺,回头去给她找个御医好好瞧瞧,这样漂亮的一张脸若是毁了,还真是可惜。”

    “奴婢明白。”

    不再等柳枝开口,江鱼儿转身离开。

    柳枝抬眸看向江鱼儿的背影,攥紧手中的拳头,没有说话。

    待到柳枝回去后,黄莺真的为她请来了一名御医,虽然不算是极好的,可是比起药童来说还是要强上不知多少。

    “这伤有些深了,要精心养上一阵子,除非用极为名贵的药物调养,否则还是会留下疤痕的。”御医蹙眉道。

    “求求大人救救奴婢吧..”柳枝抓着御医的袖子不放。

    御医叹气道:“不是老夫不帮你,这名贵的药材少则上千两,多则数万两,老夫可是力所不及啊。”

    柳枝整个人愣在那里,几千两,几万两,这让她一个奴婢哪里供应的起...

    黄莺从袖中拿出一千两的银票塞给御医道:“大人,这银钱虽然不多,却应该也能有些作用,还劳您费些心思,争取让她的脸上不要留下伤疤,毕竟顶着这道疤,她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御医点点头将银票收下:“老夫自当尽力。”

    送走御医后,黄莺看着柳枝开口道:“不是鱼妃娘娘不帮你,只是想必你也知道,鱼妃

    娘娘的状况也不好,比不得肖妃财大气粗,所以能拿出的也就这么多了。”

    柳枝点点头,轻声道:“多谢鱼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黄莺不认生的坐了下来,给柳枝倒了杯水,惋惜道:“跟了这么个主子,可真是难为你了,不仅是你,就连我们主子都吃尽了苦头,我们主子便是遭了肖妃的设计,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鱼妃娘娘是好人,自会有福报的...”柳枝开口道。

    黄莺无谓道:“好人有什么用,在这后宫之中好人可活不长久,其实我们娘娘也不简单,只是待我们都是不错的,不像是肖妃娘娘这般狠毒罢了。”

    柳枝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莺打量了一番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悄声道:“如今我们娘娘同肖妃的梁子是结大了,听说鱼妃娘娘最近在派人秘密打听肖妃的生辰八字,不知是要做什么?”

    “生辰八字...”柳枝轻声重复着。

    黄莺重重的点头:“看来我们娘娘也要下首了,只是不知道最后到底谁能赢,这赢了的人许是会成个贵妃皇后什么的。”

    柳枝心头一紧,若是肖向晚真的成了皇后,更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

    想到自己的脸,柳枝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黄莺见着效果已经达到,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当日夜里,鱼儿便再送来的糕点盘子下面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的不是旁的,正是肖向晚的生辰八字。

    鱼儿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肖向晚,你的死期到了。

    命人备好了桌案香炉以及命盘等物,随后淳鱼殿大门紧闭,江鱼儿迫不及待的开始操控起来。

    另一面肖向晚花费了不少银钱,再次请来了几名御医,可得到的结果却没有丝毫改变,脸上的疤痕因为进入了香灰,疤痕始终难以除去。

    “一群废物!都给我滚!”肖向晚红着眼睛将一众御医赶走,看向周遭的丫鬟太监:“你们也都给我滚,都滚出去,滚!”

    宫人们纷纷退下,柳枝小心翼翼的倒退着离开。

    肖向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颤抖不已,脸上三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蚯蚓一般横亘在她光滑的脸颊上,那用来掩盖的厚厚的一层脂粉,却只让人觉得作呕。

    双手抓起铜镜,狠狠摔向柳枝。

    “啊!”没来得及退出的柳枝吓的不轻,跳起来向后躲去。

    肖向晚的目光落在柳枝被包扎好的脸颊上:“你这个贱婢!谁准你包扎的!谁准你包扎的!”

    不等柳枝反应过来,肖向晚就揪着柳枝的头发像柱子上磕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盼着我的伤永远也不要好,你就可以勾,引公子了么!我告诉你,你做梦!你休想!”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啊..”柳枝脸上的白布一下子被扯了下去。

    柳枝怕的不行,撕扯起肖向晚的手,想要制止她将自己头磕向柱子的动作。

    柳枝的反抗让肖向晚更加不喜,仗着习过武,几乎完全将柳枝压制住。

    渐渐的,柳枝的脸色涨的通红,肖向晚随手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柳枝的脸缓缓划了上去。

    看着那一点点逼近的刀芒,柳枝拼命的挣扎起来,双手握住刀身,手上满是血迹。

    眼看着刀剑就要触及自己的眸子,柳枝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肖向晚被摁在柱子之上。

    一来二去,两人齐齐翻滚在地上,一把精致的匕首悬在两人之间,仿佛是生死一瞬。

    鱼儿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皮肤里甚至透着淡淡的乌青。

    鱼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艰难的多,自己明显感觉到气力不够,仿佛虚脱一般。

    ‘噗!’一口鲜血喷在命盘之上,鱼儿咬着牙,手指画符,不顾满头大汗,仍然坚持着。

    肖向晚,你让我身败名裂,便是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除掉你。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江鱼儿收回手中的动作,脸颊上的汗水顺着下颌滴落打湿了她的衣衫。

    鱼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只觉得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将人的寿命改为极致,不知是否能成,不过鱼儿肯定,就算不成,肖向晚也绝对好不了,父亲从小就说过,自己从小对画符的操控就有着超乎常人的精准。

    青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肖向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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