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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小盛子已经拿到了端靖要的药,让猎人里的侍卫将东西拿给了端靖小王爷。
端靖手中掂量着药,只想了一下,就转身跑向了王府的厨房。
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娘果然安排了厨房给这些人准备了一些茶水和糕点,厨房的人见到端靖纷纷吓了一跳,生怕这个惹事精来找自己的麻烦罗。
谁让每次出事好好的都是他端靖小王爷,倒霉的却是他们这些下人?长此以往,这些人见到端靖自然要退避三舍得。
端靖晃晃悠悠的看了看糕点,随手拿了两块塞进自己嘴里。
一旁的奴才也不敢说什么,端靖啧啧嘴道:“味道还不错,这是送往哪去的?”
“回小王爷,这边的是送往女客那里的,这边的是送往男客那里的。”厨房的管事躬身答道。
端靖指着一只专门用汝窑瓷蛊装着的汤药道:“这个怎么跟别的不一样?”
“回小王爷,这是王妃特意吩咐给夏小姐的。”
“夏紫琼?”端靖想起那个处处想要学着自己姐姐的女人没由来就是一阵厌烦。
“回小王爷,正是,王妃说夏小姐今日两次不顾自己的安危出手救了小王爷的性命,实在应该是王府的贵客,这碗雪参乌鸡汤中加了些药材和补品,对夏小姐的伤势大有裨益。”厨房的管事解释道。
端靖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若不是夏小姐相救,今日本王可就危险了,这汤你们就放这吧,一会本王亲自给她送去,以表谢意。”
众人未敢质疑,便应声将汤药放下了,端靖也没再废话,端着这药就走了。
走出没多远,瞧见四周没人,端靖赶忙将小盛子派人送来的药拿了出来,向瓷蛊里面倒入了不少,而后搅动了一番。
低下头闻了闻,觉得没有什么味道,点点头,四处找了找,找到一个丫头,让她将汤药给送去,并让她将自己母妃的话如实转述一遍。
忙活完夏紫琼这边之后,端靖又跑去经过冯宏的那条路前等着,顺便把小白也给带上了。
两名丫鬟同时往这个方向走,冯宏有些发愁,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两间客房,已经是最后一个岔路口,也不知道这两人哪个是给冯宏送茶水的。
端靖拍了拍小白的屁股,小白则是忽然从树丛中蹿了出去,落在了两个丫鬟的脚边!
两个丫鬟没有防备,被吓的不轻,手中的茶壶几次摇摆,险些摔倒地上。
端靖适时出现,一手接住一只茶壶,正要呵斥两人,小白却直接扑向了两名丫鬟。
两名丫鬟连连后退,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哆哆嗦嗦。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若是每个丫鬟每天都打碎几个茶壶,就算王府再有钱也养不起你们!”端靖厉声呵斥着。
同时趁着两人在自己后身的机会,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物匆匆撒到了两只茶壶中,随手晃了晃。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两名丫鬟带着哭腔,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白,心中哆嗦不已,话已经快说不清了。
端靖小心检查了一下确信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这才转过身道:“小白,过来!”
小白晃晃悠悠的转身走了回来,两名丫鬟几乎一下子瘫软下来。
端靖道:“还不快将茶水送去!再敢出什么差错,直接都滚出王府去吧!”
丫鬟赶忙接过茶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端靖耸耸肩,心中轻道,不知道同冯宏所住的房间挨着的是哪家的公子,看来今日是对不住了~
见着事情都办完之后,端靖松了口气,姐姐交代的事总算都办完了。
这么一会功夫,可是将他给忙活够呛,端靖怕有什么疏忽,又仔细想了想,确信自己好像没有遗漏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可这一闲下来,他就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自己尚未来得及同姐姐说当年虞府的事情,姐姐就被带走了,如今也不知道姐姐的情况是不是一切都好,而他更担心的是,姐姐让他做的这些事,真的就能够将她救出来么?
此刻的小盛子也在王府附近的一间客栈里,焦急不已,来回踱着步子。
出事这么久,他始终没同主子
说上一句话,如今既不知道主子的情况,也不能确定主子是否有什么计划。
所以,到此刻,小盛子除了派人去给北棠妖送信以外,一直没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不知道主子是不是有自己的计划,自己擅自行动是否会打乱了主子的计划。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同虞挽歌取得联系。
小盛子一直在忙着暗中小心调动猎人在帝都为数不多的势力,同时将王府这一出闹出传了出去。
而此刻,虞挽歌处在虞府的监牢之中,手上和脚上纷纷戴着锁链,独自一人被关押在牢房之中。
王府的牢房静悄悄的,关押的人不算多,地方也不是很大,不过却同所有的监牢一样,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虞挽歌靠坐在墙角,过往的习惯并未有什么改变。
相比于外面的喧嚣,此刻这里倒是有着一份难得的清净,虞挽歌的手轻轻在肚子上摸了摸,心中轻道,宝宝,跟着娘亲真是让你受苦了,不过不管发生什么,娘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虞挽歌收回心思,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如今的境况上,也不知道端靖将事情办的怎么样。
如今她身在南昭,在南昭帝的眼皮子底下,实在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所能依靠的,便是如今南昭帝还不能确定自己已经知晓他就是幕后黑手,而她所能使用的,也只能是对南昭帝心思和性子的揣摩,引导他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去想。
帝王多疑是一个通病,尤其是南昭帝这样的人,从小就精于算计,她身在南昭,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据优势,所以想要在南昭达到什么目的实在是难上加难,唯有在暗中揣摩南昭帝的心思,加以利用,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能达成目的的办法。
这时,牢房中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虞挽歌抬头看去,红色的裙摆和浅粉色的裙摆像是两片花海,涌动着浪花,一双精致淡雅的白靴上面绣有淡雅的茉莉,另一双黑色的靴子上只有一些红色的祥云。
虞挽歌抬眼扫过,夏紫琼和肖湘羽出现在她的面前。
湘羽在瞧见虞挽歌的时候,抢先一步,双手扒住了牢房的栏杆,声音有些哽咽,却忍住了眼泪:“挽歌,你怎么样?”
“我很好。”虞挽歌沉声道,看着湘羽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挽歌..我...”湘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虞挽歌也猜的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夏紫琼打断了。
“湘羽姐姐,我有些话想同于夫人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夏紫琼双眸直视着虞挽歌,看也没看肖湘羽。
湘羽攥紧了手帕,看着夏紫琼抿着唇,最终缓缓松开手,转身走向别处。
湘羽离开后,这里一时间沉静下来,夏紫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子。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当年冠盖京华的女子确实有着这样的资本,哪怕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相信也会有无数男子对她趋之若鹜,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难怪引得天下的英雄纷纷折腰。”夏紫琼啧啧有声的开口道。
虞挽歌垂着眸子,没有去看面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女人。
确实,很多地方夏紫琼有几分像她,可她做的很多事,却是当初她从不愿意做的。
她相信,几年前的夏紫琼一定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可是只是短短几年的时光,却已经逐渐将她变得同那些府宅之中勾心斗角的妇人一样,她比不上碧雪,也不如湘羽,她就像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怪物。
她已经在人言之中迷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她做本来的自己,却担心被人当做是自己的影子,她力争权力,却成了权力的奴仆。
这样的她,她倒是想要看看,郝连城还能宠幸她多久?亦或者,从最初郝连城所看重的就是她擅长奇门遁甲的能力。
“虞挽歌?呵呵...自从我出现在郝连城身边起,大家看我的目光就总是有那么些特别,甚至这特别中带着厌恶,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几乎日日都会听到你的名字,你一定不知道,我甚至花钱派人专门打听你的过往,探听你的一切,你更不会知道,多少个夜里,我总会被你的名字惊醒,多么可笑!”夏紫琼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狰狞。
虞挽歌心中却在想着,端靖难道还没有把事情办妥?
夏紫琼激动的脸色有些潮红,看着沉默不语的虞挽歌,有些愤怒:“你倒是说话啊!你是哑巴么?”
虞挽歌抬眸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蠢货。”
夏紫琼愣在那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被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虞挽歌,难怪大家都说你嚣张,你确实很嚣张!”
虞挽歌只觉得聒噪,垂下眸子不语。
“如今你被我关在这里,生死也捏在我的手里,你还敢跟我这么嚣张?你是我夏紫琼打败的,最终你也会死在我的手里!数年之后,大家只会记得我夏紫琼的名字,我会陪着郝连城征战天下,陪着郝连城开疆辟土,陪着郝连城留名青史,百年之后,人们只会记得我的名字,而你,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夏紫琼眼中闪动着红色的光,看起来是如此的明亮。
“梦做完了就快滚。”虞挽歌不耐烦道。
夏紫琼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虞挽歌,我不会让你活着见到郝连城的,我一定要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见着虞挽歌始终那副样子,夏紫琼攥紧了拳头,她本是应冯宏之邀,前往竹林相见。
可是众人询问,她总该有个说辞,便道是来看看虞挽歌,她本是想着可以借机羞辱她一番,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更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
夏紫琼只觉得浑身发热,胸口郁结,转身离开。
虞挽歌却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郝连城好像到现在还没有给你名分吧?”
夏紫琼的脚步一顿,没有转过头,虞挽歌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他见到你这副样子,还会不会要你?也对,至少你还精通奇门遁甲,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过若是想得到他的宠爱,不若再多学学我当年的风姿,如今我看你的样子,也就学个三四分像,还差的远。”
夏紫琼浑身气的哆嗦,她为什么要学她,她到底为什么要学她!难道就因为穿了个红裙,人人都觉得她和她像!为什么她要做她的替身,她的影子!
夏紫琼没再开口,扭头直接走了出去。
夏紫琼离开后,虞挽歌垂下眸子,这个夏紫琼虽然如今心理已经扭曲,只是她这一手奇门遁甲之术若是让郝连城得到,实在是大为不妙,郝连城又善于哄骗女人,为了大御和北燕能够少死些士兵,只希望能够早日将这个夏紫琼除掉!
虞挽歌忍不住轻叹,帝王手下一个局,多少人卷入其中,多少人丧失性命。
夏紫琼离开后,湘羽重新走了出来,看着角落的虞挽歌,忍不住哽咽道:“挽歌,现在怎么办啊,若是陛下的旨意下来,你可该怎么办啊?”
虞挽歌从角落走到牢房门前,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不要再哭了,如今你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能还总哭鼻子呢。”
湘羽抓住虞挽歌的手焦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若是陛下的旨意下来,你可要怎么办?”
“他不会杀我的。”虞挽歌沉声道。
湘羽一愣:“为什么?”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解释起来也很复杂,总之,我不会有事的,更何况,逃走的机会还有很多。”虞挽歌目光深远。
湘羽不解:“挽歌,若是这一次能够逃掉的话,你就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去追查当年的事了,只要你能安稳的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虞挽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开口道:“记得你精通制香之术?曾经也对碧雪用过一种香料。”
湘羽点点头,不明白虞挽歌怎么会问道这个:“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虞挽歌点点头道:“夏紫琼。”
湘羽先是一愣,也没有问为什么,随即点头道:“我会去做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什么,湘羽便离开了。
虞挽歌看着湘羽离开的背影,轻声道:“对不起。”
湘羽出了牢房的门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凄凉,挽歌这是在利用她,想要为郝连城除掉一个助力么?
一旦夏紫琼精神错乱,所布下的奇门遁甲就会漏洞百出,那么她不仅不能成为郝连城的臂膀,反而很可能牺牲
无数的南昭士兵,让郝连城自掘坟墓。而事后,如果被人发现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她就会成为南昭的罪人,甚至她的整个家族都会覆灭。
她们果然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无拘无束的日子了,一切都变了样。
湘羽随即释然的笑了笑,她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自己如今不也早已变了模样,早在挽歌开口之前,自己不就对夏紫琼用了离魂香?
湘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就当做自己不知道吧,反正自己已经这样做了,她说与不说也不曾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