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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姐夫我可曾骗过你?”
顾琦喜形于色,转身就要去实践和煦的话,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来,又转身走了回来,说:“不对呀,姐夫,上次你练剑不小心砍了阿姐最喜欢的海棠,跟我说,阿姐最喜欢吃海棠糕,让我拿给厨娘做,一定会哄得她开心。可是结果后来阿姐知道她吃的糕点是她那株海棠做的,把我狠狠揍了一顿!还有上上次……”
“那什么……你阿姐在哪里?桑柔房里是吗?我去找她,大半天没见的,她该念叨我……先走了哈……”和煦说着,闪身不见人影。
桑柔房里,顾瑜看到顾珩过来,便起身告辞。
顾珩进了门,在顾瑜方才的位置落座踺。
桑柔给他沏了杯茶。
他伸手端起,桑柔提醒:“小心烫。犬”
顾珩目光踱过来,轻柔有笑意。
桑柔说:“你好像很开心。”
顾珩答:“嗯。”
桑柔看他,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别有深意,便又说,“你笑得我毛骨悚然,与我有关?”
顾珩不置可否,却问:“那个阡陌,你想留在身边?”
桑柔说:“不,给她点盘缠,或者给她安排个去处吧,我不习惯身边跟着人。你别试图转移话题,到底笑什么?”
顾珩失笑,她太机警,拿她没办法,只好说:“远远就听到你与阿瑜的谈笑声,你们相处融洽,我很开心。”
桑柔心头微动。
“另外,你看到我,脸上不再有那种陌生的表情,你已逐渐适应这个模样的我,我很开心。”
桑柔说:“你处心积虑,一大早就叫醒我,让你睁眼第一个就看到你,不就是为了这个?”
顾珩点头:“效果还不错,看来这个方法可行,往后得再接再厉。”
桑柔顿怒:“那以后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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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桑柔之前的那个提议,顾珩迟迟没有明显动作,却带着她四处奔走。
现在对外,顾珩是宣称重伤卧床,不好光明正大地现身于前线,军中鱼龙混杂,有顾珩的心腹,亦有顾璋那方安排的眼目。顾珩凭着书信,布局施计。偶尔一些情况比较紧急,会亲自前去。
自始至终都把桑柔带在身边。
楚国都城,邢城。
一座茶楼厢房,桌前一人一身烟墨色衣裳,藤葛暗纹,滚金绣边,手拈茶具,动作娴雅。
对面而坐的人着云灰直裰,雀蓝腰带,发挽作公子髻,姿态慵懒,看着对面的男子煮水泡茶,怔怔出神。
正是顾珩桑柔二人。
桑柔一荑支面,另一手伸出探向顾珩。
顾珩抬眼,看着她长长朝自己伸出的手,问:“怎么了?”
桑柔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手指微动,好似在描摹他轮廓五官,口中说:“看你这脸长得这么好看,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顾珩挑了眉头,说:“那你怎么不捏?”
桑柔说:“怕被你揍!”
顾珩说:“哦?难道不是因为手短?”一边起身,坐到离她近一点的位置,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呐,给捏!”
桑柔被他说得顿恼,对他送上门来的行为自然不会拒绝,凶神恶煞地抬起另一只手也朝他脸上伸去,作势要将他要狠狠一顿蹂躏的模样,却在顾珩似笑非笑似凉非凉的眼神里,没了骨气。
桑柔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着,感慨道:“啧啧,好在面皮之下的这张脸长得还不错,要是你原本的模样是眯眯眼,尖嘴猴腮,满脸麻子……”桑柔想象着,打了个寒颤。
顾珩问:“若我长得那副模样,你当如何?”
桑柔说:“还有商量的余地吗?那必须分分钟……”
顾珩眼睛一眯:“分分钟如何?”
桑柔立马笑得谄媚,偎进他肩窝,说:“对你爱爱爱不完呀!”
顾珩:“……”他将她从怀中拉来去,扣着她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说,“客人将至,你去里间待着。”
桑柔捂着唇,依言乖乖跑到里间去。
没过多久,房门被叩响,三下,不轻不重,紧接着,有人开了门,大步迈进来,房门很快又被扣上。
“齐国太子爷,真是难得,我楚地鄙陋,能有幸迎得太子金尊光临。”
“侯爷说笑了。”
“……”
“侯爷请喝茶。”
“太子亲自煮的茶,真是折煞本侯。”
寒暄之后,很快便谈到政事上。
齐国本弱,常年陷于各方征战,民乏兵疲,军资不足。顾璋和白先翼韬光养晦,储蓄多年,又得邻国相助,越战越勇,纵使顾珩妙计再多,终究寡不敌众。
于是不得不
走到借兵的地步。
向他国借兵,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请神容易送神难,一不留神,反而成了引狼入室。
桑柔待在里间,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手里在把玩着顾珩沿街给他买来耍着玩儿的珠链子,听到某处,心里一惊,手一打滑,珠链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紧接着就听到男子浑厚含笑的声音:“太子这是……”
顾珩答:“内子羞涩,少见生人。”又微微扬高了声音,唤她,“阿柔,出来见一下客吧。”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而后听得珠帘泠泠碰响,桑柔掀帘走了出来。
款步慢迈,眼眸微垂,举态端庄。
顾珩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是故意演给他看的,正应了他那句“内子羞涩”。
但他脸上却如寻常无异,看她走进,对着来客稍稍委了委身子,说:“桑柔见过侯爷。”
那男子不知为何却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瞥了眼云淡风轻饮茶的顾珩,站起身,对着桑柔行了个礼,说:“夫人有礼了。”
齐国太子尚未纳正妃,天下皆知,而顾珩又称她为内子,故而他唤她夫人确实合理。只不过,桑柔听着却觉得有些不习惯。
顾珩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不用装了。算是熟识。”有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桌下桑柔的手狠捏了下他大腿。
“原是金屋藏娇!太子有情致,出门不忘携红颜偕行!”
桑柔亦不扭捏,说:“不见金屋,不见娇。桑柔觉得甚渴,出来向侯爷讨杯茶喝。”
男子说:“这并非我的茶,赐与不赐,不该由我说算!夫人怕是讨错了对象。”
“侯爷为客,太子向来敬客,这杯茶,还非得由侯爷点头,桑柔才喝得到。”
“太子虽重礼敬客,但我多言,恐有喧宾夺主之嫌。万万不敢善作主张。夫人怕是高看了我。”
“桑柔虽发长见识短,但侯爷威风事迹,多少有所耳闻。若非侯爷能做得了这个主,桑柔也不会贸贸然出口讨要。”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男子忽然哈哈大声笑开,对着顾珩连连点头,而后又看向桑柔说,“那夫人又怎知,我一定会应允呢?”
“礼仪之教,利益之交,侯爷允了这杯茶,桑柔便记下来侯爷这份恩情,于王爷来说,茶非你的茶,水非你的水,你不过一个点头,却得一个莫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那我又怎知,来日你不会矢口否认?”
桑柔点头:“可不是。自古以来,英雄皆豪胆。想要图利,必要冒险。”
那男子蓦地拍了下手,而后转向顾珩说:“子牧,子牧,你找了个好玲珑的女子!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好生嫉妒!”
桑柔闻言一愣,看向顾珩,却见他唇角弯弯,眼里满是笑意,再看他们之间的互动,恍然大悟:“你们……早就认识!”
顾珩点头:“我说过,我们是熟识。”
“可……我还以为你们只是……”
那男子急忙解释说:“弟妹别生气。我早听说过你,一直想要见见你本人,逼着子牧陪我演着一出戏,想要见识见识弟妹的真本色。”
外人当前,桑柔不好发火,瞪向顾珩,顾珩倒是坦然,说:“南杜北穆。这位就是杜氏商行的幕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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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的迟了,明天多更点。另外某小清新想看的湿吻还没写到,明天来写。
还有,聪明人说的话都要多想想,比如顾瑜和桑柔的对话,桑柔和杜晟的对话,说话方式,用意,都是暗藏玄机。我会尽量说明,但怕说多了会累赘。
当然,其实忽略也基本不影响看文【那你费什么话!( ̄e(#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