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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闻言，顿时沉默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钟嘉慕便直直地跟她对视着，许久之后，才终于又开了口：“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你有更好的前途。”佳期回答犬。
“还有呢？踺”
“我会向他提出离婚。”佳期平静地回答。
钟嘉慕顿时就深吸了口气，心里涌起的分明是欢喜，却还是忍不住生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离婚干嘛要我走？”
“不是因为想离婚才让你去上学。”佳期看着他，再度强调，“是因为为你好，才让你去上学。我趁现在有时间有精力，所以帮你筹划一下。”
钟嘉慕闻言，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趁现在有时间有精力，那意思是说一旦提出离婚，她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又开口：“你还是舍不得，对不对？”
佳期重新低头整理着手中的资料，闻言顿了顿，随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缓缓道：“没有。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有你做后盾，我怕什么？”
“离了婚之后你会开心吗？”钟嘉慕又问。
“会。”佳期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一定比现在开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提？”
佳期沉默片刻，低声道：“等他回家的时候。”
等他回家，可是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再回这个家？
*
临近过年，赵怀曼的工作排到年二十八就没有再排，用她的话来说，过年和过年前那天还是想留给自己。
佳期一面低头记录着一些东西，一面听杨蕊笑着问赵怀曼：“留给自己干嘛？大过年的，合家团聚的日子，你该不会是要跟着别人去见家长吧？”
“哪有。”赵怀曼仿佛觉得有些好笑，“我是打算陪爸妈出国去过年。”
“啊？”杨蕊似乎有些惊讶，“大过年的，你出国去过年，那你不跟他见面啦？”
“过年也就那么几天而已嘛。”赵怀曼回答道，“他应该会回陵市陪父母过年。他那么忙，过年是应该多陪陪父母。”
杨蕊便“啧啧”了两声：“听说他母亲从前可是位厉害人物，有你这么为公婆着想的儿媳妇，他母亲肯定会很满意了？”
“胡说八道！”赵怀曼拿起台本轻轻拍了她一下，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很有信心，应该不会让他父母失望。”
杨蕊闻言，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来拧了拧赵怀曼的脸，“我可真喜欢你这份自信。”
佳期闻言，抬头看向说笑的两个人，也微微笑了起来。
赵怀曼这份自信，她也真真是喜欢。
这样好的女子，原本不该让她受丝毫委屈才对。想必，沈青城也不会舍得吧？
将近年关，时间却过得缓慢起来，佳期一天天数着时间过日子，夜里又开始睡不着，睡着也会做很多梦，醒过来之后，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总是空得厉害。
钟嘉慕见她早上精神总是不好，忍不住道：“你那房子风水有问题吧？搬到我这边来住！”
佳期听了，笑笑道：“好。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了离婚的事，就搬到你那里住。”
钟嘉慕闻言，皱了皱眉，“那他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呢？”
“胡说！”佳期打了他一下。
“哦。”钟嘉慕挑了挑眉，“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对不对？我不咒你了。”
佳期拿他没办法，只能不再多说。
而事实上，她真的不知道沈青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个家，毕竟他到底有多久没回来，她都快要记不清了……
年二十八的时候，赵怀曼便正式开始休息，而佳期的假期也开始了。赵怀曼之前曾说过过年会给让她放假好好休息便没有食言，足足给了佳期二十天的假，让她一直休息过元宵节。
而钟嘉慕也在放假当天向赵怀曼提出了辞职的事情，赵怀曼问道原因，他便如实说自己要去念书。赵怀曼对此倒是很高兴，非常愉快地让他离了职。
钟嘉慕和佳期一起回到公寓的时候，沈氏大厦内，沈博易推开了沈青城办公室的门，径直走进去，在沈青城对面坐了下来。
自从上次沈青城揭穿他喜欢秦倾的心事后，他对沈青城便一直没有过好脸色，不过沈青城脸色似乎更沉，叔侄俩都没怎么理过对方。
这会儿沈博易来他的办公室也是不情愿的，冷着脸道：“我爸叫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陵市，要不要一起？”
“回什么陵市？”沈青城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钟嘉慕瞥了他一眼，“今天都年二十八了，后天就过年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回去的事？”
沈青城闻言，翻阅文件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动作，淡淡道：“我自有安排。”
“你还是趁早安排吧。”沈博易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恶意，“回头奶奶又杀过来，在这边过年，只怕你又分身乏术了！”
他话音刚落，沈青城办公室的门忽然再度被推开，像是为了响应沈博易的话一般，沈老太太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什么分身乏术？”
沈青城蓦地抬起头来，沈博易也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竟然真的看到了走进来的沈老太太！
“奶奶！”他惊呼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您怎么会来了？”
沈青城也站起身来，喊了声：“妈。”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扶住孙子的肩，道：“奶奶来陪你们过年。”
沈博易忍不住“噗”的一声，转头看了沈青城一眼，随后才又看向沈老太太，“我刚才还跟三叔商量什么时候回去呢，现在奶奶你来了，那就不用商量啦！今年在这边过年？”
“当然。”沈老太太看着沈青城，道，“你爸爸跟你三叔都是大忙人，你妈妈那些社交活动也不少，每年飞回去将就我们两个老的也麻烦，用你的话来说，不是分身乏术吗？那就只能让我跟你爷爷来将就他们啦，反正我跟你爷爷都是闲人。”
沈博易扶了老太太坐下，笑嘻嘻地说道：“奶奶，您也太为他们着想了，辛苦你跟爷爷了。”
沈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孙子的手，沈博易又道：“我爸他知道您来了吗？”
“还不知道。”老太太回答，“我这不是先来看你三叔来了？”
“您就是偏心！”沈博易撇了撇嘴，“那我先去跟我爸说一声。”
“去吧。”老太太慈爱地笑着说道。
等沈博易出去，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便敛了不少，看着沈青城桌面上摆着的文件，道：“这都二十八了还这么忙？不会到年三十那天还忙不完吧？”
“应该不至于。”沈青城回答道。
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道：“那还好，总算是能一起过年。”
沈青城闻言，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低低应了一声。
正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沈青城习惯性地按下免提，就听见秘书的声音传了出来：“沈先生，赵小姐的电话。”
沈青城闻言，回答道：“接进来。”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沈老太太顿时就微微竖起了耳朵。
电话响起，沈青城看了老太太一眼，用听筒接起了电话，“喂？”
“青城，我今天正式放假了。”赵怀曼在电话里对他说道，“你呢？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确定。”沈青城回答道，“应该要到后天。”
“我猜也是。”赵怀曼说道，“那过年前应该见不到你了，我明天晚上陪我爸妈上飞机了。”
“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我们三个人去机场，怎么都方便的。”赵怀曼道，“你不要太累了，早点给自己放假。”
“嗯。”
“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找时间再打电话给你？”
“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沈青城道。
“嗯。”赵怀曼应了一声，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沈青城这边也放下电话，一抬头，老太太立刻就开了口：“哪家的姑娘，居然能让你
嘱咐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