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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姨离开之后,家里便又只剩了两个人。
沈青城独坐在沙发里许久,终究还是缓缓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佳期因为整夜的疲惫和折腾,这会儿完全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根本不知道他进来与否。
虽然是白天,卧室里窗帘拉上,光线依旧昏暗。沈青城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她模糊的容颜,目光凝滞,久久不动骜。
而此时此刻的佳期正做着一个梦。
梦里,她又一次见到了沈青城和沈希。
梦里,两个人的容颜一如上次那般青春,分明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却躲在一个房间里激情热吻。
可是吻着吻着,沈希忽然就掉下泪来。
沈青城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用手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哑着嗓子开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沈希在他手下止住了泪,垂眸片刻,再抬起头来时,眼眶虽然依旧红着,却是微笑的模样,“青城哥哥……”
沈青城忽然就再度封住她的唇,用力吻了下去。
沈希承受着他火热的亲吻,片刻之后,忽然伸出手来,伸向了他的腰间。
沈青城忽然就微微怔了怔,随后抬起头来,微微喘息着看向她嫣红的脸庞。
她说:“青城哥哥,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沈青城闻言,忽然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抵到了墙边,垂眸看着她,“你不怕……”
“不怕。”他话未说完,沈希就已经摇头看向他,“青城哥哥,只要是你,我就不怕,也不后悔。”
“我不会让你后悔。”沈青城缓缓抚上她的脸,片刻之后,便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
“青城哥哥,好疼……”
“我知道。”沈青城低头吻着她,“你忍一忍,我也疼……”
沈希原本哭着,听见这句,忽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
沈青城有些恼火地往前撞了撞,察觉到她身子一个紧绷,又迅速停住动作,心疼地看向她。
沈希伸出手来,缠住了他的脖子,“青城哥哥,我不疼了,你不要忍着……”
沈青城闻言,便的确是忍不住了。
接下来,光线昼暗的房间里,便只听见男孩低沉急促的喘息,以及女孩细碎的带哭腔的轻吟。
直至最后结束,沈青城拥着哭成泪人的沈希,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小希,我们离开这里吧。”
佳期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有些头疼,她缓缓坐起身来,抚上自己的脸,却惊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意!
佳期猛地一怔,下一刻,梦境里的情形纷拥而至——
她居然,又梦见沈青城和沈希了?居然还是那样的梦?
佳期又迷茫又困惑,可是那个梦却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起来。
她又将自己代入沈希了,她确定。因为梦里,她她感觉得到沈希悲伤绝望的那种心情,她承受着沈希承受的那种痛,如此种种,感同身受。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好像是沈青城和沈希之间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梦见沈青城和沈希之间发生过的事?
这简直太荒唐了。佳期不由得又头痛起来,忍不住起身,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她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应该是昨天晚上她跟沈青城之间发生那种事,她又为自己没有出血和疼痛纠结过一下,所以大脑又自动添补了一些情节,完成了刚才那个梦。
可是为什么,偏偏又是代入沈希?难道沈青城将她当做替身,她自己也要渐渐被催眠,自己就是沈希吗?
佳期不由得觉得可笑,好一会儿,才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走出了卧室。
屋子里灯火通明,有温暖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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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城倚在客厅沙发里看着一本书,听见声音,他抬起头来看了佳期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阅读去了。
因为刚才那个梦,佳期面对着他时,感觉又不自在起来,便转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宋阿姨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餐,诱人香味的飘散,竟让这屋子隐约有了些家的味道。
“宋阿姨。”佳期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门口,跟她打了招呼,“你在做什么呀?”
“熬了牛肉粥,准备了几个小菜。”宋阿姨笑着看着她,“马上就能吃了。”
“牛肉粥啊?”佳期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我喜欢吃牛肉粥!”
“那待会儿多喝点!最好能吃光光!”
“嗯!”佳期用力点了点头。
晚餐的餐桌上依然只有佳期和沈青城两个人,佳期低头喝粥吃菜,几乎全程都没有抬起过眼睛,只留给沈青城一个发顶。
沈青城吃得不多,目光却几乎全程都落在她身上。
看她吃得那么香,他竟然也觉得饿了……
沈青城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餐桌。
佳期听到动静,这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沈青城碗里的粥还剩大半,根本就没吃几口。
宋阿姨也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这就不吃了吗?”
“嗯。”沈青城淡淡应了一声。
宋阿姨有些无奈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剩下的那半碗粥,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人高马大一个大男人,怎么吃这么点。”
佳期听了,捧着自己已经空了的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已经是第二碗了,可是她竟然还想吃……
佳期到底也没好意思吃第三碗,只能安慰自己晚上吃太多不好,随后帮着宋阿姨收拾料理了厨房。
沈青城坐在沙发里,眼睛看着手里的书,耳朵里却全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厨房里的闲话家常。
宋阿姨打听着她的专业、工作等等,而她则关心着宋阿姨的家庭,相谈甚欢。
似乎她跟大多数的人的相处都是真诚而自然的,而面对他的时候,她就格外小心翼翼与收敛,各种情绪都不轻易外露——
他让她忌惮,或者说,是让她讨厌。
那又有什么关系?沈青城想,反正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正常,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像个神经病。
不能做彼此的真心爱人,那就做彼此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相互折磨好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佳期心里虽然也有些忐忑,可是想着沈青城昨晚和今早完成的剧烈运动,她侥幸地想,今天晚上自己应该能够逃过折磨。
但她还是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只想等着沈青城睡下之后再出来,可不幸的是,一个多小时后,当她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沈青城不但没睡,还仿佛在等着她一般。
他的目光深邃沉晦,看着有些踟蹰的佳期,“过来。”
佳期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最终还是又一次躺在了他的身下,听着自己的心跳起伏,佳期再度迷茫且困惑起来。
是因为连续两次的梦境,将自己代入沈希代入得太深了吗?为什么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竟然不觉得厌恶或者排斥?
佳期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还是,她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正经女人?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目光却是落在沈青城身上,看着他脱掉了他身上的白色t恤,露出均匀结实的上半身。
这是一具很好看的肉体,没有喷张的肌肉,却也没有一丝多余赘肉。
可是佳期的眼睛却忽然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因为她看见,他的左胸处有一个黑色的、小小的纹身,那是一个中文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