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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亦如说:“你总往这里来,不怕你的丈夫女儿不高兴吗?”
她说话的时候,脸仍然向着婴儿,手中的摇铃依然在轻晃,语气淡淡的,就像在说一句极为稀松平常的话。
吴静瑶的眼神间划过一抹黯然。
她沉默着没再做声。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吴静瑶就起身走了,保姆送她到门口,“太太,您慢走。”
“再见。”吴静瑶声音里透出一种失落跬。
温亦如依然在房间里照看着婴儿,小家伙真的很累神,他的觉很少,一整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睁着两只眼睛在玩,温亦如陪了儿子一会儿,脑子里回响着的,是她对吴静瑶说的那句话:你总往这里跑,不怕你的丈夫女儿不愿意吗?
手机响起铃声,温亦如让保姆照看婴儿,她去外面接电话。
电话是黄燕打过来的,每天照顾婴儿的温亦如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给黄燕打过电话了。
“燕燕,你还好吗?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不要担心。”黄燕一如既往的爽朗声音。
温亦如问:“肚子都显出来了吧?”
“当然了。都四个月了好不。”黄燕郁闷,这个有过两次生子经验的女人,竟然这么问她。
“哦,对了,告诉你呀,我肚子里是个女孩儿。”
黄燕又说。
温亦如心里一陈欣慰,“女孩儿好啊,将来把她培养成一个小淑女,千万别像我家小苹果,调皮,捣蛋,真是累死了。”
黄燕嘿嘿笑道:“那是自然。”
她自已就是个女汉子,所以长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是自已做,没有一个男生愿意帮她。那真的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修得了水管,打得跑流氓。她可不希望她的宝贝女儿将来像她那样,她的宝贝女儿,将来一定要被一帮小帅哥环绕,像个女王一样享受生活。
“燕燕。”温亦如不知道她为什么嘿嘿笑得那么开心,忽然问道:“小帅,他有去看你吗?”
“提他做什么!”黄燕的声音又落寞起来。“我才不要他来看我,孩子生下来我就回去和他办离婚,不能因为这个影响我再嫁。”
温亦如:……
“燕燕,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力知道你怀了他的女儿,再说,你是个孕妇,总需要丈夫在身边陪着的呀!”
黄燕道:“我有爸爸妈妈就够了。小如,你别告诉他,你要是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他,我跟你友尽。”
温亦如:……
黄燕是这么想的,如果王小帅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他爸爸一定会喜欢,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会把女儿生生从她的身边给抢走。她才不要办那么傻的事。
温亦如挂了电话,心里头辗转地还在想着黄燕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王小帅呢?以一个好朋友的角度,她希望黄燕母女能过得幸福,能有孩子爸爸的关爱,可是黄燕又不让她说,真是愁人。
许云波晚上回来,先乐呵呵地抱了抱儿子,然后又抱了抱他的妻子,“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没想什么。”
温亦如依然蹙着眉,似乎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还说没想什么,瞧你,心不在蔫的,半天都能没吃一口饭。”许云波皱眉。
温亦如幽幽地道:“波子,燕燕怀孕了,是个女孩儿,你说是不是应该让王小帅知道?”
许云波明显一愣,眼神中涌出了惊讶。
“什么时候的事?”
“你说呢?当然老早就怀了。”温亦如对丈夫的问话表示无语。
许云波皱眉道:“应该让小帅知道这件事。”
“别。”温亦如情急之下,手也伸过去,直接把他的手背给压住了,“燕燕不让我说。”
“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这对小帅不公平。”许云波眉眼深刻。
“可是说了,燕燕会怪我的。”温亦如回。
黄燕的脾气她最了解了,她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拽不回。
许云波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
温亦如的眼神很无助。许云波反过来拍拍她的手,“好了,先吃饭吧!”
转天,许云波依然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好朋友。
两个人在常去的那家会所的包房内,许云波坐在沙发上,王小帅倚窗而站,手指间擎着一杯酒,眼神忧郁。
许云波说:“你真的不想去看看黄燕?”
“我知道她很好就行了。”王小帅将酒杯送到嘴边,淡淡地啜了一口。
许云波说:“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再不去会后悔的。”
王小帅的眸光射了过来,眸中含了几分锐利,似是要等着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许云波一笑道:“她怀孕了。”
啪的一声
王小帅的酒杯掉到了地上,酒夜洒了一地,也溅上了他的裤角,酒杯碎屑四溅开来,王小帅惊愣地瞅着许云波。
许云波轻轻地啜了一口酒,才慢悠悠说:“你别去看她,孩子她自己会生,也可以一个人带大。黄燕是个女汉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修得了水管,打得跑流氓。”
王小帅的唇角急剧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一把拉开了房门,快步走了。
许云波的唇角勾出几分笑来,小苹果的出生他没有参与,到现在,仍然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撼和亏欠,他不想让他的好朋友也像他这样,内疚终生。
夜晚的村庄
黄燕跟母亲一起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用手指剥着向日葵子。秋天时砍下的成熟了的向日葵,籽粒饱满。她跟母亲一起坐在客厅里的小凳子上边,边一点一点地往下搓向日葵子,一边看着剧情单调的韩剧。
“燕燕,小帅最近有给你打电话吗?”黄母问。
“打了。”黄燕若有其事地说。
黄母狐疑地问:“他又是我不在家里时打的?”
“嗯,是呀!”黄燕认真地点头。
可是这并不足以平息黄母心里的疑惑,女儿突然间大包小包地带着行李,带着‘球’地回来了,这本就让她疑惑,而女婿又出国了,一直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当着她的面打过一个电话,这不能不让他起疑,像王家那样的人家,应该很在意媳妇生孩子的,怎么会连个打电话问问的人都没有呢?
“燕燕,你给小帅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丈夫一个人在外面你这个妻子的,总要关心关心的。”黄母说。
黄燕愣了一下,“妈……妈妈,这个时间,他在上班呢!”
“上什么班呢,这不都晚上了吗!”黄母说。
黄燕道:“妈,中国和美国是有时差的,我们睡觉的时候,他那儿正是上班的点儿。”
黄母说:“那就明天早上打。”
转眼,就到了早上。黄母早早过来催促黄燕打电话,黄燕唇角抽了抽,她这个老娘还真难对付。
她于是像模像样地掏了手机出来,随便找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不等那边的人说话,她就给挂了,“妈,不在服务区。”
“我看看。”
黄母说着就去拿女儿的手机,黄燕脸庞一抽,手指故意一松,手机啪的一声摔地上了。
黄母一看傻了眼。
黄燕哭丧着脸说:“糟了,一定摔坏了,这是小帅送我的生日礼物,花了五千块呢……”
黄母一看,自然不能再催着女儿打电话了,她担忧地道:“快捡起来看看,还能不能用。”
“当然不能用了。”黄燕捡起手机,连看都没看就那么说。
黄母说:“你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能用啊!”
黄燕说:“瞧,它都黑屏了,当然是坏了。”
她故意在捡起手机的那一刻,手指按了关机键。
黄母一看,确实是黑屏了,哎哟了一声,“真是糟蹋。”
黄燕舒心了,这次母亲不会再逼着她给王小帅打电话了。
王小帅从会所离开的时候,心脏怦怦的,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耳朵里在回响着许云波的话。是真的吗?黄燕怀孕了,可是她为什么一直都没说?
一路上,心脏跳得怦怦的,毫无节奏,脑子里更是乱纷纷的,一会儿高兴,一忽兴奋,一忽又担忧,总之,他找不回自己的镇定和从容。他开车先回了家,管家和他打招呼,他只嗯了一声,嗯的时候,脑子里仍然乱纷纷的,惊喜和担忧交织。
他上了楼,回到主卧室,一个人点了根烟,边吸边在卧室里转圈圈。燕燕真的怀孕了吗?
她为什么一直都没告诉他呢?疑惑和震惊充斥着他的头脑,让他的心没有片刻的安宁。
他就那么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就慢慢亮了,他这才知道,一整个晚上过去了。
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如果不习惯抽烟的人进去,定会被呛得跑出来,然后咳嗽不停。
王小帅抬腕看了看那黑白色的精致名表,他决定,亲自去那边看一看。
温亦如自然不知道许云波把黄燕怀孕的事告诉给了王小帅,像往常一样地照料着自己的儿子,许云波带着小苹果从外面回来了。
“儿子,想爸爸了没有?”
许云波凑近小婴儿,脸上含着笑,说不出的温和亲切,帅气迷人。
小瀚伟对着他爸爸嘟嘟小嘴,又翘翘嘴角,竟然发出一声‘哦唔’的声音。许云波乐道:“哟,儿子在跟爸爸说话吗?”
他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小家伙已经四个月,脖子很结实,已经能够竖着抱起来了。
小瀚伟被父亲举得高高的,不但没害怕,还
翘起嘴角,又乐了。
随着他嘴角翘起,一泡童子尿也随之向着父亲那张帅气的脸浇了过来。
许云波的俊脸瞬间一片湿。他本是呵呵笑着的,那尿自然也进了他的嘴里,当时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小猴子尿尿了,尿了爸爸一脸,真没羞。”小苹果先嚷了起来。温亦如原本在整理床单,这会看到一脸尿的丈夫,也扑哧乐了出来。
许云波骂了一句,“臭小子。”
他把儿子轻放在了床上,然后去洗脸。
小瀚伟完全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事,此刻还翘着小嘴角笑呢!
温亦如笑着,轻碰碰儿子的小脸,“伟伟,你怎么往爸爸脸上尿呢?你是不是想让爸爸喝童子尿啊?”
“哦喔。”小瀚伟竟然又应了一声。
温亦如笑着俯身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小苹果说:“妈妈,弟弟好没羞哦,他都不知道脸红。”
温亦如笑着揉揉女儿的小脑瓜,“你小时候也常常尿妈妈一身的。你怎么不知道羞呢?”
小苹果吐吐小舌头,对着母亲做了个小鬼脸,然后跑走了。
许云波洗完脸出来了,脸上笑意未减,“这小子,竟然想让我喝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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