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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不愿使有失光明之诡计,却一时无法在固若磐石的涿城上找到将之击破的方法。而关羽好面,表面是说得赫赫威风,实则心里却是无计可施。方悦倒是看出其中端倪,但觉得好不诧异的是,关羽军中上下无一人怀疑过关羽,各个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可把见得连日战事没有进展的方悦给苦闷死了,他自己怕失言得罪关羽,但又看所有将士都对关羽极其信任,就怕若是指出,反而惹出事端,这上万人的军部,方悦根本无一人能够商议。
还好就在此时,沮授率后军一万人马押着一干军器战备要物,前来会合。沮授见过关羽后,见关羽面色不好,沉吟再三又不说话,便看出了其中端倪,刚告退而去,就被帐外等候的方悦拉到了一旁。
“呵呵,无忌且是莫急,先到你帐内说话。”沮授那对闪烁精光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不等方悦说话,便先说道。方悦微微一愣,又见沮授用眼神来示意,遂是醒悟过来。
一阵后,两人来到一处帐篷内。方悦不等沮授坐定,急便说道:“军师,这涿城防备严密,关将军却不屑用计,可倘若正面攻打,能不能攻破涿7,城且先不说,这战况定是惨烈,免不了多有伤亡,这可如何是好?”
沮授听罢,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紧不慢地答道:“正因关将军行事正义,故得军中上下敬重,愿以拼死。兼之关将军为人磊落,有失光明之计,他自不屑用之。竟如此,我大可用‘阳谋’为之,如又若何?”
方悦闻之,不由神色一震,忙拱手道:“愿听军师教诲。”
沮授听话,微微一笑,遂是又道:“恰好这黄汉升却也是个行事光明正大的英雄人物。竟是如此,我等大可用免于军士无辜伤亡为借口,与之约战。到时两军对垒,我自有办法应付。”
方悦听沮授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神色大震,凝色而道:“那事不宜迟,还请军师快与我前往和关将军商议罢!”
沮授见方悦如此积极,也是欣赏,遂是颔首答应。
一阵后,在关羽的虎帐内。关羽听沮、方两人说罢,丹凤目骤射jing光,搙须震色道:“两位所言,正合关某心意!!如此不但能减少军士伤亡,也可教那黄汉升输得心服口服,早早把涿城献来。再有此人也不失为一员难得虎将,大哥得此人相助,我军势力必能更为壮大!!”
“关将军所言极是。此下正需一人前往下这战书,可是这黄汉升箭法了得,我来时又观城外不少铁羽骑,城上也有弓弩手暗中埋伏,若换了寻常人去,就怕还未靠近,就被射杀。关将军又是一军之首,自不能轻易前往冒险!”沮授说罢,故装为难之色。方悦闻之,立刻抖数精神,拱手慨然应道:“区区小事,自由末将来完成便是!!
“呵呵,若让无忌去,倒是大材小用了。”关羽闻言,心里一喜,搙须而道。对于关羽的故作姿态,方悦自然心神领会,再是请命。关羽遂才依之。少时,方悦取了战书,关羽本教其点一些从骑随行,方悦以涿城多布弓兵为由婉言拒绝,与关羽以及沮授告退后,遂退出营帐,单枪匹马赶往涿城。
却说涿城东门守将,朱汉当年乃是韩馥旧部,后因与韩馥有怨,投降了袁绍。而冀州被马家军攻破之后,朱汉倒也颇有胆气,据城守了半月,但后来与黄忠交战时,因被其射落马下。黄忠见其颇有胆识,遂义释之,并且留在身边为用。
“朱将军快看!城外好像有一员银甲将领正往赶来!”这日,朱汉正好在城头上巡逻,忽然听的一员兵士喊了起来,不由面色一变,速往一望,果见有一员穿着银甲的敌将,正飞马赶来。朱汉面色一冷,立刻便下令道:“传我号令,鸣起鼓号,速命城外铁羽骑将那银甲敌将射杀,然后再把他的尸体抬回城内!”
朱汉令声一落,城上很快就吹起鼓号。正往奔赶过来的方悦,听得鼓号响起,不由面色一变,又教城头上一干马家军将士快速准备起来,城上弓弩手各是拽弓上箭。
“这涿城果然防备严密,而且这弓兵如此之多,别说攻破此城,就算靠近城地,也是极难啊!难得主公和关将军如此看重我,我定不能让他们失望!”方悦脑念电转,遂面色一紧,心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以破眼下僵局。念头转罢,方悦立是加鞭飞马冲了起来。就在此时前面蓦然响起了连阵杀声,方悦心头一揪,还未反应过来,猝见乱箭骤射而来,连忙拧起手中银蛇戟,急拨乱打。却见方悦戟法刁钻灵动,真如灵蛇一般,那些射来的飞矢,一一都被他拨开而去。
那些正奔杀过来的铁羽骑本以为方悦必死无疑,没想到其戟法如此了得,一时全都纷纷露出了惊色。
方悦趁机,急一勒马,疾声喊道:“我依我家关将军之令,前来传达战书,还请诸位传话,教黄将军前来一见,若有耽误,恐怕黄将军日后会遭人耻笑!!”
方悦此言一出,杀来的那队铁羽骑遂是纷纷听了下来,很快一个将士快速地吩咐几句,几人立拨马赶回涿城。那将士遂向方悦冷声问道:“你乃何人,就算关云长要来下战书,倒也该找个有些声名的人来传达,否则岂不侮辱了我家将军!?”
方悦闻言,眼眸猝地眯起,顿是射出两道骇人精光,面若寒霜,拱手应道:“黄将军果然了得,连他的麾下也如此猖獗张狂。河内方无忌特来请教!!”
“你真的是河内的无双上jiang方无忌!?”那将士正好是河内人,此下一听闻,不由眼睛一瞪。可知在河内方悦可是家喻户晓的神人,当年在王匡麾下抵御鲜卑、匈奴等外族的事迹,至今河内百姓还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嗯?这位兄弟听你方言,莫非是河内人士?”
“哈哈哈,小人早闻方将军大名,早想拜会拜会,没想到方将军如此年轻,不知如今方将军在刘皇叔担当何职位?”那铁羽骑这下确认了方悦的身份,不由大喜过望,并且还颇为亲热的问道。
“方某侥幸,如今在刘皇叔麾下担任天武校尉一职,此下归关将军管辖。”方悦见那人颇是客气,脸上寒色遂也收敛起来,拱手答话。
“哼!!方将军乃我河内人士的骄傲,那大耳贼能得到方将军相助,却不知走了多大的好运,如今却还要将军听从那红脸的指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方将军何不到我军帐下。我主素来爱才如命,就如黄将军……”却见那铁羽骑将士的嘴巴这下一张开,便停不下来,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全然没有发觉方悦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另一边,此时朱汉刚从几个铁羽骑那里得来消息。
“什么,那关云长来下战书了?他这几日不是都龟缩不前么?”朱汉皱着眉头,遂不敢大意,连忙命人报与黄忠。哪知这时听闻东门动静的黄叙引着部下前来一看,正好遇着那刚领命而去的兵士。
“停下!!”黄叙瞪目一喝,朱汉可不敢怠慢这小祖宗,连忙赶来问道:“不知少将军有何吩咐?”
“我来问你,这人准备去哪?”黄叙面色一冷,指着那要去传达的兵士问道。朱汉不敢隐瞒,忙把敌方来下战书的消息转告。黄叙听话,倒也心细,冷笑道:“哼哼~!我看这关云长多日未有动静,便知他怯于涿城防备,还有我爹麾下的弓手!!这下他却来下战书,摆明是想要把我父诱出城外厮杀,如此笨拙的计谋,小爷才不会中计呢!”
说罢,黄叙又见一员铁羽骑将士与对面的方悦说得正欢,不由一皱眉头,指着他便问道:“那人是谁?”
“回禀少将军那人正是李卫,他原本就是河内人,或者此下正劝说那方悦来降也不一定。”朱汉忙是答道。
铁羽骑都是黄忠精心挑选而出的精锐,每个将士的忠诚都毋庸置疑。黄叙倒不怀疑那李卫会与方悦私通,但却不喜方悦竟敢单枪匹马前来送信,于是冷着面色便道:“哼,这方悦胆子可真够大,竟敢如此小觑我军,小爷倒要领教一下他的本领!!”
说罢,黄叙作势便要离开。朱汉却恐黄叙有所损失,连忙急道:“少将军且慢,末将随你同去!”
“朱汉!莫你以为我不如那方悦耶?”黄叙听了,不由心头一怒,年少气盛的他自然不喜被他人小觑。朱汉闻言,忙道不敢。
少时,却说那李卫欲劝方悦倒戈来降。方悦未见黄忠,才不发作,遂不答话,哪知那李卫却不死心,在前说个不停,眼见更是泛动着赫赫精光,满脸都是期盼之色。
蓦然,却听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正是黄叙又引着一队铁羽骑奔杀而出。
“哼!我本以为黄汉升还是个英雄人物,如今见之,不过尔尔,竟是如此,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方悦冷喝一声,拨马就走。李卫大惊,急喊且慢,哪知方悦早憋了满腔的怒火,忿而回身,挥戟就砍。李卫根本无意与方悦厮杀,眼看银蛇戟陡砍过来,吓得面色大变。还好此时,在李卫身后一个部署早有准备,飞箭射住。
‘嘭’的一声巨响,虽然方悦银蛇戟去势汹汹,但在箭矢爆开瞬间,还是有了一丝停顿。李卫倏地闪过,急呼道:“方将军息怒,涿城坚固,并且黄将军之才堪比赵之廉颇,方将军欲破涿城,无疑是以卵击石啊!”
方悦见李卫无备,本还有几分内疚,这下又听李卫口出狂言,不由大怒:“无识小辈,焉敢狂言!!死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