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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天下只有一个皇后娘娘,不然,这得多耽误其他病患治病,到底是位高权重,位尊人贵了。”花绛月感叹的在空荡的医院里面转了转。
“大胆奴才,竟敢说这样不知死活的话。”花绛月正自言自语的感叹,突然旁边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扬起,转过头看去,却见一红衣太监,手持拂尘,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皇后娘娘,恕家女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还望皇后娘娘宽宏大量。”花璺韫安排好医院诸事,这才过来雄峨厅请皇后娘娘过来,却不想花绛月早一步到了医院,竟然这样大胆妄为的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声音又如此之高,吓得连忙跪下来。
“花神医,哀家知道你慈悲为怀,为天下病人治患,哀家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谁料这皇后娘娘倒也似乎一点不介意的样子,恳请的看着花绛月。
被抬在太岁椅上的脸色有如僵尸的脸,竟然眉毛挑了一下,只是一众人视线全集中在眼前的花绛月身上,没有谁注意这个快要死了的人。
花绛月眼神抬了抬,看了一眼雕龙太岁椅上的皇子,此人竟然看不出年纪,大概是久病常卧的缘故,面色腊黄泛灰,脸部表情像是得了面瘫一般,眼珠基本不动,间或一转似乎都很吃力,甚至连眼角的皱纹都转出来,那鼻翼处更是夸张,只看到他出气,看不到吸气。
“这个就是哀家的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还劳烦花神医给治治,要不这孩子比他老爹挂的还早一步,这可怎么办呢?”皇后娘娘见到花绛月,虽见对方年纪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轻,心中有丝怀疑,但很快就打消了疑虑,毕竟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对方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外面口啤还是不错,更何况眼下这个高端大方上档次的医院还是这个花神医造的呢。
花绛月正待要说话,突然有声音从外面响起,声音像接力棒般,一波一波的传来,“花氏老太太叩见皇后娘娘。”
“外面叩见的,正是奴婢的祖母。”花绛月见皇后娘娘将眼神转向自己,便连忙上前不卑不亢的回道。
“传谕召见!”一侧昭容见皇后娘娘颔首示意,便大声昭谕,声音便又像罗塔牌般层层倒下,不久,花绛月便见花老夫人早已经是盛妆装束,颤颤巍巍走过来,进来便叩首在地:
“奴婢花氏王彩云叩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娘娘抬手说道。
花绛月连忙上前扶住花老夫人,花老夫人抬首,看到一侧那看似病入膏肓的皇子,心中一寒,到底老脸冷凝。
“祖母,你怎么过来了?”花绛月扶着老夫人走至一侧坐下,悄声问道。
“我听闻这个消息,坐立不安,到底是要亲眼见着你,这才心安。”老夫人深深皱着眉头,再看一眼那病入膏肓的皇子,忧心忡忡的低声说道,只心中埋怨,这皇子,看上去竟像是要死一般,你这死就好好死,又跑到花府来搅什么混水?
花绛月安慰的拍了两下老夫人的肩膀,对着老夫人微微笑了一笑,这一笑,便有如蟾月之清辉,顿时让整个荫淡的医院一亮,生出空谷幽兰的清绵纯冽之神色,竟是看惯了各式绝色女子的皇后娘娘也不觉恍惚了一下眼睛。
花绛月拖着淡蓝色的娟纱裙裾袅袅娉娉走了过来,犹如踩着云朵的仙女一般,出尘清绝,走至太岁椅上的男子身边,却扭过头看着对着围着一圈帷幄慢纱的曲柄凤头黄金伞下面的皇后娘娘说道:
“这位便是自小体弱多病的皇子吧?”
帷幄慢纱下的皇后娘娘优雅的点了点头,花绛月便抬起对方的手腕,扣其手反其腕搁置椅背上,慢慢探出左手上前,指腹轻轻搭在对方脉搏之上。
其余众人只坐在一侧,连咳嗽声都没有,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整个医院死安寂一般的沉静,除了眼神。
众人眼神全都转在花绛月的指腹上,如果说医院此时是一片宁静,几个人的眼神则成了汹涌澎湃的钱江水的海浪,甚至是海啸,全都紧张的看着花绛月的表情,似乎想要从花绛月的脸上更多的探索出一丝蛛丝马迹,提前预知这个病入膏肓皇子的命运。
只是花绛月除了低敛的眼神,甚至连呼吸都是淡淡的,表情一如从前,淡淡的,冷冷的。
一盏茶的功夫,花绛月松开指腹,整个屋子的人更加紧张的看着花绛月,希望能听到她只言片语,对方却是娉娉袅袅站起来,施施然离开太岁椅,沉默不语,三缄其口,众人悬着的心,此刻悬得更紧了。
太岁椅上的男子,仍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微微的倾着耳朵,等着一会儿这个号称女神医的女子宣布自己毫无救还的脉相。
只是这个女子刚刚冰冰凉凉的指腹搁在自己脉搏上面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清凉一片,比那些太医室那些手指粗糙的老家伙的手舒服多了,等了半天,对方还没说出自己的脉相,男子心底倒有些奇怪起来。
这此年来所有的医生在给男子搭脉之后,无一例外便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立刻跳离自己的身体,立刻将所摸到的脉搏告诉皇后娘娘,似乎这样,才能将对方的医术和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撇清,救不活自己是应该的。
花绛月略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这个男人的脉搏若有若无,这刚刚要断了脉动,半晌又冷不丁再微弱的跳一下,这样的脉相倒也是奇怪得紧,像这样的跳动,应该是脉没搭完,人就没气了,可他居然还好好的活着。
花绛月对着一边的秋翦看了一下,秋翦连忙从一侧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花绛月从里面掏出一根长线出来了,一侧,是个像铜镜般的圆形体,另一侧,则是两根线,线的顶头装着个小小的东西,只见花绛月将那两根线顶头那小小的东西塞到耳朵里,将另一侧的圆形体探入男子的胸前。
大伙都好奇,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就连花璺韫也看不懂这奇怪模样的玩意儿是什么,只是大伙纵有满腹的疑问,却终究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没一会儿,花绛月收回放入男子胸前的圆面体,也从耳朵里取出那小小的玩意儿,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心跳,也好像是似跳非跳,和脉搏一般,照他这冷不丁一下微弱的心跳,应该根本挨不到多长时间,甚至说,就这个小心脏,刚刚从雄峨厅抬到这的路上都应该是挨不过来的。
花绛月虽然心下好奇,只脸色依然淡淡的,往后退一步,将手里的线递给秋翦,双眸凝视着坐在太岁厅上的男子,看着他软软的趴在椅子上,似乎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的模样,花绛月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对方的身体透视个遍。
这一透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花绛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心脏跳动铿锵有力,节奏合拍,呼吸均匀,身体骨格结构高大匀称,整个内脏非常健康,甚至连个缺钙的毛病都没有,一看就是非常健康的人。
男子在花绛月的眼神注视下,竟觉得自己有种被剥光的感觉,只可惜眼下无所遁形,就算是有所遁形,只是这瘫软甚至不能直坐的身子,也无法站起来拂袖离开。
花绛月却丝毫不能领会这个男子的害羞,肆无忌惮的转移着正透视的眼睛,转到对方丹田之处,却诧异的发现,对方丹田之处灵力澎湃,甚至这些澎湃的灵力还是对方故意而为之,是特意将这些灵力聚藏在丹田之处,一来方便可以随时运移,二来也可隐藏不为人知。
具有这样将灵力逼近丹田之处的功力,就算是再好的身体底子,怎么着也得练就八年之上!
花绛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装,装,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装病装成这个悲惨的模样,我让你装!
“哀家能问问,哀家这皇儿怎么样?能救吗?”此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甚至连张皇后都感觉到紧张的气势,像等待最后的宣判一般,从所未有过的,后背都紧张得衣服粘贴在皮肤上,张皇后皱了皱眉头,不由的上前握住攘驷赤的手,担忧的看着花绛月。
花绛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头像中风一般的歪倚在一侧,眼睛转也不转,不由心内一阵冷笑,这样的脉搏必然是做了手脚的,那问题自然就是脉跳之处。
花绛月眼眼神投向对方依然搁在椅背上的手腕,这才观察到,原来对方的手腕处贴着一个假人皮,所以摸脉搏的时候才会感觉他脉搏跳动得特别微弱。
自然,对方胸口也是隔了层伪装,花绛月眯着自己的透视眼,忍不住想笑,对方竟然在胸口处贴了一块鼓鼓的硅胶,那玩意儿安在一个男人的胸脯前,真是要多呕心有多呕心,如果将对方的衣物剥光了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还会伪善得那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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