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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惊慌,反而冲着他们呵呵一笑:“这点心不错,我最爱吃小罗他们那的点心了。”
她吃的是一块酥糕,吃完一块还舔了一下沾在手指尖的糕点沫子。
聂书瑶这才觉得这丫头可能还不大吧,这样子真像一只馋猫。
“雨芹,你跟虎头去厨房再烧点茶水过来。”
聂书瑶吩咐完后,就跟聂天熙入内关上了房门。坐在碧桃面前,笑道:“是叫你碧桃好呢,还是江婉儿好?”
碧桃道:“你看我现在像谁那就是谁了。”
“好!碧桃,你可知道聂家大少爷是恨不得吃了你呢。今天可是他的大喜日子,他若是看到你出现在聂家的话,说不定连洞房也不入就直接拉你见官去了。”聂书瑶轻声道。
“嘿嘿!”碧桃干笑两声道:“你不会那么做的,我毅师兄说,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聂书瑶皱眉,肤浅啊,果然这位姑娘跟江毅达成了某种协议。
看着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江婉儿,聂书瑶有点头痛,就怕她做出什么对他们姐弟不利的事来。
正在此时,聂天熙说话了。
“是江大哥让你来的吗?可是芦县那边有消息了。”聂天熙板着脸说的这话。
碧桃撇了撇嘴道:“是,真不知道我师兄看中你们哪一点了,巴巴地跑到芦县去给你们查。要知道芦县可离朐县不近,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去也得好几天呢。”
聂书瑶起身,向她行了一礼,说道:“多谢。”
聂天熙也跟着行了一礼。
这让碧桃摸着鼻子有些坐不住了,哼哼道:“那个,我可不是帮你们。你上次坏了我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只是看在我毅师兄的面子上,才帮你这一回。给!”
一封信被抛了过来。这信带着碧桃暗中使的力道。
聂书瑶没有察觉,待感到不对时。信已到手上。只是她没有用上自己原本的实力,就这么随手一接,信笺已经划破了手指。
“姐姐!”聂天熙起身抓过她的手,取出帕子就给包了起来,抬头对着碧桃怒目而视,“你太过分了!若我是江大哥的话,才不认你这个师妹呢,惹祸精!也就是江大哥脾气好。哼!”
“你……,小屁孩懂什么?”碧桃也站了起来,口气依然很冲地说:“真是没用,一封信也接不住。”
聂天熙反唇相讥,“还不都是你的错!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刁蛮啊,我姐可是大家闺秀。”
“哼!”碧桃不以为然道:“大家闺秀有什么好?还不如跟我师兄一起笑傲江湖来得逍遥自在。”
聂书瑶开口道:“婉儿姑娘对我的误会解开了?还是江公子对你坦白了?”
江婉儿还带着碧桃的面具,看不出脸色的变化,但聂书瑶从她撅起的嘴可以看出,这姑娘害羞了。
“坦白?什么坦白啊,你们两个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小心一包心眼压得长不高!”碧桃瞪眼道。
聂书瑶反驳道:“也没见得你比我们大多少。个头也不比我们高啊!”
说到这里她挺了挺胸,确实,这个碧桃只比自己高一点点而已。
聂天熙也扬起了头。这半年来,他的个头却是长了不少,也不比碧桃矮。
碧桃再次撇撇嘴,转身就走,“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聂书瑶担忧道:“你就这样出去?怕是聂家人又要乱了吧。”
碧桃嘿嘿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先解决你们的麻烦吧,到时候咱们再来比比谁有智慧。哼!”
打开门,一阵风吹过,碧桃也随着那风走了。
“姐。你的手没事吧。”聂天熙看着被包成了粽子的手道。
聂书瑶笑着将手帕扯下,手指划破了点皮。还好不深,这会已经止血了。
“没事。那江婉儿不是说我们没用吗?我们就是没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这样很好。”
她到针线笸箩里扯了一点布,让聂天熙重新给她包了一下,姐弟倆这才看起了那封信。
待看完了此信,姐弟二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绿萍果然大有来历。”聂书瑶笑道。
聂天熙点头道:“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将她交给县太爷还是?”
聂书瑶轻轻摇头,低声道:“我觉得绿萍身上还有大秘密,这个暂时还不急,说不定能挖出大鱼来。暂时就让江公子跟芦县的县令透个信吧。他的妾室被他的县丞拐到朐县来了。”
“好,趁着今天人多杂乱我这就去珍味居。”
“带点吃的,路上当心!”
聂书瑶再看一遍此信,便点火烧了。
信上说,绿萍原本是芦县县太爷从外面带来的侍妾,可不知道怎么了,此侍妾只在县衙住了几天就逃了。如今芦县的人还在传他们县太爷的小妾跟人家跑了的事,只不过那妾不叫绿萍,而叫苹儿。
信上描述了那苹儿的长相,聂书瑶便知这苹儿就是聂贤现在的侍妾绿萍。只是她不明白,聂贤哪来的胆子竟在上司的眼皮底下将他的妾给偷了?
“除非,他没将这妾当人看,而是看成了商品,是巴结上司的商品。”聂书瑶自语,手指有节奏着敲击着桌面,她在思考。
雨芹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小姐,天凉了,喝点热汤暖暖。”
“嗯,好。”聂书瑶接过汤碗就喝了起来,一碗热乎乎的汤入肚,身上顿时暖烘烘的。
“雨芹,一会你去看看新娘子进门了吗?若是来的话通知我一下。”
“是,小姐。”雨芹接过空碗又去了厨房。
聂书瑶觉得她得趁今天大好的机会去看看绿萍了,听听她是怎么说的,顺便给她透点风。
太阳刚刚下山,聂家的新娘也在一片吹吹打打中进了门。
聂书瑶便捡了一些自制的糕点去了绿萍的院子。
这院子名叫碧波苑,出了院子只要走一点点路就能到小花园,站在院门前也能看到那一池不大的湖水。
无论是现在的碧波苑还是以前李薇住过的秀园,都是供客人居住的院子。这也从另一面来说,聂贤没将绿萍当成真正的侍妾,之所以这么叫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进入碧波苑,突然感觉到静得异常,只有一个看门的婆子在门房里打瞌睡,看到是聂书瑶进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跟着雨芹进入正房,绿萍的小丫头正侍候她吃午饭,看到她们来了,好像早有所料的样子起身迎了迎。
“不知表姑娘吃过了没有?没有的话一起用个饭吧。”绿萍笑道。
聂书瑶也大方地坐在了她的面前,将点心摆了出来,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点心,请你尝尝。”
这是一大碟烤好的饼干,被她弄成了各种形状,看上去倒是赏心悦目。
“好啊。”绿萍当先试吃了一个如猫爪似的饼干。
吃过之后,绿萍笑道:“嗯,真不错,小梅啊,拿着银子去向厨房要两个菜吧。就说我想吃东西了,其它的不必多说。”
“是,姑娘。”侍候她的小丫头接过碎银子麻利地出去了。
绿萍随之看了一眼雨芹,聂书瑶会意,说道:“雨芹是自己人。”
“真是羡慕姑娘。”绿萍感慨。
聂书瑶直言道:“说说你吧,时间无多。”
“好。”绿萍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出身想必姑娘也知道了,姑娘来此是想了解我现在的身份的吧。”
聂书瑶点头。
绿萍道:“姑娘真的很有能耐,看来聂贤也没想到这一点。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聂书瑶向她解释道:“听说芦县的县令正在满天下的找他的侍妾苹儿呢,可没想到他的左右手却带着绿萍回了朐县,难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绿萍蹙眉,低头不语。
聂书瑶又道:“你说我若是将这个消息告知芦县县令的话,会怎样?”
绿萍抬头,眼神没有气馁,却有了别样的光彩,说道:“对我来说,成为谁的侍妾都一样,县令的官职还不能将我怎样。不过,对于聂贤来讲可能就有麻烦了。”
“我需要就是这个。”聂书瑶也笑了。
“姑娘知道我原本的身份吧,不知是否已经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了?”绿萍问道。
聂书瑶道:“逃妾!”
绿萍眼中的神彩更加地亮了,追问:“还有吗?”
“但,却是朝中某位有点权势的官的妾吧?不知什么原因你逃了,我猜那纳你为妾的人是你的仇人,他看上了你的美貌,不惜冒险从教坊中将你弄出来为妾。可你最终还是逃了,也很可能你手中握着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是你的保命符同样也是催命符。”
这些都是聂书瑶的大胆猜测,现在就看这位绿萍怎么说了。
绿萍拍手道:“姑娘好厉害,绿萍佩服。不知绿萍怎么做才能解姑娘现在的处境?”
聂书瑶秀眉微挑,这位绿萍真是个通透的人,她郑重地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一样,该我做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绿萍听到这话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她起身道:“姑娘请在此稍等片刻,绿萍有一份见面礼想送给姑娘,请千万不要嫌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