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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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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兰!小兰!快醒醒啊!小兰!”那带着一丝颤音的呼唤,让小兰不禁心头轻颤。虽然她的目光仍然停在若兰奔向的,那散着光芒的人影,但,她却觉得在这呼唤声中,有一股吸力,拉着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轻飘飘地飘了过去。

    “小兰……小兰……”一声声的呼唤,仿佛就在耳畔,又仿佛远在天边。而且,小兰又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似乎……是爸爸?

    不,爸爸一般喜欢叫自己丫头,而不是叫小兰。那,应该就是徐贤了?

    不,好像也不是。一时间,小兰只觉得,这个声音在耳边不断缭绕,甚至后来,似乎还有其他声音加入,男女都有……段云、刘玉茹、卢玉荣、杨旭、陈刚、王小寒王小薇、陈凯张旋、王洁实、莫天昊、欧阳华音、杨静……等等等很多人的声音,似乎全都夹杂在里面……

    甚至,小兰隐隐听到,里面甚至有若兰的声音……

    不禁地,小兰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混乱,下意识地晃晃头。但她再次抬起头,去看若兰和她那个爸爸的时候,她忽然惊诧地发现,两个人都没了影子!

    不,不仅仅是他们,甚至,连她周围的那些花儿、草地,大树也都不见了!她现在所处的,是一个莫名的空间。四周,仿佛都是虚无一般,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而与此同时,这黑暗却又不是死寂,而是隐隐地,似乎总有各种声音在回荡……

    “我是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莫子翔,不好意思。请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协助调查。”

    ……这是……小兰出演的电视剧《彼岸花》中的台词啊,扮演莫子翔的,不就是那个陶恩哲么?

    ……怎么会……怎么会能听到这个声音……

    “怕什么呀!不就是人多了点儿么?你就把他们当成一堆……呃……一堆土豆儿,对,就是一堆土豆儿,那不就行了?”

    ……这是……罗一鸣的声音……好像……好像是初中毕业汇演之前,自己对于在舞台上面对那么多人唱歌感到紧张时。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这个呢……

    “咖啡是一种饮料,挺好喝,但……很贵的。”

    ……这是……这是大哥哥明辉的声音……

    “我的名字。倾妤,袁倾妤。倾城的倾,婕妤的妤。袁,是姓。”

    ……大姐姐……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啊不,舍命陪美女了!你先唱。你能唱下来,我就唱!”

    “我不管!我不管!这是我给我儿子媳妇的钱!你把火都浇灭了,我儿子媳妇拿不到钱,在那边怎么生活啊!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今天。这位获奖者,大概就是金曲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演唱人了。小兰妹妹。我们中国金曲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十八周岁!”

    “是的,我现在不如你,但,我相信,我绝不会永远不如你的。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欧阳华音。”

    “………………”

    各式各样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零碎的歌声,在小兰的耳畔,不停地响着,仿佛一大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进攻她的听觉一般。一开始,她还能听清几句话,听出是谁的声音,但,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小兰只觉得,她仿佛置身于嘈杂的街市之中,四周的纷乱,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安静……都安静点……”忍不住地,小兰脸上,显出了痛苦之色。她觉得自己头很疼,那些嘈杂的声音,仿佛都钻进她的脑子里了,把她的脑子挤得都快炸掉了。

    “都安静……安静……”小兰喃喃自语着,禁不住地,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虾,佝偻着腰背,双手紧紧抱着头,似乎是想要将脑海里的声音,统统赶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些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小兰觉得舒服不少。但,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好像在她眼皮上挂着千斤负担一般。不仅如此,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也根本没法动弹,仿佛是它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不是不存在。隐约地,小兰仍然能感到手脚的存在,但却一点都不能动,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脚,自己根本没法对它们发号施令似的。

    这让小兰很困惑,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是哪儿?

    隐隐地,她好像能听到有人说话,但模模糊糊,听不清。身下垫着什么很柔软的东西,但身上好像沾着不少异物,这让她并不是特别舒服。尤其是手指上,好像夹着什么类似于夹子的东西,更是让她生出一股将那东西甩掉的念头。但,只是念头而已,她的手指根本不听指挥,一动都不能动。

    这……这是怎么了?小兰努力地挑动着眼皮,想睁开眼,但这平时看来轻松无比的动作,这次却仿佛困难了许多许多。

    但,她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效的。

    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仿佛微微颤了颤。这让她心中不禁有一丝鼓舞,于是,她就更努力地挑动眼皮,想要睁开眼睛。

    一点,一点,一点……终于,她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模模糊糊地,她隐约看到,就在身边非常近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人在那里,但却一动不动。隐约地,她好像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让她感觉很舒服。但她找不到香味的来源,只是猜想,这或许是什么熏香吧。

    平时,她偶尔也会用熏香,但不多。所以,对这种东西并不太熟悉。只是,这种味道让她觉得,仿佛原本有些躁动的精神,也在这股清香之中,慢慢被抚慰着。

    或许真是这种熏香的作用,小兰原本只睁开一道缝的眼皮,也变得似乎轻松了很多。甚至,就连原本僵硬的脖颈和四肢,也慢慢似乎有了点感觉。似乎手脚都能微微动一动了,眼睛也睁大了,也让她整个人更清醒了很多。

    慢慢睁大眼睛,小兰有些艰难地转了转头,望向她身边的这个人影。不,现在也已经不是人影了,而是切切实实的一个人,就在她的身边趴着,仿佛是睡着了。

    再看看四周,入眼的大多都是一片洁白。窗帘拉着,天花板上亮着灯,似乎应该是晚上吧。

    再看看旁边,放着好几台仪器,明显都是监控着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东西。在那个人身后不远,还有一张小床,上面的被褥略显凌乱,旁边还放着一只平板,插在一边插座上冲着电。整个屋子,除了那些仪器偶尔“滴滴”响两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这里……是医院么?小兰想要皱皱眉,可是连这个动作,她都做得有些艰难。她望了望那个趴着的人,是个男的,不过因为他的姿势,小兰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觉得这人的身形,好像很熟悉。

    她张了张嘴,想要叫一声那人,但,她只是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动了动手指,忽然,她发现在她右手食指上,的确夹着一个塑料夹子。她没办法将手拿出被子,因此,她看不到那个夹子,但单从触感上来说,这东西形状好像有点奇怪,好像还连着一根线,想来,应该是某种医疗仪器吧。

    稍稍等了一会儿,那个人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小兰甚至能够听到,他发出的微微的鼾声。小兰努力地张了张嘴,终于,她成功发出了一点点干涩的,沙哑的声音:“喂……”

    那人身子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了一点模糊的声音,但只是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并没有醒。不由得,小兰有点丧气,她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

    精神好像好了一点,小兰试着动了动左手,还好,终于成功地将手伸出了被子,轻轻碰了碰那人的头。但,那人这次连动一动的意思都没有,让小兰不禁有些气结。

    再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小兰积蓄了一点点力气,伸出左手,在那人头上用力推了推。

    “呃……”那人再次动了动,抬起了一张有些消瘦的脸。小兰不禁一怔,这个人,竟然是罗一鸣!虽然好久没见过罗一鸣了,但小兰在近些年,可是没少在马晓旭那里看过他的照片。因此,虽然这个家伙变化有点大,但,小兰还是能认得出的。

    罗一鸣眨眨眼,有点迷茫地看了看小兰,忽然露出了个傻笑,让小兰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兰美女,你醒了啊?”罗一鸣傻笑着问。但,小兰还没回应,罗一鸣忽然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哇!你……你真醒了?天啊!你终于醒了!”

    但,小兰却仍在惊讶中。她实在没想到,居然会看到罗一鸣。她究竟是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罗一鸣会守着她?刚才看到的,号称她女儿的若兰又在哪儿?若兰的父亲又在哪儿?难道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对么?

    也或许……她的百变歌妖生涯,也不过是一场大梦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