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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任雨泽的心还在继续的下沉,事情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哈县长本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事情的,他绝不是让自己带东西,那只是他随机应变的一个临时的借口,他为什么要搪塞自己,显然,他从自己和郭局长在那一瞬间截然相反的表现中生出了疑虑,对于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思虑慎密的哈县长来说,一点点的怀疑,都会让他认真分析的。《 138看书纯》
任雨泽想的一点都不错,哈县长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拧住那稀疏的眉毛,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一种狼性的嗅觉,让他对刚才任雨泽和郭局长截然不同的反应起了疑心,他们为什么会惊慌?
为什么明明在研究案情,但自己问起来的时候,郭局长又要去否认,任雨泽后来对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轻描淡写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种的迹象汇聚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了。
他们两人背着自己想干什么?难道自己和范晓斌的一些问题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吗?但自己自认没有什么破绽让他们看出啊,也难说,这个郭局长自己到是很了解,不过任雨泽就不好把握了,他超越常人的精明和狡诈,让人本来就防不胜防,在他对这个案件参与的每一天里,自己杜是提心吊胆,总感到危机重重。
怎么办?怎么办?
哈县长被难住了,他既自信的认为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又老是担心任雨泽会查出什么,在矛盾中哈县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个压力是任雨泽带来的,想一想,在没有任雨泽来到洋河县的那些日子里,自己过的多么悠闲快乐,无拘无束,有了任雨泽,自己接二连三的损失人马,还一次次的在华书记面前表现了自己的无能。
现在对自己来说,已经到了重大的关头,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黑暗重重。
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在他任雨泽还没完全掌握主动的时候,击垮他,赶走他,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该出手了。
哈县长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来回的疾走几步后,决定先到华书记那里去探个口风,从表面的判断上,任雨泽和华悦莲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有的事情局外人看起来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透的,还是落实一下为好。
哈县长叫来了秘书,对他说:“你马上帮我买2斤好茶去,另外通知司机,让他加好油,我一会要用车。”
秘书也有点意外,今天还有一个会议的安排,但哈县长叫加油,那肯定就是出长途了,他小心的问了一句:“供电局那个会议........”
哈县长不容置疑,简单干脆的说:“推掉。”
秘书就不再说什么话,悄然离开,赶忙出去采买菜叶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哈县长已经来到了临泉市,刚才从洋河县离开的时候,他给华书记打过一个电话,说想给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华书记答应下午可以见他。
哈县长的小车缓缓的开进了市委大院,在这来的一路上,哈县长都没有停止过思考,很多问题他要造作准备,车停下来了,哈县长看看时间,和华书记说的时间还有一会,哈县长就提上茶叶,又让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条香烟来,说:“你就在这等我,估计时间很快我就下来了。”
说完话,哈县长就往华书记的办公室走去了,到了楼上,哈县长显示见到了华,这个秘县长到了他的办公室,见面两人寒暄了两句,哈县长就把那条烟拿出来对肖鑫 说:“肖秘书,也没什么好带的,你留着抽。”
肖秘书客气两句,也就收下了,对一般来见华书记的人,肖秘书都是心里分了档次的,根据你的职位高低,根据你和华书记的关系好坏程度,这样的区分是必要的,华书记不是谁相见都能见到的人。
对于哈县长,肖秘书一贯很谨慎,这个哈县长和华书记的关心好就不说了,关键是哈县长属于比较阴沉的那类人,肖秘书在官场多年了,时常的告诫自己,对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有句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肖秘书放下了香烟说:“你稍微的等一会,一个县委的书记正在里面给华书记汇报工作,他一出来我就带你进去。”
哈县长客气的笑笑说:“没关系,我和书记约的时间也没到,就是想先上来看看你。”
肖秘书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也笑笑说:“谢谢哈县长惦记。”
哈县长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对了,肖秘记的闺女最近在市局上班了吧,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肖秘书说:“上班了,在市局法制科上班。”
哈县长“奥”了一声又问:“我有个同学的儿子是留学生,小伙子不错,我想给华悦莲介绍一下,不知道她现在谈没谈男朋友。”
肖秘书看了他一眼说:“你真应该多关心下她,过去好歹也是你们洋河县待过的,不过要说介绍男朋友的事情,我看暂时算了,好像她最近心情不好。”
哈县长点点头:“这样啊,那以后在说这事了。”
哈县长已经探清了自己想要打听的事情,看来这个任雨泽和华悦莲确实谈蹦了,不然肖秘记家里情况的人,任雨泽要是依然和华悦莲在谈,他应该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哈县长的心情就宽松了很多,那么,下一步对付任雨泽不仅不会有阻力,还可以为华书记立上一功。
他们两人就又聊了一阵子,肖秘记那面的门响,赶快站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那个汇报工作的县委书记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走了过来,肖秘书和他打个招呼,请他来坐坐,这个书记很郁闷的推辞了,看来一定在里面挨刮了。
肖秘记那宽大的办公室里,先给华书记添上了茶水,一面收拾刚才那个县委书记的茶杯,一面小声的说:“书记,洋河县的哈县长在那面等了一会了,你看是现在见,还是稍微等一会。”
华书记用手指掐着双目中的鼻梁,闭上眼睛说:“我先打个电话,过10分钟你带他进来。”
肖秘书点头,又把两个烟灰缸拿到卫生间清理了一下,才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哈县长一见他出来,就赶忙上前问:“肖秘书,怎么样,华书记有时间吗?”
肖秘书说:“十分钟之后进去。”
哈县长就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也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肖秘书也不在招呼他了,知道所有要见华书记的人,在进去钱都会调养一下心绪,考虑一下待会进去后的应答,所以现在不用打扰他们,他就自己拿起了一份报子,随便的翻看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的干坐着,这样过了十分钟,哈县长就站了起来,肖秘书也没看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也站起来,说:“哈县长,那我们现在进去。”
哈县长点点头,笑笑说:“麻烦你了。”
肖秘县长一起,到了华书记的门口,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在稍等几秒种时间,推开门和哈县长一起走了进去。
华书记还坐在那雕花的木质办公椅上,见哈县长进来,微微的颔首,没有说话。哈县长快步上前,对华书记问声好:“书记你好,最近身体都还好吧?”
“唔,还好,你坐吧。”华书记随口的应了一声。
哈县长就退回到对面那真皮沙发旁边坐下,接过了肖秘书给泡得茶,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那木质高档的茶几上,等着华书记发问。
华书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靠着,他把头杨在后面,眼睛看这办公室那豪华的吊顶,有这么一两分钟,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华书记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刚那个县委书记的事情让他没少动肝火,一个县委书记,让别人抓住了尾巴,现在自己还的帮他化解,以便维护他的权威,想想都生气。
这个哈县长的到来,只怕也没多少好事情,哎,都说做领导风光,有权,有势,还有的可以获得无限的美女和金钱,但谁有知道一个领导的苦恼呢?在这险象环生的权力之场,充满了危机和陷阱,每天都让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长吁了一口气,华书记又打起了精神,把头低了下来,看看哈县长说:“最近洋河没什么大事吧?”
说着话,他也站了起来,缓慢的走到了沙发跟前,轻轻的坐了下来。
哈县长抬抬**,手伸出来,做出一个想要搀扶的虚势,嘴里说:“前些天白龙乡发生了一点灾情,已经处理好了。”
华书记嗯了声说:“我看到你们的灾情汇报了,在这个事情上你们果断,迅速的处理很不错,我还看你上了电视,和电视上相比,你本人可是有点精神不振啊。”华书记也调侃了一句哈县长。
哈县长苦笑了一下说:“最近有些烦心事,我想给书记到一到。”
华书记无所谓的说:“你说吧,我已经是准备好了,要烦今天就烦个够。”
哈县长听他这样一说,到有点惴惴不安了,他吃不准今天是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他有点坎坷不定的看了看华书记略显疲乏的脸。
华书记扫视了一眼哈县长说:“你讲你的,什么时候还学会看脸色了。”
哈县长忙说:“我怕书记累了。”
说完这话,哈县长掏出了香烟,站起来,弯腰给华书记递上一根,在帮他点上,这才坐回了原处说:“到年底了,杂事情也多,但县上有的同志就一点不能理解,还天天鸡蛋里面挑刺,让人疲于应付。”
华书记吐出了一口烟,迷上了眼说:“你也抽根吧,慢慢说。”
在华书记的心中,他是估计哈县长一定在洋河县的吴书记那里受了委屈,今天想要来给自己告状的,这他也可以理解,不管在自己这里,还是基层下面,矛盾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其实作为一个领导,他很大一部分精力都会消耗在这无穷无尽的人际关系中,而种种危机的根源,也来至于人与人的矛盾,协调,分解,处理各种矛盾,是一个权利享用者必不可少的功课。
哈县长没有点上香烟,在华书记面前,他永远是低调和谦逊的,他注重于自己的每一个举动,甚至在没进来以前,他都想好了自己该怎么做,该说那些话。
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任副县长最近因为一个案件,老是纠缠不清,企业意见很大,我的精力也全耗在上面了。”
华书记正了正身子,集中了注意力,哈县长的话有点出乎他的设想:“任雨泽?你是县长还是他在做县长?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哈县长很小心的低声说:“我不是担心吗?”
“你担心什么?”华书记奇怪的追问了一句。
哈县长嗫嚅着说:“任雨泽和悦莲.......我总是要给他一些面子吧。”
哈县长很委屈吗?不,不是的,他果断的走出他在肖秘书办公室早就想好的一步棋,他需要用自己的误解来激怒华书记,只有在愤怒中的华书记,才能让自己达到目的。
果然,一听哈县长把任雨泽和华悦莲连在了一起,华书记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天任雨泽在自己家里的情景一幕幕都出现在了华书记的眼前,应该说在华书记的最近这些年里,他很少受到过那样的挫折,在自己放下架子,把友谊,把橄榄枝递到了别人的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敢于拒绝呢?
几乎没有,是的,肯定没有。
然而任雨泽却拒绝了,他连犹豫和婉转的推辞都没有用,就那样断然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为此,华书记的沮丧延续了好多天,而每当看到女儿那幽怨伤心的神情,华书记的心就更为难受,他发过誓的,一定要让任雨泽付出代价,付出他一生的代价。
现在哈县长还认为任雨泽和华悦莲还在谈恋爱,他还每天要给他面子,要忍让和吹捧任雨泽,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书记在办公室里疾走了几步,却突然的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在一个下属面前失态就意味着无能,他放缓了脚步,又慢慢的踱到了沙发旁面,缓缓的坐下说:“哈县长,我们工作的原则是实事求是,不是看人下菜,假如任雨泽真的和悦莲在谈恋爱,你是不是就可以不顾原则的任其所为。”
哈县长看到了华书记站起来以后,他就把惶恐和紧张挂在了脸上,他的眼神在躲闪着华书记,似乎因为自己的冒昧之言让书记不高兴是一个天大的失误,他摆出后悔的样子,半天才说:“华书记,对不起,我有点口不择言了,哎,悦莲是我从小看大的。”
华书记已经镇定和沉稳了下来,他需要扭转哈县长的这个看法,也需要让他明白自己也准备对任雨泽进行打击的决心,他就说:“哈县长,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就随便更改主意的人,过去我说过的关于对待任雨泽的问题,现在依然是有效的,只是你的执行力度让人大为失望,是不是人一但上岁数了,都会这样。”
华书记开始反击了,他要把哈县长逼到墙角,他是理解“上岁数”这句话对一个正想更上一层楼的宦海中人意味着什么。
哈县长却没有紧张,他明白,他和华书记已经在对待任雨泽的这件事情上形成了高度的统一了,他就说:“或者我是最近一个阶段对这样事情误解了,其实任雨泽的大胆和无所顾忌不止于此,就说我们这次的救灾行动吧,为了提高他个人在群众中的威望,他擅自的从白龙乡的粮库里调出了10万斤粮食,虽然给灾民也无可厚非,但至少要上报县委和政府研究通过吧。”
“奥,有这回事,那你和老吴都听之任之,粮食是国家的,不是用来做人情的,就算要救灾,也一定要体现出党和政府对人民群众的关怀,怎么可以用作私人的恩赐呢?这个问题你们要好好的反省总结,对于任雨泽同志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也要严肃查处。”华书记很快的就为这件事情找到了一个极其可靠的理论依据。{免费}
哈县长抬头看看华书记,有点吃惊的说:“书记的意思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啊,但就怕我们吴书记会袒护任雨泽,他们最近走的很近的,我在洋河县也快孤掌难鸣了。”
哈县长必须要把这最后的一个难关交给华书记来破的,任雨泽这件事期,整个环节中,吴书记会起到关键作用,如果他实事求是的说出了这件事情是经过哈县长和自己同意的,那么这一切的谎言都将被揭穿,但怎么让吴书记转变口吻呢?自己是做不到的,唯有让华书记出马了。
华书记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下说:“你管好基层粮站的思想统一,老吴那里我来说。”
说完话,华书记就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但他犹豫了一下,有把电话筒放下了说:“等你回洋河县以后,我在给他打电话吧。”
他不希望让吴县长到自己这里来过于担心,不必要的猜疑,那就尽量的避免。
哈县长回到了洋河县以后,他一个电话打倒了白龙粮站的赵主任那里,对于一个小小的粮站主任来说,他几乎都算不上在册在干部,接到了哈县长的电话,赵主任是惊奇,诧异,也是幸福的,在他得知了哈县长想要和他谈谈,问他能不能晚上赶回县城晚上到歌厅见面的时候,他的激动是可想而知,幸福包围了赵主任,也沁入了他所有的细胞,他连声说:“赶的回来,赶的回来,我马上就出发。”
哈县长就笑着叮嘱了两句,不要急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夜幕低垂,华灯璀璨。洋河县城白天的车水马龙景象已经结束了,现在换成了莺歌燕舞地喧哗,用地沟油做夜宵的小贩们,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碗碟磕碰声,手脚不闲地忙着支开桌椅。
在那些透着粉红、橘红光线的街边房子里,那些挂着洗头、理发招牌的小店前,间或还有些贼头贼脑的男人们晃来晃去,探着头时不时地向里面窥视,觊觎着那些浓妆艳抹翘首弄姿的女人们。
他们一家家地进去出来、出来进去,伴随着讨价还价声,最终男人警惕地回过头来四面望了望,走进去不再出来。很快,这家店里响起了关门的咣当声或者是铁拉门的哗啦声。
一家便利小超市,门口边的收银台里,一位瘦瘦的,半秃着头的黑脸小老头正仰起头来,张着大大的,露出黄板牙的野兽般大口,打出一个深长的哈欠。
白龙粮站的赵主任在这个时候赶回了县城,他很快的就找了电话中和哈县长约好的歌厅,
一走进去,就看到大厅左边长长的拐角沙发上坐满了浓妆艳抹的小姐,由于天气冷了起来,小姐们的身后都横七竖八堆放着五颜六色的各式外衣。
在一个服务员的引导下,他小心的敲响了包间的门,门打开了,他看到了哈县长,这个包间很大,硬件还不错,啤酒果品霎时就摆满了桌子。
哈县长温和的笑着招呼他说:“赵主任,怎么快就回来了,坐坐。”
赵主任讨好的先给哈县长发了一根烟说:“领导叫,那一刻都是不能耽误的。”
哈县长呵呵的笑笑,就坐了下来,落座后,十余个小姐由一年长女子引着鱼贯而入站成一排。
这时,赵主任才真正感觉到了作为小姐的职业感,她们有一种浅浅的、焦灼的眼神,等待着客户的选择,其实,在平时的工作中面对客户,大家同样有这样的眼神,这说穿了就是一种职业精神。所以,他并不把她们看得那么卑贱。
哈县长很热情也很自然地让赵主任挑选小姐,这种阵势真的把赵主任吓到了,除了使劲地摆手,话也变得急促和语无伦次。
推辞半天后,他见哈县长脸上稍有不悦,就赶忙的指了一个小姐说:“那就她吧”。
赵主任从那群小姐中,选了—个他要的那种****,剩下的小姐们把眼神都转向了哈县长,希望自己可以被挑上。哈县长这才笑笑,说:“好,赵主任眼观不错吗。”
哈县长又对那个领班说:“派在最后的那个留下。”
领班就恭敬的点了下头,让那个小姐也留下了,其余的小姐她都撤了出去。
于是哈县长和赵主任身边都坐下了一个小姐。小姐们很殷勤,不停地向他们口中塞水果和灌啤酒,这是在加快他们消费果品和啤酒的速度,职业小伎俩。
有小姐坐在身边,赵主任显得很局促,其实也不是小姐让他紧张,主要是有个哈县长在旁边,他歌唱得很不自然,酒喝得也很不自然,总之一切都变得很不自然。小姐们不管他这些,只是一直职业性的粘着他。
避雷针的原理告诉我们,突出的地方最容易触电,所以,男人看女人时都是先看胸部。不过,对于赵主任这位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色狼来说,他看女人时,都是先从手看起。
陪她的这位小姐,细高挑的身材,有点偏瘦。长而直的一头黑发,骄傲地洒满肩膀,脸侧的几绺头发有些微卷,挑染着黄色和红色,头发上别着两枚闪闪发光发夹,和发夹相辉映的是那对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镶在一对如黛如烟的柳眉下,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古色古香的充满国画意味的中国版风尘味道的芭比娃娃。
那小手就更不用手了,纤细,白皙,娇嫩,让赵主任满心欢喜,要不是因为他知道今天哈县长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他此刻一定会开始想入非非的通过大脑,把那手放在自己下面揉搓起来了。
但现在他不敢走神,哈县长不会就是因为他工作表现好才叫他来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但到底是什么事情,赵主任还一时猜不出来。
哈县长一直也没有提起正事,只是连续的表扬了赵主任很多次,还说让他好好干,以后会很有前途。
赵主任也慢慢的放松了,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他也敢于不时的把自己的手在小姐们的胸前和腰际间有意无意地游走……。
他从来就不认为小姐或者说**是个卑贱的职业。 他甚至有点崇敬她们,觉得她们赚来的钱要比那些贪官墨吏贪的黑心钱要干净的多,比那些狡狯奸商争得钱要清白。 她们只是出卖自己,不会出卖国家和人民。出卖自己是需要勇气的!
她们是调节社会内分泌的重要杠杆,同时也调节着社会的经济。想想吧,这个行业给中国带来了多少外汇,截获了多少要外流的资金阿。她们是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也是重要的纳税人。可是,为什么她们要受到歧视,要受到社会不公平的待遇。
小姐对今天的客人满意极了,他们点的东西真多,她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对赵主任肯那只毛手毛脚的毛爪也不那么在意了。
坐在哈县长身边的小姐大约20岁出头的样子,圆脸大眼睛,着淡妆。穿着白色长袖毛衫,蓝色牛仔裤。在屋内的所有小姐中,她的穿着是最不像小姐的。跟穿着一样,她也是怯怯的静静的挎着哈县长的胳膊。
哈县长一直等待赵主任的情绪稳定,他可以理解赵主任的不安和紧张,当他看到赵主任已经可以挥动着利爪,不断的去摸索陪他的小姐的胸部时,哈县长知道,是时候了。
哈县长就笑笑对身边的两个小姐说:“你们先过去点歌,我和他谈几句话。”
小姐都是很乖巧,她们就像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样:什么时候该给你关怀,什么时候应该悄悄走开,奥....奥....。
好像这个歌就是为她们写的一样。
赵主任也收敛起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情,赶忙朝哈县长这面挪动了一下问:“哈县长,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在包间变换闪烁的灯光下,哈县长的眼睛在闪闪的发光,他严肃起来了,说:“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次粮站调粮给灾民的事情,听说是任副县长决定的,你们怎么没有给县委和政府汇报呢?”
赵主任就一下子愣住了,没回报,不是县上让拨付的吗,他有点紧张的说:“是任县长指示拨付的,我那还有任县长亲笔写的条子哩。”
哈县长带着疑问说:“任副县长同意的,但为什么上面说是你自作主张,擅自启动国家储备粮呢。”
赵主任一下就瓜了,他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掉了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给自己搁头上,那不得了,他忙说:“不是啊,哈县长,真的是任副县长指示的,我是有证据的。”
哈县长沉默了,他淡淡的看了一会赵主任才说:“那这样吧,你明天就给县政府打一个报告,说清你当时也不同意在没有县政府和县委文件的情况下动用储备粮,是任县长以权相逼,你不得不开仓放粮,现在你感到事情严重,特意给组织汇报。”
赵主任嗫嚅这说:“那不是国家储备粮,是我们今年收的商品粮。”
哈县长的眼中就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光来,他盯着赵主任说:“是储备粮,你记错了吧。”
赵主任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如此,当他明白了这个情况以后,他刚才那惶恐和紧张也随之消退了,他抬头看看哈县长,意味深长的说:“我明白了,是我记错了。”
哈县长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又变得宽厚和随和的笑笑说:“赵主任人年轻,看问题也准,呵呵,好好干,一定能在洋河县干出一番事业的。”
赵主任讨好的说:“跟着哈县长干工作,不想进步都难。”
哈县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心里暗道:就你一个小小的粮库主任,也敢对我暗示未来,哼,不知道天高地厚。
哈县长就打开了自己的皮夹,从里面掏出了好几张大票来,放在桌上,对赵主任说:“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这两个丫头就归你,小费在这,台帐我结过了,记得,明天我要看到报告。”
赵主任连忙站起来,想要挽留哈县长一起玩,但想想也是不妥,哈县长怎么可能和自己一起泡妞呢?
哈县长按住了他的肩头说:“你玩你的,不要出来送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两个小姐就一下子看到了茶几上的那好几张百元大票,她们的眼睛也像狼一样发出了幽光,其中—个一进门就扑到赵主任的怀里,顺势将手伸到赵主任的裤裆将他的jj捏住,忸怩撒娇说:“大哥啊,你可不能走,都想死人家了。你的***想妹妹没?”
说着,人家嘴中还念念有词,“不行,我得看看,弟弟是胖了还是瘦了?”
赵主任有点尴尬,赶忙把裤子捂住,说:“别急别急,我们先喝点酒。”
两个小姐就拿上起酒杯,骑在赵主任的腿上,嘴里说:“我们给你玩个新式的喝法。”
两小姐一只手从赵主任腰间掀开所有上衣,然后将拿酒杯的手从下贴肉穿过胸膛,再从领口穿出来。而赵主任呢,一手拿一个酒杯,分别从两个小姐的**之间,贴肉穿出来,然后共同喝下自己杯中的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小姐杯中的酒几乎都洒在了赵主任的身上。而赵主任也同样,几乎将酒洒在了两个小姐的**之间。
赵主任就说:“怎么办?”
两个小姐也不说话,解开了赵主任的衣扣,两小姐不是用手,而是用嘴啃。一个个钮扣啃掉之后,便把两条红润温热的舌贴在了赵主任的腰间,几乎是—寸一寸往上舔,象两条粉红的蛇,在四处缓缓爬行。
当两条小蛇爬到老肥仔那两颗干瘪的乳~头的时侯,赵主任的***突然站了起来,估计是想讲上两句,它把裤子撑成了伞状。两个小姐不由扑一声笑了。
两个小姐帮他舔干净以后,说:“大哥,现在该你喝酒了。”
说着话,两位小姐并排躺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赵主任是知道规矩的,他同样是用嘴,将两位小姐的上衣钮扣和胸罩逐一解开,两个女人鲜亮的胸脯就摆在了那里,宛若一屉刚刚出锅的白馒头。准确的说,更象寿桃。四颗粉红的乳~头镶嵌在嫩白的馒头上象四粒樱桃。
赵主任抹了抹嘴,便开始玩味这四只寿桃。他的舌条,在四乳之间游走,碰到樱桃的时侯,他便使劲吮~吸,弄得两小姐脸腮飞红,鼻腔里发出轻柔的鸣咽,若初生的幼狗…….就在这时,赵主任的鼻子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啊~~~哧~~~~!”一声,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一挂鼻涕喷在了一个小姐身上,小姐翻身跃起,说了—声:“我的哥哥呃,你上下都能射啊?”
说话中,两个小姐局三下五除二的把赵主任裤子脱了下来,一个小姐看着赵主任那玩意就惊呼一声:“姐姐,我们完蛋了,遇到克星了。”
那个小姐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说:“又粗又大,老娘不怕;又细又长,老娘投降,今天我们算是遇见个细长的家伙了。”
赵主任就呵呵的笑着,也动手除去了两个小姐本来不多的一点装备,连前奏都不要,的扶着一个小姐嫩嫩的**,就进去了,心中直感叹小姐这玩意的美妙——但是地方确实太紧了!加上小姐的两腿是紧并着的, **了不足四分钟,赵主任就射意连连了,心里叫声“不好”,赶紧抽出神棍。强自忍了几秒种后,又抱住了另外一个小姐软软的身体,让她仰躺在沙发上,又拿过一个沙发的靠垫,垫在她**下,再用自己分跪的两腿把她的双腿分成青蛙状,噗哧一声又冲了进来。
第一个小姐刚才正沉浸在浪涛之中,忽然那根“坏东西”一下子拔了出来,顿觉空虚无比,芳心一阵失落,又不好意思问,只把一张羞脸贴在他姐妹柔软的乳~房上吁吁娇喘。
从刚才的射意中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赵主任,此时变得小心起来,跪伏在这个小姐身上缓抽慢插着。那个小姐一面欣赏同伴含春带羞的表情,一面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赵主任胯间甩动的那一堆累赘,轻轻抚弄起来。
平时赵主任就挺喜欢这种姿势。把一个小姐摆弄成这种可笑又淫~荡的“青蛙式”,原本就肥鼓光洁的部位这会儿鼓得更像一个馒头了。伏身下去,**时并不扭动腰臀部,而是整个上身轻贴着小姐身体作平行运动,就能尽情体味小姐柔滑的娇躯玉肤了,那感觉真是飘飘欲仙啊!
一会,他嘴里发出“哦——嘿——嘿”的闷喊,然后垂死挣扎般地抖了几下,这才身子一松,伏在小姐娇小的身躯上喘气如牛。
正在喘息回味间,赵主任忽觉耳朵一痛,待要睁眼看时,已被最早的那个小姐一下把耳朵揪住了,故意娇声说: “我也要........。”
赵主任无限惊恐的说:“娘子........饶命啊........。”
两个小姐都一起笑了说:“男人最怕这句话了,呵呵,呵呵…….。”
夜色无声无息地弥漫了大街小巷,城市的灯光不失时机地开始炫耀美丽的舞姿。白天看着灰暗、死气沉沉的街道,象是受到夜神的点化,在闪烁霓虹灯的装扮下搔首弄姿显得分外妖娆。任雨泽在办公室窗前驻足,窗外漫散的光线,照耀着深秋的萧索和忧愁,他的心里一阵空落,
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便只能这样站着,感到寂寞已经开始有点让自己发疯,它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自己的神经和大脑,使自己根本无法入睡。站在这熟悉的地方,也是孤单的。
心里堆了很多纠缠不休的乱事,不想它们,它们却自已蹦了出来,摆在眼前。很想给什么人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他没想起云婷之和华悦莲,很想给她们打个电话过去,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听听他们声音也好。
和华悦莲认识这段时间,彼此真正地走近过,自己和她都是个有点多愁善感的人,彼此欣赏,彼此爱惜,相处的轻松欲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这段时间来,才使自己没有彻底地让她从自己的心里消失。
任雨泽又一次的鼓起了勇气,再一次的拨了华悦莲的电话,结果依然是停机,他怅然不已。
不知道华悦莲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上牵挂和忧伤啊。
有的,一定有的,在临泉市的市委家属楼中,华悦莲已经不能在继续的痛苦流泪了,她平淡的坐在自己卧室床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心神恍惚的看着,当然了,她是不会看《官情》的,她看了本什么言情的中哪有的描写,深深勾起了她想状态相仿的一些回忆。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滔滔江河,茫茫人海,相识是不是也可以用前世的回眸来换回,以前曾天真的以为真情会很长久,但是他却像烧红的铁杆一样,一放到现实之中,就迅速的冷却,不再发光发热,散发出来的只是冰冷。
很多事情只能无奈的默默去接受,去接受那坚毅的眼神和游离的借口。也许很多的事情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当初的自作多情换来了今天的不可预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睡不着,总是习惯的拿起手机按来按去,多少次她都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把那个号码拨出去,但每一次她有在痛苦中收回了发即将发射的手指。
就在这个时候,华悦莲的耳膜里却突然的传来了任雨泽这三个字,这个名字一下就让她呆住了,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此时此刻,尽然在自己的家里听到了,华悦莲的心停止了跳动,她屏气凝神的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想要听听那个名字。
是老爸正在打电话:“吴书记,关于任雨泽擅自调拨储备粮的事情,市委很重视,这样的个人主义我们是坚决要杜绝的,希望你站稳立场,不要被个人的感情影响到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嗯,对,对的,这是一次严重的事件,你理解就好。”
华悦莲一直在那里听着,她不得不对这个名字留恋和怀念,但现在她也从老爸的话中听出了味道,这个任雨泽即将要倒霉,他会为自己亲率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对自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
她想不明白,但她还要想,想到了最后,她只能是昏昏欲睡了,那种煎熬太让她难受,她不再去想了。
早上睁开眼,华悦莲就是无边无际的失落,她失落自己不再有任雨泽,曾经她总是抱怨任雨泽会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捉狭的给她来个电话,不论自己还没睡醒被他扰醒的美梦有多难受。
她总是接通他的第一个电话,任雨泽说他最喜欢早上给自己打电话,无论是自己颇为不满的抱怨“烦死了,烦死了,我不想说话。”
还是含糊不清的说“我再睡五分钟!”
但现在没有了电话,自己再也接不到那个烦人的电话了。
华悦莲很失落,昨晚居然连梦里,都毫无他身影,她都无法再触及他,告诉他离开后我过的有多么不好,多么的伤心。
华悦莲颓废的刷牙洗脸,老爸和老妈早就出门了,他们总是在单位去的最早,一种领导的责任让他们睡不着觉吗?
估计也未必,领导总是亢奋的,他们把单位当成了自己行使权力的场地,换句话说,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会像狼一样,时刻的巡视和观察地盘中的每一点变化,他们要早早的到那里去,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一个在单位混的很背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态的,他会感到那个地方是自己失败的赛场,他会胆怯的尽可能的去迟一点,走早一点,远远的离开那个不让自己得意的地方,所以,对一些迟到早退的同志们,我们要同情他们,他们都是不得意的伤心人。
收拾好了,华悦莲离开家门,出门上班,在这个时候,她有一种渴望,她多么的期待任雨泽会突然的从哪个角落出现,自己一定毫不矜持的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我要你,我只需要你,我不在乎你对我那么的无情,我不再抱怨你,我不再和你冷战,所有的错我都改,所有的伤害我都不计较,我只要你。我知道于13亿人口,遇见你已然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不要那些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体贴、比你温柔的,我全世界只要你。
华悦莲四周看看,又苦笑了一下,懊恼的转念一想也许任雨泽根本不想甚至讨厌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吧。等她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到市公安处的大楼门口时,正好撞见单位小刘和男友在你侬我侬的依依惜别。
华悦莲加快步伐冲进大楼,不想她在自己身上找强烈对比,电梯刚刚上去,华悦莲吸着豆浆,假装意外看见迎面走来春风得意的小刘。
华悦莲对着她招招手,她立马小跑过来“早!”她对华悦莲说道。
电梯还在呈上升状态,而此时华悦莲才发现我在调到公安局(公安处)与小刘的对话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字,早、好、嗯、再见!气氛尴尬的让华悦莲又开始自怨自艾的反省自己的交际能力。
华悦莲说:“电梯真慢!”
小刘说:“天气变冷了!”她们两人同声说道,想结束这尴尬,可却又划上一道明显的错乱,揭露着她们彼此都在掩饰的难堪,又是一阵沉默。
叮咚,电梯门开了,打断华悦莲思绪,她走进了电梯,一会就到了办公室,她们这个办公室很大,好几个人都在一起办公,华悦莲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桌面已经被内勤擦拭过,显的很干净,桌上放了一份今天的临泉日报。
华悦莲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报子,很快的浏览了一下,一个并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华悦莲的关注,那是说临泉市一个国企的领导,擅自的把一块土地转租给了别人,租价很低,现在市里组织了人员对此事展开了调查,有可能这个领导要下课了。
华悦莲看着看着她就走神了,这个报道让她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在家里听到老爹的电话,而那个让自己伤心欲绝的任雨泽,也会像这报子上的人一样,被调查,被干掉的,从那个电话里,已经毫无疑问的宣判了这个结果。
华悦莲呆呆的发着愣,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她的思绪已经飘的很远了,飘出了窗外,飘出了临泉市区,飘到了洋河县那个并不豪华,也不温馨的县政府任副县长的办公室里去了。
早晨,任雨泽起的很早,他到外面散了一会步,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当初自己和华悦莲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河边,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河水,仿佛比以前更加清了很多。
而这时的天,也比以前更加高远了一些,秋色更浓了。
不知不觉7:50分了,他再也无心欣赏秋色了,大踏步子朝政府走去,今天他还要有一个接待,是洽谈农业开发项目的事。
说到项目,说到投资,任雨泽有时也不寒而栗,洋河县的工业太落后了,本来区位优势不突出加上环境不行,吓得外商都不敢来这里投资。
据说,一个客商与县里签约后,选到了用地,正在申请证照,但在找人盖章时,让他心有余悸,刻骨铭心,因为他整整走了半个月,盖了上百个公章,而且要找一个人,要盖一个公章都会遇到刁难的现象,如没有得到好处,下辈子都办不了、办不好。
后来,他准备建设厂房时,有关部门又要他表示。这名客商心力交瘁,心如刀割,痛下决心,丢钱走人。门难进,面难看,事难办。这是官本位和部门利益、个人私欲膨胀在作怪。要引进客商留住客商、发展经济,观念是第一位的环境是最关键的。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看了一阵文件,九点的样子,小张和农业局的马局长就陪着一位从福建来的客商如约而至,任雨泽很热情的招呼和握手,一番寒暄后,彼此递赠了名片。
这个福建客商叫曾平 ,他有50来岁,未老先衰,鬓发已经斑白,带着椭圆形的金边眼镜,一对深邃的眼睛在底下闪动着,一套笔挺的九牧王黑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气度不凡,尤其是套在白衬衣上的一条法国品牌“爱玛仕”领带更显示出夏湖的风度和富有。
曾平很有点处事能力,有一种人见人爱的感觉,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什么状态他都有一副亲切的笑脸,很好接触。 曾平是从做小买卖、赚小钱开始的,一步一个脚印,一年一个奇迹,渐渐地,他积累了资本,积累了创业的经验,他的事业如日中天,红红火火。
据说曾平的第一桶金是因为他的诚信而获得。有一年,他加工生产的即食米粉已经包装并搬运上车正在运往深圳皇岗口岸准备入关出口,他在公司清点整理产品时,蓦地发现有30箱普通产品当成了出口产品销售,他霎那间心里一阵冰凉,当时没有移动电话,与客商联系不上,可是他信守诚信第一和中国名声要紧的经商理念,一种强烈的荣辱观驱使他叫一辆出租的士,加大马力沿途直追。终于在深圳皇岗口岸追上货车,把普通产品卸下,当时客商心潮澎湃,非常感动。
斗转星移,岁月悠悠。经过多年的打拼,曾平早已资产雄厚,这次他想在洋河县建立一个生态产业园,从种植,到加工,再到销售一条龙。
他对洋河县投资办企有一定的兴趣,因为洋河县是商品粮和种植环境很不错,是地大物博,名闻遐迩的传统农业大县,农业资源的可利用率极高。
再说,洋河县是贫困区,劳力资源丰富、低廉,成本核算相对偏低。正是有这么几个前提,曾平才来到洋河,与政府洽谈投资一事,他们哈县长也谈过两次,后来在谈到一些具体的问题上,哈县长在前几天就安排他来和任县长谈谈。
“曾老板,你对我们洋河县的感觉怎么样?”任雨泽洋溢着豪放、热情,拉开话匣子。
“来洋河好多天了,我也走了一下,看了一下,总的感觉是不错。”曾老板很真诚地回答。
其实,他到城区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洋河县投资环境的不和谐、不尽人意。这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给他讲的真实故事:前几年一个外商来洋河县考察,他带着情妇入住宾馆,深夜12点,他与情妇在做作业的时侯,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吓得魂飞魄散,进来几个保安,把他们带到宾馆保安部,对他们进行勒索讹诈。
这真是太恐怖了,太无耻了。曾老板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相信随着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发展,洋河一定会重视环境建设,这些与和谐社会格格不入的东西一定会销声匿迹,关键在于怎么安分的创业。所以他还是把消极的一面埋在心里,回答任县长依然说些积极、乐观的话。
“洋河是国定贫困县,条件不是很好,还望曾老板多多包涵,但愿你在我们这里有所发展,有所创造,并提出宝贵意见。”任雨泽实事求是的说着。
看得出,任雨泽是很希望曾老板扎根洋河县创业的。
“洋河县资源丰富,市场无限,只要你们县上领导支持、帮助,有一定的政策做后盾,我是有信心在这块宝地发展的!”曾老板对任雨泽的坦诚、厚道很是感动。
任雨泽又详细的给曾老板介绍了项目定位,资源分析以及土地征用的有些优惠政策。
两人到很谈的来,直到公安局的郭局长到来,这个曾老板才告辞离开。
任雨泽就对马局长说:“你好好陪陪曾老板,多走走,多看看,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联系。”
马局长就满口答应着,带上曾老板离开了。
在曾老板和马局长离开后,郭局长小心的关上了门,表情变得凝重了很多,任雨泽知道一定是有了心的发现,他也默不作声,等待郭局长说话。
郭局长却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从自己上身的口袋了掏出了一张纸来,很沉重的递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展开这折叠了好多层的纸条,他就看到了这是一张长长的电话清单,从郭局长进来到现在的表情来看,电话清单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问题,会是什么问题??
任雨泽仔细的一个个看起了,很快的,任雨泽就在那打出,打入的电话号码,看到了多个相同的号码,而这个号码正是他所期待的电话号码,那是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手机号。
任雨泽和郭局长沉重的对视着,任雨泽一面折叠起那电话清单,一面说:“还有谁知道你去调这电话单。”
郭局长摇下头,轻声说:“没有人,我是一个人去的。”
任雨泽点点头又说:“这还不足以解决问题,电话只是肯定我了的推测,但不是证据,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你要当成没有发生过,理解吗?”
郭局长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通风报信的人确定是哈县长了,难怪每次行动都失败,但就凭电话单想定罪还不够,何况他是自己的上级。
任雨泽就想了想说:“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
郭局长忧心忡忡的说:“要不你把这个那个市里的云市长看看。”
任雨泽笑笑说:“就算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但又能如何呢,还是在等等,我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有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郭局长看看也只能如此了,因为对手太强大,不能等闲视之。
在他离开以后,任雨泽又设想出了几套方案,但都感觉不很妥当,最后只好先把他放在一边,等待一个好的契机出现。
坐下以后,任雨泽就想,前一周自己太忙了,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这两天感觉闲了一点,是不是自己应该在争取一下,到市里去找华悦莲,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不能就这样结束吧?他既是个严峻坚毅的官场人,又是个感情丰富的普通人。
上次听郭局长说华悦莲调到了市公安局,自己也认识市局那个局长,不行就抽这几天,回去一趟。
他随手翻动着办公桌上的台历,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正在这个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消息的音乐,任雨泽就信手那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条短信,但发送人却不在自己的电话号码本中,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任雨泽估计又是什么办证,**的骚扰信息,就打开准备删除。
但手机上面的消息让他呆住了:你是不是最近擅自调动了储备粮?你们县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都已经准备调查此事了,赶快想想办法,小心一点。
任雨泽愣了很长时间,他背上已经有汗水慢慢的沁出,储备粮?怎么就变成储备粮了,县上和市里的领导,那会是谁?这个号码是谁的?他怎么知道的怎么清楚?
这一堆的疑团都一起的,不分先后顺序的涌上了任雨泽的大脑,他顾不得多想,赶忙抓起桌上的电话,对着收件短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的手机有两声振铃,但很快就挂断了,他迟疑了一会,再一次拨过去,那面电话已经关机了,这一堆蹊跷的问题让任雨泽陷入了沉思中,他要尽快的整理一下这些问题的重点,看看这消息是不是可靠?如果是一个玩笑,或者是一个恶作剧呢?在或者是一个圈套和试探。
当然了,如果是上述的这些情况,那自然就可以不理不睬了,自己是不会轻易的上钩。
然而,如果这不是一个圈套和玩笑,那接下来的情况就会很危机了,从消息上很少的字面也已经可以分析出县上和市里都有人在准备那这件事情做做文章,自己用什么办法来回击和应对,这才是当务之急。
任雨泽没有慌乱,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预测,这件事情哈县长肯定是靠不住了,他不会为自己出来证明的,也或者这个计划都是他设计的,他的嗅觉和敏感一点都不差,也许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威胁,他必须除掉自己。
好吧,就算这个设想是成立的,那么只怕他哈县长还是会有所遗漏,他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这件事情是吴书记也知道,并且也同意的,只是当时时间紧,没有召开常委会商议,但相信吴书记是不会受命于他,因为他们是对手。
想到这里,任雨泽稍微的镇定了起来,他需要赶快的给吴书记确定一下这个问题,这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吴书记的办公室电话,但振铃很久,也没有人接听,任雨泽就重新拨通了吴书记的手机,很快的,吴书记就接上了电话:“雨泽啊,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从吴书记的语气中他一点都没有听出恶意和掩饰的回避,任雨泽忙说:“我想找你谈谈,有关灾民的一些事情给你做个汇报。”
吴书记在那面就满口答应说:“好啊,我也想详细的了解一下,哦,等下,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我在银行开会,一会还要吃饭,今天怕是没世间了,明天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任雨泽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马上把这个灾民救济的问题提出来,他迟疑了着,那面吴书记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犹豫,就说:“怎么了,很急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在电话里先简单的讲一下吧。”
任雨泽已经考虑好了,自己是不能在电话里对他提起这件事情的,自己要和他详细,全面,甚至于还要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才能让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这面,假如稍有不慎,也许吴书记就会隔岸观火了,那样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看来这事还不能操之过急,他雨点无奈的说:“那行吧,明天我在联系你。”
“嗯,好的,明天我一定抽时间和你好好谈谈,这次灾情处理的很及时,很到位,我们要好好总结一下,在全县推广和学习,在以后的此类事情突发之时,有一个借鉴的榜样。”吴书记很亲和,也很热情洋溢的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从吴书记的话里,得到了一种安慰,他可以判断出,吴县长左右,这或者就是自己一个最后脱险的机会了。
晚上任雨泽参加了农业局对福建客商曾老板的招待宴会,这次酒宴订在县城中心的翔龙大酒店的最大一个包房内,农业局的两个局长,还有招商局的局长都到了,
宾客如邀而至!
任雨泽依然是最后一个到场,这不是矫情,这是一种官场的潜规则,任雨泽认识也不屑于此,但破坏它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何必那样呢?
中国人和外国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对吃的讲究。中国人吃饭最繁琐了,不但讲究营养还讲究胃口,讲究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有很多虚假的礼仪,你按着那种方式做了,大家会说你彬彬有礼,你要想自由的发挥一下,别人的耻笑和讥讽就会若明若暗的落在你的身上,会说你粗俗,会说你失礼。
中国人不但对吃十分上心,而且还整出了享誉海内外的十大菜系来,整出了千姿百态、内涵丰富的饮食文化来了,整出了飘逸浪漫的酒文化来了。
只要是在中国,只要是在有中国人的地方,惟一与外国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发达的餐饮业,热闹非凡的酒宴大席。
而今天,任雨泽并不快乐,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担忧,他还要思考明天见到吴书记的说辞,他还要准备好在对方发起攻击时的应对手段和万不得已的后退策略,这就让他在整个的宴会中抑郁寡欢,情绪低落。
好像是别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曾老板就说:“任县长啊,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心思,我怎么看你没精打采的。”
任雨泽一下子警觉了,自己难道如此不堪一击吗?一个本来就没有错的事情,都会把自己搞的神情恍惚,自己的心理素质是不是也太差了,天理自在人心,何必让自己提前的消沉下去,如果有暴风雨,那就让他来吧。
任雨泽开始情绪逐渐的回升,他希望自己很快的可以融入到这一片的莺歌燕舞之中来,他好不掩饰自己的酒量,他不断的接受别人的敬酒,同时还挑战着其他人,这样豪爽的状况其实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先醉了,醉的很沉,他只是心里有点明白,有人要对自己动刀子了。
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怎么上床的他也不清楚,这一场好觉睡的很沉,也很过瘾,当天亮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踏实的睡过一次了,他的精神状态又恢复到了从前。但任雨泽显然是自信的有点早了,他自认为已经是警报解除,危机消弭,实际上,危险正如冰河融化般,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上班的时间一到,任雨泽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联系一下吴书记,把救灾的相关问题再落实一下,把吴书记紧紧的抓在手中,让他和自己一起来抵御哈县长的进攻,并且任雨泽是相信自己可以让吴书记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他已经想好了几个方式,而每一种方式都是极具效果和杀伤力的,吴书记躲不掉,他必须和自己咱在一起。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态再平和一点,他拿起了电话,就要拨号。
然而,这时候小张进来了,他说今天有一个临时的工作会议,九点召开,让所有的县上只要领导都参与,县委吴记齐阳良也会参加。
任雨泽就压下了电话,看来今天早上是没有时间和吴书记详谈了,那也好,等会议结束以后在找他,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一定要和吴书记做一次交谈的。
放下了电话,他显的有的无所事事了,九点开会,其他地方那也不能去了,他随手的看了看报子,就想到昨天那个短信不知道是谁发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和他再联系一次呢?
想到这,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准备给那面打过去,可是在这一瞬间,任雨泽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开始有了一种预感,或者也算是一种判断,他扣下了电话,淡淡的对秘书小张说:“小张,我想借你电话用下。”
小张很奇怪的看看他,桌子上不是有电话吗?任县长的手机电池自己也随时给他备用了一块,他怎么要用自己的电话。
只是稍微的迟疑了一下,小张就拿出了自己的电话说:“好的,我先过去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事情。”
小张回避了,他在不理解任雨泽的时候,也明白这个电话一定很重要,自己是不能好奇的,好奇对一个秘书来说回事致命的危害。
任雨泽见他离开了,就那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昨天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号码,打了过去,几声的振铃过后,那面就传来了一个娇莺初啭的含娇细语:“谁啊,没打错吧?”
任雨泽的手开始了颤抖,这个声音在每一个夜晚和清晨都会在他耳变回旋,他一次次的期盼这可以在一次的听到这个声音,现在,自己终于是听到了,听到了,是华悦莲的声音,他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他想要说点什么,但脑海是一片的空白,他说出不出什么话来,他哽噎着。
那面的声音就有点奇怪起来:“谁啊,想惹本小姐是不是,快说,信不信一会我把你这号码调出来屏蔽了。”
任雨泽不敢说话了,他怕自己一点说出话来,那面就会挂断自己的电话,他多想在听一听那面的声音啊。
而这个时候,那面也一下字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拿着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华悦莲已经感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了,她也一样舍不得挂断它,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好久,好久以后,任雨泽才哽噎着说:“我想你,为什么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那面没有挂断电话,但也没有说话,任雨泽就继续这喃喃自语:“分手以后,也许你的人,已经并非如从前一样的爱我,但是比起我对你的深情这又算的了什么。这次我是带着悔恨而来,希望你可以回心转意,好吗,悦莲。”
那面就传来很细微的一阵抽啼声,很小,很微弱,但任雨泽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开始破裂,他的泪水也悄悄的滑落了下来,很少流泪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尝到那咸咸的泪水的滋味了,泪水顺着他的脸,滑入了他的嘴角,他想放声的大哭一场,他真的很想那样做。
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痛苦,他断续的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也一直不准备来忘记你,就算我们有分歧,就算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但是,对你的守候和等待我会永永远远。”
终于,那面也哭啼的说话了:“爱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你可以不喜欢我爸,也可以和他对立争斗,但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们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吗?我永远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永远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任雨泽更加的痛苦,他说:“为什么要这样,你问问你自己,你还是在爱我,你为什么要欺骗你自己呢?”
“我没有爱你,只是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我不忍心看着你被毁灭,作为男朋友你是不合格的,但作为一个领导,你是当之无愧。”说完这些话,华悦莲就挂断了电话,任雨泽的心已经不在了,它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就粉碎了。
任雨泽痴痴的坐在那里,今天一大早他刚刚缓和过来的情绪又一次的跌入了深谷,他擦干了眼泪,脑海一一片的空白,他不知道该想点什么,也不知道想了又没有用,一直的他就这样坐到了会议召开的时候。
秘书小张轻轻的敲了几声门,走进来说:“任县长,还有一会就开会了,你是不是现在过去。”
任雨泽机械的站了起来,小张的问话认识是委婉,但他明白是自己到场的时间了,小张每次都是掐准了时间才回来叫他的。
任雨泽有点木然的拿起了笔记本和笔,低头走了过去,小张想说话,不过看到任雨泽的脸色,他什么都没说了,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也快步跟上了任雨泽,一同到了会议室。
宽大,敞亮的会议室里已经做了好几个排名靠后的副县长,仲菲依也到了,他现在已经是洋河县的常委了,她顶替了统战部部长的常委位置,那老头今年就要退休,让出了这个位置。
会议室里有人在说着笑话,任雨泽没有听清,好像在说一个村长晚上敲人家寡妇门什么的,仲菲依不愿意和他们同流为伍,一个人在那摆弄手机,玩手机已经成了无聊的代名词。
坐下来没等多久,哈县长就板着脸走了进来,他脸上一般是看不出多少表情的,他每次到会议室也不大看别人,只有当他坐下以后,才会慢慢的扫视一圈,看看该来的是不是都来了,但今天显然他不是最后一个到来的,还有吴记齐阳良没到,哈县长脸上滑过了一点的厌恶,他抬腕看看表,后来想象,干脆就把手表撸了下来,绑在了会议桌上,一句话不说的等待这两位书记的到来。
任雨泽还在想着华悦莲,他对今天的时间是没有多少概念的,至于后来吴书记到了以后,哈县长和吴书记一人做了很长时间的报告,讲什么防火,防盗,计划生育什么的,任雨泽都没有怎么听的进去,直到会议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从外面走进了市监察局的女局长方巧和她手下的几个办事员。
作者题外话:各位老大,有个别错别字,但我们这系统后台没有办法修改,我是用拼音输入的,很小心了,但前面还是发现有个别错别字,请大家原谅一下,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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