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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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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就开始思考起来,他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和全市长正面冲突,他叫来了张老板。《 138看书纯》

    张老板对这个项目已经有点失望了,他不怪任雨泽,他可以理解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的无奈,但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他还是决定过来坐坐,至少在张老板的心中,他还是很认可任雨泽这个人。

    秘书小赵给倒上茶之后离开了,任雨泽也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张老板坐的沙发旁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张总,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现在怎么想的?”

    张老板摇下头,自嘲的笑笑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就是想也是白想啊。”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说:“张总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了,现在不是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吗?”

    张老板说:“性格要有特定的环境,在权利面前它一样会显得很苍白。”

    任雨泽不得不点点头,就拿自己来说,要是过去在洋河县,或者在临泉市,自己早就会强硬起来,但现在环境变了,自己的地位变了,自己也就只能收起那种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了,不然人家会让自己碰的头破血流的。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在我们人生和事业中,放弃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坚持和努力应该才是强者的选择,不知道我这个说对不对?张总?”

    张老板看了一眼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叫无能为力,现在我就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是句良心话,就算给你们市政府上缴一千万,我依然还能挣到将近两千万,何况拿下了广场项目,对一个在新屏市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公司来说,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放弃?”

    “不放弃我还能怎么样?”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你忘了另外的一句话。”

    张老板看着任雨泽问:“什么话?”

    任雨泽嘎然一笑:“夜长梦多.。”

    张老板细细的品味着任雨泽的话,但最后海华丝摇摇头,遗憾的说:“夜长梦多?听不懂,请任市长明示。”

    任雨泽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的前面,看着外面政府大院来来往往的人,语气淡然的说:“夜长梦多的意思就是当事情拖延之后,也许就会有一些变化,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我们其实也是可以让他夜长梦多的。”

    “任市长的意思是说让项目拖延下去?”

    点下头,任雨泽说:“是啊,那样也许在后来就会有变化。”

    张老板费力的想了一会,还是很肯定的摇着头说:“我还是听不懂任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项目的进展程度控制在你们手上,准确的说,连你也未必能够左右,那么我怎么能让项目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呢?”

    任雨泽转过了身,笑着说:“不错,的确是连我也未必能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因为缺了我,这个项目照样可以运转,但你却可以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

    张老板又低下头费力的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很无奈的说:“我想不出来我怎么能起到这个作用。”

    任雨泽坐了过来,没有急于说话,先是掏出烟,给张老板也发上,两人点上烟之后,任雨泽才缓缓的说:“我们抽丝剥茧的来分析一下吧,这个项目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拆迁,而拆迁就需要那里的群众搬家,而搬家就要给他们先安顿下来,安顿下来就要有房子。”

    张老板一直在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的,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任市长或者真的是有办法,但到底什么办法,他还是没有想出来。

    任雨泽弹了一下烟灰,说:“在新屏市现在很难一下找到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小区来安顿他们,目前只有北环上那一个我们预定的拆迁户入住小区,假如有人先拿下这个小区,重新挂出一个较高的销售价格,那么搬迁户就肯定不会答应了,这样拆迁也就无法完成了。”

    张老板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他是让自己先买下这个小区的全部房子,然后抬高价格,让拆迁户们难以接受,最后给搬迁带来影响,以至于影响到整个花园广场的进度。

    张老板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是真没有想到任雨泽能说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

    任雨泽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张老板的魄力和胆略了,什么事情都是要冒险的,特别是做生意,而张老板既然是生意场中的娇娇者,他就应该有敢于冒险的精神。

    任雨泽又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来开始看文件了,他要给张老板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老板抬起了头,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的意思.......。”

    任雨泽很快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也基本上想不起来了。”

    张老板就笑了,他也站了起来,说:“是啊,任市长给我讲了好一通的茶道,我回去也要泡上一壶感受一下,这理论还要和事件相结合呢。”

    任雨泽就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张老板刚一离开,秘书小赵就走了进来,任雨泽最近还是挺满意小赵的,这年轻人从不轻易打扰自己,倒不象其他一些素来喜欢折腾,惟恐领导不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一样的人讨厌,他的这种为领导清净的考虑,深得任雨泽的欣赏和认同。

    任雨泽便抬头随意地问说:“什么事啊。”

    秘书说:“也没有什么大事, 下午三点政府党组理论学习,这次该您发言,我先把发言材料送过来,您过目一下,看成不成?”

    任雨泽信手将材料接了过来,看那题目时,果然抢人的眼得很——《从本地区民生问题入手,看科学发展观的时代意义》,任雨泽笑笑,随意浏览了一下文章内容,这小赵确实好手笔,立论高远,论据充分,逻辑严密,笔法老到,把个滥得不能再滥,从来空对空、没有任何实际工作指导意义和效率的党员干部理论发言材料做的花团锦簇的,吸人眼球得很。

    任雨泽本性最厌烦和拒绝这种坐而论道的清谈作风,现在的世道可也真说不清,在管理国家事务和推进行政工作的进程中,好象我们不是需要更多的实干家,而是要刻意的拔苗助长似的培养出更多的理论家一样,也是现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人们都迷信和追捧这“大师”、那“专家”,这么一催生助长,整个国家的情况,被老百姓看的很透,奚落和嘲讽说:“专家多如狗、教授满街走。”想想也是。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文章,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他知道,人作为一种高等动物,追求的最高层次,当然是精神领域和层面的东西,这着实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人应当具备最可贵、也最是自持的一种品格,确实就是具有自知之明,如果天下几十亿人,个个图出名,人人讲显摆,那么这个世界岂不乱成一锅粥?而且务实和客观一往前追溯,封建社会那么多帝王将相,密如牛毛的文人骚客,驰骋疆场的英雄.....却随着这白驹过隙的时光轻轻一抚弄,又有几**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呢?

    况且,名声者,也有个光辉史册和遗臭万年的,有的人不要看生前跋扈飞扬,带头来也必然只逗得人刻薄的哂笑和无情的嘲弄而已。

    接着,任雨泽自己又想到眼前的情景,自己手里居然就拿着秘书小赵代为捉笔的宛然煌煌高论的理论文章,一会去了一亮相,人们就开始夸赞说任市长的理论水平真高了,想来不是十分的可笑吗?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政府党组中心组理论学习如期举行,任雨泽提前了几分钟到了三楼侧面的小会议室里,过了一会,全市长等人到齐后,主持会议的秘书长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学习正式开始了。《 138看书纯》

    全市长首先用玩笑的口气说:“我们政府是干实际工作的机关,不象那边一样,时时都在务虚,轻松得很,只是我们这样一学,又耽搁许多时间了,我们贫困落后地区,其实很多事情是耽搁不起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说给一个听到底有什么用处说。”

    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大家低声笑了一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市委了,虽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敢多说什么。

    全市长接着说:“我们就开始学习吧,今天按照程序和学习顺序,该任雨泽同志作心得发言。”

    任雨泽于是就把秘书小赵代写的那份发言材料掏了出来,有板有眼地念着时,任雨泽却有些走神,他一边赞叹材料写的好,对小赵的文笔自叹不如,一边竟也有些忍俊不禁,自己这样就成了理论素养高深的专家了,突然这是又想起前些天,在全市的公安、工商等多个部门参加的“联合打假”会议上,自己曾经慷慨激昂地痛陈说,中国人的聪明都用在制造假品和算计别人上了,他不由的有些可笑和感慨,在中国只要当了官,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有些事关声名和利益的好事,你想拒绝都难以做到!

    为了不出差错,任雨泽念的很慢,在自己认为可以没有纰漏的,有把握的地方,他也间或根据自己了解的全市社会和经济建设情况,在理论和实际两种之间,加以互相佐证,以此表示自己调研和理论心得是来得多么实在和富于实践。

    为了确保工作效率,这次学习,全市长特意告诉办公室的人员,通知学习的时间为下午三点,所以等到任雨泽把理论文章穿插事例、融会贯通地发言完毕的时候,看看竟四点过了几分。按照程序,剩下的时间是与会学习的人交流学习体会。

    历来这个场合所作的发言、讲话都必须手受到热烈欢迎和赞叹的,何况参加学习的一个党组成员听了任雨泽的发言后,都觉得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很紧,文章结构紧凑,逻辑严密,谴词造句优美,气势雄浑,即使口号性的提法也很有创新精神,于是大家依照发言顺序,都对任雨泽的理论发言进行了充分的赞扬和肯定。

    副市长郁玉轩和任雨泽坐的很近,就嘴朝外面歪了歪,小声说了句“那边的人都自诩自己是怎样怎样的理论水平高深,和你这篇一比,简直就提不上口了”。

    任雨泽笑笑,只说了句“少说些这样的话,不利于团结”。

    两人相视一笑。

    全市长看看大家发言差不多了,就准备宣布散会,突然想起这半年时间也到了,应该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于是又以轻松的口气说:“文人说这时间就象“白驹过隙”,虽然夸张了些,但想想确实如此,你看我们一直都这样,天亮一睁眼就忙到天黑,从来就没有机会去算算时间,不想已经半年了,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

    他又把脑袋转向任雨泽,说:“特别任雨泽同志啊,你要辛苦点了,早日启动花园广场的项目啊!”

    任雨泽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很是恭敬的说:“嗯,嗯,我一定努力促成项目的早日开工。”

    全市长又把眼光转向大家,说:“你们认为是不是这样呀?”

    大家自然感同身受,纷纷点头,一时会毕,大家就做了鸟兽散。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来,**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张老板的电话,张老板邀请任雨泽下午一起吃顿饭,任雨泽就问:“张总,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老板就说:“我在北郊小区刘老板办公室谈事情呢,晚上一起坐坐?”

    任雨泽知道张老板已经找过去了商量购买人家住宅楼盘的事情了,看来他是决定走出这一步,今天是想让自己给他拉个托。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张总啊,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不能缺席的,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坐坐。”

    任雨泽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参与的太明显了,万一最后有好事者,把话传到全市长耳朵里,自己就太被动了。

    张老板又邀请了几句,但见任雨泽口气坚决,也只好作罢。

    放下电话的张老板就对那刘总说:“任市长今天要开会,看来是没时间出来了,本来我想请他给你介绍一下的,这个广场的项目真的现在很难说,你手里这一大堆房子,不早点脱手,只怕以后夜长梦多啊。”

    这刘老板也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张总握手,否则,那肚子先顶过来了。或许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裤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两条肩带。这样,就给人一种富家子弟****的感觉。其实,在商场上,大家也都这么笑他,说他是最有艳福。

    每次,他总要笑“哈哈”申明,说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花农,身处花丛中,只有观赏的份,却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自己好静不好动啊。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心神不定的听着张老板给他说这项目的事情,本来他是早就和全市长商量好的,只要广场的光辉小区一拆迁,那些小区的住户就指定到自己这里购房,新屏市也只有自己现在手上有那么多空房了,但没想到这项目一拖再拖,每天把这个刘老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出转进的,一问全市长,全市长就是那一句话:快了,快了。

    自己也不能天天给全市长打电话啊。

    要是过去拖一拖也就罢了,现在刚好这李老板谈妥了一块地,位置挺好,但这面的房子没有销出去,手里就没钱购买这土地,那面也是不等人的,听说有意向和别人开始谈了。

    现在他听说张老板想买这些房子,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是张老板给出的价格并不理想,刘总就说:“张老板,你这样的价格我接受不了啊,你这比拆迁户给的价格还低,我不如等等吧。”

    张老板就站起来说:“那行,你先考虑一下吧,我这价格已经给你很高了,虽然没有拆迁户给的多,但你少了多少麻烦,在说了,你要是按我说的方式,把你公司合并到我公司的旗下,这就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税款出来,你两面算算,实际上你比零卖给拆迁户的钱还多。”

    刘总见张老板有离开的意思,赶忙拉住他说:“先坐啊,急着走干什么。”

    张老板说:“今天任市长也来不来,我们两人就不用坐了吧。”

    这刘老板说:“要坐,我们两人也要坐,你是新屏市商界的风云人物,我能结识你也很荣幸,今天不能走,我们一醉方休。”

    张老板有点为难的说:“问题是我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异的,大家海华丝各自考虑一下吧?”

    “其实差异也不大,大家都退一步,这生意也就成了。”

    张老板就只好又坐了下来,两人不厌其烦的唧唧咕咕的又扯了起来。

    他们在扯着,其实啊,围绕着花园广场的项目,动脑筋,费心机的也不是单单就他们几个,还有一个美女也在这个上面想着呢,这美女不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而是那个在医院上班的小芬,也就是常务庄副市长的那个小情人。

    表面看起来这件事情和这个小芬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但作为一个聪明,智慧的新屏市人,小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财路,既然自己背靠着庄副市长这棵大树,为什么就不能狐假虎威的弄上一把呢?所以她也开始了行动。

    当然了,她的第一个行动自然是要找庄副市长了,在现在的新屏市里,这个二十来岁,乳臭未干也还没有丝毫工作和经验的年轻女子,以无比豪情献身给了庄副市长,并大无畏地以身体作为肉弹击中了庄副市长的死穴,从而推动了自身事业走向辉煌的小芬,使人出乎意料、匪夷所思,又让人羡慕不已地干上一个市医院要害部门的科长,实在不能不成为市医院一道醒目而靓丽的风景。

    所以当她直接闯进了庄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连庄副市长的秘书也只能给她放行,严格的来说,这个小芬当初还是这个秘书给拉的皮条。

    庄副市长刚开完了学习会,正在办公室里。此刻其实他也没有办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务,他在思考着一个有趣而重大的问题,就是说,他在比较不同于居住地人们所沉淀,所固有的一些一些人的性格,上升来说,是一种旨趣迥异的文化现象——中国人有谁会蠢到居然不想当官的呢?

    普通百姓对官员自然都有一种仰望的姿势和艳羡的心态。其实在庄峰还没有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他对新屏市的基本情况是大体知道和了解的。

    在整个新屏市来说,由于民众淳朴本分,生性耿介独行,不爱趋炎附势之举,难出阿谀奉承之状,也无察言观色喜好。

    也正因为了这个原因,他对新屏市人在政坛上还没有什么出息感到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在内心充满了嗤之以鼻的鄙夷态度。

    据庄峰自己考证,从新屏市里走出来,能当上个厅长,部长的,竟然少之又少,直到后来出了冀良青和自己两个本地人,这才让新屏市的本地人慢慢展露了头角,这应该是庄峰最为骄傲的地方.....。

    就在这种思绪联翩、神游万极的状态之间,庄副市长那道森严而高贵的门被人突然一把撞开,小芬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庄副市长刚想怒斥来人无视领导权威的莽撞,抬头一见是小芬,脸色当然变色龙般的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亲切地招呼着说:“哦,是小芬啊,你怎么跑来了,来来,坐”。

    小芬本来是想震慑一下庄峰的,没想到庄峰今天这么客气,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今天的来意,首先就心虚了?莫非他会掐指神算?

    这里庄峰一见到年轻貌美,娇艳可人的小芬,突然又回到刚才的思绪里面去了:虽然说绝大部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不可救药的时代呆痴,但是有规律就有例外的,当然也不能一棍子将新屏市的人都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蛋!

    你看这个小芬,年纪轻轻的,就深懂其中的奥妙嘛,这不,二十刚出头,就从一个小县城混了到新屏市来,还在一个外人进都难进的市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很不简单啊!

    自然,她的这种成长和进步,和自己有关。而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还不就是她勇于献身的革命豪情和大无畏的精神,是啊,自己不单单是享受了她那白花花的身体,也不单单是在她那柔紧有致、肤色细腻、兴味十足的身体上获得颠峰的身体快感。

    自己出于一种恩爱与企图长期占有的心理也是应该帮帮她的。

    想到这里,庄副市长又极快地睃了小芬一眼,庄峰同志身上的殷勤劲立时就腾的升了上来,一边以领导少有的那种和蔼口气招呼着小芬坐下,一边就亲自动手为她倒上一杯热水,接着又心性难遏,既显关切又无形当中添了一种暧昧的语气问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想起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小芬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竟自喝着自己的水。

    如此对领导的关怀和问话不理不睬,如果换了一般工作人员,或者寻常而低贱的老百姓,那还了得!庄峰早喝令办公室那帮狐假虎威的秘书将其推搡出自己的办公室了,严重的可能还要责成有关部门对其进行严肃处理的。

    但领导自己分泌过盛的荷尔蒙永远只能在**志身上才能得到释放,他们怎么都不会朝美女发火的。

    而且现实是,眼前的人是漂亮又被自己拿了硬物穿插了好多个来回的小芬,庄副市长就只能原谅她的行为了,他把话题转到了工作方面说:“是不是工作上还不顺心,或者遇到什么难题了?痛痛快快说出来,难道说还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哪知小芬说的并不是什么工作或者什么委屈的问题,她的回答让庄峰吃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下来。

    “我怀孕了”!小芬涨红了脸,又说:“你要彻底为我负责,不然这事情没完”!

    小芬她已经褪掉一个少女应有的矜持和含羞模样,瞬间成了一个泼悍的妇人,用气急败坏地直勾勾的眼光直逼着庄峰。

    怎么,这小芬怀孕了?是怀谁的种?这个女妖精怎么会这样疯了一般信誓旦旦地说是我的种?她凭什么把这盆脏水扣到我的头上?

    庄副市长觉得晴天一阵霹雳,他眼前发黑,大脑一连串地高速运转着疑问,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和自己一个不是老婆的年轻女孩发生关系,而且怀了私生子,这是一个什么影响,会对自己的荣誉和政治前途带来什么威胁!

    庄副市长的内心一阵阵抽搐,一阵发紧。

    但多年政治斗争和做人经验,使他迅疾平静和恢复了过来,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故作轻松地问小芬:“你怀孕了?和谁有的啊”?

    “谁的?还会是谁的,就是你的种”,小芬虽然底气不足,但仍然声音很大。

    庄副市长完全被小芬这种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泼妇行为气昏了,他轻声而威严地呵斥道:“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再说,这种事情是可以胡乱说的吗”?

    小芬早就算计好了,她来这里告诉庄副市长,说孩子是他的,无非就是将孩子当成一个重量砝码,好让今后这个好色的市长时时被自己掌控。

    现在自己拿着这个天大的把柄,哪里还会怕他这般威胁:“你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是不是?当初你又为什么图高兴,让你戴套,你偏不戴,现在好了,有了孩子,你就想一推了之,告诉你,办不到!如果你不承认,我会将这事捅到市纪委、省纪委,甚至告到中央”!

    而庄副市长毕竟也是久经风雨、沙场老将的人了,哪里轻易就被这个装腔作势、满口污言秽语的小芬放在眼里?只见他”哼“地冷笑一声,振振有辞又凶神恶煞地反驳说:“你除了跟我睡过之外,还被谁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怀的孩子是我的,证据呢,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他接着满含着官员习惯了的语气恶狠狠地说:“你要知道,肆意诽谤领导,自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小芬到底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听他这么一说,完全楞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这种举动,完全就是抱着吓唬一下庄峰的心思。

    自己才不会真的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呢?这是自己早就定下的底线了,每次庄副市长那雄健之物来自己下身的这个肉孔来来回回地穿插、播种,说实话,当初自己也考虑到自己还年轻,将来还要嫁人,万一弄出个孽重怎么办。

    但男人总是这样,他们只是图个舒服和高兴,哪里管得了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怎样做人,如何去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呢?他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后路,他可都是有家庭、有子女的人啊,莫非他会因为自己怀了他的种,就会同意与自己结婚吗?

    肯定不可能,因为除了家庭,他还要拼死保住他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呢!

    自己也不是三五岁的小孩了,也看透了这个诡秘残酷的世间的一切,不可能这样幼稚的了。

    正在她的心头乱麻麻地权衡利弊时,庄副市长见她刚才得理不让人的凶悍姿态减了几分,就进一步朝前威胁说:“我帮你了怎么多的事情,你一天还要瞎闹,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回到过去那个破县城去”?

    小芬在庄副市长这般的穷追猛打之下,完全换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不自觉为自己的莽撞和愚鲁后悔起来。

    是啊,人家庄峰难道说的不对吗?自从工作以后,自己虽然守身如玉,见了一般的男人,那些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男人,不要说轻易以身相许了,就是同他们允诺见上一面,都是万难的。因为自己知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旦自己被男人们撒些液体到体内,就有点封建时候的**契约,不随人 也是不行的了。

    而自己如此义无返顾、大义凛然地拿处~女的身子让眼前这个男人们玩耍和戳弄,不正因为他有权、有钱吗?现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都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你就只有受欺压、被糟~蹋的命了。

    想到这里,小芬的头脑清醒了许多,聪明的小芬自觉矮了几分。

    她以嗫嚅的语气,结结巴巴地问顾文达:“你、你、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听她这么一问,庄副市长心里那个高兴啊,心说你个黄毛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想跟老子斗?

    他的胆气更足更壮了,睥睨而轻蔑地看了小雯一眼,用鼻子‘哼“地一声,说:“简单啊,赶快做掉。”

    小芬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庄副市长,她的心绪乱得很,简直无从理顺,天呀,这天杀的男人,要你的时候,什么好话甜蜜话都说完说尽,而当他快活完了,舒服过了,一等到你要他负责任的时候,怎么提了裤子,就这么翻脸不认帐,这么不将当初一日几弄的恩爱记起了呢?

    当然,咒骂归咒骂,埋怨了埋怨,小芬还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的,说实话,小芬并没有傻到想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让他去找自己的亲爹的道理!

    原因很简单,自己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和坦白与谁谈过什么恋爱,就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就说自己怀孕了,是被男人搞过无数回的妇人了,她毕竟还是这种小地方的人,还没有开开化到大城市里的那些豪放女人的种地步!

    最关键的是,跟自己睡过的这个男人,真要他履行诺言,可能吗?要知道,一个稳固的家庭对于他这样的人,有着何等重要的意义啊!为了名声、为了地位,为了官帽,他哪里会同你一个弱女子谈什么感情、论什么道德,讲什么情义呢?嗨,女人和男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自己身子被搞就被搞了吧!她的情绪又突然变得玩世不恭的心态,想到——唉,反正自己身上的肉也没折点什么,掉了几两!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相互满足、互相用身体取乐的!

    她明白,既然今天自己言辞凿凿地来向顾庄副市长讨要说法,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勇气,岂不是让他寻了空隙,倒打一靶,到了那时,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徒然留给人笑柄,问题更严重的甚至还会把自己刚搂到手的好职位弄丢掉呢!

    她决心,这罐子摔了也只得这样摔了,戏是怎么都得硬着头皮演下去的,于是又提高了嗓门,色厉内荏地朝庄副市长说:“我从来没和别的男人睡过,也就是你碰过我的身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庄副市长看了她这般情景,瞧出其中味道,又怎么还会入她的套?他一字一句地嘲弄着回答道:“小芬,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我们就不要绕了,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芬见庄副市长看出了自己的企图,也就不再闹了,说:“我想挣钱。”

    “挣钱?你怎么挣钱?为了挣钱你折腾我做什么啊?你不会好好的说话啊?”庄副市长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小芬撅着嘴说:“给你好好说你能帮我吗?反正现在就这个情况了,我要为养宝宝多攒点钱,你必须帮我。”

    “得得得,我们还是说挣钱的事情吧,不要在扯什么闲的了,说吧,你想怎么做,我怎么帮你?”庄副市长赶忙把这个话题岔开,现在知道了小芬的真是目的,那就好办了。

    小芬就说:“花园广场马上就启动了,我想帮一下的竞标的房地产公司,所以你要配合我,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要到场。”

    庄副市长一下就把脸瞪起来了:“瞎胡闹!广场项目我就没有经手,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没经手,我也不让你真帮啊,就是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去坐一下,又没让你答应他们什么,奥,你天天搞我,给过我一分钱了吗?我自己想办法挣点,你都推三阻四的,像话吗?还是领导呢。”小芬就机关枪一样的说了一大溜难听的话。

    这庄副市长一下就哭笑不得了,这他娘的和领导有什么关系啊,老子搞你是没给钱,但你这工作哪来的,人家院长每天把你当成先人一样供奉着,为什么?真是,还好意思说。

    小芬见庄副市长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笑,就声音变得大了许多,说:“庄老头,你给个话,到底帮不帮,不帮你想好了,后果自负。”

    庄副市长真有点气背,但他也是知道这个小芬的,这丫头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说不定她会弄出一些什么麻烦来,他犹豫了一会,说:“你有病啊,我没管这项目,陪人家吃个饭也不起作用,人家事情不成总不会给你钱吧?”

    小芬见话有了转机,也就不吵了,说:“这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庄副市长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听一下。”

    小芬就狡默的说:“办法很简单,现在入围的就那三四个公司对吧,我只要到每家都去谈谈,说我能帮忙,让他们给个几十万的好处,最后帮不帮忙不要紧,总有一家会中标吧,我就要中标的这一家好处。”

    庄副市长听的膛目结舌了,这丫头还能想出如此一条挣钱的招数啊,以后还真的不能太小看她了,不过想一下,也是有点对不起她的,自己手上这么大的权利,一次还没有给这丫头搞过好处呢?是应该适当的帮一下她。

    庄副市长点上一支烟,说:“就给人家一说帮忙,人家能答应给你钱?”

    “我说当然人家不会当成一回事了,但有你出个面,他们谁能不相信你在新屏市的能量呢?就算你没有直接管这个项目,但你的威望还在,最后中标的公司,肯定认为你多多少少的帮过一点忙的,他们也不可能赖账,对不对。”

    庄副市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丫头今天是有备而来啊,也罢,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她虽然不是夫妻,但日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说了,这些个房地产公司都有钱,就算拿出个几十万也不伤筋动骨的,倒是成全了这丫头,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吧,不要太寒了小丫头的心。

    庄副市长就说:“帮你也成,但我有两个条件。”

    小芬赶忙问:“你说,什么条件?”

    “这第一啊,我去了是不谈项目的。”

    小芬见他答应去了,心花怒发,连连的点头说:“行,哪怕你去坐上一会,接个电话离开都成,不需要你给他们做什么保证,我就借用你一下。”

    点下头,庄副市长又说:“第二啊,就是这件事情不管成败,反正我帮了你,以后就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要是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小芬一想,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至于以后吧,除非你不再想我这个窟窿了,只要你想,哼,老娘就有办法让你乖乖的听话。

    她也就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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