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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六

    任雨泽和凤梦涵都不说话了,他们突然的感觉自己很傻,很傻,他们只是看到了对面的山峰,就失去了最后的勇气,他们甚至都没有过来看看,看看两山之间还有什么。{免费小说}。。。。不错,是个村庄,那里有山川河流,还有一块块翠绿的农田,任雨泽张开双臂扑向凤梦涵,一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难以置信的说:“我们有救了,我们再也不需要等死了。”

    凤梦涵也喃喃着说:“有救真好,有救真好!”她脸上挤出一丝儿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两人就那样一~丝不~~挂地拥抱在一起,任雨泽又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柔软,手滑到她那很丰~满,很有弹性的乳房上,搓~揉起来,显得很兴~奋,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心儿跳了一下。沉默,许久许久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冀良青书记在这几天真是心烦意乱,几天以来,省里几个主要的领导,几乎每天都来电话询问搜救的情况,这让冀良青在救援指挥部里如坐针毡,他每天都要向省委和省政府汇报,每次省委王书记和他通话的时候,都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不太高兴的情绪。

    王书记这样的情绪比起骂他一通都让冀良青难受,似乎在冀良青的感觉中,省委王书记对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任雨泽是心存疑惑的,这个疑惑在延伸一点,好像是在责怪冀良青并没有尽力一样,这让冀良青感到很是委屈。

    实事求是的说,冀良青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虽然他心里对任雨泽并不是那样的牵挂,甚至还有点讨厌,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了,假如这次任雨泽真的没有生还,恐怕新屏市必须有人出来做任雨泽的殉葬品,而更多的人会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让任雨泽过去,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计到路途会有危险,为什么。。。。。总之,要找借口是很容易的。

    谢天谢地,冀良青突然接到了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的电话,张广明告诉冀良青,任雨泽和凤梦涵找到了,他们在大宇境内的一个村子里,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饿了几天,人虚弱一些而已。

    冀良青在挂上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他从来都没有说的话:靠。

    然后冀良青给省委和省政府通报了消息,又让救援指挥部通知搜救人员全部撤回,在最后,冀良青就狠狠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看望任雨泽和凤梦涵。

    任雨泽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就是累就是虚,从上山下来后,他们在一户村民家里吃了一些东西。那是一对好心的老夫妻,知道他们好多天没吃东西后,就给他们做了一大锅饭,饭还没熟呢,任雨泽就勺了一大碗,半生半熟地嚼起来。

    老夫妻说:“别急,还没熟呢!”

    任雨泽忙说:“行了,这就行了。这就很好吃,真的比山珍海味都好吃!”

    凤梦涵却勺了半碗米水慢慢地喝着,他们就这么等饭熟,等来接他们的车。

    刚才任雨泽已经从村里打电话给大宇县张广明了,来接他们的是一辆救护车,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据说是临近镇卫生所的,一接到通知就出发了。

    那时候,锅里的米饭还没熟透,任雨泽还有点舍不得上车,医生护士却说什么也不让再耽误了,一上车,医生护士就给他们打点滴吊葡萄糖,肚子虽然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任雨泽却还是觉得发虚,有什么能比米饭更充实呢?医生护士都被他逗笑了。

    任雨泽见凤梦涵只是抿了抿嘴儿,心里的高兴便也消失了,任雨泽心里问自己,你还笑得起来吗?他骂自己,亏你还笑得起来!

    任雨泽想,自己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可以万事大吉了,但是,凤梦涵呢?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回到原来的轨道吗?她是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了。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啊!自己怎么就干出了那种事,怎么就想要那个什么死亡前的绚丽?这下子,凤梦涵可被他给害了,害惨了。

    任雨泽想,自己当时怎么就想到死亡了呢?怎么会绝望呢?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只能在那个山上慢慢死去呢?生存的意志哪去了?亏你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受党教育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干部,没到最后的一刻,竟然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任雨泽低垂着头,不敢看凤梦涵。

    凤梦涵知道他是歉疚了,知道他是为了山上做的那件荒唐事而歉疚了,她看着他,她等着他抬起头来,她想告诉他,其实,你不必歉疚,不必为山里的事歉疚,在那里,自己是应该感谢任雨泽的,是他给了她生存的希望,是他一步步搀扶着她,背负着她走向希望。

    凤梦涵还想告诉他,虽然,在那近乎于最后的一刻,他们都曾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但那不是他的责任,是她心甘情愿那么做的。或者说,是她逼他要他那么做的。她想,这么说,他心里一定会好受许多。她还想告诉他,其实,那时候,她是很幸福的,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女人,知道了女人还应该有这么多美好和绚丽。

    最后,她还要告诉他,她心里很难受!她知道,他们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以后,他们再不会有那种美好和绚丽的时光了,他还会回到他妻子的身边,他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少干系的女人,像以前那样,给她予各种支持帮助,关心和爱护,唯独就是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他需要的女人!

    任雨泽抬起了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眼角扫了一下医生和护士,终就什么也没说。

    她就给了他一个笑,一个很美丽的笑。她想,他应该能在她那笑里感觉到她想要说的话。然而,她失望了,任雨泽竟木木的,凤梦涵轻轻踢了踢他的脚,不知是路不好走,还是车跑得快,车一阵颠簸,凤梦涵却踢到了那医生的脚。

    她忙低下了头,装是那车颠簸的缘故。

    救护车把他们直接送到了新屏市中心医院,尽管,他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的不适,留医观察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被分开了,由于性别不同,他们不能住同一病房,由于级别的不同,任雨泽可以住单间。

    任雨泽对赶来照看自己的王稼祥,秘书小赵,还有大宇县的书记张广明等人说:“你们不要把我住的房号告诉太多人。”

    王稼祥他们几个都点头答应了,任雨泽又问:“对了,青檬县的灾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员伤亡?”

    王稼祥摇头说:“灾情已经控制住了,除了部分房屋倒塌,人员倒是没有什么伤亡,现在市里也正在安排他们灾后重建的事宜,你不用担心,一切正常。”

    任雨泽这才放心下来:“嗯,那好吧,让我清静两天。”

    任雨泽现在除了家人,谁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他的朋友,也不想见那些下属,见了他们说什么?听他们说几句没用的安慰话有意义吗?他更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探望,不仅让他难堪,还让他强挤着笑迎来送往,占用自己的空间。

    但江可蕊和老爹老妈很快就来了,几乎是任雨泽刚躺进病房他们就来了,还有小雨也来了,他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任雨泽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却突然的热泪盈眶。

    江可蕊一把就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脸,眼泪就都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们没有嚎啕大哭,但两人的眼泪还是交织在了一起,这其实不管是对任雨泽,还是对江可蕊,都已经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了,所以他们在唏嘘感伤,他们在发~泄着紧张。

    一会儿,江可蕊擦干了眼泪,跑去查看检验报告,跑去问医生护士病人吃什么最好,吃什么身体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

    后来江可蕊说:“我们回家吧!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会比医生护士都要好地照顾你。”

    老妈有点担心的说:“还是在医院好吧,护士懂得照顾病人。”

    江可蕊说:“他不是病人。他怎么会是病人呢?他只是饿的,只是累的。回去休息好了,滋补好了,体力就恢复了。”

    任雨泽说:“其实,我并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呆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检查完身体,让医生护士放心了,我们就回家。”

    后来病房里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任雨泽问江可蕊:“你知道我回家想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江可蕊一下脸红了,说:“你又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这也说明你的身体机能健康。以前,你太多的想那么事,我还不高兴,还骂你流氓,骂你好色,现在,我倒希望你想那些事了。”说着说着,江可蕊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更红了。

    任雨泽却郑重其事的说:“江可蕊啊江可蕊,你在想什么呢?你误会了。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回去想干的第一件事,是想狠狠地吃一顿饱饭,最好是红烧肉。”

    江可蕊一下笑了,说:“你在故意误导我。”两只拳头就在任雨泽的身上擂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阻挡,说:“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吗?就是因为在这里只能吊葡萄糖,只能喝粥水。如果,能够狠狠地吃上一顿饭,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江可蕊说:“你别想,就是让你回去,你也别想。医生护士说过了,不能让你吃得太饱。你饿了那么多天,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饱,会把肚子撑破的。”

    任雨泽看着江可蕊,突然就想起了凤梦涵,想起他们在那荒山,也曾说过吃的话题。那时候,凤梦涵也说,要狠狠地吃一顿,自己还答应要请她吃大餐呢!任雨泽有点黯然的想,自己有妻子,老妈等人照顾着,她们什么都为他想到了,而凤梦涵有谁照顾她呢?照顾她的人会不会也想得那么细呢?自己身体健壮,受几天苦没什么,但是,凤梦涵会不会有事呢?她在山上可是病了一场的。

    一个人有吃有喝大病一场还会有事呢,没吃没喝大病一场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任雨泽又想到了那个死亡前的绚丽,想自己给凤梦涵的伤害。他想,这个更是致命的,她能够摆脱那个阴影吗?其实,凤梦涵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她摆脱不了那阴影,她身体即使健康了,那身心也难于康复!

    任雨泽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去看看她,怎么不去向她说几句忏悔的话。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是,说总比不说好,或许能慰抚慰抚她被伤的心。

    江可蕊见任雨泽沉默着,便也不再吵闹了。她没有问他在想什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沉默,他不想告诉她们,她绝不乱打听。

    后来冀良青来了,冀良青的到来,王稼祥等人就挡不住了,冀良青紧紧地握住任雨泽的手,说:“精神还不错吗?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真担心你就出不来了,真担心你就见***了,你这人命硬,当然,也命苦。你还要留下来为党做事,为老百姓做事!”

    任雨泽笑了笑,心里想,这冀良青几天没见,好像也变得亲热了许多,任雨泽就想站起来和冀良青说话。

    冀良青要任雨泽躺下,不只是嘴上说说,还亲自扶他到病床边,把他按在病床上,他就坐在床边,询问任雨泽的身体情况,问检查的结果。

    任雨泽说:“没事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医生太小心了。”

    冀良青说:“你不要怪医生,医生是向你负责,要向市委,市政府负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多住几天,把身体调理好了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虽然老土,道理却是实在的。‘

    任雨泽再一次表示了感谢。最后冀良青对王稼祥等人说:“稼祥啊,任市长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及时给我电话?”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不过就算在保密,还是有人能打听到这里来,冀良青走后不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王稼祥有点尴尬的进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挤了进来,都是局级领导,他们手里提着果篮,一下子就冲到王稼祥前面了,到了任雨泽面前,便点头哈腰,说:“任市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王稼祥使个鬼脸,意思是说我想拦也拦不住。

    两个局长一看王稼祥的样子,忙说:“这不关王秘书长的事,我们逐个病房逐个病房找过来的,这医院才有多大,还会找不到?”

    任雨泽说:“你们何必呢?”

    他们说:“我们只是来看看,看了就走,不会影响你休息。”

    他们把果篮放在床脚,也没说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一点小意思,回去买只鸡补补。”

    这动作如此的大方,竟不顾忌在场的人,好像干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任雨泽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这种挖空心思来探望他的人还会更多,都找到机会向他进贡了。。。。。!

    任雨泽当天就回家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等到消息一传开,自己在医院就永无宁日。

    医生当然不敢作主放他回家,任雨泽叫来了院长,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事,呆在医院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单是来探望他的人就会排长龙,怕会影响医院的正常运作。

    院长向医生问了任雨泽的状况,看了他的检验报告,就同意他出院了,不过,院长要求必须隔天回来检查一次。只要能回去,任雨泽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回到家,江可蕊要搀扶***上楼,却被他,拒绝了,任雨泽说:“你真当我弱得连楼梯都上不了吗?”

    上了楼,江可蕊叫他躺床上,他又说:“放心把可蕊,你别当我是病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江可蕊忙就烧水给他泡茶,然后问任雨泽:“想吃饭是不是?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是突然的出院,家里又没有准备,老妈和江可蕊只能从冰箱里弄些咸鱼、腊肠、鸡蛋等存货。任雨泽在客厅里一刻也没能清静。他刚泡了一泡茶,茶杯举到鼻尖,深深闻了一下茶的浓香,正要喝时,沙发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这一响,就响得不停,都是市里中层领导打过来的慰问电话,都说要来看他。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我没事,不用来了。”

    他们还是不罢休,说:“这怎么可以呢,任市长啊,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们一定要去看看你,今天不成就明天吧”。

    任雨泽有点头大起来,原来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哪曾想,一下子就通天了,平时也没多少联系的人竟也知道他这的电话了,也都来问候自己,他们能打听到电话,就很有可能真的明天过来,明天,这里可就是人车川流不息了。

    任雨泽当然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则他的处境不允许太高调,在一个,任雨泽也讨厌那些来探望的人,那几乎就是行贿受贿,谁知,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小心点。

    任雨泽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到那躲闪几天,但一想到还有很多工作和事情,任雨泽又放心不下了,特别是萧博翰那个影视城的事情,据王稼祥的汇报,最近几天已经是谈到了节骨眼上,自己跑了只怕不妥啊。

    任雨泽正在想着,老妈和江可蕊做好饭菜端上来时,任雨泽闻到饭香,就不管不顾了,坐在桌子前狼吐虎咽,一边说:“好。还是有饭吃好。”

    江可蕊说:“也没准备,没有青菜。”

    任雨泽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江可蕊忙说:“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再吃了几口,任雨泽又说:“怎么煮那么少?还不够塞牙缝呢!”

    江可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太多,不能吃太饱,先吃一点,等一会,如果又饿了,我们再给你煮。”

    任雨泽看看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先少吃一点,吃了饭,感觉肚子里实在了许多,就坐下来喝茶,江可蕊收拾了碗筷,然后坐在任雨泽身边。

    任雨泽对江可蕊说:“明天,我想出去住几天。这个家不能住了。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我要出去躲躲。”

    江可蕊其实也明白,而且每天家里都人来人往她也心烦,就说:“我陪你去吧!”

    任雨泽笑笑问:“孩子怎么办,也带上?”

    江可蕊连连的摇头说:“算了,孩子出去挺麻烦的,你一个人去吧,你准备在那躲两天。”

    任雨泽想了想说:“要不我到二公子的工地去看看,在他那里住上两天吧?”

    江可蕊说:“他那地方是工地,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吃喝都不方便的。”

    任雨泽感觉江可蕊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到什么地方去,他也想回临泉市去,但怕回去之后临泉市的干部们知道了情况,自己也是没有清闲的日子,任雨泽叹口气,没想到自己想找一个清闲的地方都这样的难啊。

    反正是明天的事情,所以任雨泽也就不再去想了,刚好小雨睡醒了,任雨泽就抱了过来,一面在客厅走着,一面对逗着怀来的孩子,老妈,老爹还有江可蕊都在客厅看着他们,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的。

    刚抱了一会儿子,门铃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明白,自己的清静肯定是结束了,不错,几个局长来了,每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任雨泽也不能生气啊,就把孩子递给了老妈,陪着这些人在客厅聊了起来,在过一会又有人来了,前面的客人就告辞,后面来的客人接着聊,大家都痛心疾首的说任雨泽应该继续在医院住着,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哦。

    任雨泽也是连客气的话都实在是不要意思讲了,不过所有的来客只要是送红包的,任雨泽都一概的不收,现在任雨泽是市长了,在有时候说话也不太客气,遇到难缠的干部,任雨泽就抹下脸来,说:“你这是害我啊,要让我犯错误。”

    这样一拨拨的人让任雨泽打发的也是不厌其烦,后来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也来了,进来就说:“任市长,你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你这情况怎么能回来呢,新屏市现在全靠你的领导,你不保养好身体,这是对党,对人民犯罪啊。”

    靠,任雨泽真的有点汗颜了,这个老刘拍起马屁来真是很有造诣,理论水平也是很高的。

    好吧,江可蕊只好过来又给倒上水,不过这个刘主任是不敢劳动江可蕊的,就抢着自己给自己倒上水,坐在了任雨泽对面,又是一阵行云流水般的拍啊,拍啊,拍的任雨泽脑袋晕晕的,最后任雨泽就不得不对他说:“刘主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看今天你也早点休息,你们最近开发区工作很重啊。”

    任雨泽本来的意思是想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一说工作,着刘主任又汇报起来了:“对了任市长,最近那个食品厂和你上次介绍的开俱乐部的张老板给谈僵了。”

    “奥,怎么没谈拢吗?”对这个问题任雨泽还是很关注的,那次介绍了张老板过去谈,也好长时间了,起初好像说谈的还可以,不过任雨泽一想到在省城见得那个公司的老总,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也没刻意的问。

    现在一听刘主任说,任雨泽重视起来了。

    “唉,要说人家张老板给的价钱也是挺不错的,但这家公司毛病太多,还在等着听到涨价,所以现在是有意的拖延,就是不想好好谈。”

    任雨泽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现在开发区是一定要好好规划和整顿一下,不然空有一个开发区的名,实际上对新屏市的贡献一点没有,这个食品厂据说都好几年没有开工了,但就那样放着,也不重组,也不转让,也不开工,把当初新屏市给的土地优惠政策当成了下一步土地炒卖的好处了。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说:“改天我过去看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在拖下去了,年内开发区一定要整顿结束,这个工作你必须给我完成。”

    刘主任愁眉苦脸的说:“其他厂家都还好说,这一家,真是难弄,要不任市长明天过去看看吧,你出面肯定效果不错。”

    任雨泽说:“你自己的工作自己不想办法?政府不能时时刻刻包办你开发区的事情吧,在说了,我明天还想找个地方出去躲两天,等回来了在说吧。”

    刘主任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躲什么?”

    任雨泽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躲你们啊,今天我回来就没安生过,你们一拨拨的来,我不躲怎么办?每天陪你们还不累死啊。”这话说的够直白了。

    但对于刘主任这样脸厚的人,是一点都没有效果的,他眼睛一转,心里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领导,大家来还不是给你送钱的,要搁在别得领导身上,人家还不打开房门,八方游客啊。

    “嗯,任市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任市长准备到什么地方休息。”他心里虽然是那样想的,但嘴上又说的是另一套,还异想天开的准备套任雨泽的话,问一下任雨泽在那躲。

    给他说了,那还不等于把娃交给了人贩子啊。

    在说了,任雨泽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该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任雨泽说:“还没想好地方呢?”

    这一下有激发了刘主任为领导分忧解难的心情,他就歪着脑袋说;“要不我安排车送任市长你到丽江去转转,这金秋十月,那地方可美了。”

    任雨泽感到好笑:“开玩笑啊,我哪有时间出去那么久,最多两三天了不起了,市里还有这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干,你当我一天没事啊。”

    刘主任连连点头,反正任雨泽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任雨泽说太阳是方的,月亮上面***,他也绝不会反驳,他又说:“那给你开个酒店住进去?”

    任雨泽摇头说:“太闷,呆在那地方出来透个气都难。”

    “对对,也是啊,哎。。。。。有了,市长到我们开发区的聚春庵去小住两天怎么样?那地方现在红叶遍山,野花盛开,离市区也近,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能处理,而且有尼姑们照顾着饮食,你可以到山上散步,想新屏市的重大问题啊,等你下山了,说不上又解决了新屏市一项重要工作。”

    我艹啊,这几句话之后,又拍上了。

    任雨泽听到了刘主任的话,倒也是心里一动,不错,这个地方风景优美自不必说,现在上面红叶更是难得,自己好多年没有欣赏过那样的景色了,在一个,自己也顺便的了解一下最近聚春庵的政策落实情况。

    就在前一阶段,一次任雨泽到开发区的时候,专门的带上了新屏市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让他们对聚春庵做了考察,希望宗教局可以对聚春庵适当的补助和扶持一下,毕竟那个地方在新屏市也存在了好几百年,上面的很多东西都也算的是古迹了。

    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见任雨泽如此吩咐,自然是不敢马虎了,都说会研究一下,每年给聚春庵拨付适当的生活,维护等等费用,其实就妙风、悦得几个尼姑,一年也是要不了多钱的,宗教局稍微的抬抬手,随便给一点钱,都够维持山上的生活了,何况这个地方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香火的,特别是一些不孕不育的妇女,都会前去求拜的。

    (实际上她们是找错地方了,应该到我们陕西来,我们这里专治各类不孕不育,这不是我吹啊,你们听听大家的顺口溜:江苏卫视有三宝:问答、相亲、俩秃瓢。浙江卫视有三宝:麦霸、跳舞、加多宝。辽宁卫视有三宝:本山、乡爱、谢大脚。湖南卫视有三宝:何炅、谢娜、播琼瑶。陕西卫视有三宝:不孕、不育、包治好。)。

    这妙风、悦得两位尼姑也是对任雨泽感激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市长会这样对待她们。

    这刘主任是多伶俐的一个人,见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说:“任市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你在上面好好休息两天,我对天发誓,绝不对外人透露你的踪迹。”

    他当然不会透露出去了,自己一个人把市长霸占两天,这可是荣幸的很,有了这样的经历,以后任市长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了,呵呵呵,刘主任就偷着乐了。

    他怕任雨泽反悔,所以也不坐了,忙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

    这话说的让任雨泽都不好拒绝了,因为头一句他说的“我先回去了,”任雨泽当然早就想让他走了,肯定不会挽留,他再后面又加上“明天一早我来,”就让任雨泽只能接受现实了。

    不过走的时候,刘主任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来,不用说,装的是钱。

    任雨泽脸一瞪,说:“这是干什么?”

    “任市长,这就是两万元钱,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应该好好买点补品把身子调养一下。”

    “刘主任,你赶快装上,不然我扔到窗外去,你信不信。”

    “信,但就算你明天把它交给纪检委,我反正还是要送,你为人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表示一下敬意,这不犯法。”

    额,他无耻的说完了话,转身就离开了,任雨泽看着茶几上的钱,在看看已经出门的刘主任,一时也是很无语,遇上这样不知道羞耻的人,任雨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任雨泽摇摇头,对江可蕊说:“这人,真是的,算了,刚好明天我到聚春庵去,就权当市里给她们的补助吧。”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安顿好儿子,给他喝足喂饱之后,江可蕊真的是困了,这几天她一直都担惊受怕的,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看到任雨泽没有事情了,这心情一好,就疲惫了,她先洗了个澡,然后就钻到床上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任雨泽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在荒山上虽然雨水淋着,但那应该不算洗澡吧,所以他也洗了澡,但他却不困,因为白天在医院他美美的睡了好长时间,晚上肚子也吃饱了,茶也喝足了,现在反而精神起来。

    任雨泽本来想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可是,又怕光亮和响声惊扰了江可蕊,便也只好悄悄上了床,但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就算自己再想那个什么吧,她睡得这么香,自己也不好打扰她吧,心里挺纠结啊。

    大难不死之后,任雨泽也有了切身的体会,对家和妻子的感情更加深刻了,特别是对江可蕊,任雨泽是夹杂着一份内疚的,现在就是没来由地想疼她,想看她快乐,不想她不高兴,更觉得不忍心伤害她,哪怕是现在打扰她睡觉。

    这次生死离别,让任雨泽觉得江可蕊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自己和她在身与身,心与心之间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一份亲近。

    此刻,任雨泽静静地躺在江可蕊的身边,听着她轻轻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芬芳,要说不蠢蠢欲动,那是不现实的。可是,又觉得,欲望不是那么的强烈和急迫,其实,就这么躺在她身旁,也挺好啊。

    这么胡思乱想着,纠结着,蠢蠢欲动着,竟然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可蕊起来去了趟卫生间,惊醒了任雨泽,但任雨泽没动,当江可蕊重又回到床上的时候,任雨泽无声地搂住了她。

    江可蕊轻声地说:“你一直没睡吗?”

    任雨泽说:“先是不想睡,可是后来,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也就跟着睡着了,刚才你起来,我才醒的。”

    江可蕊一笑:“对不起,我那会儿真的好累好困。”

    “那,现在呢?”任雨泽问。

    “现在睡了一觉,好多了。”她说。

    “继续睡吗?”任雨泽故意问。

    她却说:“我想喝水,口渴了。”

    任雨泽欲起来给她倒水,她说:“我自己来吧。”便重又起了身,下床,一边还问任雨泽:“你喝水吗?”

    任雨泽只好说:“给我也来一点吧,杯子在茶几上。”

    “知道了。”她答应着。然后她端着两杯水,轻盈盈地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走过来,淡紫红色的吊带睡裙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显白皙柔嫩,那高高隆起的颤巍巍的胸部,那细软袅娜的腰肢,那柔顺如瀑的长发,那修长雪白的双腿,那浑圆结实的臀......唉,诱~惑啊。

    任雨泽恨不得一跃而起抱住她,可还是忍住了,要淡定,要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