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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六

    就在李云中和苏良世谈过话的第二天,省委、省政府下发了开展“解放思想促赶超,放眼未来求发展”的专题文件。{免费小说}

    当天下午,任雨泽就召了会议,北江市四套班子的主要成员几乎都来了,任雨泽召这个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在第一时间内把省里的这个文件精神传达给每位领导,统一思想,当任雨泽组织大家学习的时候,杨喻义已经大概的知道了这个文件的结果。

    他也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的输了,昨天晚上,苏良世省长特意的给他来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苏良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劈头盖脸的教训了杨喻义一场,苏良世说:“事情正在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在发展,你傻呼呼的搞什么联合上书,非要激怒李云中书记才心甘啊。”

    苏省长的话让杨喻义有些莫名其妙的,他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知道易局长等人已经发动了一次快速的进攻,而自己竟然被蒙在了鼓里。

    杨喻义现在能怎么办呢?他突然的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李云中书记的厌恶对象了,这让他很是难受,这个结果也是太没有想到的,他没有预计到易局长会把事情办的如此糟糕,到现在为止,他连谏言书都没有看到,这易局长也太胆大了,怎么能不给自己先汇报一下状况,至少也该让自己看看他们联名谏言书到底写的什么样子啊。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杨喻义只能怪自己麻痹大意了,他接着又给易局长去了个电话,少不得臭骂了他一顿,但易局长竟然也说自己没有看到这个东西,他是委托车本立去联络那些老板的,谁能想到车本立动作如此迅速,才过了一个周末,他就把事情弄大了,按易局长的设想,这事情怎么得也要个十天半月吧。

    杨喻义面对这样无能的下属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如某一位读者哼哼教导我们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杨喻义只能独自的吞下这个苦果,他的心情一直很差,他也深刻的明白,这场战役的失利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从此之后的北江市,再也不是自己能统领纵横的地方了,自己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副手,一切的行为都将随着这个年轻市长的指挥棒而旋转,这是多大的一个悲哀啊。

    而那些游移不定的干部,也会从这件事情上嗅到一些敏感的气息,他们会一窝蜂的投向任雨泽的怀抱,就连自己那些铁杆下属们,谁能保证他们不动摇呢?

    没法保证,因为这个是官场,本来就是一个利益场,忠贞,友谊,诚实和信任,让这些都见鬼去吧。

    任雨泽今天显得很超然,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眼光深邃难测,神情平静淡漠,他只是稍微的点了了点头,文秘书长就拿起了省委和省政府的文件宣读起来。

    文件主要强调的就是北江省的所有干部们,要有敢于创新,勇于突破的思想,要解放思维,大胆工作,在文件中,还捎带的提到了一下北江市的大桥的事情,只是把他作为了一个事例,告诉大家,北江市这种具有超前意识的新大桥方案,就是一种解放思想的典型事例,表扬北江市市委和政府敢于突破陈旧的观念,用高瞻远瞩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大桥的未来,这是值得肯定的。

    当然,这在整个文件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几乎就是几句话,但善于理解和领会文件精神的所有在座的人,都在这一刻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北江市的关于大桥方案的博弈以任雨泽的完胜,杨喻义的失败结束了。

    不言而喻的,从这件事中,也可以看出任雨泽在省委,省政府具有的强大实力,虽然他初来咋到,虽然他没有杨喻义盘根错节的北江市渊源,但他还是击败了杨喻义,获得了省委和省政府的鼎立支持,这是不是也就预示着从此之后的任雨泽将可以无畏无惧的踏上北江市的权利重地。

    是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他们还看到了杨喻义黯然的神情,固然,杨喻义一直想让自己也表现的淡定和从容一些,但很可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掩饰就能掩饰的,这个会议室坐的都是在仕途游弋多年的老手,他们甚至都不用看你的表情也能猜出你此刻的心境。

    文秘书长读完了这个文件,会场上就寂静无声,大家知道,任雨泽就要讲话了,不错,任雨泽是开始讲话了,他先是平淡的把文件的重点概括了一下,最后又接合文件中关于北江大桥的话做了一个叙述,对致力于北江大桥新方案的同志给予了表扬。

    他刻意的回避了自己在整个新方案中所起到的作用,似乎这一切和他并不相干,到是下面的同志在为这个新方案努力一样。

    等其他人也对这个文件表态之后,任雨泽没有散会,他把北江大桥建成北江市标志性建筑一事让大家进行了专题讨论研究。

    这一次,讨论的远远没有上一次激烈,几个上次持反对意见的人都到党校学习去了,剩下的那些并不坚定的人也都明白大势已去,有了省委和省政府的这个文件,谁还敢再起事端,谁又能不知道轻重,所以这个讨论就没有一点悬念了,大家一致地站到了任雨泽一边。

    最后连杨喻义都不得不举手通过了北江大桥的新方案。

    散会后没多久,任雨泽便接到了车本立打来的电话,车本立在电话中祝贺任雨泽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任雨泽也对车本立在北江大桥一事上的大力帮忙表示感谢:“车总啊,这次事情能顺利的通过,和你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不过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下一步北江大桥的资金问题恐怕你还要多费点精神。”

    “呵呵,这没问题啊,我大概的算了一下,最多也就差两千来万吧,这个钱不是大事,能借到。”

    任雨泽淡淡的一笑说:“车总啊,政府借钱恐怕不好的。”

    车本立有点不太懂任雨泽的意思,难道任雨泽不缺钱吗?

    任雨泽当然缺钱了,现在方案是通过了,但后面的事情具体还有许多,特别是和省政府要钱的时候,苏省长能不能拨付,他会不会卡自己的脖子?这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次自己挫败了杨喻义的计划,实际上也是挫败了苏省长的一次打压,他能高高兴兴的支持自己吗?显然,用脚都能想的出来,他不会的,就算全省所有的人会惧怕李云中,但苏省长应该是其中最不惧怕李云中的人,他有这个资格。

    但就在前几天任雨泽和省城传媒大王的华总喝完了酒之后,任雨泽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决定不再问这些人借钱了。

    车本立很认真的在电话的那头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人为任雨泽一下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就算省里给拨付一些,但从来上面的钱都不会给够的,作为北江市必须自筹很大一部分。

    “任书记的意思是钱够了?”车本立很不解的问。

    任雨泽说:“不够,刚才你不是也算过了吧,少说还差两千万呢?”

    车本立更不懂了,说:“任书记,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你确定不借钱了?”

    “是啊,不借了,但要他们赞助啊。”

    车本立在对面差点吓了个坐蹲,好一会才说:“不是吧,赞助啊,这有点高难度了。”

    “是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太高吧,这样,你联络一下他们,抽时间我们一起聚聚,我来说这个话,不让你为难,你就帮忙组织一下,怎么样?”

    “书记,你真有把握?”

    “还不好说啊,边走边看吧。”任雨泽嘿嘿的笑着,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但能不能成,就要等和他们这些土豪们见面之后才能确定。

    第二天的中午,车本立在北江富豪大酒店,摆了两大桌的酒,宴请北江市的一些大老板,其中也有省城传媒大王的华总和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

    所有的客人进来都甚为惊异:“车老板,你把我们请来,电话里也不说什么事情,在搞什么名堂?”

    车本立笑笑,说:“没什么事情,只是请你们这些土豪们过来喝喝酒,吃吃饭,聊聊天。”

    大家当然不信,你车本立是再精明不过的商人了,这么兴师动众宴请大家,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看你的关子能卖多久。”华总和权总都这样说。

    看看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却只上点心不上菜。大家看首席还空了个主宾位置,便知还有重要客人没到。那位重要客人是谁呢?大家心头又多了个疑团。很多人问车本立,但车本立却总是避而不答,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始终没有把包袱抖出来释解大家心中的谜团,直到任雨泽最后的出现,这个谜团才真正解开。

    大家一起站起来欢迎着任雨泽,刚才还有的人心中有点不大耐心的,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个客人值得等,等他到来同席把盏是难能可贵的一次机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更为重要的是,大家也都听说了省委和省政府文件的事情,作为对北江市政坛一向热切关注的这个老板们,已经肯定了未来北江市的权利走势,任雨泽能在第一个回合大败杨喻义,也说明了任雨泽的强悍和实力,以后的北江市他会成为新一代的霸主。

    所有的人,是的,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敬仰强者的,也都愿意交接和靠近强者,就像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愿意靠近美国一样,并不是说美国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实际的利益,关键的一点是美国足够强大。

    这也就是中国有句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你强大了,富裕了,自然你的朋友也就多了。

    而任雨泽刚好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不好意思,刚从省政府办完事回来了。”任雨泽坐上首席的那个空位,说,“我来北江市也有些时日了,昨天车老板找到我,发出邀请,说和大家一起坐坐,我便应允了。谢谢车总这些年来为北江市的发展建设出了不少的力,流了不少的汗。他也是我们市的知名企业家,路子多,人脉广,以后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我这个书记还得仰仗他多给我们介绍些客商,多拉些项目呢,至于各位,我更是很仰慕的,都是土豪金啊。”

    任雨泽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任雨泽也发现了大都房地产权总的旁边坐着夏若晴,他们两人看上去听亲密的样子,任雨泽稍微的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

    夏若晴也眼光流转着,静静的看着任雨泽,两人都点头微微一笑,却没有做太多的寒暄。

    人到齐了,宴会也就开始了,宴席上,车本立大谈任雨泽在过去的一些的“丰功伟绩”,任雨泽哑然失笑,看来这个车本立最近对自己是做了一番研究的,不然找不到这么全的信息,车本立还大赞任雨泽提议把北江大桥建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是英明之举,大势所趋,并抛出北江市要发展,大家都要像任雨泽书记一样解放思想,放眼未来的言论,让在座的老板们面面相觑,谁也闹不明白,这个在北江市颇有影响力的车本立跟新来的市委书记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举杯换盏之际,任雨泽也谈了一下北江市的发展现状和他对北江市未来发展的一些看法,其他人大都在附和着,说任书记用北江大桥这一项目打造城市名片,大做提升城市知名度。

    传媒公司的华总说:“北江市委、市政府提出北江大桥新的建设方案是正确的,非常符合北江的实情,建成后将产生良好效果。解决了与北江南北两区协调融合的问题,为北江添上浓墨重彩的关键之笔;在一个也有利于提升北江市的知名度,吸引外商对北江市的关注力。。”华总说完,看看任雨泽,说道,“任书记,以上只是我一个商人的浅显之见,不当之处,还请任书记指点。”

    任雨泽很快就接上了口,说:“讲得很好,我真没想到,华总对北江大桥一事竟然剖析得如此深入。”

    任雨泽赞许地点头说道,带头为华总鼓起了掌。

    这样吃了一会,权总问起了任雨泽:“任书记,现在修桥的方案定了,不知道资金这一块任书记有什么打算没有?有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尽管说。”

    任雨泽就笑着说:“承蒙大家的厚爱啊,上次大家也都说到了资金的问题,也都说可以给政府先借资一点,现在啊,我要告诉大家的就是说,资金基本解决了,谢谢大家!”

    任雨泽说的郑重其事的,但车本立听的有些毛骨悚然,不是吧,这资金怎么就解决了呢?难道真够了,但昨天在任书记办公室的时候,他还说差两千万呢?

    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也有点惊讶,以他对此事的判断,修桥的资金应该还是有点缺口的,不过看任雨泽的样子,倒不是骗人的,权总连连点头说:“这样呀,看来我们是帮不上忙了,市里这次资金到位的很及时。”

    任雨泽却摇起了头,说:“可能大家有点误会了,资金并不是市里全部解决了,是最近有几家企业,找到了我,希望由他们赞助,把不够的那两千万补上。”

    这话一说,整个包间两桌子的人都感到错愕不已,在省城难道还有如此豪爽的厂家吗?这有点耸人听闻了,可以说今天坐在这里的虽然不全是北江市数一数二的老板,但作为权老板和华老板,那都是北江市顶尖人物,他们只怕也没有一口气拿出两千万赞助费的勇气,到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方的神圣。

    华老板也很惊讶的问:“任书记,这不知道是哪个老板有这般的魄力啊,能不能给我们引荐一下。”

    任雨泽点头说:“可以啊,只是今天不成,人家回去了,改天请他们和大家见上一面吧?”

    任雨泽说到这里,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不过以后他们到北江市来发展,你们还要多给点支持,这次他们是先来赞助一下,当然了,也不是白赞助的,他们想要在北江大桥上面做他们的广告,我也不是很懂,好像和王市长在谈大桥广告位的使用权什么的。”

    任雨泽这话一说,所有的人一下都很明白了,这哪里是赞助啊,分明就是个生意,任雨泽不说的时候,大家也都没有仔细的想这个问题,现在任雨泽一说了,每个人就不得不认真对这个问题进行一次思考,不错,新大桥不管是设计的理念,还是投资的规模,都是很不错的,将来上面还有观光台,这肯定会吸引很多的市民前去观赏。

    而整个大桥也就有了设立广告的巨大价值,这可是了不得,不要说可以让自己的企业和大桥一样成为北江市的一个品牌,就是包下来所有广告位,也是能挣很多钱的。

    对在座的人来说,他们也都具有超前的思维和敏锐的嗅觉,但这一次他们有点忏愧了,为什么本地的企业没有发现这个商机,到让人家外地的人看准了。

    同时,华总和权总也在心中暗笑任雨泽,这个任书记啊,没有一点的生意头脑,还真以为人家是免费赞助的,我们就说吧,这个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话也说回来了,任书记可能就是搞权谋斗争是高手,对经济领域这一块还是有点嫩的。

    任雨泽说完了话,端起酒来,说:“不过我还是感谢你们,虽然事情最后没有让你们帮上忙,但你们的心意是好的,这一点我会铭记在心,以后啊,不管你们各位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说,我一定会鼎力相助,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任雨泽刚说完话,正准备和大家一起干掉这杯酒,却听到省城传媒大王的华总说:“且慢,任书记我有一句话要说。”

    任雨泽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很客气的说:“奥,华总有话要讲啊,请请,我们现在都是朋友了,有什么只管说。”

    华总迟疑一下,斟酌字句的说:“刚才任书记说需要你帮忙的话,你会鼎立相助,这话。。。。。。”

    任雨泽一口接过来:“这话没一点问题啊,肯定的要鼎力相助,难道华总有什么事情要我协调吗?”

    “嗯,嗯,是啊,是啊,有点事情的。”华总迟迟疑疑的说。

    “有就直接说嘛。”

    华总一横心,就当着大家直接说了:“是这样的任书记,我想问下你们和哪个准备赞助的企业谈好了没有?”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事情刚大概的说了一下,我就交给王稼祥市长负责了,嗯,你们稍等一下,我问问。”

    任雨泽拿出了电话,煞有其事的就给王稼祥打了过去:“喂,稼祥啊,我任啊,我想问下,你和那几个准备赞助的老板谈好了没有。”

    王稼祥莫名其妙的说:“赞助什么?”

    任雨泽说:“嗯,嗯,怎么,他们要大桥广告权啊,给他们就是了,那个你定吧,这样的小事就不要问我了,行,尽快落实,好好。”

    “喂喂,任书记,你在说什么,你喝酒了吗?”这真让王稼祥是糊里糊涂的。

    “说了你决定,还来问什么?行了,我挂了。”

    任雨泽挂掉了手机,留下王稼祥在那面傻傻的发呆,不过王稼祥何许人啊,稍微的反应了一下,也就心中明白过来了,好你个任雨泽,看来又在外面招摇撞骗弄钱了,把我就当成了一个托了,不过很快的,王稼祥也就感到了这是一个商机,任雨泽如果真用这个办法,说不上真能把修桥的资金弄出来呢。

    不说王稼祥在那面哈哈的独笑,这面任雨泽装上了电话之后,说:“华总,那面王市长还在谈呢。”

    华总眼光闪动着说:“任书记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

    “当然可以啊,说吧。”

    “我觉得既然这事情是北江市的事情,大桥也是北江市的大桥,最后让外地的企业进来赞助,好像让我们这些人很丢脸啊。”

    其他一些人也即时的领会到了华总的意图,都纷纷说:“是啊,是啊,这传出去恐怕就不是北江市的笑话了,说不上还会成为全省的笑话,区区的一座小桥,还让外面的人赞助,那把我等看成什么了?”

    这话一说,到让任雨泽有点不懂了,他痴痴的看着华总几人,说:“这。。。。。是啊,是啊,可能会有一点难听,但你们也要理解一下市委和政府,这不是因为缺钱吗?所以请大家见谅。”

    权总就摇着头说:“任书记,我们知道大桥缺钱,但这个事情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进行,我们也可以赞助的,对不对华总。”

    华总连连的点头说:“是是,钱这个东西啊,也不能看的太重了,有时候名誉比钱更重要,任书记,所以我建议,要是你们和对方还没有正式定下此事,那就给我们留点面子,不就是差2000来万吗?我包了。”

    权总和另外的几个老板都咳嗽了一声,华总就呵呵一笑说:“当然,在座的要是愿意,这个下来我们弟兄们都好商量。”

    权总这才点点头说:“是啊,华总挑大梁,我也跟着多少要出一点。”

    任雨泽感到有点为难了,他把桌上的酒端起来,想想之后又放下,过一会有端起来,看得出,这个提议让他真的难以决定。

    他的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好久都没展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看到了一个美丽而深沉的眼光射向了自己,任雨泽一扭头,就看到了夏若晴,这眼光正是夏若晴的,任雨泽心里咯噔的一下,暗叫一声,要糟,自己骗得过别人,只怕骗不过夏若晴的,这些人肯定是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但自己越是表现的无知,夏若晴就越是会怀疑。

    是的,夏若晴心中也是在暗笑,这个任雨泽的表演有点太过了,对任雨泽,自己太熟悉了,这样简单的问题他能不懂,那真是怪事了,这不过是他在钓这些老板。

    夏若晴就对任雨泽闪动了一下眼皮,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接着夏若晴就说:“对了,华总,也把小妹这份算上吧?”

    华总看一看夏若晴,又看看权总,说:“这个事情啊,我看权总就代表你了吧?”

    夏若晴脸一红,哼了一声,却是无话可说了。

    而任雨泽听的也是心中一惊,莫非夏若晴和这个权总已经相互有了意思,再一看权总,果然对夏若晴笑着,脸上充满了爱怜之意,任雨泽不由的心中感到了哇凉哇凉的一阵寒意,像是有一块冰刀掠过了自己的心头,他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权利来嫉妒,或者吃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任雨泽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就觉得难受,觉得乏力。

    而任雨泽的这个表情更让华总,权总等热觉得任雨泽是真的为难了,因为此刻任雨泽的表情是真实的,华总就沉吟着说:“莫非任书记和这家关系很好吗?”

    任雨泽缓缓的摇着头,也不知道他是想要驱赶心中的不快,还是在回答华总的问话。

    华总又说:“那么任书记就一个给我们留点机会啊。”

    任雨泽抛开了那心头的苍凉,说:“可能我考虑的是有点不周全,按说这个确实应该给本市的企业,但我想给大家省点钱啊。”

    华总就连连的摇头说:“刚才我说了,脸面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那。。。。。这样。。。。”任雨泽很费力的说:“这样吧,明天你们和王稼祥市长在谈谈吧,要是他那面没有定,看看能不能换上你们?”任雨泽说的很不肯定的样子。

    权总和华总对望一眼,华总就说:“那还请任书记给王市长提前打个招呼。”

    任雨泽略一迟疑,就很郑重的使劲点点头说:“好好,这个事情现在就不说,来来,我们喝酒,明天上班我就给王稼祥市长打招呼,可以了吧?”

    “嗳,这就对了。”

    “任书记真不错。”

    “谢谢任书记。”

    一时间,包间里就传来了一片的欢笑声,而作为东道主的车本立,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任书记啊任书记,就这一招,就为北江市省下了几千万的资金了,真是了不得,不佩服都不行啊。

    再后来,整个包间再也没有人说到大桥的事情了,任雨泽喝的很舒服,这人一点心情好了,酒量也就大振,任雨泽当然也是一样了,放开量,好好的喝了一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王稼祥操心了,新方案的确立,各种数据的整理,到省上立项修改,以及要要款等等。

    任雨泽反而对此事不再关注了,因为暂时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任雨泽费神,他只需要每天听王稼祥给自己汇报一下情况的进展就可以了,省里最后也是同意给支持一千多万,加上市里本来准备的资金,剩余的也不是很多了,而华老板和权总等人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和王稼祥商议起赞助大桥修建,换取全桥广告位的事宜。

    这些任雨泽都很放心,在北江市政府,王稼祥应该是他最为信任的人,这也是和他们两人的背景相关,从新屏市而来的任雨泽和王稼祥,都没有第二种选择,他们只能在一起好好的配合,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但所有人都把他们列入了一个战壕,就像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两个蚂蚱,谁都不要想单独的跑掉。

    任雨泽感觉这也好,至少自己是在政府扎下了一枚深深的钢钉,让政府中某些人对自己还是心有余悸。

    但大桥的事情虽然是告一段落,任雨泽却没有空闲下来,进入三月之后,两会的召开就提到了日程上,而任雨泽却要参加省,市两个地方的两会,这就让他需要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了。

    特别是北江市的两会,任雨泽具有绝对的责任,今年不是换届年,但还是有很多干部因为年龄的问题,因为身体的问题,要在这个两会中出现变更,按说一朝君主一朝臣,任雨泽应该要做些调整,但任雨泽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缓对干部的调整。毕竟自己来的时间太短,不管是对下面干部的熟悉程度,还是对他们的背景,能力等都了解不够,这样的调整会出现很多偏差的。

    但就算任雨泽不想调整,也是要防止两会代表们自己做出的一些意外之举,这一两年来,随着组织体系的逐渐变化,也出现过代表们擅自罢免个别领导的情况。

    任雨泽绝对不愿意在自己第一个北江市的两会中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任雨泽从心里对有的干部很厌恶,但也不能让他们在这个会上出现点滴的问题,这是考验自己对整个北江市驾驭能力的关键时候,一点都不能大意。

    而且,任雨泽自己也要参见一次人大代表的投票选举,因为他将要兼任北江市的人大主任,王稼祥也是要在这个会上获得提名并被正式通过的。

    对这些代表,说真的,任雨泽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最近的任雨泽就天天跑区,县,市的人大,让自己尽可能的快速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江可蕊那面的事情也结束了,她也要在两会前到省城来上任,这又涉及到一个搬家问题,好在新屏市的干部在得到消息后,组织了办公室的一些年轻人,连续帮了几天忙,帮江可蕊收拾了东西,并安排专人送任雨泽一家人到了省城。

    这真的帮任雨泽一个大忙,让他没有分心过于牵挂,等江可蕊来了之后,秘书小刘又带着办公室的一切人过来弄了两天,把任雨泽这个家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让任雨泽再也没有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他确实是很惬意的,心情特别好,走到哪里,都觉得神清气爽的,就连偶尔的训斥起干部来,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严厉了,他这一变化,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在他面前也都不再像过去那样战战兢兢了,有时汇报完工作后,还会跟他说个笑话逗他一乐。

    一家欢喜一家愁啊,杨喻义的心却是乌云密布,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好多天过去了,他还是烦啊,真烦。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堡垒,连一个北江大桥工程都没能守住。

    尽管他和易局长、李局长他们想尽了办法,想抓住北江市财力有限,资金缺口太大这个问题大作文章,阻止市里通过北江大桥新的方案,而且自己还动用了基层的力量,准备给任雨泽来个群众运动。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结果却还是让任雨泽获得了胜利。

    更让杨喻义感到气愤不已的是,连北江市颇有号召力的车本立也做了“叛逃”,他的背叛,无疑又把那些尚在观望中的人一下子推到了任雨泽的那边。让北江市的局面更为岌岌可危。

    就在昨天,他才听到小张给他的汇报,小张说:“杨市长,车本立一直在帮任雨泽,帮他联系企业老板,帮他四处活动。”

    “你是说车本立?他和任雨泽走的很近?”杨喻义有点难以置信的问。

    “是啊,不仅走的近,而且还很近。”这是小张的原话。

    杨喻义看着小张,好一会才说:“但那个给省里送上去的谏言书是易局长安排车本立组织人写的。”

    “问题就在这里了。”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点沮丧的。

    杨喻义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挥挥手,让小张离开了。

    显而易见的,杨喻义明白的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因为易局长的无能,也不是那些企业老板的愚昧,而是整个谏言书就是一个局,一个任雨泽为自己精心打造,量身制作的一个圈套,他利用了自己想一击必中的心理,他看透了北江省高层人物的心态,他恰到好处的让那个谏言书点燃了李云中的怒火,迫使李云中做出了一个对任雨泽有利的表态。

    杨喻义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但他除了对任雨泽更多的恨意和惧怕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现在,北江市大桥的新方案已经通过了,自己也举了手表示赞成,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但是,杨喻义恨恨的想,自己就算暂时的没有对付任雨泽的办法,可是自己也不会就此罢手,自己要在北江大桥这一工程的招标工作上做一些文章,破除车本立的野心,让他明白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想到这里,杨喻义冷冷的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