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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九

    过了两天的时间,秘书小刘就送来了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纪悦的一个情况报告,这个小刘的文字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这个报告中详细的介绍了这个被称之为女强人的纪悦,说她的公司规模在省城虽然只算是中等,但她却具有和省城两级政府的良好关系,在很多市政工程上她都具有强大的竞争里,就拿棚户区改造这个工程来说吧,当初连比她公司规模更大的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也败在了她的手下,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个35岁的女人还有一副妖艳过人的美貌,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据传言,她和北江市的市长杨喻义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她自己也是成家的人,老公是师范学院的一个老师,两人关系很紧张,曾经老公到她的公司也去闹过几次,但软弱的老公在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老婆时,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而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个纪悦在10年前不过是一个医院的普通护士,她的第一桶金是从而而来,现在已经难以查明,可是她就是凭借着广泛的交际能里,能在短短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发展成北江市颇有名气的女老板,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任雨泽认真的看着这个情况报告,看完之后,任雨泽按卷沉思,他有两个疑惑,一个是这个纪悦到底和杨喻义的关系深的何种程度,另一个是,在纪悦的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强大的力量支撑,这两点都是任雨泽需要小心对待的。

    任雨泽想了想,问小刘:“小刘啊,在这个纪悦的身后,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

    小刘摇摇头说:“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一定非要说特别之处,那就是她不仅仅和北江市各级政府领导的关系好,在省政府和省委,她也有广泛的人脉关系,据说她每天下午都是在请客,为此,纪悦还专门的收购了一家酒吧,用以招待她认为值得招待的领导。”

    “奥,酒吧?”任雨泽有点奇怪,按说大部分领导是不太喜欢那样的场所的,感觉比较乱,人员过于吵杂。

    小刘像是看出了任雨泽的疑惑,说:“不过她这个酒吧一般人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

    “首先是价格高的离谱,普通大众不会去小费,在一个,酒吧的地点也不在繁华街道,这应该是她在刻意的回避一些普通的客人,所以到她酒吧那里去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老板和领导,而且大部分去了也是不用买单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酒吧并不是为了盈利而设,它就是一个纪悦的一个联络感情的工具?”

    小刘谨慎的点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

    “你去过?”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点上了一支烟,问。

    小刘摇摇头说:“我哪有那个资格,我是听秘书科杭正固副市长的秘书说的,他陪杭市长去过一次。”

    “嗯,好吧,你在留点心,把这个酒吧的具体情况给我打听出来。”

    “好的。现在大概地方我知道,但具体的没套出来。”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笑,这个小刘现在也学的有点精了,也知道去骗他的同行了。

    任雨泽在小刘离开之后,看着那份材料,心里想,自己要找机会会一会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机会呢?任雨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引蛇出洞?

    不错,就让她自己出来,任雨泽找来了发改委主任吉琼玉和分管城建和交通这一块的副市长王树明两人,任雨泽准备要和她们两人谈一谈省钢附近的明山棚户区问题。

    发改委主任吉琼玉先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今天的吉琼玉收拾的也很精致,虽然她的岁数已经不小,但岁月好像对她特别的眷顾,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帮她刻上,她就像一株盛开的牡丹,那大紫大红,饱满风韵,让人晕晕欲睡。

    她带着一种亲昵的微笑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说过抽时间让我请你吃饭的呦,你可不要忘记了。”

    对吉琼玉来说,她现在是很满意目前的状况,自己在第一时间就看清了局势,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了任雨泽的阵营,这场豪赌自己算是押对了宝,果然,现在任雨泽展现出了他的霸气和威严,在第一次的交锋中,就稳稳的压住了杨喻义,自己这个险冒得很值。

    吉琼玉还想,自己其实早就想对杨喻义展开报复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始乱终弃,让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了一点尊严,他把自己就当成了一个破鞋一样,穿了一穿,然后扔掉,好像后来他又和那个臭女人纪悦勾搭上了,老娘这口气总有一天是要出的。

    但这些年来,吉琼玉却一直找不多好机会,过去的老书记太过软弱,根本就不是杨喻义的对手,再后来云婷之吧,也显得莫测高深,和杨喻义分分合合,进退不定,让吉琼玉一直也不敢明确的和杨喻义翻脸成仇。

    但任雨泽来了,任雨泽一来就很火爆的和杨喻义拉开了架势,摆上了擂台,这就让吉琼玉看到了一个希望,而且任雨泽在过去很多神奇的传闻也让吉琼玉准备试上一试的,所以没用任雨泽怎么费力,她就主动的投靠了过来,对吉琼玉来说,她才不管任雨泽和杨喻义谁对谁错,她就是想要让杨喻义付出代价。

    女人啊,一旦因爱成恨了,那是相当的危险,所以我奉劝有的朋友,你们一定要在面对一个女人的爱的时候小心谨慎,不要最后演绎到仇恨的境况。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着说:“最近忙啊,找机会一定要吃你一顿的。”

    也不知道这个吉琼玉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她把任雨泽的话有点误解了,脸上就泛起了一片红潮,说:“哼,只要你胃口好,管饱。”

    任雨泽到没有觉得自己语法上有什么问题,但看到吉琼玉的表情,任雨泽还是心里咯噔的一下,她怎么脸这么红?

    好在这个时候,分管城建和交通这一块的副市长王树明敲门走了进来,王树明年纪约摸四十五六岁了,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他看人时,十分注意;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

    一身休闲的服饰,人永远都是笑口常开的,这个人跟杨喻义也是跟的比较紧的,不过说起他的能力,那就很一般了,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怀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混到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当然,有时候升迁和能力并不匹配,在官场这个大舞台上,蚯蚓尿尿,各有渠道。

    “任书记,你好,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王树明谦恭的笑着,一面给任雨泽发上了烟,还殷勤的帮着任雨泽点上,然后才自己点上一支,坐在了沙发上。

    吉琼玉本来是在任雨泽面前站着的,现在见王副市长过来了,也就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和王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因为她们两人也都知道,显然的,把他们一起叫来,那是有事情要说的。

    任雨泽等小刘帮他们都倒上水之后,才说:“我请二位来啊,是因为最近收到了好几份省钢周边棚户区的群众来信啊,他们在信中说难民营的拆迁是一次欺诈行为,希望市里撤销那个搬迁决定,不知道你们二位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任雨泽的这个话一出口,王树**中显示一阵的紧张,虽然他办事能力差一点,但还是知道这个拆迁合同是自己亲手定下的,现在搞成如此一个局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几次找到杨喻义,说起这个事情来,希望杨喻义你能和纪悦好好谈谈,适当的修改一些搬迁条件,给老百姓多少来点好处,赶快把这个事情过了。

    但杨喻义却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情,他对王树明说:“你紧张什么?以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实力,以纪老板的关系,那些人能闹个什么状况出来,在看看吧,有的事情就是耗着,看谁的耐力好。”

    王树明在杨喻义的面前是不敢据理力争的,他也只能说一说,见说不动杨喻义,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这个件事情总在他心里不恨踏实,自己可是亲手签的协议啊。

    现在任雨泽突然的提出了这个事情,让王树明必然的紧张起来,他对任雨泽也有了越来越大的畏惧了,最近的局面谁都看的出来,自己还是不要成为任雨泽的目标为好。

    “这个事情啊,我们也一直在思考,但现在房地产公司和搬迁户闹得是有点凶,两面都不想退让。”王树明避重就轻的说。

    吉琼玉当然也是最了解这个事情的,但现在因为有王树明在,她就不急于说话,这事情她一直都不舒服的,那个纪悦是个什么东西啊,就凭仗脸蛋漂亮一点,哄的男人团团转,现在把一个好好的拆迁开发项目搞的不伦不类的,真是太过份了。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王树明说的话很是隔靴搔痒,他说:“王市长,那么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措施啊,这事情不能在继续拖下去了,下一步省钢搬迁之后,那一片的棚户区都要动,所以你们的时间也不多。”

    王树明惊讶的抬起了头,省钢搬迁修建新城他是知道的,但过去计划里并没有对这个片棚户区的划入,现在怎么冒出了这个事情,一旦这个事情成为了事实,棚户区的拆迁就势必要上到北江市的工作日程上,那么纪悦公司现在搬迁未能解决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必然爆发的矛盾了,这也就把自己栓进去了。

    任雨泽对王稼祥提出的新城方案过去没有考虑,也没有上过会,但上次到棚户区检查完之后,任雨泽心中变暗自下了决心,要把整个棚户区都纳入到新城建设中来,但这个事情也不是小事,任雨泽必须先放放风,让大家思考一下,免得突然上会遇到太多的阻力。

    今天任雨泽叫这个王树明过来,也是想通过他,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传递给杨喻义那一派系中去,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自己才好相机行事,同时,也是想要引蛇出洞,让自己自自然然的接触到这个项目中来。

    王树明愣了一下,有点慌慌然的说:“任书记,棚户区都要动啊,但现在这事情已经成僵局了,一时半会恐怕不好协调。”

    “不好协调也要协调,难道你们政府就没有相关的措施和方案吗?你们就这样消极的等待?这事情光等待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吧?”任雨泽面色不悦的说。

    王树明有点担忧起来,忙说:“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我们考虑过几个方案的,只是都不太完善,所以就没有出台。”

    “什么样的方案,你说说。”

    “这。。。。。这个吗,任书记,我。。。。。”

    任雨泽心中也是明白了,这王树明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想法。看来这个事情好事不能全完的靠他们,自己也不要过于担心别人说自己手太长的闲话了,该管的就要管。

    任雨泽刚要说话,却见发改委的主任吉琼玉很不屑的看着王树明,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任雨泽就刹住了自己想说的内容,问吉琼玉:“吉主任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的?”

    吉琼玉感觉自己应该说话了,这王树明的丑也出了,自己再不说话任雨泽肯定会不满意的,她就说:“任书记,我觉得棚户区纳入到新城开发中是一个很明智的举措,我们想一想,等省钢原址一下弄好了,而周卫依然是破破烂烂的,哪像什么话。”

    任雨泽点下头,说:“但现在对已经签约搬迁的难民营那一片怎么办?吉主任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建议?”

    吉琼玉对这个问题早就想过很多遍了,只是一直没人问过她,她就懒得说,现在见任雨泽如此关注,她觉得机会来了,自己可以打击一下那个臭女人,也能打击一次杨喻义了。

    “任书记,我觉得那一片搬迁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能继续拖延下去,我们虽然和开发商有协议,说是协助他们搬迁,但毕竟开发商是主体吧,我们就是一个胁从,当初政府和开发商签协议本来就是不对的,所以我认为可以推翻协议,重新招标。”

    王树明听的心里一惊,这怎么可以啊,要是推翻了过去的协议,不要说杨喻义那里没法交代,就是自己的工作历程上也会留下重重的一个败笔,这也就是说自己过去纯粹的在瞎搞,人家都是做个项目挣来一个政绩,自己到成了麻烦了。

    “吉主任,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当初的协议也是有法律效果的。”王树明对吉琼玉是敢于反驳的。

    吉琼玉不以为然的说:“那简单啊,让那个纪悦来和政府打官司吧?只要她觉得能打赢就来。”

    王树**里对吉琼玉恨的牙痒痒的说:“吉主任,你这什么话啊,这不是打官司的问题,主要政府还有个信誉度吧?”

    任雨泽就抬手制止了他们两人的争吵,他对吉琼玉这样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很满意,但说到吉琼玉的这个方案,任雨泽却无法认可,自己虽然是没有看过政府和纪悦的协议,但纪悦敢于如此有恃无恐的对待这件事情,其中肯定那个协议对她是有利的。

    一个官司打起来容易,但输赢很难说,就算政府最后打赢了,时间上自己可是拖不起啊,何况政府内部还有一些明里暗里帮助纪悦的人在,所以还要想点其他的方式。

    任雨泽说:“吉主任的这个方法有点激进了,但在最后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手段,这样把,王市长,你们回去在好好的研究一下,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王树明见任雨泽对吉琼玉的提议也表示了支持,他心中更忧虑了,这要是真的打起了官司,自己在北江市可就出名了,只怕一场官司还没打完,自己的仕途也就结束了。

    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连连的点头,说:“好的,好的,任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认真研究,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任雨泽嗯了一声说:“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主要就是这个。”

    吉琼玉和王树明见没有别的事,也都告辞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任雨泽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情,现在自己已经对此事做出了自己的表态,接下来就要看对方的反应了,王树明不是自己要面对的主角,主角应该是杨喻义或者纪悦才对。

    是的,任雨泽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就在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任雨泽的办公室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小刘过来汇报说纪悦前来拜访的时候,任雨泽就知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了,他点点头说:“请她进来。”

    很快的,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个不管是装束,还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万般典雅的女人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和这个叫纪悦的老板都没有说话,他们彼此打量着对方,对他们两人来说,对方就是一个潜在的对手,而对这样的对手,不认真的看看是肯定不行的。

    任雨泽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个女人果真不负所望,长得体态轻盈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象腾空嬉戏的游龙;容颜鲜明光彩,象秋天盛开的**,靠近观看,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丰满苗条恰到好处,高矮胖瘦符合美感;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腰部苗条如一束纤细的白绢;脖颈细长,下颚美丽,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身体中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

    而纪悦也在观察着任雨泽,这个男子的长相应该说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的彰显了一个成~熟男子的韵味,但这并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这些外在的东西和他的气质,精神相比较,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那睿智的眼神,忧郁的内涵,还有一种看不透,摸不清的深沉,更让纪悦感到震撼,不错,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一个人实惠给另一个人带来震撼的。

    “你好,任书记,我叫纪悦,是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今天特意来拜访一下你。”她的语调抑扬顿挫,声调优美,娓娓动听。

    她还伸出了她那如雪般的芊芊玉手来,伸向了任雨泽的面前,就像古代欧洲的贵妇一样,等待着任雨泽的亲吻。

    但任雨泽却没有想要和她握手的意思,因为任雨泽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和这个貌美如玉的女人是不会成为朋友的,固然,她应该是自己见过的少有的充满魅力的女人,你看看她的那小手,洁白无暇,每个手指上都印染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那鲜艳的梅花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流动着一种妖艳的诱~惑,你可以不用费力的就能想象着当这双手握在掌心的感觉,要是你喜欢意~淫,你更可以发挥你想象的空间,去臆想这双手游走在你身体上的那种感觉,柔若无骨,温润轻盈,滑腻绵软。

    但任雨泽今天是没有这种意~淫的,他要摆出自己的强势,他知道当对方,特别是女人伸出手之后,出于礼貌,男人是应该上前握手的。

    不过那是常规,任雨泽从来都不安常规出牌,他就要给纪悦一次冷遇,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诚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任雨泽淡淡的从桌上拿起了香烟,缓缓的点上,对一直伸在自己面前的玉手熟视无睹,他用夹着燃烧着的香烟的手指,指了指远处的沙发,说:“你坐吧,对你,我也是久仰盛名啊。”

    纪悦脸上泛起了一股因为被轻视而生出的红晕,这确实让她尴尬,多少年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了,自己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但没有谁在面对自己如花似玉的笑脸的时候可以这一样傲慢和慢待。

    纪悦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一刻,她心里对任雨泽生出了一股怨气,但混迹江湖十多年的她,却不能对这个男人发出一丝的怨气来,因为这个男人是北江市独一无二的,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格,也有对自己蔑视的权利。

    纪悦坐了回去,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容,笑的很美,如春雨,如晚风,让人觉得她整个身心都在为你欢笑,她说:“任书记也听说过我啊,呵呵,那是我的荣幸。”

    任雨泽用夹着烟的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说:“谈不上荣幸,或许你理解错了。”

    纪悦再一次惊愕,她真有点不会和任雨泽交谈了。

    任雨泽自顾自的说:“我听到的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遗憾的是,都很不好,有人把你比喻成奸商,还有人说你黑心,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传言吧。”

    纪悦彻底奔溃了,这个男人在一个照面中就让自己体无完肤,霎那间似乎自己已经赤~身露~体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连一块**布都没有,刚才自己还摆出犹如贵妇的神情,但分明的,从任雨泽没有说完的话中,暗示着他听到过自己很多其他的谣传。

    这真让纪悦羞愧,因为那些谣传纪悦自己也是知道的,一个成功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女人,流言蜚语必不可少,何况自己和杨喻义也是有那么一些让人谈论的素材。

    她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作为任雨泽此刻心里也是有点对自己的鄙夷的,自己在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嗯,是在欺负,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利,凭借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但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必须让她奔溃,让她抛去骄傲,让她感到惊慌,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从她身上寻找到破绽,自己才能让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见纪悦没有说话,任雨泽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本来你今天不过来,我也会抽时间约见你的。”

    纪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自己遇到了一个最为强大的对手,那么,自己就要和他好好的较量一次,为自己的利益,也为自己心中的争强好胜的心态,这一次的较量是绝不能少。

    “奥,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今天来的并不冒昧?”

    “不冒昧,一点都不。”

    “请问任书记相约谈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任雨泽一笑,说:“和你今天找我的事情应该是一样的。”

    纪悦有点头大了,这个该死的任雨泽,为什么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呢?自己对他也是做过功课,细致的了解过的,按说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他这些年走过的足迹来看,不管是在临泉市,还是在新屏市,他对女人总有那么一种眷顾和柔软,但为什么偏偏的对我如此。

    “任书记,你猜出了我的来意。”

    “这根本都不用猜,你为棚户区搬迁而来,我也准备为棚户区的搬迁找你,因为这个事情我们本来就必须做个了结,你说对不对?”

    纪悦也笑了笑,说:“或许任书记你猜错了,我并不是为棚户区的事情来找你,因为那件事情好像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一切都在按协议进行,到是对任书记我想结交一下,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任雨泽仰天打个哈哈,说:“我们都不要绕弯子了,说说,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纪悦依然在笑:“我一直在处理,和棚户区的群众每天都在谈判,有的人啊,总想一口吃个胖子,要价太高了,恐怕我无法答应。”

    任雨泽冷笑一声:“我到觉得是你给的搬迁费太低了。”

    “话不能这样说啊,任书记,你知道当初拆迁的时候,哪都是什么房子吗?有的就是用竹板隔了一下,这也算房子吗?”

    任雨泽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是很厉害的,她偷换了一个概念。

    不过任雨泽不会跟着她的思维走:“你换的是地,不是房子,就算他们房子很烂,但至少也是他们的一个安身之所,现在你连这个都无法给他们满足了。”

    纪悦也紧了一下眉头,这个任雨泽又找到了问题所在,看来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和他扯了:“呵呵,任书记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手里有政府的协议在,这应该是事实吧?”

    “我承认,这是事实,但这并不是说真的就可以当作护身符,我还有其他办法?”

    纪悦摇下头,有点好笑的看看任雨泽,说:“你是说打官司吧?我可以奉陪的。”

    “你很自信啊。”

    “不是自信,是没有其他办法啊,官司输赢不要紧,但我想任书记总不能为这样一件事情闹上几年吧,当然,对我来说时间不是问题,我不急于修建的,看现在这个行情啊,以后房价土地都还要涨,多放放未必就是坏事。”

    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也够辣的,一下就化解了自己的恐吓。

    任雨泽心中很是忧虑,看来自己想要一举击溃对方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应该说,这女人是有备而来的,至少,她对自己做过研究,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顾忌,看来啊,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了。

    任雨泽也露出了自己最为高超的掩饰,他微微的笑着,像是在观看一个没有一点头脑的熊猫,他的笑是那样的耐人寻味,又是那样的莫测高深,他把自己的笑容慢慢的就灌进了纪悦的心中。

    实际上纪悦也并不是真的这样有恃无恐的,毕竟民不与官斗,自己在北江市的地盘上做生意,和政府闹僵了,对自己绝不没有好事情,但今天自己要让任雨泽明白,自己绝不会妥协,这是自己的底线,自己要让任雨泽不敢轻易的做出草率的举动来,那样将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但现在任雨泽那笑容让纪悦有点不安起来,自己今天之所有能在任雨泽强大的气势中立于不败之地,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对他做过全方位的了解,对他的心理也做过认真的分析。

    但也正是这些了解和分析,才让纪悦多了一种对任雨泽的恐惧,任雨泽在过去这些年中的睿智和强悍,根本就是现代官场的一个奇迹,和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谁能保证自己能完胜而全身而退呢?自己真的能保证任雨泽就没有其他的花样?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任雨泽。

    任雨泽继续着自己的微笑,好一会才收拢了笑容说:“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我们就不用在谈这个件事情了,让我们用今后的时间和事实来证明,看看谁能笑道最后。”

    任雨泽站了起来,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样子。

    此刻的任雨泽也只能如此了,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并没有一个适当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当然,要是真的事情那样简单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解决了。

    也就是说,任雨泽现在只是在打肿脸冒充胖子,吓唬一下对方而已。

    纪悦看到了任雨泽淡定的眼神,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自己难道真的要和这个神奇的市委书记斗一场吗?这真的有些疯狂,他代表的是整个北江市的最高权利。

    所以纪悦离开任雨泽办公室的时候,也还是忧心忡忡的。

    任雨泽在纪悦走后,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想了好一会,最后也只得摇摇头,他的眼前都是纪悦的面容,美丽而狡诈,可是任雨泽却说不上讨厌纪悦,对她的淋漓尽致的反击任雨泽也并不反感,因为她是商人,她还是女人。

    周五的晚上,任雨泽陪着妻子江可蕊还有儿子小雨在家里看电视,老妈和老爹在楼下张老头家里去打麻将了,也不知道老妈怎么突然的对麻将有了浓厚的兴趣,几乎没事都想下去看看,任雨泽感觉这样也好,老年人有个爱好不错,所以每次都给老爹老妈一些钱,当然不多,几十上百元,让他们拿去打牌,但老爹老妈总是不要,说自己有钱。

    任雨泽就抱着小雨,靠在沙发上,电视很烂,为此任雨泽没少对江可蕊说,这些电视台现在连小孩的动画片都不放过了,这里面也能掺进来一些广告。

    江可蕊只是笑,说任雨泽不懂。

    江可蕊最近也到省电视台上班了,去得那天,是谢部长亲自陪同任命的,这在电视台也算少有的一次,多少年之后江可蕊回到了过去自己工作过的电视台,但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大家早就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有一个北江市市委书记老公,所以就连台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副台长。

    江可蕊心里当然也是有一份骄傲的,如今任雨泽做了北江市的市委书记,自然也给江可蕊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首先从心理上就是不一样,这一点任雨泽在妻子日常的细微表现中还是能够觉察得到的,他知道她还在享受着这种变化,不管什么女人,都会为自己的男人骄傲的,江可蕊也不例外。

    两人边看,边说着,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一看号码却是省财政厅钟菲依的号码,任雨泽赶紧示意江可蕊关了电视的声音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钟菲依亲切的声音:“雨泽啊,明天下午我要在家里弄个小小的聚会,你也过来,人多了热闹!”

    任雨泽不禁有些诧异,却忙问道:“哦,我就不去了吧?”

    “那不行,你官当大了是不是?必须过来。”钟菲依说。

    任雨泽到底还是个土狗,所以最怕别人说他官大了不认人的话,就勉为其难的说:“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不用,私人聚会,明天人来就行。”说话间,那头电话便已经挂断了。

    任雨泽拿着电话想着,他也知道,明天自然不会真的如钟菲依说的是个家庭聚会,否则她不会只邀请自己一个人,她应该会把江可蕊也约上的,但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却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是任雨泽打算明天一早要陪着女儿去看一场海洋生物展的,现在只怕要泡汤了,任雨泽不免有些歉意地望望江可蕊和小雨,却发现妻子江可蕊正望着自己,任雨泽就说:“明天有个应酬恐怕要去。”

    江可蕊点点头说:“去可以,但不要多喝酒,对了,让司机送你去,不要开车。”

    任雨泽点点头,她不知道江可蕊是不是听到电话是钟菲依打来的,江可蕊既然没有问,任雨泽也不愿意提起,怕江可蕊会多心的。

    还算好,今天江可蕊一点都没有在意,两人就继续的陪着小雨看电视,聊着天,说真的,他们也就是聊天,电视几乎是没有看的,也难怪,这小雨看的电视对任雨泽和江可蕊来说,那真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