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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灵儿?”万俟宁大惊,像一阵风,瞬间就到了苏轻身前,他蹲下==身,焦急问道。
“没事。”苏轻慌忙将脸上的泪擦干,可是,那泪竟像是擦不干似的,不停涌出。
“万俟公子啊,灵丫头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就冲她作为千金之躯,还肯老老实实做婢女,就是个老实的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啊……”赵妈妈转向万俟宁,叮嘱道。
对苏轻的关心,让她暂时忘了面对万俟宁时的紧张。
“呃……”万俟宁不明所以地望向赵妈妈。
“是不是你家里的小妾经常欺负这丫头?我一提,她就哭。”赵妈妈拉着苏轻的手,脸上隐约有心疼的神色。
“啊?!”万俟宁惊愕,随即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痛得她紧缩。
他知道,当年他所作的一切,深深地伤了她。虽然她一直没说,而她也没机会说。可是,他知道,那件事已经成了他们彼此不可碰触的伤口,一碰就会痛到灵魂深处。
“灵儿,我发誓,再不会有其他人,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希尔滟已经不在了。”万俟宁握着苏轻的手,痛声道。
“不是……”苏轻摇头,眼泪纷飞。
她想否认她流泪的理由,今时今日,再为那样的理由流泪,是很可笑的事。可是,眼泪让她哽咽,无法顺畅说话。她想止住这泪水,可是,泪水却不受她的控制。她不想让万俟宁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切已经晚了,他和她已经没有以后了。
“丫头,别哭了,你看,万俟公子不是已经答应你,不会再娶小妾了,你就不要再和他闹别扭了,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赵妈妈欣喜道。看来这万俟公子还是很在乎这丫头的嘛。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他没有……娶小妾。”苏轻对赵妈妈解释。
“好,好,他没有娶小妾。”赵妈妈见苏轻哭得厉害。就顺着她说。
这孩子真老实,万俟公子都承认有个叫什么艳的了,她还说没有,想必是不想她的相公太为难。赵妈妈暗道。
“灵儿……”万俟宁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苏轻抱了起来,“我们回去。”
这些问题,他想和她开诚布公说清楚,还有,向她说出他迟来的道歉。
“李妈妈,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万俟宁对赵妈妈温和道。
他刚才在苏轻和赵妈妈聊天的空当,在厨房前院站了一会儿,有很多厨房的老妈妈和小婢女怯怯地向他行礼,于是他趁机和她们聊天,问了很多苏轻的事,知道赵妈妈确实ting照顾苏轻的。所以,对赵妈妈,他确确实实怀着感激之情。
万俟宁抱着苏轻出去时,有好多婢女和老妈妈笑着和他告别。在他离开后,传来了厨房里众人的议论声。
“没想到万俟公子那么高贵的人竟然那么随和。竟然会和我们聊天。”
“是啊,千雪真有福气,会嫁给这么好的相公。”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苏轻的真名。
“而且,他好像很关心千雪,一直向我们打听千雪的事。”
“唉,千雪怎么会这么好福气呢?按说,她也长得不美啊,而且经常很沉默,不像是那种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啊。”有人困惑道。
“说不定万俟公子就喜欢千雪那样老老实实不爱说话的丫头呢。”
……
还未走远的万俟宁隐隐约约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哭笑不得。
其实,他并不是容易接近的人,特别是灵儿离开后,连他一向被人称道的温润气质也消失不见。可是,他记得灵儿曾努力让他和下人打成一片,他也记得方法。其实,只要一个温和的笑颜,然后从心里认为她们和他并没有什么距离,他愿意和她们一起交谈就可以。
于是,刚才,他用这个方法,亲自了解了许多苏轻的消息。知道她总是很冷静,平时不爱说话,不爱乱跑,没事就睡觉。和他认识的灵儿竟是如此不同。他认识的灵儿,是活泼和调皮的,是非常爱玩爱笑的。是他。不仅让她受身心苦,还让她失去了笑容。
在万俟宁愣神的期间,苏轻已经止住了泪水,在他怀中挣了挣。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轻有点窘。
万俟宁愣了愣,顺从地放下她。
二人沉默地向皓翔园行去。
“灵儿,如果没什么事,明日我们就和余家告别,回家吧。”万俟宁侧头对苏轻柔声道。
苏轻愣了愣。突然想到,她还没机会报答她的救命恩人陶大爷和陶大娘。
“我还想去陶家村,那里有两个人救了我的命,我想答谢他们,可惜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苏轻低着头,呐呐道。
苏轻知道,她这一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到这来。而且,这里不比现代,想去什么地方,坐火车、飞机就可以很快到达。所以,她觉得还是在没离开这儿之前,将一切想做的事做完吧。
“哦……”万俟宁有一瞬的怔愣。“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艰涩问道。
“我落水了,是他们救了我。”苏轻简单回道。
“哦。”万俟宁轻声应道。
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落水,这些年在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可是,听苏轻的口气,他知道苏轻不想多谈,所以没再问。
当天晚上,万俟宁向苏轻说起了他失忆的原因和失忆后的事,以及她落崖后的事。
苏轻才知道,在她以假死离开的时候,万俟宁已经恢复记忆,而在她离开后,因为治疗,才再次彻底失去记忆。闻言,苏轻心中百味杂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现在知道这一切已经晚了,他们已经错过了彼此。苏轻在心中叹息。
“你走后,我和万俟家上下就与希尔滟断绝关系了。所以,再不会有别人了,灵儿,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万俟宁直直望着苏轻,眼里闪着希冀的光。
闻言,苏轻大大一愣,他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的。她想问一下希尔滟现在哪,他在希尔滟最危难的时候离开她,难道不怕天下人的指责。可是,她又觉得很累。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一切已经晚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苏轻没有回应万俟宁的希望,只是淡淡的说累了,想要休息。她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随即而来的黯然,不是不知道他的忧伤和失望,可是,她只能假装没看见,狠心离开,她想,该把这些年的事告诉他了。这样拖着,对彼此都是一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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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万俟宁向余家告辞,向陶家村出发。
余家上下很是遗憾,因为青川的拜托,所以,他们没事绝不敢不打扰万俟宁。这次,本是要和万俟宁多多亲近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件事,让他们又是尴尬又是遗憾。
一路上,马车换牛车,行了两天后,终于赶到了陶家村。
当陶氏夫妇再次看到苏轻时。非常激动。他们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会再见到苏轻。然后在看到苏轻后面的万俟宁时,就有点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准是灵丫头找到家人了。二人心道。不过,这灵丫头的相公可真不错,简直是人中龙凤。二人都是欣慰不已。
陶氏夫妇开心地将苏轻和万俟宁一行人让进屋里。苏轻一进门,就看见房门对面的墙上贴着她的一张画像,不由一愣。
这张画像里,她是现代打扮,在船上时的样子,这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画上是她真实的样子。更奇怪的是。这竟然是一张素描画。
在风国,因为她的推广,也是有极少数人会画素描的,可是,在信息不发达的风国,她不认为她的素描绘画技巧会千里迢迢传到这个偏僻的小渔村。
万俟宁也顺着苏轻的视线看向墙上,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苏轻画了这张画送给陶氏夫妇,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会画这种画的,苏轻是第一人。而当他看到苏轻震惊的表情时,他不禁疑惑。
“大爷,大娘,墙上那张画……您是从哪儿得来的?”苏轻转向陶氏夫妇,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正在忙乎着擦桌子、凳子,准备为苏轻和万俟宁烧茶的陶氏夫妇顺着苏轻的视线望向墙上的画,笑了一下。
“画得很好吧?这是前不久一个小伙子来找他落水的妻子,留给我们的。他说,如果我们见到这样一个人,一定要通知他。”陶大娘说道,“可是,奇怪的是,他说他的妻子叫苏轻,灵丫头,和你一样的名和姓呢,而且,那女孩的穿着也和你刚被我家老头子从海上救起时有点像。脸的轮廓也有点像。可是,画上的女子和你还是不同的,所以,我们也不敢确定他找得是不是你。”
苏轻闻言,大惊:“他叫什么?他长什么样子?”
“他不肯告诉我们他姓什么叫什么,很高,很俊,白白净净的,大眼睛,高鼻梁。”夫妇俩比划着,“而且,还说见到你,不让我们告诉你他来过。”
“他还给我们钱让我们一定要保密。我们觉得很蹊跷,没敢告诉他你去了哪里,也没收他的银子。”陶大娘补充道,“灵丫头,他是谁?你认识吗?”
苏轻突然觉得晕眩,在刚看到那张画时,她就有预感,是宣风来找她了。现在一听,就更加确定了。他竟然和她一样,来到了这里。
闻言,万俟宁和身后的青川等人都是一惊,竟然有个自称是苏轻相公的人在找苏轻,而且,他们看见苏轻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觉得事情不简单。难道……这几年是那个人囚禁了灵儿(少夫人)?四人不约而同想道。
“灵儿,没事了。”万俟宁搂住脸色苍白的苏轻,心疼地低喃道。
难道这就是灵儿这几年虽然活着却没回万俟家的原因?可是,非花呢?万俟宁轻轻蹙眉。
苏轻愣了愣,抬头望向万俟宁心疼的眼神,知道她的脸色一定让他误会了一些什么,可是,也可能是与事实接近的。宣风确实伤害过她,也确实让她害怕。
“我认识他,他是和我一同落水的人,却不是我的相公,也不是朋友,如果大爷和大娘再见到他,不要告诉他见过我。”苏轻压下心中的惊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担忧的陶氏夫妇道。
“好,好,我就说嘛。那个人乍一看长得不错,是个不错的小伙。可是说话却吞吞吐吐的,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说。我就觉得有蹊跷,原来他真的是在说谎啊,幸亏我没告诉他你的去向。”陶大娘拍着xiong脯道。
“谢谢,陶大娘。”苏轻微笑着道谢。
万俟宁望向紫潇,紫潇轻轻点点头,轻轻退出门去,苏轻和陶氏夫妇并没有发现。
这次,陶氏夫妇招待苏轻和万俟宁一行人的依然是鱼汤和糍粑。
“不好意思啊,家里实在是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饭桌上,陶氏夫妇不好意思地望着苏轻和万俟宁。
“哪里,很好吃啊,大娘的手艺很好,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万俟宁一边津津有味地喝着鱼汤,一边笑着回道,“应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没说一声就来打扰。”
“呵呵,你这小伙,真是会说话。”陶大娘笑眯眯道,“灵丫头。你真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一个好相公,长得俊,脾气又随和。”
苏轻愣了愣,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是啊,她何德何能,总是碰到这样好的人,而她,却一直带给他们伤害。想到这里,苏轻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现在,非哥哥的心一定因为她在受苦。而他身边的万俟宁,也一直因为她而受伤。
万俟宁望着苏轻低垂的脸,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又有谁知道,能娶到她,才是他这辈子的福气呢。
陶氏夫妇望着二人的表情,笑得很欣慰。一时间,饭桌上和乐融融。就连青川和蓝烟,也悄悄弯起了嘴角。没人看到苏轻藏在眸中的黯然。
夜,星光灿烂。
万俟宁和陶大爷一起坐在院子里,一边听着海潮声,一边聊天。
“灵丫头是被我在海里发现的,当时穿得衣服很奇快。那天好像是……元月初三。”陶大爷笑呵呵道。
“谢谢您,救了我的妻子。”万俟宁起身,对陶大爷深深一揖。
“呵呵,小伙子不用太客气。谁碰到这件事都会这样做的。”陶大爷起身,将万俟宁拉坐在矮凳上,“灵丫头第一天醒来。就向我们打听万俟家。可惜我们不知道,没想到灵丫头这么快就找到你了,真好。”
原来她曾想过要回去的,只是没有路费才迟迟没有回去。万俟宁觉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万俟宁决定,这次回去,他要把万俟家的各地的产业、别馆和管事都介绍给苏轻,并且告诉她遇到紧急状况时怎么向万俟家各地的势力求救。
“谢谢您。那么,灵儿有说过她从哪里来,为什么落水吗?”
“没有啊,她没有说。”陶大爷摇摇头。
“哦。”万俟宁心中划过淡淡的失落。
灵儿,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说?
繁星满天,万俟宁躺在屋ding上,仰望着星空。
因为房屋不够,所以万俟宁和青川、蓝烟三人现在只能躺在屋ding休息。幸亏是夏天,并不冷。
曾经,他和灵儿经常躺在屋ding看星星,可是,自从灵儿离开后,他只要一想到屋ding,一看到夜空的星星。他就心痛如绞。所以,很久,没有这样躺在屋ding看星星了。万俟宁望着星空,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了,真好。万俟宁的嘴角缓缓上扬。她又回到了他身边。他……再不会让她离开。
下半夜时,紫潇轻轻落到屋ding。
几乎是紫潇一在屋ding落脚,万俟宁就睁开了双眼。
“辛苦了。查到什么了吗?”万俟宁坐起身,望向紫潇。
“大约四个月前,元月初三,附近刘家村的一个渔民救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说他叫宣风,来自中国。据见过他的人说,救他上来时,他穿得很奇怪,他们从来没见过那种服装。而且,他一醒来,就问有没有人见过他的妻子,说他的妻子与他一同落水,而且,他说,他不知道风国,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伤得很重,大约三个月才痊愈。然后他就四处拿着一沓少夫人的画像打听少夫人的消息。”紫潇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禀报道。
元月初三吗?和灵儿被救是同一天。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灵儿提到他会脸色惨白?
“他现在去哪儿了?”万俟宁凝眉沉思片刻,沉声问道。
“具体还不清楚,据见过他的人说,听说他往滩城的方向去了。我已经联系滩城的管事了。会盯着他的。”
“如果少夫人肯画一张他的画像的话,找起来就更容易了。”蓝烟插话道。眸中挂着淡淡的笑意。
万俟宁没有说话,缓缓躺下==身。
“辛苦了,紫潇,躺下来,好好休息吧。”万俟宁闭着眼睛吩咐道。
“是。”紫潇恭敬道。
“让滩城的人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找到后,第一时间向我报告。”片刻后,万俟宁轻声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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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两辆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驶。身后,有十余个青衣大汉骑马在马车后跟随。
马车里,苏轻和万俟宁相对而坐。苏轻低着头,不说话。万俟宁望着她低垂的头,目光专注而沉静。
马车很宽敞,马车的两侧有两个长榻,上面铺着粉红色的锦缎。
“灵儿,困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良久之后,万俟宁终于出声。
苏轻随着马车微微摇晃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抬起头,望向万俟宁。呆怔的眼神在看到万俟宁含笑的双眸时,瞬间变得慌乱。
“……好。”苏轻轻轻点头,然后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万俟宁倾身从马车角落里拿出薄被,盖在苏轻身上。
苏轻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万俟宁似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在身后的榻上躺下,轻轻闭上双眼。
困意渐渐袭来,苏轻的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了,丫头。这么晚了还在睡懒觉。”有人在她耳边喊她。
苏轻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在她头ding,千雪正一脸不认同地瞪着她。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叫她“丫头”。苏轻有点不满。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赶快起来。和我一起去给小非送饭。”千雪将她一把拉起。
“啊?!好。”苏轻疑惑地起身,低头一看,竟然穿着古装。可是,千雪竟然好像毫不奇怪似的,拉着她就出门。
苏轻想说要换一下这身奇怪的衣服,可是千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神色严肃,运步如飞。
苏轻跟着千雪出门,路上的行人对她们视而不见,行色匆匆。难道没看见我身上的古装吗?苏轻暗自疑惑。
“千千,我们要去哪儿?”苏轻追上千雪走得很快的脚步,问道。
“去地下通道,这几天小非一直在地下通道,你不知道吧?”千雪并不看她,一个劲儿往前走,苏轻几乎有点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地下通道?!非哥哥在地下通道干什么?”苏轻小跑着跟在千雪身后。
千千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快了。苏轻气喘吁吁想道。
片刻间,就站到了地下通道的通道口。千雪特地停下来等苏轻。
“来吧,丫头。”千雪抓住苏轻的手,快速往下而去。
苏轻被她拉得踉踉跄跄,几乎是小跑着跑下地下通道的。
“给,丫头,把这盒饭给小非。”千雪把饭盒交给苏轻,向一个方向抬抬下巴。
苏轻呆呆接过饭盒,顺着千雪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她看见了非花。支着一个画架,他正专心画着什么。非哥哥干嘛在这里画画?苏轻越发疑惑。
苏轻捧着饭盒向非花走去。
“非哥哥,吃饭了。你怎么在这画画呢?”苏轻在非花身前停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