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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媛坐着马车赶来,手里拎着食盒来到父亲身边,拿着帕子给柳霜擦汗,边擦边说:
“爹,二姐,快趁热吃,吃完在忙活一会儿,我带你们回去睡觉,明天咱们在继续过来,草药我已经让碧荷去飘零庄买了,放心,一定不会断货。”
柳正松看着小女儿,欣慰的身后摸着她的脸颊,跟柳霜一起开始吃东西,跟大家吃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粥是鸡肉的。
柳霜看着那些灾民想了一下,看着小妹,问道:
“麦媛,今儿你卤的肉有剩余吗?”
小妮子诚实的摇头,别说剩余了,根本都不够卖的,而且杀猪的那边,最近肯定也不带有多少的。
柳霜也是理解的点头,是了,如今非常时期,别说剩余了,肯定是不够卖的,可是灾民需要营养啊,本来就已经身体很差了,营养补给在供不上,那……琢磨了一下,然后说:
“骨头还有吧,明儿都拿过来,给他们这些人熬粥喝,没有肉,喝点骨头汤也是可以的。”
麦媛一听这话笑了,肉是没有了,不过骨头要多少有多少,满口答应之后,也帮忙去照顾受伤的人。
当天晚上,柳霜父女三人要走的时候,灾民一个一个都凑上来说着感谢。
倒不是朝廷的粥场不好,而是这柳霜的粥场不仅给喝中药,还给看病,虽然都是举手之劳,可至少让大家的心里都特别的暖和。
柳霜也自此得到了一个绰号“白衣圣手”,因为她这天来看病时,穿的是一身白衣服,可走的时候,衣服上已经都是泥点子。
而人家不仅没有嫌弃这边脏乱,反而还特别有耐心的亲自喂老人家喝药,凡事亲力亲为,名声、口碑自然就特别的好。
柳正松更是,原本就是庄稼院人,实诚、热心,给人包扎伤口的时候,不时的说着一些关心的话语,大家都称他为“柳善人”。
翌日一早,柳霜再次跟着父亲带着草药、跟肉骨头过来,让婆子们用肉骨头熬粥,灾民们一看这伙食,那更是犹如过年一般。
艾草继续的燃着,不仅能杀菌,更能让大家都起到一个安心的作用,如今已经是灾难重重了,可千万不能在爆发什么疫情才是。
这天中午吃饭,依旧是麦媛送过来的,只不过这一次是双份,还有疾风送的,柳霜见吃不了,就把那只烧鸡剥皮去骨又熬了一锅粥,然后端给那些受伤的灾民喝,这样的举动,那更是温暖了大家的心。
相比城南,城北的灾民,那可就是太可怜了,除了能有口吃的,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城北是皇家官员跟王家置办的,城南则是柳霜、睿亲王府、还有洛家庄置办的。
因为城南的灾情比较严重,洛家庄财大气粗,义不容辞的要了这边,这城北的人一听城南好,各个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民怨却很重。
柳玉鸿作为这次赈灾的一把手,在朝堂之上,说了自己妹妹跟父亲的义举,当然不仅是要推崇他们,更是让王派那边派人去医治。
易宣心里有底,看着王家更是一脸的火气,不管王大人愿不愿意,当天中午,也得派几个大夫去到了城北救治。
此时城南这边已经开始灾后重建了,柳霜把剩下的两万两银子,加上从麦媛那边搜刮来的三万两银子,整整五万两,全部给大家买了木料、砖瓦。
当然这些肯定是不够的,洛家庄那边又送来了木料、砖瓦、沙子、黄泥,所有的原料备足之后。城南的人不分你我,都是大家一拥而上。
帮了这家修房子,再帮那家修房子,大家做的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柳正松是木匠,便自告奋勇的帮着大家打家具。
眨眼,二十多天过去了,城南的变化就比城北要好的多的多,易寒从外地回来时,城南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柳霜依旧每天都来这边,帮着几个有重病的老人施针、喂药。
四月初一这天,城南一片生机盎然,柳正松特意买了两挂鞭炮,高高挂起,放了起来,这一噼里啪啦的响声,就预示着,这次的灾情已经全面告一段落。
由于这次灾后重建的好,柳玉鸿、君子轩等人也受到了嘉奖,当然还有柳霜跟柳正松。
转天到了四月初二,父女俩被柳玉鸿领着,在朝堂之外等候,这是柳正松第一次进皇宫,心里各种的忐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低着头。
柳霜看着父亲的样子,伸手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的说:
“爹,放轻松,咱们是做好事过来受奖赏的,不是来受罚的,你别害怕。”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柳正松这心里真的是各种的担忧,老话说的好,“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
贫民老百姓就这么要见大官,而且是最大的官,怎么他都肝颤不是,正想该怎么办呢,突然——
“宣——柳氏父女上殿面圣——”
一声一声的传唤,终于柳正松哆嗦的要站不住了,被柳霜一把给拽住,握着父亲满是老茧的大手,捏了一下,说:
“爹,我们要给大哥争光,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是土包子,大哥就在朝堂上呢。”
不得不说柳霜很有脑子,这一刻说什么都不如说大哥来的实在,果然,柳正松听到大儿子,不能丢脸这些话,立刻昂首挺胸起来。
回握着闺女的小手重重的点下头,然后父女俩迈步就往金銮殿上走,几步路,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当看见两旁的文武百官时,柳正松又赶紧低下了头。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耳畔都是各种的唏嘘声——
“看见没,这个就是柳玉鸿那乡巴佬的爹。”
“嗯嗯,还真挺像的,要不怎么说什么种养什么苗呢。”
“啧啧啧……还以为多厉害的人呢,原来啊,还是个土包子。”
“……”
这些话,柳正松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砸在了心头上,越听越生气,越想越憋屈,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更是坚定着,不能给儿子丢人的信念。
来到殿前,父女俩双双行跪拜之礼——
“草民柳正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二品县主柳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宣见过刘正松,在柳玉鸿成亲仪式那天,如今再一看,还真是老实巴交的人,点点头,伸手虚扶:
“平身——”
“谢皇上!”
爷俩慢慢的站起身,双双规矩的颔首,易宣瞅着他们两个人,笑呵呵的说:
“朕听君爱卿提起了你们父女对这次灾情的义举,霜儿能做到这个地步,朕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柳正松你也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知是何缘故啊?可是因为柳爱卿是你儿子,你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柳正松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叹气,果然是官字两张口啊,只见他恭敬的抱拳行一礼,然后说:
“回皇上的话,草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心疼小女,毕竟孩子才十三岁,去做那些事情,做父亲的因为担心过去帮忙;
二来草民身为云凌国的人,老话说的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再说那些灾民往上数几代,还不都是农村人,草民也是农村人,照顾同乡无可厚非。
三来嘛,确实也有草民长子的一部分原因,那孩子能为皇上效力,草民更是义不容辞的效犬马之劳。”
柳正松这席话说完,不单单是在场文武百官,就是柳霜都很是诧异,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爹,居然能说的如此之好。
老天,这是谁教的啊,偷偷瞄了下大哥,很明显,自己的大哥也是满脸吃惊,那到底是谁呢?就在这时——
“好——好一个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一个乡野村夫都能想到这点,张文和大人,你饱读诗书那么多年,为什么会不知这点?”
柳霜一听张文和,眼睛立马瞪了一下,这货不是张晴的爹嘛,怎么了这是,犯事儿了?
正琢磨着,那张文和直接跪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说:
“回吾皇万岁的话,下官真的不知道那大夫是行医多年的骗子,下官……”
接着便是几个官员象征性的求情,实则就是落井下石,柳霜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想笑,看不出来啊,这帮孙子也有窝里斗的时候。
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爹爹刚才的话,一定是易寒那小子教的,不然皇上不能因为一个匹夫有责,就把张文和给揪了出来。
臭小子,都算计到自己爹头上了,不过她还挺乐意的,贪官嘛,少一个是一个,不过还真是让她失望了,皇上没怎么判,只是罚俸半年作为警告,还真是挺没趣的。
处理了张文和之后,那自然是有功的就要赏了,易宣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然后说:
“这次灾情,柳爱卿跟君爱卿功不可没,念二人年轻有魄力,君爱卿晋封……”
柳霜就站在那里,无语的听着一些文绉绉的话,无非就是加官进爵罢了,可——
“……柳玉鸿进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