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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真如轻叹一声,道:“潘姑娘,我不过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抛开所有的一切,只是你我两个人。”
“不可能的。”潘慧想都没有多想便直接开口否决了刑真如的说法。
在她看来,只要她还是长明轩的弟子,那她与长明轩便是一体,没有办法抛开门派之间的恩怨,只是两个人之间相交。这样做,太过任性了!
而这样的任性,她做不到!
刑真如猛然闭上双眼,这才将眼中开始凝聚的怒气掩饰下来,心中已经有怒吼声在咆哮。
他就这么闭着眼开了口,声音因为努力压抑着怒气而变得有些沙哑:“潘姑娘,为何你那般坚持你我之间不能为友?在下曾有一挚友,其师门亦是与我火魔宫敌对,但是却丝毫不能成为彼此相交的阻碍。潘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执念了么?”
“刑公子,于潘慧而言,执念便是信念。敢问一句,你与你那挚友现今如何?整个中州大陆又有哪个门派如你我师门这般积怨颇深?一千六百年的因果,潘慧是俗人,自认自己堪不破。”
潘慧平静的声音传来,让刑真如睁开了眼,眸中满是灼热的光芒,紧紧盯着潘慧的脸颊不肯移开视线。
他知道这个女子固执,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固执到如此地步。如此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连一点转寰的余地都不留。
许是感受了刑真如炙热的目光,潘慧终于将脸转了过来,双眼分毫不让地与他对视着,脸上逐渐露出戒备的神色。
潘慧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在对上眼的那一刹那,似乎从刑真如眼眸之中看到了暴虐的戾气,只是对方隐藏得极深,她也只捕捉到了一瞬。
刑真如的呼吸重了几分。他看到了潘慧脸上不加掩饰的戒备,心中的暴躁不觉又开始肆虐,只是说话声音依旧压抑出沙哑。
“姑娘也说了因果,火魔宫与长明轩本是近邻,却因分歧而结上仇怨,你我身为门中弟子为何不能尽力去化解这个仇怨,而要任由事态肆意发展!”
他紧紧盯着潘慧的双眸,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自从几个月前他改练更为高深的魔功之后,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嗜血的念头也日益强烈。如今潘慧微微泛白的双唇就在他眼前,他很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咬一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此刻心中不断蔓延开来的狂暴。
但是潘慧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许是从刑真如身上察觉到了危险,潘慧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了一下,左手已经背在身后掐起了一个法诀,只待对方有任何动作便直接放出长明灯。
潘慧的声音也因此冷了几分:“化解?谈何容易!你我人微言轻,有何能耐撼动这上千年来根深蒂固的怨仇?且不说我如今只不过是一名亲传弟子,在门中说话完全没有分量,即便是你,刑公子,你自认为自己是火魔宫少主,便一定可以在火魔宫一言九鼎么?刑鹫宫主便能放任你这般挑衅他的威严么?”
刑真如呼吸一滞,随即真气从体内暴虐而起,在房间内挂起了一阵飓风,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房内瞬间一片狼藉,只有架子床完好无损地立在墙边,连床上垂下的纱幔都未曾飘动一下。
潘慧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对方如今的功力竟然会比她高了这么多,如此强悍的气息绝对已是到达了人仙之境。只是,分明才三个月的时间,刑真如的修为怎么会精进得如此神速!
一瞬间,五盏长明灯尽数出现在了潘慧身旁,带着呼啸的风声旋转着将床幔吹得飞扬。潘慧眼中此时一片冷然,看向刑真如的目光已不仅仅是戒备,而是有了森森战意。
刑真如将忽而暴起的戾气发泄了一通,冷静下来时便看到了潘慧那对发冷的眸子,心中一时凉了几分,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已是将潘慧推远了一些。
他不由懊恼地别过头去,看了看乱得一塌糊涂的房间,转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潘慧一开始还在小心防备着刑真如,待看清楚他真的在收拾房间后,不由坐直身子,上身微微前倾,一时半会儿有些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刑真如收拾了大半,不经意回头间看到潘慧探究的目光,随即温和一笑,道:“你身体刚好,好好休息。”
潘慧瞅了他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房间终于恢复了原样,只是那两个胭脂盒子因为砸落在地,此时已然开裂,里面的胭脂洒了满地都是。刑真如捡着胭脂盒子在手中,走到架子床旁坐下,说道:“这胭脂已经全洒了,用不得了。我明日给你送两盒新的过来吧!”
潘慧连忙回绝:“不用了。我用不来这些。”她活了十六个年头,还从未用过什么胭脂水粉,这次也不过是因为菩提子改行开了个胭脂铺子才得了两盒,饶是换了她自己选择,她宁可什么都不要,素面朝天的最好。
刑真如却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掂了掂手中的胭脂盒子,打开来查看了里面残留的颜色,道:“这盒子我先拿走了,明日寻到颜色了再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我会吩咐掌柜的照顾好你的一日三餐。我先走了。”
说着便不等潘慧再次开口拒绝,直接拿着两只破损的盒子转身离开了,出去后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直到刑真如的脚步声从门外消失,潘慧才猛地坐直身子,双眉深深蹙起,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先是非逼着她与他交好,接着又是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火,然后又自顾自地将弄乱了的房间收拾妥当,最后竟然不顾她的意见直接就拍板说要给她买胭脂!
她从小到大便没有遇见过这么霸道且莫名其妙的男人,让她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口有一口气堵得慌,而且是被这个男人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