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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池漓走进了澡间,澡间很是明亮,四墙是用竹子排排竖着围起来的,不仅密不透风,而且别有风味。
终于能够沐浴了,东池漓别提有多兴奋了,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进到客栈的澡间,所以琢磨了好一会儿,拨动了一下一个竹头开关后,旁边的澡盆里便涌出了热腾腾的水流,很快就盈满了澡盆,并且溢了出来。
“啊。”东池漓低呼了一声,连忙手忙脚乱地又去拨动竹头,水流这才停住。
她撩拨了一下水面,往旁边的花篮里抓起了许多花瓣,均匀地洒在了水面上,然后又将帝天凌给自己的药粉洒了进去,水一下子就变得粘稠了起来。不过,粘稠归粘稠,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感到极为清爽的药香。
东池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面的黑袍,黑袍扯下了一堆刚刚黏合住的血肉,疼得她直咧咧。
脱外袍还不算疼,脱劲装的时候,更是直接撕了一大片,浑身一个劲地直哆嗦,并且“啊”地低声痛呼了出来。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帝天凌的声音从外面略显担忧地传了进来。
东池漓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摇着头的时候,竟疼得甩下了一头的冷汗,别提有多苦了。
“哦,好。”帝天凌应了应,便没有声音了。
脱掉黑色劲装,还有肩膀上帝天凌为自己包扎起来的伤口,东池漓深吸了一口气,给绷带解绑后,然后咬紧了牙关,一鼓作气狠狠地撕了下来。
鲜血再次滚涌而出,但是东池漓却已经显得不在乎了,她跌坐在地上,冷汗从皮肤里沁了出来,仿佛刚从澡盆里出来一样,虽然她从未进去过。
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东池漓拿起了绷带擦了擦肩膀上和背部的伤口,将血液暂时止住以后,就脱掉了裤子、靴子,甚至自从背后被划破以后,她就没有穿文胸了。
身子漂浮而起,然后缓缓地浸入了澡盆中,一盆粘稠的透明药水,便被伤口染成了红色。一盆开始柔和地漾在东池漓的身体四周,并且愈合起了她的伤口。药性很温和,即便是伤口浸了水,她也不觉得疼,反而觉得酥酥麻麻的痒,很是舒服。
这药粉是帝天凌特地嘱咐东池漓要洒进去的,直接将伤口浸入其中的话,能够让伤口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不然东池漓也不会傻到往身上到处去撕伤口了。
东池漓靠在澡盆上,便舒服得昏昏沉沉了起来,整个都浸入了水中,不知不觉地就沉睡了过去。
咿呀——
澡间的门赫然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一袭白袍的帝天凌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旋即站在澡盆边上,居高临下地望了下去,东池漓那在淡红药水中隐隐约约的身躯便尽数落入了帝天凌的眼中。
“这药水……能够让你舒服地睡上一觉,什么也察觉不到,包括我进来。”帝天凌在东池漓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呵呵笑着,然后伸手撩了撩水,稍微皱了皱眉头后,旋即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大堆的药粉,一个劲地往药水中丢了下去,这里一包那里一瓶,还不断地加热药水的温度。
如果不是澡盆中还坐着一个人,恐怕连帝天凌自己都要以为他是在“煲汤”了。
为了让东池漓尽快地恢复伤势,帝天凌寸步不离地守在了东池漓的身边,并且不时地给东池漓换水,洒药粉。
一开始还会因为搂着东池漓光滑的身子而有些悸动,但时间一久,他的双眼就渐渐地被疲惫覆掩了。给东池漓疗伤的过程,就犹如炼丹一样,不仅要把握好药粉的份量,还要把握好水温,让药效能够更好地发挥,所以耗费了他很多精神力。
东池漓昏迷在澡盆中七天,帝天凌也陪在了澡盆旁七天,除了其中下楼一趟一次性付了多天的房费,就没有离开过。
还好,澡间的天窗在夜间能够透进一些月光来,让东池漓伤势恢复得更快了些。到了第七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帝天凌便将药水里催眠的成份去掉了。
第八天清晨。
澡盆里的水有了些许的动静,将疲惫的帝天凌惊了一下,他连忙从澡间中闪了出去,并且迅速地阖上了门。
东池漓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在水中睁开了眼眸,眼眸中尽是白发舞动,竟没有半分的红意,她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探出了水,看了看药水,然后挠了挠脸:“我记得水被我染红了呀,难不成被我吸回去了?哎哟,这药水竟然还是热的,没想到客栈的澡盆这么厉害啊,还能一直保持热的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肩膀和后背都是光滑滑的一片,只有微微的突起,是愈合后的伤疤。不过这点伤疤很快就会彻底好掉的,不影响她的行动能力就好。
东池漓惊叹道:“药店的药粉还真是好,睡一觉伤就差不多了,不愧被叫为药店呢。”
她矫健地跃出了澡盆,擦干了身子,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干净的黑色劲装,穿了上去,绑好了散下来的白发,一下子又变得干净利落了起来,充满了狂野的性感。
不过穿衣的时候,她踢到了澡盆旁的一些药瓶,低头一看,两三个帝天凌来不及收走的瓶瓶罐罐,不由得疑惑道:“我丢的吗?又糊涂了,想不起来了。”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放掉了澡盆里的水,神力聚火,将花瓣也烧掉了,然后打开竹门,走了出去,一走出去,她就看见帝天凌正浑身湿漉漉地躺在一张摇椅上,她看得出来,那并不是水,而是汗。而且,帝天凌还穿着那身带血的白袍,浑身破烂,伤痕遍布。
她连忙大步走了过去,吃惊道:“我睡了多久,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帝天凌淡淡地笑了一下:“七天。”
“什么!七天?!”东池漓惊叫了一声,险些没晕过去,“这七天,你在做什么呢?还是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