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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缀夜空,澜桑山到处都是湖泊,倒映着星芒,仿佛将那漫天的星辰都收入了水中。
东池漓趴在滑阳城一座拱桥的护栏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工河,河里涟漪荡漾,星芒晃漾,还有一些莲花灯漂浮在水面上,美不胜收。
可东池漓却没有什么观赏的心思。
早上帝天凌出门的时候,还答应东池漓,晚上要同她来这里放花灯的。然而,帝天凌到了午夜时分都还没有回来。
即便是滑阳城再热闹,街上的人也渐渐不见了,只剩下一阵阵风吹拂而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东池漓是修道者,所以就算有地痞流氓路过拱桥,也都绕着东池漓走,生怕触了这位姑奶奶的霉头,一看就很不开心啊她!
就连修道者也懒于靠近东池漓,要是跟她打起来,惊动了滑阳城护卫队,那多麻烦。
所以东池漓的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东池漓觉得更加的孤寂了。
东池漓叹气:“药店买什么药草去了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从来不会这样的呀。”
越是看着满河花灯、星光烂漫,东池漓就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索性东池漓不再看,而是回到客栈中去等帝天凌。
第二日,不见帝天凌。
第三日,不见帝天凌。
东池漓开始急了,帝天凌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否则他不会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一天以上的!
她开始去滑阳城内的各个药草行寻找帝天凌,不管规模是大还是小,几乎所有的药草行都被她询问了个遍,但没有一间药草行说帝天凌曾经去过的!
东池漓耐着心,在客栈中又等了一个月。
没有,帝天凌不曾回来。
而且滑阳城中也到处都没有帝天凌的消息。
东池漓觉得自己要疯了,滑阳城明明看起来很平静,为什么会让帝天凌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她在客栈中让掌柜留意后,就开始不仅在滑阳城,而是在滑阳城附近的山野、沼泽都寻找了起来,在附近的城镇,再远几个主城,她几乎将澜桑山的这一片地域都摸透了,甚至了解澜桑山还要超过落耳山。
“你究竟去哪里了?”
东池漓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滑阳城中。此时,已经距离帝天凌失踪三年多了。
她回到客栈中的客房,将面具给拿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放,望着凉面·阴出神,那个戴着凉面·阳的男子,此时此刻究竟在何方呢?
他分明说过: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乡。
他不可能会提前去谛兕山的。
他一定还在澜桑山中,甚至,还在这附近。
怎么回事呢?
东池漓忽然想起了之前打听消息时,那老者说传言扶桑背后还有势力,会不会这势力将帝天凌给带走了?
她咬了咬牙,决定再去打听一回关于扶桑的事情。
东池漓刚将面具重新戴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她稍微一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不可能是帝天凌。
“姑娘,是我。”掌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东池漓打开门。
掌柜递上了一封信来,笑道:“姑娘,这封信是一个多月前,有人来客栈托我交给你的。不好意思,刚才太忙了,没来得及交给你。”
“没关系。”东池漓接过信,将里面的信纸给掏了出来。
她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帝天凌的笔迹,上面写的是放逐之地的语言,防止被妄仙道的人看见这封信,上面写着:“阿漓,我出了点急事,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同你一起了,不要在滑阳城中等我,也不要留在澜桑山,尽快离开澜桑山去找真龙族。这里即将发生不好的事。”
出了点急事?
不好的事?
东池漓将信纸来回翻动,又将仙识在上面扫动,可信纸果真已经没有其他的字了。
王八蛋,就这么点话,就想打发她走了?可恶!
东池漓生气地将信纸捏成了一团,抛入了空间戒指中,然后望着冒冷汗,以为她在发怒的掌柜道:“是谁将这封信交给你的?是我夫君吗?”
掌柜摇头:“不是。不过看样子也是一名修道者,至于具体来自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好,你去吧。”东池漓打发了掌柜,关上房门后,坐在椅子上,独自生了会儿闷气,然后决定还是按帝天凌说的,离开澜桑山。
帝天凌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那“不好的事”很有可能会危及到她的性命,她可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而帝天凌既然还能够从容不迫地写信给她,让人传信,说明帝天凌现在应该很安全。
权衡左右,自然是“远离危险”为佳,否则一旦卷入事件,又将旧梦凉的人引了过来,她就不仅麻烦,而且要下地狱了。
也不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了。
所以东池漓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离开了客栈,离开了滑阳城,这次没有任何的留恋。
打听了具体路程,东池漓迅速地往澜桑山的山巅赶路,直觉告诉她,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澜桑山,否则那“不好的事”一定会波及自己。
赶路数年。
东池漓一路有惊无险,总算是到达了澜桑山山巅附近的主城,然后开始去打听轨道。询问过一些修道者,很容易就得到了轨道的所在地。
马不停蹄地赶到轨道,轨道的附近有几个修道者,东池漓没有注意他们,而是回头望了一眼澜桑山,咬了咬牙,道了声:“药店,万事小心。”
就跃上了轨道,准备前往谛兕山。
岂料,此时一只手蓦地探了过来,捉住了东池漓的右腿,将她给拽了下来,东池漓下意识地就出手去攻击此人,但此人身手敏捷,迅速地翩翩倒退了几步,躲开了东池漓的一掌。
东池漓抬眼望去,顿时一愣。
因为那人戴着的面具,和东池漓的面具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她险些以为是帝天凌,但很明显,眼前的人,是一名女子,穿着橙色画裙,虽然带着面具,但那气质犹如清晨第一缕初阳光芒生动,又如傍晚霞色沉沉动人。
东池漓蹙眉而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