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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这些事在萧乾渊心里一点都没淡去,可以说,萧乾慕是他整个人生里对他毫无谋求还能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也许真的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对立面,可无论结果如何,过去的种种抹不掉,忘不了,他更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萧乾慕,而是觉得萧乾慕根本就无心朝政,心无大谋,坐在这个位置上反而会痛苦难过,可他不同,他想要建立一个盛世王朝来证明,也许是为了要站在天下最高的位置睥睨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吧,也许是为了像那个毫无亲情可言的父皇证明他当初没有选择他当王位继承人,看不起他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可实现这些的首要条件就是站在萧乾慕对立面,把萧乾慕拉下皇位他才能坐上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想要那个位置,难道真的是为了高高在上的权力么?无可厚非,这些很多人都觊觎着,向往着,但他,也许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不认识!”萧乾渊回了神,坚定地说道,利用归利用,倘若苏梦若真能给萧乾慕幸福,也算还了当初欠萧乾慕的那份情,也未尝不是好事。可一想到苏梦若即将嫁给别人,尽管是他的皇兄,他心里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他努力的忽视掉那种感觉,可当视线落在桌上的那张纸上,心里便泛起一阵难过。他若是不想让苏梦若进宫,大可以留下来,可这样势必就会暴露自己,姜太后何其精明?即使萧乾慕不想动他,可姜太后却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而他再派谁去都没用,根本就无法顶替苏梦若的位置,反而把自己推向了两难境地。他不是不懂,如果他真的想要皇位,萧乾慕未必不给,可姜太后无论无何都不会放权下位,而且哪些害过他的,不满他的,肯定会从中阻挠,这样一来,难免有心之人不会趁机夺取皇位,还直接会危害到自己和萧乾慕的生命安全,他不愿这样,他要用实力让那群老家伙俯首称臣!叫他们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当这个皇帝!坐不坐得稳这个皇位!
“皇上!”亭外王公公行礼,得到萧乾慕允许才踏上台阶。
“苏姑娘回去了!”王公公用只能他和萧乾慕听到的话耳语道,萧乾渊静静地坐在一旁喝茶,不言语,可王公公的话他却听得很清楚,回去了?当然回去了,不然留下来一起喝茶么?想了想,萧乾渊微微勾起唇角,神情颇为悠闲的转着手中的茶杯。
“乾渊,朕还有些事,先行离去了!”萧乾慕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萧乾渊放下茶杯行礼道“恭送皇上!”
“嗯,改日来宫里坐坐,别老是呆在王府,多出去走动走动,不然都闷得发霉了。”
“臣弟遵旨!”萧乾渊仍然恭恭敬敬的行礼,萧乾慕无奈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不想跟萧乾慕如此见外,虽然不是同一母妃,可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有血缘关系,喊他一声皇兄,可无奈身份摆在那儿,若不是他们两个人在场,他断不会乱了规矩,即使告诉王公公是自己人,他都不会忘记身份。而且,萧乾渊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着他了,同他也不甚亲近,虽然看起来性子差不多,清冷,淡然,可他倒不想萧乾渊变得同他一样,性子沉稳点是好,可也不是这样的啊!这样的性子只会让自己变得孤寂冷然,真的不甚好!
“起来吧!”萧乾慕微微叹气,神情淡然的抬脚离开,不再看萧乾渊一眼,王公公立即跟在身后,萧乾渊在背后缓缓抬起头,静默的望着萧乾慕的背影远去。
“去魏国公府。”萧乾慕进入车撵,想了想“停下,不去了,回宫!”他不觉得此刻去看苏梦若是好时机,倘若她真的心中有人,那就该给她时间想明白,他在魏琰亦离宫时交给了他一个锦盒,里面有支羊脂玉簪,他禽兽雕刻的木槿花,和一套艳红色的衣裙,苏梦若若是见到,必定明白他的意思。
自古皇帝娶妻,都是发妻也就是正宫娘娘,皇后才有资格穿红色嫁衣嫁给皇帝,其他妃子只能穿粉色,即使是位份尊贵的贵妃也只能穿比粉色深点的喜服,没资格穿艳红色的喜服。当初宫菁姝嫁给他时,是宫里准备的红色喜服,而姜磬希即使是太后的侄孙女也不过是穿了比粉色深点的,更别提聂雪晴当初嫁进太子府只是个妾事,根本就没机会穿深色喜服,这个一度是她不愿提及的事,哪怕姜磬希现在贵为皇后都始终没穿过皇帝正妻的喜服。而现在萧乾慕将此殊荣赏给了苏梦若,他的意思也表达的相当清楚,娶苏梦若,不是纳妃,而是把她当做共此一生的妻子,即使当初娶的是宫菁姝,喜服都不是他准备的,而苏梦若的喜服,从料子,做工,样式都是他亲自过手的,足以体现他的珍重。
萧乾慕微微叹口气,莫要辜负他才是啊!若她真的选择了他,他愿意给她一心一意的幸福!
宁负天下不负卿!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愿意等,哪怕很久,很久!
“皇上起驾回宫!”王公公扬声道,车撵随即而动。
“你跟着学,今后侍候皇上放机灵些,别枉费了皇上的栽培才是!”王公公瞟了一眼身侧的牧子绰,端了一副老人的架子教训道。不过也对,王公公的身份,现在在宫里,太监宫女没人敢不敬,而且这个在给皇上教身边人,不端些架子怎么能立威?不立威怎么指望别人按你说的做?
“诺,谢王公公教导,子绰定尽心侍候皇上。”牧子绰还是比较尊重王公公的,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反正也是在教导他,也不是坏事。
听了牧子绰的话,王公公蹙了眉头,眼神变得凌厉了些“哼!都入了宫,还是不要跟我端什么架子,还是名字,都告诉你了,叫你小牧子,什么子绰!让别人听见,岂不是我不会教人了!”
“可皇上他是这样叫的,我……”牧子绰想要辩解,可王公公立马打断了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入了宫门,只是个奴才,主子喜欢怎么叫是主子的是,做好你的本分就成,其他的你就少操点心吧!若不是看的你机灵,又懂礼,皇上又有心提拔,你觉得你能在宫里过得如此舒坦?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谢公公指点!”
“不必,好生侍候皇上就成,皇上打小的时候先弟就派我在身边侍候着,皇上心善,可不代表别人如此,宫里不必外面,要注意的多了去了,一不小心就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