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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熏儿领着两个宫女进来。
齐昭媛看过去,眉头微皱,心中隐隐不安。欣婕妤在看到最后一个宫女的时候,表情一僵,眼神很快闪躲起来。
熏儿领来的两个宫女走到前殿中央,便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奴婢玉兰(嫣红)叩见皇后娘娘。”
扫了一眼众人,姌卿神情淡淡地看着玉兰和嫣红二人,道:“你们二人且说说昨日所见的吧。”
“诺。”玉兰恭谨地回道,“昨日下午奴婢将是事情做完后,闲来无事就来寻奴婢的同乡姐妹嫣红说说话,而嫣红那日正好负责打扫那里的梅林,于是奴婢便去梅林找她,正说着呢,就看到欣婕妤怒气冲冲地走过,奴婢好奇,便悄悄跟着去,然后便看到欣婕妤进入梦竹轩,奴婢知道梦竹轩住得王美人,也曾听闻王美人和欣婕妤素来不和,当时奴婢有点担忧,便在不起眼的地方躲着,看看有什么事会发生,没过多大会儿,就见守在门外的若水进去了,接着又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们二人就匆匆地离开,奴婢当时见她们走远,就想着进去看看,可刚要出来,却看到童御女主仆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到曼珠扶着脸色苍白的童御女出来了,奴婢当时心下疑惑,便和嫣红走了过去,唤了一声王美人无人应,便掀开门帘,却看到王美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奴婢当时吓坏了,过去探不到鼻息,触手又能感觉到王美人身上还是热的,当时只想着王美人断气不久,若是有人发现奴婢二人在此,定会以为是我们杀的王美人,也是奴婢二人便逃了出去,不敢声张。”
姌卿脸色微沉:“你们二人既然看到王美人断气,为何不通知本宫?”
“回娘娘,奴婢二人在宫里无依无靠,而在此之前碰到的是欣婕妤和童御女,奴婢哪里敢得罪,唯恐此事受到牵连,才不敢说,只是奴婢一直心中不安,和嫣红商量了一下,原本决定来告诉皇后娘娘,恰好那时候皇后娘娘派来的人来询问,奴婢便说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说着玉兰和嫣红二人都磕头求饶起来。
“你们二人的事稍后再说。”接着转向童御女,“童御女,方才这两个宫女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倒是告诉本宫,你在梦竹轩一刻钟都做了什么?你方才说你只是发现了王美人的尸体,并无做其他,仅仅如此的话,应该不会让你呆上一刻钟那么久吧?”
“嫔妾……嫔妾……”童御女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嘴硬道:“嫔妾当时被吓着了,一时腿软,所以多呆了一会儿,但是绝无一刻钟那么久,定是这两个宫女弄错了!”
姌卿深深地看了看她,道:“看到你当真是嘴硬得可以,希望你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依然能如此斩钉截铁。林仵作,将你查到的都说一遍吧。”
“诺。”林仵作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微臣仔细检验了王美人的尸身,确定其是被那一大片茶盏的碎片刺进后脑而死,除此之外,王美人额头有擦伤,但是这并不足以致命,而其胸前也有被碎片刺进,但是因王美人穿得厚,所以那伤口很浅,伤得并不重,接着微臣有仔细检验其伤口,能肯定的是王美人在伤到这两处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再加上血液凝固程度和当时殿内的寒冷程度,微臣断定,这两处伤口和脑后的伤口并非同时产生,相隔的时间大约一刻钟左右。”
这话,恰好和玉兰和嫣红的证词吻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基本可以大白了,姌卿看着失神的童御女,道:“童御女,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童御女愣楞地抬起头,那泛白的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说什么,这时候眼珠子一转,眼见就要转向齐昭媛。
而齐昭媛见此心一沉,马上指着童御女,痛心疾首道:“真没想到啊,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枉本宫昨日还担心你的身子是不是不好,却没想道你居然如此蛇血心肠!”接着起身对着姌卿屈膝行礼,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皇后娘娘,臣妾恳请您严惩这个毒妇,以慰王美人在天之灵!”
“呵呵。”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童御女古怪的笑声,“嫔妾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齐昭媛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将嫔妾给处置了,一向都说齐昭媛是最为和善的,如今看来,齐昭媛不过是最会武装的罢了。”
“本宫平日里和王美人一向交好,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别你这个毒妇所害!你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莫说本宫了,在座的诸位姐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再留在宫中祸害她人!”齐昭媛料定童御女不会有任何证据指证她,而那方血帕,她早就藏到极为隐秘的地方,无人能查得到。
童御女嘲讽一笑,声音也不如以往柔媚,反而多了一丝尖刻:“齐昭媛当真会说话,这宫里头,你怕是最想王美人死的了,而且,嫔妾方才所说的一切,不正是齐昭媛所指示的吗?怎么这么会儿功夫,齐昭媛便想拖得干干净净了?”
齐昭媛闻言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莫名其妙,道:“童御女莫不是在做梦?你说得这些本宫一句也听不懂!”
“就知道齐昭媛会这么说。”冷冷地瞥了齐昭媛一眼,接着转向姌卿,“皇后娘娘,齐昭媛为了让嫔妾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便赐了一个水胆玛瑙吊坠给嫔妾,娘娘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嫔妾的寝殿查查,那吊坠并非嫔妾一个区区御女可得的,而且那吊坠是皇上御赐的,宫里应该有记档,另外,嫔妾的一张帕子也被齐昭媛拿着,那帕子上沾着王美人的血迹,是嫔妾当时一时慌乱掉落了下来,被嫔妾的婢女曼珠拾起,顺势将嫔妾手上沾上的血给擦干净时所沾上的,那帕子右下角有缝着一个童字,可证明是嫔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