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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夫人此时心里着急,便没有发觉姌卿方才话中隐含它意,而听到姌卿这话中的怀疑,更是让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当下站起来不可置信道:“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信任吗?难道你一朝得势,便就瞧不上芙婕妤只是个婕妤了吗?”
“大胆!居然在皇后娘娘面前大呼小叫!”熏儿原本就一直防着卓夫人,这会儿见她有所动怒,马上挡道姌卿身前,高声斥责着她。
卓夫人原本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这才一时失态,方才一喊出来便后悔了,可这会儿却被熏儿这个下人当中如此呵斥,这让她深觉自己面上无光。
卓夫人这个人对脸面看得一向比任何都重要,熏儿这一呵斥算是彻底让她仅剩下的理智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无边的怒火。
“贱婢,你居然敢如此对本夫人说话?”说着就要举起手来打熏儿。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手刚要落下,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感觉到手腕一疼。
“嘶!”卓夫人还没搞清楚面前的人怎么会变成了姌卿,便有点承受不住手腕上的疼痛,想抽回来,却不见姌卿放手,“快放开我!”
“怎么你还知道疼吗?”姌卿眼中满含冰霜,似笑非笑着,“看来夫人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卓府的后院,熏儿是本宫的人,还容不得您如此放肆!”
姌卿说罢便手一甩,没想到姌卿的力气如此之大,卓夫人便止不住后退了几步。
揉着自己的手腕,卓夫人惊疑不定得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姌卿拿着丝帕擦了擦手掌,淡声道:“本宫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方才不过是在教训一个不知规矩的人。”
“你……你……”卓夫人气得直喘气,“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后便可以如此跋扈!我是你的母亲,你方才如此对我,不怕遭天谴吗?”
“若是你是本宫的母亲,本宫自然不会这么做,可是,你是吗?”
卓夫人闻言一愣,呐呐道:“你……你什么意思?”
“本宫什么意思卓夫人应该很清楚才是。”现在便是直接称呼其为卓夫人了,“卓夫人不会记性那么差,这么快就忘了吧?本宫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们处心积虑的无非就是想让本宫可以做个听话的棋子,能够听凭你们拆迁不是吗?”
卓夫人脸上的血色随着姌卿每说的一个字和褪去一分,直到整张脸都变得煞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你们当初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应该知道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姌卿轻描淡写道。
卓夫人这会儿也算缓过神来,看姌卿既然已经知道真相,索性便就不再装模作样,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应该更加感激我,若不是我,以你的身份能做到皇后的位子?能享受着这些令人垂涎的荣华富贵?这一切原本应该是悠儿的!不过是看你可怜,才给了你这个机会,做人要知恩图报,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若是忘恩负义,便是你再尊贵,也是天理难容。”
“哦?那你倒是说说,本宫应当如何报恩呢?”
今晚原本就夜色朦胧,再加上姌卿是背对着月光,所以卓夫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是听她方才的语气中并无嘲讽,便道:“自然是物归原主,你现在的这一切原本就是悠儿的,现在她在宫中不顺遂,你应该帮助她,你们二人相互扶持,才是正理。”
“将她扶上来了,那本宫又该如何自处呢?”
卓夫人以为姌卿是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处境,便道:“这你大可放心,将来悠儿当上皇后,自然会对你这个姐姐多加照拂,虽说你是不是真正的嫡出,但终究还是卓家的,她不会不念旧情。”
“她当上皇后,那本宫便成了废后,你倒是告诉本宫,一个废后如何在后宫中生存?”
“做不了皇后还可以做妃嫔,前朝便有这样的先例,再说,你还有一个大皇子傍身,自然是不用怕的。”
“啪,啪,啪!”姌卿鼓掌三下,“夫人果然好计谋,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茅塞顿开了,连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本宫都能清楚了,夫人要不要听听本宫所猜测的是否正确?”
也不给卓夫人回答的机会,姌卿继续道:“若是卓姌悠如愿当了皇后,一定会容不得本宫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只要她登上后位之时便是本宫的死期,而大皇子,她更是会斩草除根,不会放过,而本宫,便成了那全天下最愚蠢的人,竟是帮着别人把自己推向了绝境,不得不说,夫人这个计谋当真是不错,只可惜啊,被本宫太早知道了夫人的目的,这个计谋怕是实行不了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决裂了?”卓夫人现在若是还搞不懂姌卿话中的含义便是白活了几十年了。
“呵呵。”姌卿轻笑了一声,“夫人这话说得不妥,决裂的前提是曾经同心过,你我二人何时同心过吗?”
“哼,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你别忘了,若是和我决裂,便是和卓家决裂,没有卓家,你觉得你这个皇后还能做得安稳吗?”
姌卿没有如卓夫人所料露出一丝惊慌,反而是一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看来是夫人没搞清楚一件事,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你们才是,别忘了,本宫的真实身份一旦被揭穿得话,那卓家这个欺君之罪便是坐定了!到时候莫说卓家了,就连夫人的娘家也会受到牵连,更不要说让卓姌悠登上后位了,怕是发配到冷宫都是轻的了!”
卓夫人脸色一变,道:“你不敢这么做,这么做的话,你自己也没命!”
“这点就不用夫人操心,再说,本宫一条命,却能得那么多条人命陪葬,倒是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