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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怎么可能不困!要不是为了等他,苏清欢早不知道睡了几个来回了!
“高景行,你最近的行为很奇怪啊!”她盯着他,手指不安分的戳着他的脸颊。
高景行到是一点都不生气,由着她肆意妄为,只是手臂不由得收紧,把她抱的更紧了,“不困吗?快点睡吧。”
温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苏清欢本来就是强打着精神,再听到他似带了魔力一般都话语,眼皮子更加沉了。
眼睛不争气的一点点合上,苏清欢微弱的说了一句:“不要一个人担着,你有我……”
高景行再低下头,胸口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深深吻在她的额头,清如朗月的双眸染上一层阴霾,晦暗无光,他紧紧的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久久无眠。
清早醒来,高景行已经不在,苏清欢对她这种说睡就睡,不说睡照样睡的嗜睡情况,深深的抓狂着。可怜她昨晚强撑了那么久,其实半点用处都没有,想到这里,苏清欢就郁闷的想挠墙。
高景行是有意的回避她的问题,他不想说,可苏清欢真的想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
为了防止晚上再迷迷糊糊睡着,苏清欢几乎整整睡了一天,高景行白天来了几次,苏清欢都在睡着。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叹气。
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用过晚膳,西禾正准备沐浴的东西,却被高景行给拦住了,“把那件貂皮的斗篷拿来,今天夜色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苏清欢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
高景行拿过斗篷,披在苏清欢的肩上,纤长的手指飞快的在她的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走吧。”他拉起她的手,温和的大手包绕住她的小手,缓缓前行。
“冷吗?”
到了院子里,他停下了脚步,温柔的整理一下她的兜帽,她的脸小小的,兜帽的绒毛遮住了她小半张脸,琼玉般的脸更加细致娇小了。
他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一块易碎的珍。
月光从他的头顶上泻下来,光华如注,浩瀚如星空的双眸似掩了万千流光,晃得苏清欢有些眼花缭乱。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高景行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怎么了。”
他温和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让苏清欢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高景行,你今天有些奇怪。”
“是啊,是有些奇怪,因为有些话要告诉你。清欢,你会不会怕?”
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苏清欢紧紧的回握住他的手,微笑着摇摇头,“不怕,以前怕过,现在有你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高景行眼神一抖,低下头,苦涩的扬起嘴角:“我总是说要保护你,可每次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就算有了天下又有什么用,我只想就这么牵着你的手,一直到老。”
十指紧握,他用力的握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疏解他内心的不安和焦灼。
他轻轻一拉,把她抱进怀里,“清欢,你会不会怪我。”
他的声音太轻,缥缈的像夜里的风,苏清欢从他的怀里扬起头,柔笑着看着他,“高景行,不怕,我在呢。”
她说着,还轻轻拍了他的背。
一直以来,原来害怕的是他,恐惧的也是他,他的清欢,比他坚强,比他乐观。
高景行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本来应该是他来安慰她的,现在到反了过来。
苏清欢一直微笑着看着他,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表情,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对他说:“高景行,我都准备好了,你就告诉我吧,只要不是你要离开我,我什么都能接受,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连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是不是?”
“傻丫头,我这么可能离开你。”他揉着她的发,现在是你要离开我啊!
“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吧。”苏清欢说的很轻松,可心里面却沉甸甸的,像压了万斤重石,半点都喘不过气来。
说不害怕是假的,能让高景行变成这个样子,她无法想象,这事情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她咽了一口唾沫,故作平静地等待着他要即将要说的话。
“清欢……”
他轻声唤她,苏清欢柔笑着点点头,“嗯,我在。”
“清欢,”他微微叹了一声,“该从哪里说起呢!”
“你说,我都听着呢。”
高景行拉着她又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处避风的亭榭,窗外月光皎皎,繁星落落,他坐在一旁,让苏清欢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宽大的外袍把她紧紧的包在自己的怀中,他怜惜的摸着她的发,脸颊贴在她的发顶,他缓缓地开口:“这要从凤昕国说起,那时候我假意留着凤昕国,而你也去了凤昕国,在万寿节的宫宴上,南江国的使臣也到了……”
高景行把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苏清欢安静地听着,陌生的人物,熟悉的场景,就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等到高景行说完,苏清欢还是表情淡淡没有半分的波澜,她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最后为了救我,选择了牺牲他自己的性命?”
高景行点点头,“我虽然不同意他的做法尤其是对你做的一切,可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爱你的。”
“爱?”她嘴里轻轻念着,“比起我,他更爱的是他自己,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只是做了他想的事情,就连最后也是。”
“那你恨他吗?”
“恨,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最后是他救了我的性命,让我存活至今,因为他是那个罪魁祸首,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伤害我们的孩子。”
“是啊,是该感谢他,没有伤害我们的孩子。”
苏清欢忽然扭过头,直接地问:“所以,我现在快要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