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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你可别说你善良,我不信!”
苏清欢嘴角抽了抽,“我的确不善良,不过这次确实没有半点目的,小慕,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这么做,也是想为我腹中的孩子祈福积德,我只盼他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长大。”
她轻柔地抚摸着小腹,眼底的暖融一片。
慕言殊看着,目光也柔和了下来,“是啊,这个孩子确实得来不易,不过小欢,你居然能说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苏清欢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高景行,“你们最近很闲吗?”
高景行一口清粥梗在嗓眼里,他清咳了两声,放下手中的碗筷,义正言辞地说:“南边说奏报传来,说那里有一股山匪作恶,慕将军,你亲行一趟,把这群山匪绞了吧!”
慕言殊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区区一伙山匪,用得着他这个大将军去吗?报复!吃果果的报复!他怨忿地瞪向苏清欢。
苏清欢得意地挑眉,“慕将军用过早膳,还请早点上路,山匪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为了九昭百姓,慕将军可要速战速决啊!”
呜呜……欺负人!慕言殊气得差点连着碗一块吃下去。
除夕将近,绯城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这是高景行登基的第一个新年,照例要更加隆重喜庆,只是高景行不喜奢华,命令礼部按照规程办就好,多余的不许擅加,省的劳民伤财。
尽管如此,绯城还是较以往热闹了数倍,一时间,多了许多外来之人,为了防止有人借机兴风作浪,城防的人也多了好几倍。
城门处,进进出出,全都严密筛查。
正直午后,进城出城的人依旧熙熙攘攘,一辆金煌煌的马车从官道上平稳的驶过来,光是前面那四匹千金难得的红鬃烈马,就足以吸引人的眼球,更别提那镏金的车厢,四角挂着的翡翠铃铛,随随便便从这马车上刮下来一块,就足以价值连城。
即使是这些生活在皇城脚下的官民,也没有见过如此奢华的马车。
一时间,都看痴了。
等马车到了近前,守城的官兵才缓过神来,忙拦住了这辆奢靡华丽的马车。
“依例检查,请车内人下车。”虽然言辞不容拒绝,却没有以往的张狂,毕竟能用得起这样的马车,想必车内的人并不是一般之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车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听到城内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参加凌统领。”看到来人,守城官兵纷纷跪下行礼。
凌封调转马头,来到马车前,“皇后娘娘让我接沈公子入宫,放行!”
“多谢皇后娘娘。”车厢内传来一句温润的感谢之声,车门随之闭上。
奢华的马车跟在凌封的马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
数月未见,沈东随只觉得恍若隔世,她虽然只穿了一件素色的锦袍,可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那份气魄,早已不是那个随性妄为的小女孩了。
她是夜空中唯一的皎月,而他只是一个对着湖中月痴神的俗人而已。
摸不着,够不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岂止是咫尺之间,而是隔着十数万里。
若说不死心,那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草民给皇后娘娘请安。”他低眸跪下,依照礼节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跟在他身边的澹台洁也跪了下来,“罪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他们俩这突如其来的一拜,弄得苏清欢也是措手不及,何时何地,一向自视甚高的沈东随居然给她请安问礼了,就算碍于她皇后的身份,可以他沈东随的性格,根本不会把区区皇后放在眼里的。
苏清欢挺着肚子站起身,西禾赶忙过来扶着她走了过去,“沈东随,你这是做什么,你用得着行这么大的礼吗?快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
疏离,淡漠,眼前的恭恭谨谨的沈东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清欢都感觉有些认不得他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前虽然对你恶语相向过,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觉得我们是把彼此当作朋友的。”
“能被皇后娘娘称作朋友,是草民的荣幸。”沈东随低眉敛目,勤谨持躬。
苏清欢退后了两步,看来眼前这个人,是要和她划清界限了,这样也好,他彻底的死心了,对她,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她移步来到澹台洁的面前,柔声说道:“澹台源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是你,在我面前,不必自称罪女。”
“多谢皇后娘娘。”澹台洁打心眼里对苏清欢是有些畏惧的,也有些嫉妒。
“我会尽心医治你的眼睛,我已经吩咐人在把东苑打扫出来了,你和沈公子先住在那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他们提。”
“多谢皇后娘娘,罪……洁儿永念皇后娘娘恩德。”
“西禾,你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对于沈东随异样的态度,西禾也是不甚理解的,一出了殿门,她就忍不住问道:“沈奸商,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怎么对我家小姐那个态度,一点都不像你。”
沈东随低沉地笑了笑,“西禾,朝堂是朝堂,江湖是江湖,我们早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什么意思啊?”西禾听的云里雾里的。
“没什么意思,皇后娘娘那么聪慧,她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安置好了二人,西禾刚打算离开,沈东随突然叫住了她,“西禾,我听沈田说,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是不是?”
西禾微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不会关心小姐了呢!”
沈东随眸光抖了抖,却很快平静成了一汪死水,他抿了抿唇,问道:“就没有办法吗?”
西禾摇摇头,神色落寞了下来,“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东随点了下头,轻叹了一声,“她都知道是不是?”
“嗯。”
“就算有再多的苦,也一个人扛着,这点到是一点都没变。”沈东随默默地说着。
“沈公子,小姐虽然做了皇后,可苏清欢就是苏清欢,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她是把你当作朋友的。”
沈东随苦涩地笑了笑,“是啊,她没变。”
是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