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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碗凑入唇边,喝下一大口,然后,迅速捧住了女人的脸庞,含住了她的唇,迅速将口中的药汁吐出……
苦涩的药汁在男人与女人口腔里蔓延而开……
惠心死扣着牙关,不能有半丝松懈,哪怕牙齿隙开一条缝,掺进一点药汁,她的孩子就会远离自己,曾经,在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管这个孩子的是谁的,只要是她叶惠心,决定她或他生死的人那就只有她这个母亲。
但,他似乎是铁了心不想让她要这个孩子,死死堵住她的嘴,甚至还用那强劲肥厚的舌头死命地撬开她的牙关。
由于长时间缺氧,她的脸蛋一下子红润起来,睫毛一颤,双眸瞠大,眸光如一柄冰冷狠厉的匕首狠狠地剜在了焰骜的心尖口。
她终于捱不住了,牙关被他撬开,药汁入口,又苦又涩,烫痛了她的舌尖。
药汁流入喉管时,她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瓣上,还有他的舌尖上,狠命地咬着,死死地咬着,直至他疼得赶紧甩开了她。
血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颌骨落到了绿色的军装领口,点点的血渍在绿角上喧染开来。
惠心得到自由后,赶紧奔向了洗手间,食指伸进嘴里,努力抠掏了一阵,干呕几下,吐出刚吞下去的一口药汁,她趴在舆洗盆上喘着粗气。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零乱,眼角微红,嘴唇却显得太过于苍白。
两分钟后她走出了洗手间,却见男人笔直站在卧室中央,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宇是遍布阴郁的神色,见她出来,眉间的忧愁驱散,眸光也转为狠厉,伸手端了药碗像头恶狼一样步向她。
“不准过来。”
心一颤,她慌不择路,将身后的一盆‘滴水观音’碰落,‘滴水观音’的叶子撒落到地,从细沙中翻出些许白蒜蒜的根须,露出狰狞的面孔,与长长的獠牙,好似想要把她一口吞进肚腹。
“不准过来。”见他仍然迈着沉稳的步伐,面情如魔鬼般骇人,对自己不依不饶,惠心心胆俱裂。
“惠心,你说……”他明明是望着她的,为什么她感觉他是在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窗外?
明明是冷咧残戾的一个人,为什么她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幽伤?
“生下这个孩子,你如何在焰府自处,我们会成世人的笑柄。”
“你放我走,我即不是你的妻子,就没人胆敢笑话她的身份,焰骜,我求你了。”
她放下姿态,双脚抖得像筛糠一样,脚一软,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求他,放下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放下身段,只为求他放过她,放过她与陆之毅的孩子,在她心里,陆之毅如此之重,重于泰山,慢慢低垂下眼帘,他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般,心伤透之际,她脸上绝情的神情与肯求的语气,都让他一颗心像断裂的山崖般不停地坠落。
“你说……”
深邃的眼神变得飘渺而没有焦距。
食指却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微露出的颧骨让他发现,这段时间她消瘦了,她眼角闪耀的泪珠,她的泪,她的瘦,都是为不是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让我放了你。”
“可是,谁又能放了我呢。”
话一出口,他再次捏握住了她的下颌骨,狠心绝情地将汤碗送到她唇边。
然而,这一次有了一些经验,惠心牙关咬得更紧,让他没办法灌进去半点,惠心的身体跌靠在墙壁上,单手不停地墙壁上摸索,摸到了一个硬帮帮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这个时候,这个硬帮帮的东西就是她救命的稻草。
单手一挥,手上的尖东西狠命地砸入他的手臂里,焰骜眉角一拧,眼睛里的戾气更炽。
捏握她下巴的手变得更用力。
惠心拿着尖东西,狠命地,一下又一下地刺着他的手臂,不管他会流多少的血,也不管他有多么地疼。
在她心里,焰骜就是一个魔鬼,而这个魔鬼要她孩子的命。
尖椎拔出,男人的手臂上鲜血如泉般溅出。
她将尖椎抵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筋脉,尖尖的金属器皿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纹路。
“你要干什么?”
他咬牙冷喝,额角青筋贲现。
“不用你解决孩子,我跟着她一起奔赴黄泉。”
语毕,尖椎刺入喉管的刹那间,男人伸手捏握住了她的纤白素手,天生女人与男人力量的悬殊,让尖椎从她手心甩到了地面。
“叶惠心,你就是一蠢货。”
他松了手放她自由,右手一挥,手中的药碗被他狠狠地砸地地板上,发出‘匡当’的声响,小丸子听闻响声赶紧跑进来,见到地面撒了一地的碗碎渣以及药汁,吓得脸一白,整个身体瑟瑟发抖,在印象里,焰老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火。
刚才他见老在灌少夫人药,不忍心看下去就悄然退走了。
他不敢上去劝驾,两个主子就像两只刺猬,老大手臂上被刺了一个窟窿,血正源源不断从那窟窿里溢出,将整条手臂的绿衣都染红了,他嘴角不断抽搐,表情也像地狱的修罗一样骇人。
“老……大。”
“让她跟我滚。”
带着一身的气焰转身而出,小丸子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大那么爱惠心,不可能赶她走,可是,他刚才的确是说让自己送少夫人走啊。
如果将少夫人送走了,等会儿老大气消了,他到哪儿去找一个活生生的叶惠心给他啊。
小丸子业务不怎么样,但人很聪明,他呵呵笑了两声儿,走到惠心面前。
“少夫人,我暂时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不用你送,我自己知道离开。”
焰骜让她滚,她叶惠心求之不得,她如果再呆在这儿,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活到几时。
继续呆在这屋子里,她可能连饭都不敢吃,焰骜即然能拿打胎药强行灌她,如果让佣人在饭菜里下药,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不是,不是。”小丸子急切地解释。
“少夫人,你换维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老大,你会怎么办?”
心爱的妻子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孽种,焰骜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养尊处忧,她伤害的不仅仅只是焰骜的面子,还有他老子焰君煌的,他老妈米飞儿的,以及整个庞大的焰氏家族的颜面。
惠心白了他一眼,开始动手收拾起衣物。
拿着小小的行李箱,准备出门,却被小丸子抢夺过了箱子,然后,强行拉着她一起下了楼,晚上十点左右,焰宅大厅一个人影也没有,天花板上只是亮着几盏小小的壁灯,光线很是昏暗。
“你要拉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小丸子呵呵轻笑两声,将叶惠心拉上停靠在焰府门口的一辆小轿车。
黑灯瞎灯,惠心心想也不要去惊忧母亲,母亲这个时候应该休息了,再说,她也不会想她老人家担心,所以,就听从了小丸子的话。
见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小丸子继续劝解:“如果你实在想生下这个孩子,就乖乖听从老大的话,老大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只是对你的感情太深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而已,其实,最不想伤害你的人是他。”
“你不与他们住在一起,也不用天天见面,少去了许多的尴尬。”
小丸子将车开到了凤阳小区,下车打开引挚盖拿了行李,然后,带着惠心上了楼。
坐了电梯进入二十九层楼,向左拐进一个楼道,小丸子掏出钥匙开门,是一套大约一百平米左右的住房。
房子装修的很漂亮,家具应有尽有,无处不透露着温馨与浪漫。
“这屋子是老大名下的,好像是雷家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他一直没过来住过,冰箱里的食物一个小时前我就准备了,你可以长期居住在这里,放心待产。”
“我只是在这儿借住一晚,明天就会离开。”
“那可不行,少奶奶,你与老大现在还是合法夫妻,而且,我该怎么说你呢,你想一想,陆之毅是老大手下的一个兵,你这样做是在害陆之毅啊,如果你真的想生下这个孩子,就住在这儿,直到孩子待产为止,不要有潜逃的想法,老大的性子我知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想办法把她回来,以今天焰家在京都的地位,如果他不放手,你们可能就永远没办法一家团圆。”
小丸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惠心真的不甘心啊。
“小丸子,你说,我又不喜欢你们老大,他死皮赖脸这样缠着,有意思嘛。”
“没意思,其实,他也很痛苦。”
感情之事,旁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小丸子只是希望惠心不要再横生枝节,为了孩子好好待在这里。
小丸子为她烧了一壶水,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直到菊儿来了他才离开,离去时,又在门口与菊儿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然,惠心也没心情去理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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