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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来到了戚姬的冷宫,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见戚姬呆坐在窗前,一脸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见我来到,戚姬只是用余光瞟了我一眼。
“戚姬,我已经把赵王如意风光的大葬了,我很遗憾也很自责,你我就别再置气了,这件事我也很后悔,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
戚姬咬牙切齿地冲我吼道:“吕雉,你就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竟然这么狠毒的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要挟我,要我亲眼看自己的儿子惨死在眼前,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何尝又不是这样?我的乐儿哪里伤害到了你?你为何又要下如此的毒手?我的乐儿又何尝不是无辜的,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我希望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你就交出解药,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当母亲的吧!”
戚姬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吕雉也有今天,现在连你的儿子都嫌弃你了,我就是要你众叛亲离,永远都不能开心。”
“我这样你就开心了吗?”我有些无耐地问道。
“是,我就是开心,先帝就是喜欢我的年轻貌美,不像你,人老色衰,整天就知道干涉朝政,心怀天下的,难怪先帝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看你,哪里像个女人,难怪先帝会抛弃你,连死都搂着一美女画像,我戚姬认识画中的那个女人!”
我惊诧地望向了她:“你怎么能认识画中那个女人的?你别在这装神弄鬼的。”
戚姬冷冷地笑了数声:“我小时候,随父亲一起入阿房宫,参加了秦始皇的封妃大典,我父亲是当时很有声望的乐师,我偷偷跟在父亲身后,有幸目睹了这个女人的芳容,她美的让人窒息,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将来也要做一个像姈贵妃一样的女人,我的舞蹈也是模仿姈贵妃的舞姿,可是我无论多努力,也未达到她的水准,后来听说她为秦始皇殉情了,所以这个世上我就成了最像她的女人,所以先皇才会这么迷恋于我。”
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戚姬的舞姿中,怎么和我的飞天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藏在我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见我没多大反应,戚姬又继续说道:“我就是能得到先皇的爱恋,可是你这个糟糠之妻早就被先皇厌恶了,我到了地下,先皇还一样的爱我,你吕雉死后仍然得不到先皇的爱,我真替你感到可惜呀!到时我依然青春貌美,你都老的掉牙了,先皇还是要嫌弃你的,你还是争不过我戚姬。”
我有些被她激怒了:“年轻貌美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可以模仿姈贵妃的任何姿态,可你永远都模仿不了她那颗善良的心,你这种女人不配仿效姈贵妃。”
“难道你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更配吗?还在姈贵妃的画像上提诗,你配吗?你就等着百年以后,看我跟先皇是如何恩爱的,气死你个老女人!”
我彻底被她激怒了,我大声的对她吼道:“我堂堂的大汉太后,会被你打击到吗!如果百年以后是这个样子,你的先皇还会宠幸于你吗?”
我愤怒地撕下了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一位和她心目中的女神一模一样的面孔,呈现在了戚姬的眼前,戚姬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向了我:“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这不是真的!”戚姬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微微冲她一笑:“戚姬,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你口中的大秦姈贵妃,始皇帝最钟爱的女人,也是那个逃过一劫,被你的刘邦嫌弃的大汉皇后,随便再告诉你一声,我的容颜永远都不会老。”
戚姬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无论我怎样都斗不过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你,我不服气,我要你活着比死还难受,吕雉,我不会把解药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听后很是绝望,仍然压制住火气劝道:“戚姬你这是何苦呢?如果我想和你争刘邦,我早就以真颜示人了,何苦掩饰的这样痛苦,我只想儿女都过的平平安安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置你于死地,都是你的虚荣心在作祟,你就放我的乐儿一条生路吧,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如果想要这太后的位置,我也毫不犹豫的让给你还不行吗?”
戚姬没有出声,沉思了片刻,她终于开口了:“行,我交出解药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也当一天的太后,这整个皇宫的人,都得听命我一天!”
听到戚姬终于松口了,我忙答应道:“别说一天,就是三天都行,只要你别耍花样,我这就命令下去。”
我当着戚姬的面写下了这道懿旨,命人向宫内所以的部门都下了通告,只要不放戚姬出宫,毒害皇帝,剩余的一切都听从戚姬的安排,任何人都不许抗旨不尊,全部听从戚姬调遣,无需向我汇报,戚姬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寝宫,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戚姬又能耍出什么花招,我总觉得她的笑声太过可怕,但我又不能不答应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错过的,这次就任由戚姬的性子去闹吧。
在忧虑中度过了这一天一宿,我一眼都没有睡,答应戚姬的我都照办了,现在时辰已到,我起身要去戚姬那里,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折腾一天的,还没等我出发,典狱司的人就来到我的宫中禀报:“回禀太后,典狱司长奉命戚夫人前来邀请太后,到后花园一趟,皇上已经先行前往了。”
我着实兴奋了一下,难道真的是戚姬想通了,肯当着盈儿的面将解药交给我,有了盈儿的护卫,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我兴冲冲地随宫人来到了后花园,远远就瞧见了盈儿正在观看着什么,我立刻走上前去。
盈儿正在好奇地观赏着一团恶心的肉球,盈儿还问向了典狱司长:“司长,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恶心啊?在哪弄进宫里来的?”
典狱司长回禀道:“皇上,这就是戚姬娘娘。”
听后,我和盈儿同时吓的后退了数步,我训斥道:“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哀家动用酷刑,你可知罪?”
“太后,微臣都是按照您的旨意吩咐做的。”典狱司长回答道。
盈儿愤恨的目光瞅向了我:“母后,你太残忍了,这哪里是人能做出的事情,我的母后竟然做出了这等残忍的事情,让我如何去治理这个国家,何以去面对我的臣民!”
盈儿哭泣着指责我的罪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盈儿愤然地离开了,我愤怒地拽过了典狱司长:“大胆奴才,谁让你乱用酷刑的,还让皇上哀家来欣赏你的杰作,你用心何在?如不从实交代,哀家绝不轻饶你。”
典狱司长害怕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这都是太后下的死命令,让我们都听从戚姬的安排,让我们都必须服从一天戚姬的命令,无论何事都不许向您禀报,我们都不敢忤逆太后的懿旨,只好按照戚姬的要求做了,戚姬说她要向您赎罪,将她做成人彘您一定会原谅她的,这还有一封信是戚姬让臣转交给您的,她说这里有您想要的东西。”
我松开了手,接过了戚姬给我的那封信,打开一看,不禁让我火帽三丈,信中写道“老妖婆,就算我死也要你付出代价,我要你们母子反目成仇,让你天天活在恐惧之中,我要让你尝尽众叛亲离的滋味,让你永远都痛不欲生,告诉你,在我下毒的时候,就将解药给毁了,将研制毒药的巫医也给杀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解药,你就等着看你女儿惨死的模样吧,老妖婆,你将一辈子背负史上最恶毒的太后称号,千秋万世都别想翻身。”
我发狂地嘶吼了一声,然而这最重要的一封信,在我看后不久就变成了一张白纸,这戚姬真是太恶毒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连最后为自己狡辩的证据都没有了,我气的一脚将戚姬踢向了远处。
“来人,将这个戚姬给我丢进茅厕里,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待在那种地方,她不配拥有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我发了疯一般捶打着凉亭的石柱,我心中必戚姬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紧握的拳头咯咯发着声响,我下令将典狱司长革去了官职,贬为了庶人,永不录用。我命人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找到解药的下落,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如今,就与女儿剩下不到十年的时间了,到时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悲凉,让我怎么告慰嬴政的在天之灵,我连我们唯一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让我百年后有何面目去面对他,我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盈儿一连几天都没有去早朝,天天都喝的烂醉如泥,说什么都不肯听我解释,我很难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一个在他心目中慈祥的母亲,突然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而且残忍地将一个美丽的生命变成了如此不堪的人彘,放在谁身上,谁都无法面对这一事实,我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增伤感。
现在我成了世上最恶毒的女人,把彭王剁成了肉酱,毒死了赵王如意,将戚姬做成了人彘,这所以的脏水都泼到了我一个人身上,我百口莫辩,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这一身的罪孽,就连我的儿子都觉得我太恶毒了,做出了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来,都不再认我这个母后,我的心情阴郁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我决定将戚姬葬在了皇陵,葬在了刘邦的身旁,这对夫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将赵王如意的棺木也运来了皇陵,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看着三口棺木,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我呵呵地冷笑了数声,对着刘邦的棺椁说道:“刘邦,你们一家子终于在一起了,这回你不会寂寞了,又能有人给你跳舞了,你又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戚姬你也可以安心了,再也不会有人和你争夫君了,我吕雉老去的那一天,是绝不会葬于此处的,这下你们一家就都安心了,继续过好你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我笑着离开了皇陵,这笑声却透着无尽的凄凉,这个结局注定我会载入史册,成为天下最恶毒的女人,无论我以前有过多好的口碑,戚姬这一招让我遗臭万年,永世不得昭雪,她和刘邦一样不惜一切想要把我踢出政治的舞台,但他们却不知,正因为天下之人都惧怕于我的威严,更加快了我统治的步伐,我不拘一格提拔有识之士,严惩贪官污吏,一时社会风气有了质的飞跃,百姓都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期间,命王陵为太傅,为稳固朝政做出了关键的抉择,同时使刘氏子孙的权利大大的削减,为盈儿的帝王稳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期间,封刘肥做了齐王,将大片封地都赐给了他,以遏制其他王爷的势力发展。可是我这个儿子却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还是沉浸在酒色之中,根本不理国家的朝政大事,这让我十分失望。
我尝试着与他沟通,但盈儿却总是躲着我,整天流连在张美人那里,过着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这个女人都快被他宠上天了,整天侍宠无恐,渐渐连我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盈儿提议要封张美人为后,我假意应承着,为了能和儿子冰释前嫌,我尽力去忍受一切,包括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只要盈儿喜欢的,我都尽力去满足他,从不干涉他和那个女人,渐渐地,盈儿不再像先前一样抵触我,我们母子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盈儿也开始去上早朝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我没想到,曹参却怂恿刘盈要夺我的政权,要将我这个皇后拉下太后的宝座。
曹参设计了一场兵变,但被内卫及时探听到了消息,曹参兵变计划失败后,便辞官在家,不久便抑郁而终,审食其接替了宰相一职,我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对盈儿有任何的苛责,依然顺着他的性子。
我的生辰快到了,我决定把刘氏子孙都召回长安,好好地庆祝一下,也好打开盈儿的心结,为我们母子不再敌对而精心准备着,希望也借此机会安抚一下人心,希望这些盈儿的兄弟都能齐心地辅佐皇帝,让天下真正的太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