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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193章 张良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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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帝六年春天,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刚刚稳定了朝堂,偷闲半日来到后花园赏花,桃花都开了,一片粉红的景象,随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将它放在了口中咀嚼,我竟是也喜欢上了吃桃花。

    桃花的味道虽然有些苦涩,但它却有独特的芬芳,自从在彭越那里喝到了桃花酒,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命人酿上两大坛子,用来招待宾客,每次吃上这两片桃花,心里总是甜甜的,桃花留给我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这一片的桃花都是我亲手栽种下的,和兰池宫的那片桃花一样美丽。

    长安城马上就快竣工了,我一手设计的杰作将永远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这是我一生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也是我唯一能留给后世的杰作,也是唯一能证明我真实地穿越到过这个时代,当我沉浸在这种喜悦当中时,只见一个宫人很心急地朝这边赶来。

    “回禀太后,留侯府上来人报,留侯张良病危,留侯想见太后最后一面。”

    听到宫人的回禀,我的脑子轰的一下,有些没站稳,踉跄地倒退了几步,被旁边的侍女扶了住,我的眼泪刷地流淌了下来:“子房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挺住我这就去看你。”我失声地痛哭道。

    我命人立刻摆驾留侯府,带去了宫中最好的太医前往,还带了一颗续命丹过去,当步入留侯府,我快步地赶到了张良的房间,只见,张良瘦弱枯木,一张脸灰白的都瘆人,闭着眼睛已经处在了昏迷之中,我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命太医给他把了脉。

    “太医怎么样?留侯还有救吗?还能不能医治好了?他可是我大汉的功臣,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大汉,医好了留侯,哀家重重有赏。”

    太医摇了摇头:“太后,留侯已经油尽灯枯了,臣也是回天乏力,这续命丹能续三个月的性命,可留侯却只能续三天的命了,还要不要给留侯服下?”

    “能保一天是一天,哀家还有好多话没和留侯说,快给留侯吃下续命丹,将留侯快点救醒!”我焦急地吩咐道。

    太医将续命丹给张良喂了下去,并施以了针灸,不多时,张良悠悠地转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在面前,张良还想起身行礼,被我按住了身子:“子房,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礼数,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吕雉舍不得你走。”

    我将张良扶坐了起来,将被子靠在了他的身后,让他半躺了下来,张良虚弱地开口说道:“太后,刚才子房做了一个梦,梦见先帝和萧何了,萧何还招呼我赶紧过去,可是我怎么都迈不开步子,萧何都急了,我对萧何说,子房还没有和太后告别呢,晚一会再过去,这刚醒,就见到了太后,您能来送我,子房太高兴了。”

    “子房你别这么说,子房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说出来我吕雉定当为你实现,我会好好照顾你家人的。”

    “太后,子房死后,只求太后能将我葬在张家界的青岩山上,这是地图,如果没有地图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那是我偶遇恩师的地方,当年我误入山中,得到了仙人恩师的指点,并传授了我太公兵法,下葬后不要立碑,我不想有人打扰我。”

    “子房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愿将你葬在青岩山,子房还有什么心愿,只要吕雉能办到的一定都为你实现。”我忍不住眼泪都滴落了下来。

    张良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子房的最后一个心愿恐怕谁也实现不了了,子房曾经朝思暮想过一个女人,就是那幅画中的女子,那是在始皇帝东游的时候,我和大力士在博浪沙伏击时遇见的,她就像仙子一般腾空而起,清澈如底的眼眸中散发着如水的柔情,那张面容美到让人窒息,当我望见她的那一瞬间就被她迷恋住了,后来,我才得知她是始皇帝最宠爱的姈贵妃,最终殉情陪葬在了骊山,听说她生前一直都住在兰池宫,我就想画一幅她在兰池宫中的画像,可惜兰池宫却神秘地消失了,这成为了我终身最大的遗憾。”

    张良说的是那样的动情,他说完看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破涕笑了一声:“子房不要不好意思,谁的心里都会有秘密,都会有一个最美好的愿望,子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这个梦想成真。”

    张良苦笑了一声:“太后你就别安慰我了,要不是子房快不在这个人世了,说什么也不会向您说出我的这个秘密的,太后不要笑话我就好。”

    我召来了宫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宫人就领命地火速赶回了皇宫,不多时,只见宫人呈给了我一个锦盒:“太后,您要的东西给您取来了!”

    我接过锦盒,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将锦盒里的一副画卷拿了出来,展现在了张良眼前:“子房,你想要的是不是这幅画?”

    张良激动地双手捧过了画卷:“是,就是这样的画卷,这就是兰池宫,那座最美丽的宫殿,这人也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张良的声音都颤抖了。

    这是一副我亲手绘制了多年的画卷,我害怕自己忘记了兰池宫的模样,所以才画了这幅画,我太想念在兰池宫的日子了,这世上任何一座宫殿都取代不了兰池宫在我心里的位置。

    “太后,这幅画比子房想象的还要美上万倍,太后怎会有这样的画卷?子房一直猜不透太后到底是何方神圣,从您请到了商山四皓的那时起,子房就觉得太后不是凡人,您到底是谁?”张良用期待的眼神瞅向了我。

    看着张良那渴望得到真相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笑:“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画中人啊!”我撕下了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

    当这张和张良眼中一模一样的绝世容颜,呈现在他眼前时,张良惊呆了,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了:“子房果然没猜错,太后真乃仙人也,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的风采依旧,一点都没有改变,我寻仙多年,就只为能再见你一面,今天终于见到了,子房死而无憾了!”

    “子房,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只不过是一抹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灵魂,机缘巧合我附在了吕雉的身上,又机缘巧合地成为了始皇帝的姈贵妃,商山四皓只是我在南巡路上搭救过的隐居学士,他们能下山辅佐盈儿也只是还我一个人情,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人皮面具下,就是因为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像嬴政一样爱我的人了,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我也不会以真容见你最后一面的。”

    “原来如此,这回子房全都明白了,您的容颜不改是不是因为那颗长生不老药,传说都是真的,您真的吃了那颗丹药!”

    我点了点头:“子房你都猜对了,我当年就是被赵高强制服下了那颗不老药,成为了试药的牺牲品,想活的人没有活下来,却给我一生带来了无尽的伤痛,我饱受吐血的折磨,这容颜不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几十年都活在人皮面具下,这种痛真的生不如死。”

    和张良聊了很久,他疲惫地睡着了,这些年的苦楚还能有人来倾听,我的心里感到了莫大的安慰,我给张良掖好了被子,默默地离开了。

    两日后,张良病逝在府中,结束了他光辉的一生,谥号文成侯,其子张不疑嗣侯,按照张良的遗愿,将供奉的黄石和这张兰池宫图,一起随张良密葬在张家界的青岩山,并在画卷上题下了一首李白赞扬他的诗句“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沧海得壮士,椎秦博浪沙。报韩虽不成,天地皆振动。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我来祀桥上,怀古钦莫风。惟见碧流水,曾无黄石公。叹息此人去,萧条淮泗空。”

    从此,张良暮成为了一个千古之谜,直到今世都无人知晓真正的张良暮,到底在什么地方。

    自刘肥和张良病逝后,我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视如己出,一个良师益友,这让我的心情沉浸在了悲痛之中,而不能自拔。审食其自上次事件后,再也没来过皇宫,这皇宫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近来,我总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想起沛县起义后一起和那些老臣相处的日子,那时人心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就是让全天下的百姓过上好的日子,脱离暴秦的统治,不再有奴役的生活,可是现在有许多人都忘记了起义时的初衷,都变成了敛财的狂魔,盈儿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过急地更替人选,不想这些老臣都老奸巨猾,最终还是给了这个新皇帝一个下马威。

    长安城终于竣工了,我坐着马车巡视了一圈,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可惜的是,刘肥和张良都没亲眼看到崭新的长安城,这又让我心里有些酸楚不已。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城墙,涓涓流淌的护城河,一条条平坦整齐的街道,我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这就是我勾画出的崭新城市,它将迎来四海的商贾,成为最繁华的都市。

    我决定在十月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典,并邀请了各路诸侯前来新长安一聚,向世人展示首都的风采,也达到向外邦做宣传的效应。我精心地布置了长安城,以迎接各方人士的到来。

    经过一番装点,长安城中繁花似锦,绿草幽幽,外邦的先行使者,都带着商人们提前来到了长安城考察商机,吕家建造的几百间商铺在几天内就售出一空,四方的商人源源不断地纷至沓来,有很多人都在长安城中安家落户了下来,自此,长安城成为了大汉王朝最火爆的大都市,连我都禁不起诱惑,常常穿上便装去逛上一圈。

    皇后张嫣,更是瞒着我三天两头地往外跑,这丫头调皮的很,看都看不住,只有让内卫时刻地跟在他左右,我无奈,只好答应她每个月只许出去一次,而且还得有专人陪同,必须戴上面纱,要不我真怕她出去了会遇到坏人,如果不戴上面纱,又得引起一片的骚乱,长安城中,男人的魂都快被她给勾没了,城中得了相思病的男人都一大堆了,都把城中的郎中为难坏了。

    “嫣儿你就老实呆在皇宫里不行吗?可别再出去给母后惹麻烦了,你再出去几趟,估计这长安城中都没有正常的男子了,这御花园还不够你溜达的吗?”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母后,这御花园哪里有城里热闹啊!那卖什么的都有,您就让我再出去一次嘛,就这一次,我保证把这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皇帝舅舅带我去。”张嫣撒娇地扯着我的衣襟。

    我把脸一沉:“嫣儿,皇帝是你的夫君,以后不许再喊他皇帝舅舅,你都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难道一辈子都想这么过下去吗?”

    张嫣没有反驳,低着头回到了寝宫,我下令禁足她三个月,也该好好地让她收收性子了,可盈儿却总是任由她的性子,竟然背着我又偷偷带张嫣出去了好几次,真是管不了他们了,都玩心太重了。

    自从长安城竣工,吕家可谓是富甲天下,光是银号就开遍了全国,仅长安城中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商铺由吕家兴建的,国库靠回流的资金又兴办了几座学院,一时长安城中无比的繁华兴盛,人口也不断地增加,成为了人们争相来到的好地方,也成为了金融中心,文化交流的好地方,如果张良能活着看到今天的场景,他一定会为我祝贺的,为了纪念他,我特别了成立了一处学习军事的书院,就是以张良的名字命名的,希望他的功绩不会被后世所遗忘,让后世都记住他,记住大汉王朝最著名的军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