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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王孙氏再说什么,打也好骂也好,王大虎不还嘴也不还手,更是不动。
王孙氏见儿子根本不听她的话,甚至连搭都不搭理她,顿时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屋子里吵吵闹闹,让王二虎心中越来越气,他在怪王大娘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认为自己大哥已有一子一女都姓王了,他愿意去顾家当上门女婿,就让他去呗!
可自己这娘偏偏说,大哥是长子,不能给老王家丢面子。
王二虎真不明白,这面子真的比一家人的吃饭都重要?再说,当初卖女儿的时候,没听到她说面子?
大哥早都说了今年顾家的地可能不会让自己家种了,想去佃别人家的地,可娘却以为那顾家姐姐就非得把地给王家不可,凭什么?
这会知道急了?
“娘,你骂大哥有什么用?你哭就能把地给哭出来?那顾家的地本就没有说定今年再给王家种,这地是人家的,人家想给谁种就给谁种,偏偏你说顾家这地今年一定会给自己家种。”
王孙氏一拍大腿朝着王二虎又开炮了:“我哪知道这顾家二丫头出个这么骚的主意?虽然顾老太太到处嚷,那地是她儿子的地,可现在是顾明华当家呢,顾老太太不同意有什么屁用?只是我没想到这顾家二丫头来这么一手。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王三虎又暴出个消息:“现在急屁用都没有,以后王家还是另想办法吧!我可听说今天朱家女婿请来的那帮人中,有几个还是没有媳妇的。那顾二丫与顾家的大伯透露了意思,让她大伯帮着看看这几人的品性,说是想在这里面给她姐姐找个上门女婿呢。”
“什么?”这一个王孙氏的脸真急白了:“顾明华要嫁别人?”
王二虎心里很不爽:“人家既有地又年轻,如今更是准备重新修屋子,到时一形式七开的大瓦房,村里有几家能比得上?凭什么娘不让大哥去上门,就不允许别人愿意当上门女婿?大哥也与你说了,铭儿与芸儿永远是王家的子孙,他就是去了顾家也会顾及着家里。可娘你偏偏顾及这些虚的颜面,说什么大哥是长子,去当上门女婿会丢老王家的脸。这下好了,人家不稀罕了,你再急屁用也没有!”
二儿子这一番话,顿时让王孙氏傻眼了,她一个滚就从地上翻了起来,一把抓住王老爹:“他爹,这可怎么办?”
王老爹王长锁一直对于自己大儿子想当顾家上门女婿的事,持的是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当年老婆子为了王家面子把女儿半卖了,才给大儿子娶个病歪歪的媳妇进来,只给老王家生下一儿一女就没了命。如今,家里也没有银子给他再成亲了,余下的两个儿子他也没把握给他们娶媳妇,所以他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吱声。
见王老爹只顾得抽烟而不回答她,王孙氏又火了:“老头子!你倒说说怎么办?”
“唉,还能怎么办呢?只要大家勤快些,总归不会饿死。没了地种就去找零工做,等明年再与人家租田种好了,就混过这一年吧。”王老爹磕磕烟筒吐出一口长烟,才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王二虎最不开心,当年顾家可许了,只要大哥愿意上门,顾家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给王家,不要王家一分回礼,还承诺以后顾家会照顾王家一二分。
那时候自己也十五岁了,如果爹娘能不为那虚名而拒绝这等好事,有顾家的二十两银子,王家也不至于把妹妹卖了给大哥成亲,让他二十五岁还打光棍。
如果今年王家光靠打零工混一家人的嘴,爹年纪大寻到的活就更少了,这样下去,那他成亲还会有希望么?这辈子他恐怕得打光棍了。
想到这为了面子而自私的父母,王二虎双眼一冷低下了头,一声不哼的拖着脚步走了。
看到自己二弟这模样,王大虎心中也难过。可是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提出来,否则娘还得出妖娥子。
看到二儿子这表情王孙氏生气了:“二虎,你这是什么态度?莫非你也在怪娘?”
王二虎回头看着王孙氏一脸漠然的说:“我是娘的儿子,哪敢怪娘?既然生为娘的儿子,这就是我的命!打光棍也好,娶媳妇也罢,这辈子就看天意!”
“二虎,娘…”
说起二儿子的亲事,王孙氏有点心虚。
王二虎淡淡的站在门边:“娘不必说什么,我认命就行了!”
“二虎,娘不是不想给你成亲!”一个大儿子已经对她没好脸色了,二儿子再是这样的话,王孙氏有点害怕了。
王二虎原准备走,可是他心中有话不吐不快:“娘不是不想给我成亲,是娘没银子是不是?在娘的心中,只在大哥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了他可以卖掉大姐给他娶媳妇。可如今,你有长孙了,却为了面子从未考虑过我的亲事。娘,不必说了,我说过,生为您的儿子,我认命了!”
二儿子的一翻话说得王孙氏面红耳赤,这些年,她确实对两个小儿子的亲事从未放在心上。
看着二儿子落寞的背影,王孙氏嚷嚷的问王老爹:“老头子,我真的做错了么?要不我去与顾家说,只要他们能把顾家三丫头给二虎当媳妇,我同意让大虎去顾家上门行不行?”
王孙氏的话一出口,王大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娘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王大虎原本只了解顾明华,但现在他对顾明兰了解得不少,他知道那顾家姐妹虽然是女人,可却都不是能做这种交易的人。
他知道,自己娘真要去提,恐怕真要让顾家恼了,所有的打算都乱了!
“娘!你说什么呢?现在顾家可不是求着我们的时候,当时顾家愿意出银子,你一口拒绝,如今顾家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顾家。你要这么去说,我不同意了!我不是不顾及二弟,只是我知道顾家不会同意这事。你要说出这样的条件来,不仅事情不可能,还会把顾家给惹火了,那时真会丢了我王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