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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殿下人呢?”不想让凤侯看出她和睿王之间有隔阂,不想让凤侯再为她担惊受怕。
“殿下刚从宫中回来,从圣上的私人珍藏中求了一棵云隐首乌,现在正在外面煎药,爹去请他过来……焕儿,你怎么哭了!”凤侯话没说完,突然看到女儿落泪,顿时神色骤变。
凤云焕微愣,伸手抹脸,方才发现珠泪垂帘,而她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房门开启,长孙凌天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走进来,凝视着她的目光十分温柔,“你醒了。”
凤云焕缓缓点头,药香中混着一丝苦涩的气味儿,他进宫求药的事情不出半天就会传遍京城,他对她的特别关照早就成了人人皆知的事实。她受之有愧,却无法拒绝。
“岳丈,御医说她现在需要多休息,明日本王再命人接岳丈过府。”
凤侯闻言虽有不舍,但也只能起身告辞,毕竟御医刚才已经来过,几番诊查也没说出什么病因,只是开了方子让她调养,调养自然也是在睿王府上调养。凤侯的意思是要接女儿回府,但是睿王想得周全,天下哪有将未过门的正妃送出的道理,此时送人就不是养病那么简单,出门形同休妻。
凤侯感念睿王的一片真心,不说远的,单说这间紧邻主卧的暖阁,就布置得和凤侯府东院女儿的主卧一模一样,用心良苦可见一斑。当即也就不再推辞他的好意,实则心底早认下了这个女婿,越看越觉得他才是女儿的良人,唯有暗暗祈望女儿能够回心转意珍惜眼前人。
“绯儿已经将一切都招了,你还打算瞒着本王多久?”
如果不是他多了一个心眼儿,在她突然晕厥的瞬间就命人去抓五公主,一刻之后秦绯绯受不住灵压将什么都说了,包括已经告诉凤女的四位‘大姐’的事情,还有没敢告诉凤女的秦二夫人打算亲自为她接生,并将她未出世的女儿立为下一任圣女的事情——凤云焕是什么都不会同他讲的,喜怒哀乐她只字不提,在睿王这个身份面前她更多的时候像是泥塑人偶,只有当最后压抑不住时,她才会有极度剧烈的情绪反应,而这样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眼前晕厥,最初他以为是由于她怀有身孕身子娇弱所致,但是刚刚玉符扮作御医一番诊治,才发现她之所以压制不住,是因为魂魄未定凶险无比!
若非他及时赶到,将她几近沸腾的正阴灵脉上乱窜的灵蕴融合过来,焚心化骨这一劫她绝对逃不了。只是如今被他这么一来,她本该在今天子夜时分到来的第一次满盈,便要再推迟七天,而且发作之时更是痛苦难当,此后每一次发作提前一天,直到七月后才能重回正途。
“我没有瞒你,事情是她说的,你要我说什么?”
神色厌厌,连敬称都懒得提起,他不说她也猜得出他要辩称何事——这四位大姐,他一根手指也没有动过。她相信他的话吗?心底冷笑不已,是了,她当然相信,就凭他五次三番的救她,将她从鬼门关前面捞回来,一点小事还不至于动摇她对他的信任。
而且这句话,也的确是无懈可击。
这四位绝对没动过,只能等同于他和这四个没有瓜葛,不等于他没有另外的女人。
人有生而知之,有学而知之,会做属于前者,本能而已,花样百出技巧高超就属于后者!
她也不是傻子,她和龙擎云交换了彼此的清白时,那魔头在情事上的生涩让她震撼不已,她不说,可是心里却无比珍惜。因为她在龙擎云怀中得到了同样的珍惜,以那魔头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她躲了他整整三年,他若熬不住,早就和别人不知翻滚了多少来回,技巧定然纯熟精湛——可是他却一直在等,不是她,他就不要!
这样的心意,让她如何能够不对他倾心?更何况三年来,她虽然躲着他,却也一直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几次历险都是他在暗处出手相助,她只是装作不知,并非真的不知!
但是睿王,她很难兴起灵魂为之颤抖的悸动。他越是卖力的耕耘,得到的就只能是一具无心的躯壳。世上本就没有多少公平,更不用说姻缘有先来后到,她的心早许了龙擎云。
后悔莫及,如果她三年前就顺了那魔头的意,如今他们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女人,你就不想知道本王有没有别的女人?”她的心又封了回去,见她不答话长孙凌天直皱眉,可是此刻不能再逼迫她,长出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乖,把药喝了暖暖身子。”
“我没有什么可问,我并非完壁,早在赐婚之前,我已心有所属。”凤云焕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他不是来得晚了,便是先遇见的是他,她对他也只有感激,不会心动。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不是她无情,而是她太看重情字,所以忍受不了一点欺骗。要么全部,要么不取毫厘,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容不下半点尘埃。
“本王只有你这一个女人!”长孙凌天浓眉拧在一起,她明明已经对他动心,为何毫不在意?
她的嗤笑声随即,讽刺的目光瞬间冰冷至极,“那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的姿势全部是得自梦中仙人传授,不是在女人身上练就出来的,在我之前,你的床伴儿就是你与生俱来的左右姑娘?睿王殿下,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我就信——需知君无戏言啊!”
满以为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嘲弄,一定会让他大发雷霆,可谁知男人听完,脸色的确变了,却不是怒色,而是上下打量的揶揄。
“你吃本王的醋!”十分肯定的确认,男人了然情势,瞬间戳破了凤云焕心头的窗纸。
“谁?!你少做梦了!”心跳骤然偷停一拍,下一刻凤云焕的身子弹起。
可是转瞬就被男人压在床上,再一次郑重其事的宣告,“女人,你爱上本王了!”
魔咒落下,凤云焕全身僵硬,挣扎悲愤最后全部在男人温柔的怜惜下化作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