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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辰逸的每个回答都很巧妙,既什么都没有透露,可该说的也都说了个明白。这让柳若汐不禁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十分不俗的气质,还有谈笑间沉稳果断的语气,诸多特点加起来足以证明眼前人的不同凡响。
既然自己帮过他,也也帮过自己,也不会害自己,那么做一个联盟其实也是不错的事情,总比她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好!
想到此处,柳若汐清丽的眉眼间浮起一丝浅显的笑意:“那我们便心照不宣了,现在是深夜,你待在女子的闺房里也不方便,不如你先走,改日若有事需要相见,可以让府里的那个小厮来给我带信”
柳若汐的逐客令下的十分直接,齐辰逸本想和她再多说几句,可是一想到方才她腹背受敌的情境,也只得点了点头,用轻功跃出窗外,只用了几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相府大宅。
第二日,柳若汐起的比平时更早一些,来跟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其他人还都没有来。
老夫人显然没想到柳若汐会来的这么早,昨夜的事,她受了不小的委屈,竟然也没有心存怨恨,反而来的比平时还早。真是又懂事又乖巧。
“若汐啊,昨夜的事,是祖母让你受委屈了”老夫人亲昵的拉着柳若汐坐到她身旁说道。
“您说什么呢,若汐不委屈,事情查清楚了就好,只是四妹妹……唉,她到底小不懂事,又讨祖母您的喜欢,可要从轻发落才好”柳若汐说这话时的言辞十分恳切,既没有绵里带针的语气,也没有一语双关意思。
老夫人本来就没有打算重罚柳春阳,到底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说不疼爱是假的,但是柳若汐这么一求情,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她郑重的发了话:“小才要重罚,这样才能让她记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好在这件事没有太多人知道,不会被散播出去,否则等你父亲回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不会被散播出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若汐心中冷笑,眼里,却浮上了一层泪花:“真是羡慕四妹妹,从小在祖母和父亲的身边长大,祖母刚才就是责备的语气里,也带着宠溺,可若汐……”
说着说着,柳若汐就低啜了起来,那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彻底融化了老夫人本来就对她心存愧疚的心:“好了好了,不哭了,现在你不也回到府里了吗?祖母会一视同仁的!”
想了想,老夫人又道:“你很聪明,看账本学的很快,也是时候让你去商铺看一看,学习一下了,不如就今日吧,你回去吃过早饭收拾收拾,然后来祖母这里,我带你去”
二人正说着话,大夫人刚巧从屋外走了进来,一听老夫人的话,她本来满面春风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还以为昨夜的事就算没有扳倒柳若汐,也会让老夫人对她有一点点负面情绪,没想到却事与愿违,老夫人反倒是更疼爱她了!还要带她去商铺学习,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情急之下,大夫人忙向前快走几步,道:“老夫人,若汐还小,才刚学习了账本上的知识需要消化,若这个时候就去商铺里学习更深一层的东西,我怕她消化不了,不如过段日子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柳若汐眨巴眨巴眼睛,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若汐并没有要囫囵吞枣的意思,祖母也没有,只是去看一下而已。母亲,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与此同时,老夫人不满的探究眼神,也落在了大夫人的脸上。
被柳若汐伶牙俐齿的一反驳,大夫人再说不出其他的理由了,只好笑道:“母亲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关心你多嘴一句罢了,既然如此,那今日便走吧,母亲也跟你一起去”
跟在大夫人身后进来的柳涟雪见母亲没有扭转局面,恼的紧咬了牙关,但碍着老夫人在,却不敢把怒火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骂柳若汐蛊惑人心的功夫!
吃过早饭,换了身衣服的柳若汐并没有急着去老夫人苑里,而是磨磨蹭蹭了一个时辰才走的,到沉香苑的时候,不出意料的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夫人。
大夫人正焦急着等待着柳若汐,一见她来了,忙站起来,堆起笑道:“若汐,你来了,老夫人和母亲等候你多时了呢,我们走吧”
柳若汐笑了笑,没有答话。一旁的老夫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看了大夫一眼,时辰并不晚,她却这么着急,根本不向平日里沉稳的样子。看来……对本该属于柳若汐的这份财产,她还真是用心的很呢!
一路上,老夫人都没有给大夫人什么好的脸色,她本来对这个媳妇就没什么好感,如今知道了她心里打的一些如意算盘,就更是不怎么待见了。
而老夫人对柳若汐的态度,却正是恰恰相反的,有了大夫人的负面对比,老夫人更是越看柳若汐越是喜欢。
柳若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所以抵达商铺的时候,她一直乖巧的站在老夫人身旁,不多话,也不左顾右盼,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更是讨的老夫人欢喜不已。
转到最后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柳若汐道:“若汐,近日齐国的天灾人祸不少,粥场用来购买物资的银俩已经是供不应求了,这间当铺的效益并不算好,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把这间当铺转卖出去,换一些银俩给粥场,你看可好?”
老夫人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并且是对着柳若汐问的,直接忽略了正掌管着这些商铺的大夫人,就是为了暗示大夫人这些商铺的主人到底是谁!
大夫人不蠢,相反,还十分聪明,当然听得出来老夫人的提点。脸色微微一变后,看着柳若汐的眼里,再次蒙上了一层阴谋的侧影。
“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汐听您的”对大夫人阴狠的注视视若无睹,柳若汐乖巧的回老夫人道:“这几日在粥场帮忙,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若汐心里也很不好受,一间当铺而已,若是能帮上他们的帮,那就是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了!”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从第一次见你,闻到你身上的瓜果香开始,祖母就知道你心善,今天你的这话,更是证明了祖母的眼光没错。从明日开始,你便着手转卖当铺的事吧,祖母和你母亲,都不会插手的!”
说完,老夫人看向一旁正在暗自咬牙的大夫人,大夫人忙敛起眼中的阴狠,笑道:“是,听老夫人的”
看着大夫人明明很不爽,但却要强装笑脸的模样,柳若汐发自内心的笑了。
学习账本,着手转卖当铺这些都只是开始……她要把属于她的东西,一步一步,全从大夫人的贪婪的嘴里夺回来!
对于老夫人让柳若汐着手转卖当铺这件事,大夫人并不着急,她柳若汐从乡下回来这才多久?有几个人脉?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当铺卖出去,而且卖个好价钱,难度无异于登天!
哼,到时候,就看她怎么给柳若汐挖个大坑往里跳吧!
这日,已经是老夫人嘱托柳若汐转卖当铺后的第四日,柳若汐却还是不慌不忙的,该去粥场去粥场,该看账本看账本。
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对柳若汐心怀愧疚,出于好心的,在送柳若汐走出沉香苑的时候,她提醒道:“大小姐,老爷说的是三日回来,如今却又说了一个三日,可见灾情有多严重,老夫人这边其实也是着急的,您……”
“李妈妈不必担心,我已经找到买家了,今日就可成交”柳若汐笑眯眯的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多谢李妈妈提点,若汐懂得轻重”
“已经找到买家了?那便好了,老夫人也可放心了”李妈妈放心的笑道。
柳若汐笑着跟李妈妈道别后,便回了若心苑,刚一回房间,恋儿就急不可耐的道:“大小姐,您明明没有找到买家,为何要跟李妈妈说找到了,说不定您实话实说,老夫人还会帮着您找呢,这下子……”
看着恋儿比她还着急的小脸,柳若汐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找到买家呢?这几****没有主动去联系,是因为我心里本来就有了人选,而且是肯定的人选。别急,你先去苑外,帮我找清河来”
看着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模样,恋儿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后,去苑外唤了清河来。这个清河就是上次帮柳若汐从床底下揪出男子来的小厮,只要是帮过大小姐的人,恋儿都十分热情的对待,很快就唤来了清河。
清河长的十分斯文和瘦小,明明是清秀的面庞,但却一丁点都不会笑,见了柳若汐,也只十分生硬的行了个礼:“大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