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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自摇摇头，“我想你一定不明白的，你若是明白，身边又怎么还会伴着如此多的女子？”
“朕是皇上。”轩辕傲天沉声说道。
“又想说你是皇上了对吧，你不过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你身不由己的而已，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身不由己不是被他人控制的，而是被自己束缚的？”宋缓缓嘲讽地说道。
“前朝和后宫向来都是紧密联系的，缓儿！”轩辕傲天无奈地说道。
“好，这些我都知道，那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后宫里的那一窝女人？”宋缓缓擦干眼泪，如是问道。
轩辕傲天一下就被问住了，他讷讷地看着宋缓缓，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朕是在乎你的。”他这样说：“若是你愿意改变，你就是朕的皇后，这一生都不会改变。”如此诱人的话语，是个女子都该会答应吧，母仪天下是多少女人一生的梦想。
但是宋缓缓却苦涩地笑了。“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要做皇后，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就像你之于我，是唯一的一样。”她不住地摇头，苦笑着自己的痴傻。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为朕改变么？”沉默良久，轩辕傲天将这句话直白地说了出来。
世界似乎在这一刻静默了下来，宋缓缓咬着下嘴唇。
“我不是不愿意为你改变，可是我改变之后能够得到什么，皇后的宝座？”她苦笑道：“傲天，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是他而已。
“若是你喜欢我、在乎我、爱我，你便可以拒绝那些女人，你也可以遣散后宫这么多妃嫔，但是你没有，因为在你眼里，天下江山于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过是你绚烂生命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抹，早晚都会从你的记忆中飘走！”
轩辕傲天点点头，“朕明白。朕也不会解释什么，只是你再回答朕最后一个问题，你当真会选择离开吗？”
“我留下来还有意思吗？”无奈原来就长这个样子，不管你说什么，对方永远都不能理解你的心情。
他不理解她，就像她不理解他一样。
“你曾经说过你不会离开。”轩辕傲天蹭地站了起来，冰冷地说道：“朕也不会允许你离开。”
“轩辕傲天，你当真是搞笑，你给不了我幸福，难道你还不想我幸福吗？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你找你的美人儿，我出宫寻找我的幸福，从此以后互不相干！”宋缓缓亦是冷硬地说道。
即使嗓子哑了，依旧具有穿透力。
一抹寒芒瞬间自轩辕傲天的眼底折射出来，眼珠刹那变得腥红无比，他冷冷地瞪着宋缓缓，宋缓缓颤了一下，见过冰冷、狠戾、嗜血的轩辕傲天，但是绝对没有见过像现在这样的轩辕傲天。
她害怕他，这一刻，竟是如此的害怕。
可他却还忽然凑过来，狠狠地捧住她的脸，“你曾经说过，你不会走的，你怎么可以反悔？”
“是你先去找别的女人的，是你先背叛我们之间的诺言的。”宋缓缓哭了，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你放我走，好不好，你有那么多女人相伴，我会很难过，我只有看不见了，我才不会难过，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接受不了……”
她在他的面前泣不成声。
此时，才明白，自己竟是如此的委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现在，害怕的无非是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已。然而事实也是这样，她无法说服自己不难过。
她是真的难过了，也是真的受伤了，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她越哭越大声，轩辕傲天看得手足无措，只好捏起衣袖帮她擦去眼泪，但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从来没有人为他哭泣过，可是如今的心情竟是如此酸涩。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说过的，你不会离开，那个时候的我们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他哑着嗓音说道。
“那不过是一时的而已，我从来就没有接受过，我宁可这辈子不嫁人，我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嫁给一个男人。”宋缓缓哭着说道：“傲天，我想我们是真的不适合。”
扶住宋缓缓的他的手蓦地变白，像是瞬间失了血色似的，竟是如此可怖。
他讷讷地看着她，眸子依旧腥红，只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嗜血。
时间久久，他终于放开了她，任由她独自哭泣，站起身来。
“宋缓缓，只要朕还活着，朕就不会让你离开的，如果你想走，那就先杀了朕。”说完，他阔步走了出去，黑色的背影竟是如此决绝。
宋缓缓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蓦地想起曾经似乎有人跟她说过，如果想要出宫，可以去找他，而他……一定能帮助自己逃出皇宫吧？
轩辕傲天的生辰在步步逼近，整个皇宫似乎都忙疯了，唯独宋缓缓的素雪宫。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忙了，但她依旧忙着。
就算是要走，她也想要把这个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礼物给他，毕竟……这是她研究了很长时间的作品。
他是古代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根深蒂固，她是现代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无从更改，他无法完成她的梦想，她不怪他。谁让他们出生在不同的时代？
只是没有料想到凤于墨竟然会来找她，而且还是出现在她的素雪宫。
看见一袭紫色锦袍的他出现时，宋缓缓朝他笑了笑，“有时间过来看看我的狼狈状了吗？”似乎自从那天和轩辕傲天对话之后，她就忽然变得安静了，只是安静得让人有些心疼！
“一直都有时间，只是想要见到你，实在太难，谁让你是一国之君的女人？本宫若不是个男子，想要见你倒是易如反掌。”
宋缓缓笑笑，“那你自己随便逛逛吧，我忙着呢。”听说，后天晚上就是轩辕傲天的生辰了。而在今天之前，她已经跟凤于墨说过自己想要出宫了。
凤于墨一口答应下来，丝毫没有犹豫，速度之快令宋缓缓咋舌。
她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然后凤于墨看着她的眼睛反问她，难道一直以来他对她的好她都感受不到吗？
宋缓缓眨眨眼睛，当真是没有感受到啊，她哈哈大笑起来，一点女子形象都没有。
“你到底在鼓捣什么？”凤于墨忍不住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是个秘密！”宋缓缓神秘兮兮地说道。
凤于墨看着她做出来的那一堆白纸裹就的圆筒，不屑地道：“你不会就是拿这个东西送给皇帝做生辰礼物吧？”
宋缓缓挑眉，“有何不可？”语尽，她凑到凤于墨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你都来了快一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动身？”
“这么迫不及待吗？”凤于墨眨眨眼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但是快速到宋缓缓根本就抓不住。
“还好，只是很想知道而已。”
“计划在后天晚上，怎样？”凤于墨问道。
宋缓缓想了一下，那天是轩辕傲天的生辰，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带她去过的那幢高楼，“那天晚上，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你们曾经约会过的地方？”凤于墨问道：“宋缓缓，你到底想好了吗？你确定自己真的离得开他吗？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宋缓缓又陷入了沉默，自己真的想好了吗？轩辕傲天是她喜欢上的第一个人，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两个人相遇不容易，再相爱那更是不容易。
“本宫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以免日后后悔，找不到原地返回的路，真的。”
“我已经想清楚了。”宋缓缓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这个时候的宋缓缓绝对不会想到誓言这东西有时候竟是如此的割人心，在日后，她无数个午夜梦回，她恨透了自己今天的决定。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如此的义无反顾。
凤于墨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是忍住了。
最终，他只问道：“那好，那是个什么地方，我看看是否有时间，也顺便看看是否可以安排在逃跑计划当中。”
宋缓缓将那个地方告诉了他，“如果不可以的话，你提前告诉我一声。”
凤于墨想了一下，说道：“本宫全力以赴。”
宋缓缓看着他说：“谢谢。”
宋缓缓像往常一样过着日子，并没有任何变化。那些凤于墨给带来的材料，她居然做出了一百只烟火，到时候当真可以点亮整个夜空吧。
宋缓缓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开始觉得难过。
轩辕傲天生辰的这一天，皇宫里忙成了一团，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讨好轩辕傲天，只有她一个人最为清闲。
逃离皇宫的盘缠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百只烟火她也已经包起来了，只等凤于墨的人一到，她便跟他走，从此以后与轩辕傲天……天涯相隔。
到时候，他也许会寻找自己，但是时间一长，他必定会将自己忘却，宋缓缓就是这样想的，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爱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