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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萱儿眼眸中出现水色,却令拓跋逸手足无措起来。
“萱儿……别哭……”
拓跋逸用手指轻轻划过安萱儿的眼角,沾染上一丝温润。
安萱儿抽了抽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九表哥,萱儿染了风寒,所以眼眸有些干涩难受,你一晚上没睡了,快去休息吧。”
再过几天就是皇祖母大寿,如今皇帝舅舅的三个儿子,二表哥昏迷不醒,燕王拓跋厉还没到皇城。
只有拓跋逸能以宸王身份,跟随皇帝舅舅一起接待各国使者和其他前来祝寿的人。
拓跋逸这几天本来就很忙,如今可不能因为她,给累到了。
安萱儿又染了风寒,更是不想传染给拓跋逸。
拓跋逸伸手探了探安萱儿的额头,感觉到手掌中异常的热度,心中万分不想离开。
但他身为西凉皇子,必须以国家为重,这几天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很重,他不能让自己垮掉,不然,萱儿也会不开心的。
于是他笑着点头:“那……萱儿,休息……我……先回……回去……”
“恩,九表哥快去吧,萱儿身体好得很,这点小病,很快就没事了!”
安萱儿乖乖的对拓跋逸眨了一下眼眸:“等萱儿好了,就去找九表哥!”
“恩……”
拓跋逸说完,就站起了身。
“宸王殿下请。”
江素欣亲自带着恋恋不舍的拓跋逸走了出去。
“呼……”
床榻上的安萱儿缓缓的舒了口气。
背上疼,脑袋晕,索性不算严重,还能瞒住九表哥……
“也不知道二表哥还要昏迷多久,唉,说实在的,这个皇宫里,二表哥是最惨的皇子了,就算是九表哥,好歹能走能跳,这些年心智也和寻常人没两样,及冠后更是封了宸王……二表哥却……”
想到昨天被她救起的拓跋仟,安萱儿就难免有些唏嘘。
“殿下,可要用膳?”
回返的江素欣走进来,走到安萱儿的床边。
“要!我都快饿死了!”安萱儿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下水救人是个体力活啊!
而且她昏迷了一整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要不是刚才拓跋逸在,安萱儿早就嚷嚷着要开饭了!
“好,那微臣将午膳和调理身体的汤药端进来。”
江素欣说完,径直出了去。
安萱儿就尝试着自己慢慢的坐起来,过程比较痛苦,后背很痛,她只能尽量减小动作,免得扯动伤口。
等她坐起来,殿外好几人的脚步声音响起,安萱儿一抬头,就看见司徒燕司徒芸两姐妹扶着庄青宛走了进来。
“萱姐姐醒了!”
司徒燕一眼看见已经坐起来的安萱儿,顿时惊呼了出来。
“燕儿!”
另一侧的司徒芸淡淡扫了司徒燕一眼,后者顿时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不能在安萱儿染病的时候大吼大叫。
“萱儿醒了!”
好在庄青宛也看到了坐起来的安萱儿,她一颗心都在安萱儿身上,也没去呵斥司徒燕,在司徒姐妹的搀扶下走到了床边坐下,拉起了安萱儿的手,关切的问:“怎么样?难受吗?”
“皇祖母,萱儿让皇祖母担心了……”
安萱儿感受着皇祖母燥暖的手掌,垂下头说道。
“唉,傻丫头,是皇祖母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去的及时……仟儿,定然是要去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心累。
虽然拓跋仟不是她所看中的孙子,但好歹是拓跋皇族的血脉,而现在却差点就横尸九曲廊道!
而且还是在她即将六十大寿之时,怎不让她寒心?
“皇祖母……”
安萱儿看出了皇祖母的难受:“皇祖母,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严查!那些敢害拓跋皇族血脉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你皇帝舅舅已经派遣人手开始了查问。”庄青宛点头:“哀家大寿,不仅逸儿和萱儿回了皇城,接下来几天里,厉儿也会回来,甚至皇帝还会允许一些贵族王侯子弟入宫,宫内的安全,是首要必须确保的!”
正说着,江素欣带着宫女捧着碗碟进来。
“萱儿你先用膳吧,皇祖母还得去一下景禾殿,看看仟儿醒来了没,芸儿跟着哀家去,燕儿就留下来陪萱儿……”
庄青宛说着就站了起来。
司徒芸莲步上前,熟稔的扶住了她,往殿外而去。
庄青宛和司徒芸一走,原本一副鹌鹑样子缩在一边的司徒燕顿时满血复活!
“萱姐姐你还没吃饭啊?”
她大咧咧的在安萱儿的床边坐下:“你染了风寒,可要吃的清淡些!”
安萱儿瞄一眼站在床边,正从宫女手中取过一碗素粥的江素欣,对司徒燕笑道:“怎么?我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怎么会!”
司徒燕看到江素欣捧着粥碗向她看过来,赶紧为自己辩解:“太后娘娘是要我陪着萱姐姐,我可不是来蹭吃的!”
安萱儿不太相信的一笑。
“殿下。”
江素欣将放着勺子的粥碗递给安萱儿。
虽然安萱儿现在受伤生病着,但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服侍着吃东西,江素欣只最知道安萱儿的这些要求的,所以直接让她自己来。
安萱儿端着粥碗吃起粥来,一边问床榻边上的司徒燕:“你怎么会跟着皇祖母来这儿了?”
“当然是要看萱姐姐啊!”司徒燕不满的嘟起了嘴唇:“昨天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继续一起玩的吗?结果我早上一大早就入宫,却得到萱姐姐为了九二皇子殿下,落水受了风寒还在睡觉的消息,只能跟着太后娘娘去景禾殿看二皇子殿下了。”
安萱儿眼眸一亮:“你去景禾殿了?我二表哥怎么样?”
安萱儿问完,司徒燕脸上就浮起来不忍:“不好呢,二皇子脸色发白,一直昏迷,冯淑妃娘娘一直在哭,陛下和太后娘娘问遍了景禾殿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知道二皇子殿下是怎么去的景禾殿,若非太后娘娘六十大寿将至,那些个看护不利的奴才,估计都活不了性命……”
司徒燕的话语里全是庆幸。
虽然拓跋皇族一向以孝治天下,帝君和皇族众人也多事仁厚之辈,但事关皇族血脉之时,也得下去狠手。
“这样啊……”
安萱儿抿了一口米粥。
二表哥也是可怜。
希望他快点醒过来,不然不仅仅是皇帝舅舅和他母亲冯淑妃会伤心难过,快要过生辰的皇祖母更会心伤。
莫非要她在这个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里,安萱儿就觉得难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