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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浪苦笑,要是能两情相悦就好了,问题是他有着情毒一天公主殿下就不会相信,不会相信何谈两情相悦。不能两情相悦怎么解情毒,不解开情毒就没可能两情相悦。
这,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嘛,师父他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状况,这是在耍他吗?
“师父,能不能给个靠谱的解开情毒的方法啊?”
文丛道人换了一副很正经的神色说:“办法有是有,就是有点……哎……”
“什么办法?师父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啊。”
“办法就是……你随为师走就知道了。”
“走,去哪儿啊?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
“昆仑峪。”
文丛道人说出来的地方,徐浪是知道的,曾经师父无数次提起过的地方。昆仑峪,那是师父的师门所在,是一个凡夫俗子无法踏足的地方。如果是在以前,徐浪肯定是一百个愿意跟着师父去那个他向往了许久的地方,现在他有一个人放不下离不开。
有些为难呢。
“师父啊,不知这一去要多久,我,那个。”徐浪支支吾吾,脖子都红了。
文丛道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口气说:“知道你舍不得女娃娃,可是你现在舍不得又能怎样,你不离开一段时间是没办法解开情毒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这情毒,你以为解起来容易啊,相信你也发觉了,你现在离女娃娃远一点都会难受对不对,那就是情毒在作怪。这要解了情毒跟那戒毒是很相似的,你要忍受这被情毒放大无数倍的别离之苦,再辅以昆仑峪特有的草药,足足九九八十一天,方能解开这情毒。其中艰险,用你的脑子想想,还要不要解毒了?”
“师父,我……”
“其实你就这样跟着女娃娃也可以,不远不近,不痛不痒的。但是那样,有机会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吗?能像个爷们儿保护自己婆娘吗?女娃娃未来的路,是要有强者为伴的,你要是一日带着这情毒一日都要受这情毒的桎梏……”
说完,文丛道人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看向徐浪的目光,莫测高深。
徐浪没有说话,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一般,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一想到要和亲爱的公主分开就头疼不已,九九八十一天,这么久吗,他能忍受得了吗?可是,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只一辈子默默注视心爱的女子,不能保护她,看着她终有一天和别人在一起……
这些都是徐浪绝对不能允许的。
所以他咬咬牙,很坚定的对师父说:“我想,解了这个情毒。”
“你想好了?”
“想好了。”
“你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
“那么,明日一早,便随为师走吧。”
“什么?明日一早?不能等徒儿把明珠送到雍南边城之后吗?”徐浪惊异地问。
文丛道人板起脸来,语气不善:“就明日一早,随为师启程回昆仑峪,总归是要分别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
“师父!”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今天务必办完。就是办不完,明日也必须和为师走。”
“师父!”
“你想不想解情毒了?”
“想。可是,师父……”
“我老人家还没有死,不要喊魂,我是为你好。”
“师父……”
“哎……,怕了你了,我就透露一点好了,你家女娃娃此去雍南,你还不适合跟着去,去的话,会给她带来麻烦的。”说完,文丛一口心血吐了出来,脸色瞬间就白了。
徐浪惊慌地蹲到师父跟前,急切关心地问:“师父,怎么样了,你不要再说了,是徒儿不好,徒儿任性了,害了师父。”
天机不了泄露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世上从来就不乏能窥知天意的能人异士,但知道是他们的能耐,说不说出去却是受着这天地法则的桎梏的。只要你还在这片天地,就摆脱不了这种规则,文丛刚才就是说了不该说的受到了天谴。
作为文丛弟子的徐浪,虽然没有学过,但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一些的。曾近师父就为了救治自己,有过类似的状况。看来,这一次是真的不能陪明珠去雍南了,他不想给她带去麻烦。
入夜,客栈后院。
一个黑影坐在范彤住的房间屋顶,正是满腹心事的徐浪,他拎着一壶酒和月对饮。有很多的话想和公主去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本来就最笨不会说话。再加上,时间也不多,下午的时间都在他苦思冥想中浪费掉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睡了没有。
屋顶上有个人,范彤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察觉是徐浪之后就没有管了。从他下午回来整个人就怪怪的,也不说话,突然变身成一个闷油瓶子。就是他师父文丛道人,好想也是怪怪的,两只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就剩下朝无期还挺正常的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人家不说,她也不好去问不是?这会那个家伙跑到她屋顶干嘛?打算揭开瓦片偷看她洗澡啊?徐浪不是那样的人啊。
咦,怎么屋顶上好像多了一个人。
桃桃也感觉到了这个情况,告诉范彤是朝无期也到屋顶上来了。怎么可情况,到她屋顶开派对来啦?
屋顶上,朝无期提着一个食盒,然后从食盒里拿出一道又一道的下酒菜小点心,还有一壶芳香四溢的酒。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默默喝酒吃菜,和上一次喝酒时的咋咋呼呼完全不一样。在屋里的范彤都快睡着的时候,朝无期才率先开口说:
“臭无赖,你不是要离开了吧?”
“……”徐浪没有回答,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屋子里的范彤在心里嘀咕开了,要离开?怎么也没说啊,就这道他师父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昨天还当是为着城主府的事,原来是要带他徒弟走啊。
这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那个跟屁虫和走了不是很好嘛,正好不用烦她了,她也不必做事小心翼翼避着他了。
不是很好嘛?
“明天一早就跟师父走。”这是徐浪的声音,苦涩喑哑,透着浓浓的无奈。
朝无期惊呼一声:“明早?那你还没和范彤说?你不会是要不辞而别吧?”
“说不说有什么不一样嘛,说不定她还会兴庆我走了,一开始就是不愿意我跟着来的。”徐浪越说越沮丧,坐在那里,整个脑袋都快埋进膝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