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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翰早早起来,在周府后院中耍起太极。
在后世,随着太极不断改变,文翰现在耍的这套太极,所带有的武术内涵更为深刻。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把其阴阳融合之意融入自身武艺之中。
文翰自从学会这套太极后,就一直坚持每天耍个十遍。从中领悟一些深意,提升自身的武艺,与感受太极其中奇妙的变化。
“文…主…主人,你这是在打什么武功?”
也有着早晨打熬身体习惯的李强,刚起来便见到在庭中耍太极的文翰。李强看了一会,发现其招式中似乎十分玄妙,看得心里痒痒的想要向文翰请教。
刚开口,又想到自己现今是文翰随从的身份,不由显得有点不自在。
“呵呵。这是太极,想学吗?”
文翰笑呵呵地说道。昨日要赴杨县令的宴席,急忙忙的也没与李强说过几句话。对于,李强这个赢来随从,文翰是十分的欣赏。
李强的身体素质强壮,甚至要比自己这个从小训练、打熬身体的特务要好。假以时日,文翰把后世中一些高深莫测的武功套路教予李强,李强一定会有不小的成就。
“想!不过,主人你这武功教予小人,主人你不怕泄露吗?”李强听出在文翰语气里,似乎愿意教这套武功予自己的味道,连忙兴奋地应道。
不过,李强又想到自己仅仅是随从的身份,随即变得泄气。
在古时,武功套路是那些武人的立根之本,随了有至亲血缘者或是徒弟之外,对于其他人是不会随意传授的。
“你是我的随从,便是我的家人。既是家人,你又怎会泄露自家武功呢?快快过来,我先教予你前几套招式,你回去慢慢研究,莫要少了操练。
我可是会时常,检测你的进度。待你熟练后,我再把后几套招式教予你。”
文翰真诚地说道,望向李强的眼神里毫无怀疑之色,给李强一种十分亲和的感觉。
“拜谢主人!小人,一定会好好操练!”
李强跪了下来,无比激动地吼道。
原本以为,输了赌约的自己,日后会过着屈辱的日子。想不到,文翰毫不把他当做仆人。那一句‘家人’更把他内心那颗心灵重重撼动!
“快快站起。男儿膝下有黄金!李强我等男儿,只跪天地父母!日后,你不莫要再随便下跪,否则我可要重重罚你!”
文翰的呵斥,听在李强耳中,心窝里却是暖和。李强连忙站起来,对文翰一阵傻笑。
“傻汉子。来,这是第一套招式,你跟着我练。练完后,不懂再向我请教。”文翰笑骂一句后,身体摆起了姿势,开始教李强太极。
一个时辰后,周珑从门口走来,却是满脸的愁绪。文翰刚教完李强功夫,见周珑脸色不好,便开口问道。
“周大哥,怎么了?你不是领了杨县令的手令,到那长史家中与他谈领兵之事吗?”
长史,是县里执掌兵权的人。
“诶!贤弟,你有所不知。那黄长史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故意刁难我,不肯让我领兵。我给予重金,他却把金子扔在地上,说我侮辱他。
贤弟啊,要不我和那杨县令说说此事,让他出面直接让我等领兵好了。”
“不可,此等小事。我等便找上杨鸿,杨鸿会觉得我等能力有限,反而会收回手令。李强,你可知道那黄长史家在何处?”
文翰否决了周珑的提议,随后又向李强问道。
“主人,小人知道。”
李强立马应道。
“那好,你带路。我去会会这个黄长史。”
文翰眼中寒光一闪,在这乱世中弱肉强食,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能含糊,否则人人欺你如狗。
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个黄长史之所以敢刁难周珑是那杨鸿吩咐。毕竟五百兵马交予文翰这个单凭口说,却未见其实力的少年手中,任谁也会不安!
文翰从周珑手中拿过杨鸿赐予的手令,在李强的带路下,离开了周府。
另一边,在解县的黄府里。
黄长史,本名黄乐。娶了解县一名望家族中地位不低的女人,靠着裙带关系与圆滑的本性爬到了长史之位,也算是解县中一风云人物。
“老爷,那胆小怕事的杨鸿怎会突然转性,令人领兵讨伐裴大当家。要不要小人立马赶去黑风山,与裴大当家通报?”
说话的是黄乐的幕僚,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李二’。这人颇有小智,原是黑风山中贼子,后因裴元绍与黄乐攀上关系后,在一次偶然的宴席中,被黄乐看中,收为麾下。
平时,李二也负责黄乐与裴元绍之间的通信。黄乐与裴元绍之间有利益关系,黄乐负责给裴元绍提供一些方便,而裴元绍每月也会暗中给予好处黄乐。让黄乐的囊中饱鼓,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哼!听那杨鸿说,那领兵之人年仅十九。还未到加冠之年,便敢提出剿匪之说。真是不知好歹!不过,那杨鸿也说了,让鄙人试试这小辈的手段。如若只是口中厉害,此讨伐之事就此作罢。
不过,听说那日小辈与马宗那伙人搏杀,武艺颇为犀利。一手暗器,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鄙人刚赶走那小辈之友周珑,怕是待会,小辈就要登门要兵。
虽然,他是不可能过得鄙人这关。不过,以防万一,李二你赶快到黑风山知会裴大当家。万一让那小辈侥幸剿匪成功,鄙人与裴大当家之事,事迹败露,我等都要诛杀九族!”
黄乐脸色阴冷,内心有种莫名的慌张。在这乱世中,为官者哪有清白之身,官官之间,级级勒索。否则,就要滚蛋走人。
黄乐想要保持长史这个位置,就必须去贪。
但杨鸿那贪鬼,几乎把解县有油水的都榨干了,又哪里轮到他这个长史介入,所以黄乐只好铤而走险,与那黑风山大当家‘裴元绍’扯上关系。
李二领命走了不久,黄乐陷入一阵短暂沉寂,他正想着用什么适当的办法阻止文翰领兵。
就在这时,黄府外传来一阵吵杂的争执声。
“哎!给我停下,凡是要入长史府中者,先行通报一番,才可入内。”
守在黄府门口的,一名士卒大声喝道。
“我有杨县令的手令,到黄长史这领兵符。尔等阻我,延误了军机,尔等又该当何罪!”
“李强,给我开路!”
文翰一声令下,李强立马冲了上去,把想要向前阻止的两名士卒好似抓小鸡般,扔在地上。文翰上前一脚踢开黄府大门,守在府内的五、六名士卒听到门外争执,闻声而来。
“大胆狂徒,尔等未经通报,乱闯长史府衙,莫是想关入牢内?”
五、六名士卒手执雪亮的铁枪对准文翰,大声喝道。
“尔等看我手中令牌,讨伐黑风山乃是杨县令交代的大事。那黄长史却故意刁难我兄弟,不肯交出兵符,若是延误军机,走漏了风声,至我等剿匪失败。
到时,若是杨县令要怪罪下来。今日,尔等阻我之事,我必定上报。要尔等,与我陪葬!”
文翰目光如炬,毫不畏惧眼前的铁枪,一边呵斥士卒,一边迈着步伐向黄府走去。而跟在文翰身后的李强,警惕地凶瞪着那些士卒,以防他们靠近文翰。
那些士卒听到文翰的话后,又看到文翰高举的令牌,一时愣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哪个不知好歹狂徒,竟敢在本长史的府衙放肆!尔等,还不给本长史快快拿下这狂徒。”
这时,只见那黄长史走出玄关,满脸怒色的向士卒命令。
“谁敢靠近洒家主人半步。洒家撕了他!”
李强走前一步,一双大眼瞪得如牛眼珠子那般大。
“哼!这解县要变天了,我有杨县令的令牌在手,得令剿匪。黄长史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黄长史你当杨县令是摆设之物吗?”
文翰冷盯着黄乐,身体一步一步地向黄乐走去。
“你!!!你这奸佞小人,竟敢诬蔑本官!杨县令勤政爱民,深受百姓拥戴,本长史常责令吾身,要多多向杨县令学习。
你!!你!!你!!竟敢在这乱打诳语!本长史定绕不过你!”
黄乐气得浑身发抖,张牙舞爪,犹如斗败的公鸡,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文翰的嘴巴。
“竟是如此,我手中这令牌接还是不接!尔等,在这可看好了。黄长史,是不是想要抗令!视杨县令于无物!”
这时,文翰已走到黄乐的身边。在黄乐阴鸷的目光下,把手令递到黄乐的手前。
如此一来,文翰就把黄乐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如若黄乐公然抗令,这事传了出去。即使是杨鸿交代过黄乐,使他为难文翰,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因为,黄乐公然抗令,相当于是在踩杨鸿的面子。这叫作为一县之长的杨鸿,日后如何见人,在官僚、包括士族之中,也一定会被当做笑柄!
“我!!!我!接!!”
黄乐眼内喷出火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从喉咙中奔出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