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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杨县令要不汝把曹某人也一同解决,这样岂不更快尔等之心。”
忽然,曹操带着夏侯兄弟从侧门走入。曹操早已来到,但却没让府中人禀告。刚才曹操走在走廊上,听到声音,便贴着门隐蔽身影,站着听了许久。
“曹大人饶命啊,这这这….”
见到曹操,杨鸿大惊失色,语无伦次,连忙跪下。曹操眯着眼,向袁绍、袁术、许攸望去,三人颇感羞愧,不敢与之对视。
“哼。光天化日之下,真有如此狗官,祸害忠良!这是杨县县令写的功绩文书,那文不凡惨胜于双龙山,杨鸿汝作为本县县令应大大加赏,想不到汝不但没有,还教唆这解县豪族,要害这文不凡的性命。汝这项上人头,是否待得太久,想要移一下位置啊。嗯?”
曹操一声冷哼,把功绩文书扔到杨鸿的面前,杨鸿浑身颤抖,满头都是冷汗,低着头,不知所措,只好望向袁绍、袁术这两兄弟。
“曹孟德,只不过是区区一寒门之人,汝何必大动干戈。他那日口出狂言,吾等只是给个教训于他,难道这也不行?”
杨鸿怕曹操,袁术可不怕。他撇了撇嘴,冷然说道。曹操听后猛地一转身,细眼闪过一阵精光,凌然地盯着袁术。
“袁公路,汝莫要忘记,这天下有多少人出身寒门!难不成所有的罪汝的寒士,汝都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卑微血统,杀绝又如何。曹孟德,难道吾踢死汝家死一条狗,汝也要为之悲伤?哼,吾等身份可是不同,曹孟德若是汝常与那些狗辈混在一起,小心浑了狗气,变得人模狗样的,可别与吾等相处!”
袁术这话说得有些过了,袁绍刚想喝断,但袁术就已说完。说完后,袁术也是感觉不妥,君子言出不收,他又哪能丢了面子。
听到袁术的话后,夏侯兄弟顿时脸色大怒,捉住腰间武器,就要走出。曹操用眼神止住他们,反而嬉笑道:“哈哈。曹某人人模狗样,这可是汝袁公路所说?”
夏侯兄弟眼睛快要喷火,袁术张了张嘴,阴沉着脸色,挤出几句话:“吾只是随口说说,也是无心之过,并不是真心实意,汝那心胸怎得如此狭窄?”
袁绍站了起来,也在一旁劝着:“阿满,汝也知公路口没遮拦,汝就大人有大量,当做没听到罢了。”
曹操忽然冷着一张脸,这变脸的速度极快:“这何双汝等动不得!还有这文不凡,虽是狂妄,但说得在理。吾等虽出身豪门世族,但谁的祖宗刚开始不是从寒门过来,凭着几代打拼才有今日之尊贵。汝等,答应还是不答应?”
袁绍、袁术、许攸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一阵眼神交流后,袁术不爽地一甩衣袖,当场离开。袁绍摇摇头,苦笑道:“依汝依汝。阿满。吾等四人可是被称为洛阳四少,是至交。汝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刚才还差点想要对公路动手。公路这人从小便是得宠,娇生惯养,无论谁对他都是百依百顺的。这脾气未免是大了一点,汝也是清楚。”
“袁本初,汝可莫要冤枉曹某人,曹某人刚才可从未说过要对袁公路出手。”曹操脸色淡然地说道。
“吾等相处多年,吾还不知汝的脾气。若是刚才公路应下,这人模狗样四字。汝必定让身后这夏侯兄弟揍他一顿。公路也知此,才罕有的会认错。好了好了,这文不凡的事吾等不会再管了,汝想怎样就怎样,那发明马吊之人吾已找到,过些日子,吾等便一起回去洛阳,把这发明马吊之人给何大将军带去。”
说实话,只要是认识曹操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笑,内心的火就越大,发起脾气来可是谁都要让三分。袁绍懒得面对此时的曹操,说了几句后,就带着许攸匆匆离去。
曹操等他们离去,慢慢地走到杨鸿身边,低沉说话。
“杨鸿。这解县县令位置,吾感觉汝坐得颇为不顺,汝是不是想要归隐回族?如此的话,汝大可写一份文书,举孝廉于何双,推荐何双坐此位置。吾帮汝顺道带回朝廷,也好让这何双早日坐上此位。汝觉得如何啊?”
曹操面带笑容,眼神里却蕴着一股浓烈的威势,杨鸿浑身在颤,死死咬着嘴唇。
他是庶出,在杨氏这个庞大的家族中,只是一只小小蝼蚁,比不是曹操出身的尊贵。他为了爬到今日这县令之位,暗中积蓄,勾心斗角,收买人心,无所不作,可谓是历经千辛。今日,却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曹议郎,只要能保住此位,吾甘愿做麾下一头摇尾的狗。只要曹议郎吩咐,吾无所畏惧人人皆可去咬!”
杨鸿跪在地上,十指握拳,指甲深深插入掌肉。
“不必了,杨鸿。汝现急流勇退,尚可保留一分实力、财产,做一悠然地主。汝老了,没有这个魄力,就该学会退位让贤。当然,曹某人只是一小小议郎,没这个权力使汝退位。刚才所说,只是建议,汝自己衡量一二吧。”
曹操仍是一副笑脸,只不过更让人不寒而栗。杨鸿似乎一下老了十岁,身体猛地一抖,双目木然。
沉寂一会后,杨鸿深深一拜。
“吾这就写好文书,望曹议郎从此忘了吾这一小小县令。”
曹操点点头,杨鸿站了起来,脚步阑珊地离开。一会后,杨鸿写好了文书,把文书亲自交给曹操。曹操拿了文书,没有与杨鸿说话,只是给了一个莫名的眼色后,便带着夏侯兄弟一起离开了杨府。
从此之后,过了数十日。解县似乎要变天了,频频发生让人诧异无比的事情。首先是解县四大豪族忽然衰退,不知为何输了共四万两给曹议郎,且私兵尽数人间消失。之后,又传来贪官‘杨鸿’的退位,传闻接位者乃是清廉、爱民,寒门出身的何主薄,何双。这一消息令解县百姓欢悦无比,数条街道上都有百姓出门呼唤喝彩,更有甚者,在自家门口放了鞭炮庆祝。
随此之后,发生的事,让整个解县百姓一片哗然。据说,那为天下寒门伸不平的文翰,文不凡得罪了权贵,被派去剿灭双龙山,惨胜归来受到伏兵偷袭,身受重伤,昏迷在家。之后醒来后,人失了理智,竟学鸡走,学狗吃饭,还时时大张嘴口,咬身边之人。
这文牙将看是疯了。
解县寒门之士,为之一阵痛哭,结群来到望月楼高唱文翰所留诗歌,听闻者无不动容。有些寒士经不住怒火,跑向大街,大骂是权贵逼疯文翰。随后,这片愤然之火,开始迅速蔓延。整个解县的寒士青年,聚集在一起,跑到县衙为文翰击鼓鸣冤,要这县令交出指使伏兵谋害文翰之人,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治。
轰轰轰~!!!
何双的屋舍距离县衙不远,能够清晰听到从那里传来的鼓声。
此时,何双盘腿而坐,面前烧着一壶茶。水烫了,他执起水壶先为对面的曹操倒下一杯茶后,再把自己的杯子斟满。
“何主薄如果汝再不出去,主持大局,把这群寒士心中怒火平息的话,他们可要把这县衙掀翻了。”
曹操拿起杯子,轻轻一抿,平俗茶叶虽比不上这洛阳毛峰清新,但火候把握恰当,喝起来也是颇为顺口。
“小生刚才也说了。如果曹议郎,不说出为何要提携小生,这县令之位,小生是不会接的。”
何双淡淡地望了一眼曹操后,低头喝茶。
曹操咧嘴笑开。
“曹某人为求一知己。”
“哦,小生又有何德何能?”
“不,曹某人说的是文翰,文不凡。”
“可是,他已失了心疯。”
“他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曹某。他装疯扮傻,是做给汝南袁氏兄弟看的!”
何双猛地停下,眼睛与曹操细目对视,寂静一会后,何双轻叹一声:“曹议郎这颗树太大了,文不凡现今只是一棵小小树苗,所以不可与汝过近,否则这天下阳光都被曹议郎一树吸尽。文不凡这棵小树苗最后只会因阳光不足,而枯萎。”
“哈哈。此事曹某深以为然,所以曹某会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给予空间、阳光他生长。”
“小生实在想不懂,曹议郎不是曾说以利益驱动天下。这文不凡毫无价值,曹议郎为他做到如此,此举不是与曹议郎之道背道而驰吗?”
“这文不凡既是毫无价值,为何何主薄又为了他,差点连性命也丢了呢?”
曹操忽然反问。
“因为,吾是寒门之人。且文不凡之道,乃天下寒门心中之道。”
“何主薄之问,此答可作为线索,何主薄不妨从之推测。”
何双沉默了,在思索。一阵后,他想明白了。
“曹议郎此举,是要博天下寒士之心。若是曹议郎与文不凡相好,传了出去,定会受到寒士追捧。曹议郎可以趁此机会,收纳贤才,壮大曹议郎的势力。曹议郎真是好算谋,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若是那文不凡虚伪,之后做出寒了这天下寒士之心的事情,曹议郎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大笑,眯着眼睛,直直盯着何双眼睛。
“若是如此,曹某人便把他杀了,为天下寒士出一口怨气。这样曹某人同样能达到心中目的。”